《梦回都铎王朝》琳小娜

8、不一样的生日会

　　第二天，忙碌的一天。

　　博林家的两位小姐此时此刻都很忙，但是忙的绝对是不同的两件事。

　　安妮版：

　　“乔治，今晚我要装扮成小男孩混出去，你答应要借给我骑装的！”

　　“拜托，安妮大小姐，我上次不是已经拿了一套给你了么？”

　　“哥哥，那袖子长得给我当裤子还差不多！”

　　“真麻烦，那你试试这套吧，要是再不合身，我就没办法了!”乔治递给我了一套丑了吧唧，皱了吧唧的衣服。

　　“兄台！你真大方！”我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乔治一脸欠打的表情，脸上就写着，我就是这么大方，怎么样，然后悻悻然地飘走了。

　　唉，我可怜的古代第一次黑天和帅锅约会就要穿着这套腌菜样的衣服，一不漂亮，二不时尚，三不暴露。。。。。。

　　几个小时后，我穿着稍稍经过我的改良，勉强合身了但事仍然皱了吧唧的腌菜与乔治在我家的后花园碰头了。

　　“乔治，我在这！”我从后面偷袭乔治。

　　“啊！！！！！！！！！！！！！！”我眼明手快地捂住了乔治的嘴。

　　我说哥啊，今天做贼的那个人是我才对，你怎么比我还贼头贼脑的！真有天赋！

　　“妹妹啊！。”惊魂未定的的乔治哆哆嗦嗦地说道“简帕克缠着我不放，我不知道甩开她没有。”

　　“你怎么不早说!”我四处侦查了下，“没有发现敌情，你放心吧。”

　　“那我们快走。。”乔治从隐蔽的花丛中站起来。

　　还没迈出左脚，就听见......................

　　“乔治，你在这！！！！！！”阴魂不散的简帕克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我立刻趴到草丛中，拿泥土拍了拍脸，但愿这智商低的家伙认不出我。

　　“乔治，这位是。。。。？”简帕克注意到了我。

　　“他是布莱克家的小少爷，今天来参加玛丽生日舞会的客人，对了，他说想看我家的马，我正打算带他去马廊转转。”乔治按照预先想好的台词说道。

　　简帕克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后拉着乔治的衣角撒娇道“人家要跟你们一起！”

　　我呕。我呕。

　　乔治不愧是乔治，做为当事人的他强忍住了干呕，温和地对简帕克说，“下次我带你去，好么？今天是玛丽生日，她肯定需要你的帮忙。”

　　简帕克难得见到这么温柔的乔治，高兴的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她脸红地对乔治笑了笑，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衣角，然后，小碎步地跑了。

　　我对乔治竖起了大拇指。

　　“愣在这干什么，快走。”乔治一抹脸上的汗水，催着我走。

　　一路平安，我出了大门，向右走了100步，在第一个路口见到亨利还有我的赤兔。

　　“我就送你到这，玛丽的生日舞会就要开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了。”乔治给我比了个“祝你好运”的手势，就把我扔给了亨利。

　　亨利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下我的穿著，我毫无畏惧地回打量他。他倒是打扮的人模鬼样的，青铜色的短款上衣，左胸上别了个雕刻着女巫与怪兽的徽章。腰间系了条金色的东方丝绸。哇赛，这年头，东方丝绸与黄金可是等价的！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翻身上马。

　　“你知道这附近有一条小河吧，我们来比赛谁先到达。”我提议道。

　　“你要跟我比？”他骑在他威武的坐骑上，居高临下。

　　我脸微红，挺直了身板，让自己显得高大点，“当然。”

　　“我让你先走，直到你消失在我视力范围内，我再追，如何？”

　　“成！那现在开始？”

　　“既然是比赛，赢了如何？输了如何？”他突然俯身，一脸坏笑。

　　“我赢了你把你的腰带送给我，我输了，悉随尊便。”哈哈，其实这才是我的真正目地，东方丝绸！这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我的大爱，啦啦啦啦。

　　亨利似乎看出了我的一头坏水，他扬起马鞭，狠抽了一下我的马屁股“快走吧，不然你就输了。”
　　哈哈，亨利啊亨利，你跟我比，还是太单纯了，我既然有胆量跟你比赛，那是因为我知道一条捷径呀，哇哈哈哈哈哈！

　　那条漂亮的腰带，我已经想好了要拿来做围巾，围巾可是百搭单品，而且这么华贵的围巾，太有档次了！

　　我一路打着如意算盘，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只用了不到40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亨利,,,,,,,,,小亨亨,,,,,,,,,,”我得意忘形的大叫。

　　“咳咳................”一脸黑线的亨利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

　　“妈妈咪呀............啊！”我震惊地一没坐稳，从马背上摔到小河里。幸好小河特别浅，以致於不需要亨利英雄救美。

　　我狼狈的从水里爬出来，气鼓鼓地脱掉湿透了的鞋袜，亨利在我旁边坐下，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我。

　　看的我头皮都发麻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必须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在你之前。”我很想告诉他，老兄，你说话很欠打耶。

　　我沉默了，因为我在思考怎么耍赖。

　　“你说，输了就，悉随尊便。”他语带笑意。

　　我一小女孩，一没财，二没色，他能图我啥，我把心一横，大义凛然地说道“对！悉随尊便！”
　　这该死的家伙又沉默了，目光在我身上下游走。

　　天啊，不会是个恋童癖的变态吧！

　　“我要.......”我的心跳加速，我是心里年龄19的老女人，你要是再调戏我！我就。。。。。

　　“我要你的........”他似乎故意吊我胃口“鞋子。”

　　你要我的鞋子！！！

　　我承认，我失望了。

　　亨利酷酷的臭脸上突然略微的带了点腼腆，他说“你能送一只鞋子给我么？我可以把我的腰带送给你。”

　　小亨，你真是不会做生意，这可太划算了！

　　“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我的鞋子吧。”我问道。难不成是送给相好？（我立刻觉得自己很脑残，哪有送破鞋给相好的！）

　　“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明天就要走了。”

　　“什么？你走去哪里？”

　　“回我自己的家，我父亲病了。”

　　“呀，伯爵大人病了?”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当伯爵了，我心想。

　　亨利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原来你不知道........”他没有把话说完就一把抱住了我。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安妮，”他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你会来看我么？”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茫然的像个孩子。看惯了他的成熟，这一刻才想起，他才17，比真实的我还要小两岁，是个未成年，那本是上课睡觉，下课打魔兽，业余泡妞的年纪。
　　我说，“会。”回答的很坚定。

　　后来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天，一直聊到天色渐暗，（英国的夏天晚上9点才天黑），“该回去了。”亨利起身，趁我不注意捡起了我的一只鞋子，我迅速将另一只鞋子穿上，一只脚凌空，单腿站着，我冲亨利摊出小手，亨利愣了愣，识趣地取下了腰带，放在我手上。

　　我把腰带围在脖子上，亨利抱我上马，我们策马回家。

　　（很久以后，每每回想起那个夏天骑马的傍晚，我都会黯然落泪，那个清澈的少男，在那天永远地跟我说了再见，那个傍晚也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

　　到了家门口，我不得不与他分道扬镳，他必须去舞会上亮个相。

　　我神不知鬼不觉，一溜烟溜回房间。

　　一开门，我的心差点从我的嘴里跳了出来。

　　我看到玛丽，端坐在我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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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版：

　　“玛丽小姐，你今晚是穿那墨绿色的绸缎裙还是那件白色的薄纱裙还是那件金线缎.....”

　　“那件金线缎你取来，我看看。”

　　“小姐，夫人希望你今晚戴上去年诺福克公爵夫人赠予你的珍珠玛瑙项链。”

　　“好的，我知道了。”

　　侍女为我戴上项链，我凝视着镜中的少女，金发碧眼，肤白胜雪，我扬起嘴角，微微的笑。他曾说，只有我的微笑，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我时刻都提醒自己保持我无懈可击的微笑，无论是开心亦或愤怒。

　　“玛丽，”我听到简推门进屋的声音。

　　“简妮，”我礼节性搂了搂她，尽管她是一个毫无家教，惹人厌恶的家伙。

　　“我亲爱的玛丽，”她粗鲁地大叫道“你知道么！刚刚我亲爱的乔治跟我说话了。”

　　这倒是条让我颇感意外的消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详细讲给我听听。”

　　“我在小花园里碰巧遇到了他和布莱克家的小子。”

　　“布莱克家的小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乔治的朋友，比乔治小很多的样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说我想跟他们俩一起去骑马，而乔治却说，下次单独，跟我单独骑马！”简兴奋的大叫道。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简做朋友么？因为她没脑。

　　乔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她单独出去骑马，这明显就是急着摆脱她才说的话。

　　“简妮，你等我一下，我突然想起我妈妈要我过去趟，我很快就回来。”我起身出门。

　　因为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是我生日，我不允许任何人在生日这天惹我生气，我将永远不会原谅她。

　　我甚至没有敲门，就直接冲进了安妮的房间，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并不在里面。

　　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在做什么，但是有一件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丫头打她一出生，就每时每刻地跟我做对。

　　我满腹疑问地回到自己房内，我问简，“你见到乔治的时候，他是穿着骑装，还是穿着礼服？”

　　简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便服吧，不过那个布莱克家的小子是穿着骑装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乔治不可能陪着安妮瞎闹，因为今晚，爸爸要当众宣布他和简帕克的婚事。他不可能不出席。我暗暗思索。

　　“玛丽小姐，简小姐，夫人请你们立刻去前厅。”妈妈遣来侍女催我们了。

　　我在侍女的簇拥下出现在前厅，宾客一片哗然。妈妈骄傲地向他们介绍，“这是小女，玛丽-博林。”

　　我端庄地行了个屈膝礼，不卑不吭。

　　在人群中，我看到乔治，衣冠楚楚，神色淡然。

　　他在这，那她呢？

　　“谢利，”我低声吩咐我的贴身侍女。“去安妮小姐屋里，帮我问她借一把扇子。”

　　半晌，谢利回来，“回小姐，安妮小姐不在屋里。”

　　我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环顾四周，果然没有他的身影。

　　“谢利，你去大门口，亨利少爷一到，你就迅速通知我。”

　　我感觉到有声音在我脑袋里嗡嗡地做响。

　　“玛丽，去见见你托马斯舅舅。”

　　妈妈拉着我，见完这个见那个，我不停地重复微笑，行礼，微笑，行礼。

　　我的拳头在裙摆后紧握。

　　安妮-博林，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从我身边抢走他。

　　不知重覆了多久微笑行礼，我终于等到谢利，她说，她亲眼看到亨利少爷和安妮小姐一起回来了。

　　我顾不上礼节，扭头就走，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呈现出，安妮博林，这个恶心的名字。

　　我做在她得床头，等她落网。

　　每等一秒，我的心就狠狠地抽动一下，我又更恨她一分。还记得上一次，我将她推入水中，是因为这个年仅6岁的恶魔，她告诉我，她喜欢亨利，她想长大后嫁给亨利，她就像她的下贱妈妈一样，低贱，不要脸。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也掉进水里，我一定会亲眼看着她在水中死去的样子，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她被救了后，医生说她可能会失去记忆。我满心以为没有人会再跟我争夺亨利，哼，可是我错了，她的下贱，是深入骨髓的。

　　“嘎吱”........开门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门开了，她回来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脖子上明黄色的东方丝绸，有那么一刻，我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我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