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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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居酒屋。
因为人多，他们要了一个包间，三张桌子拼在一起。
中原中也带来的那瓶红酒也放到了席上分享，他向来喜欢邀人共饮，只要不是白白浪费，都不会觉得心疼。
而且红酒爱好者与谢野晶子和他颇有共同话题，也算意外之喜。
他和国木田独步聊得也不错，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有同一个让他们血压拉满的搭档，中原中也十分同情对方。
宫泽贤治之前交过手一次，中原中也本就非常欣赏他，性格直率，是侦探社里相处起来最舒服的人。他觉得对方口中的村子十分有意思，聊天时不住地惊叹。聊到兴起时，甚至同意要和对方去体验种地。
谷崎润一郎之前耍过他一次，他记忆深刻，虽然对方的性格胆小，但遇事时能鼓起勇气，值得称赞。和颜悦色地聊了一会儿，谷崎润一郎渐渐放松，没那么怵自己了。
倒是他和谷崎直美的互动，早听乱步提过，亲眼所见还是让中原中也有些惊讶。
谷崎直美对他挺友善，这个年纪的小女生竟然不怕他，比她哥哥性格更大胆一些。
泉镜花，中原中也以前在红叶大姐那里见过她几次，不过两人没什么交情，只觉得她现在精神状态不错，红叶大姐应该会挺欣慰。
“有空可以约大姐出来逛街，她一定会答应的。”他提了一句，又说，“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和我说。”
他记得泉镜花目前和中岛敦一起住，转头上下打量这个和组织有点纠葛的少年，觉得不太靠谱。看着就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说不定还要泉镜花反过来照顾他，难怪大姐一直不放心。
说是那么说，然而中原中也觉得除非到了危急关头，不然泉镜花不可能向他求助，还不如把中岛敦教育一下，红叶大姐应该很乐意打发闲暇时间。
中岛敦一个激灵，正襟危坐。
啧，比芥川差多了。
中原中也站在后辈的立场上，偏心地想到。
尽管芥川做任务时很头铁、很头铁、很头铁，文书工作也不好好做，但工作之外还是可圈可点的，为人认真，礼仪周全尊重前辈，还会照顾妹妹，兄妹感情不错。
抛开找服务员殉情的太宰治不谈，中原中也和武装侦探社的人相处得都挺好，他觉得比和特务科的人打交道舒服多了。
席间，他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需要庆祝吗？”
应该不是为了他和乱步的事，他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人聚在一起下楼。
几个人面色古怪。太宰治正吃着一口饱满的蟹钳，他刚拿到500万竞猜奖金，决定在变成份子钱之前，先变成螃蟹吃进肚子里，此时听到中也的问话，顿时笑弯了腰。
与谢野晶子毫无顾忌地说：“原本是要庆祝森鸥外差点进局子的，现在是庆祝你和乱步先生的事。”
中原中也顿时呛住。
了解完前应后果，他完全没怀疑到乱步身上。他也是做过提包的工作，知道首领和爱丽丝小姐之间的小剧场，只觉得一定是首领的表情太变态了，才引得路人报警。
难怪首领今天这么爽快就允许他推迟汇报。
气氛热烈起来后，下酒的烤串吃得差不多，点的寿喜烧终于上来了。
总共三锅，分散放置，其中有两锅刚烧开就开启一场抢食大战。太宰治和宫泽贤治稳稳占据上风，其他人也各显神通。
只有中原中也面前这锅还没被卷入战场，因为他对面坐着眼神凶狠的社长。
他们两个人静静对坐，寿喜烧在中间咕噜咕噜翻滚，气氛有些微妙，这也是其他人没有掺和的原因。
社长嘬了一口清酒，询问：“你和乱步以后住哪里？”
中原中也没想到上来是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早有准备。
“我开车上下班，工作时长也不固定，在哪里都一样，所以我准备在侦探社附买个房子，好让乱步能走路上下班，早上还能继续睡懒觉。已经让中介公司筛出几套房源，接下来会和乱步去看房。”
隔壁两锅的牛肉差不多夹光了，江户川乱步又坐回中原中也身边，去夹这一锅里的。
两个人依旧聊着，社长又问：“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有两位兄长，还没见过乱步，但他们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中原中也嘴角扬起，他和哥哥们的关系很好，也相信他们会轻松接受乱步。
一旁的江户川乱步忽然出声：“中也，我筷子夹不起来玉米了。”
中原中也当即用勺子帮他把玉米捞出来。
社长严肃地说：“我需要见见两位中原先生，讨论你和乱步的婚礼。”
“好，我会安排的。他们不姓中原，是两个法国人，最近不在国内，其中兰波是让我诞生的引路人，魏尔伦算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中原中也知道这个描述有点奇怪，但总比长篇大论解释自己的身世要方便。
江户川乱步喊道：“中也，锅里的牛肉吃完了。”
中原中也把边上一碟牛肉片下进锅里，继续回复社长：“婚礼的事情大概会是兰波和红叶大姐拿主意，红叶大姐是我在组织里的前辈。”
“尾崎红叶。”这点社长还是知道的，尾崎红叶在侦探社待过一阵。
他点点头：“之前我和乱步的关系一直是秘密，接下来我会带他去见红叶大姐和……首领。”
红叶大姐应该不会说什么，而首领那里……
结婚是和情人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是情人首领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以他的身份，和敌对组织的核心结婚，首领定然会高度重视。
咳，怎么有点联姻的感觉。
联姻……身为黄昏的侦探社总是在完成军警的委托，而他和乱步在一起能有效拉近两个组织的关系，也能让军警和特务科更放松警惕，侦探社并非完全对立的存在……
这个说辞不错！
中原中也赶紧记下来。
他对组织依然忠诚，这与自己的感情没有冲突，他也会消弭可能出现直接性对立，这种行为也是在维护三刻构想。
有大姐的例子在前，还有乱步的智慧，只要他自己坚定信念不动摇，那么奉行最优解和三刻构想的首领绝对不会阻挠他。
结婚一事他准备不够充分，也不善口才，只能在船上的时候演练无数遍，尽可能想到全部的可能，他希望首领能支持他，出席他的婚礼。
“中也——”江户川乱步又喊。
中原中也转过头去，无奈地说：“还要什么，我帮你拿？”
“张嘴。”江户川乱步夹起沾满香滑蛋液的牛肉片塞进他嘴里。
他一边投喂一边说：“笨蛋中也，我已经见过红叶小姐和森先生了，用不着你操心！”
什么时候的事？！
中原中也惊愕到忘记咀嚼。
江户川乱步放下碗筷戳了戳他的腮帮子，笑眯眯道：“就是中也不理我时候的事！”
中原中也嚼了几下牛肉片吞下去，把嘴里空出来说：“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总之就是他们很高兴我和中也在一起了，红叶小姐在给我们选婚礼场地哦！”江户川乱步把两人的邮件记录给他看，“中也喜欢游轮婚礼、沙滩婚礼、教堂婚礼还是别的？可以慢慢选，不着急。”
看着好些个婚礼方案，中原中也有些恍惚。
他怎么就突然被偷家了呢，这些不应该是他来做吗？应该是他处理好一切，乱步只要高高兴地和他结婚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他警惕问道：“你不会还联系了兰波和魏尔伦吧？”
“我等中也带我去见~”江户川乱步眼睛眯成一条线，他当然清楚中也心里的想法，“中也这不是也突然出现，还让与谢野小姐和社长都很喜欢你吗？红叶小姐会认可乱步大人是当然的。”
他还故意问对面静静坐着的社长，“社长，你也认可中也了吧？”
社长默默点头，把自己的存在感极力降到最低，把空间让给这对小情侣。
这难搞程度完全不一样吧……
中原中也心想。
江户川乱步亲密地抱着他的腰，张嘴喊道：“中也喂我，我要吃炸鸡块~”
中原中也下意识给他夹，还挤上一些柠檬汁解腻，又沾上美乃滋，举着自己的筷子看江户川乱步分了几口慢慢吃，最后把他的筷子含进去咬下最后一口。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脸上烧热，他不习惯这种当众秀恩爱的事，之前的当众接吻都不敢回忆，当即拉着名侦探的手小声提醒：“注意下场合。”这里还有长辈和同事看着呢。
吃下鸡块的江户川乱步眨眨眼：“知道中也脸皮薄，我已经很收敛了！”
换成私下里，怎么可能才喂上一口，喂食也有很多种玩法的。之前也是，他可是有很注意地亲在脸上，只是中也是在太可爱，他忍不住。
喜欢中也是忍不住的事情，这也没办法呀。
其实名侦探的忍耐力已经很好了，他忍了那么久见不到中也的日子，再好的忍耐力也该到达极限。
中原中也低着头压下帽檐，端起酒杯，假装没发现其他人投来的视线，用醉意把自己的脸红掩盖过去。
不过他对自己的酒品有自知之明，第一次以乱步结婚对象的身份和侦探社见面，有意识控制，不敢喝醉，直至聚会结束仍然保持着还算清醒的头脑。
“乱步，来拍个照。”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并没有他自认为的那么清醒，却牢牢牵起乱步的手，把戒指展示在镜头里。
他很兴奋，一想到他要和乱步结婚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走呼号。
江户川乱步亲昵地贴住他的脸颊，感受到他滚烫的脸蛋，绿眼睛幸福地眯起。
中原中也记录下这一幕，开始编辑邮件。
他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把他的乱步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照片，戒指，再配上三两句对话介绍乱步的身份，并向对方约个时间。他要向乱步介绍自己的人际关系，把自己的一切向名侦探展开，也要向所有人炫耀他的乱步。
他开始选择收件人。
首领和红叶大姐肯定要发，就算乱步已经单独见面他们，也应该正式会面一次。而且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这可是连名侦探都没完全预料到的惊喜。
兰波和魏尔伦也肯定要发，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快点来横滨。
钢琴师、阿呆鸟、公关官、冷血、外科医生，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不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回头肯定和自己生气。
思考时，酒精让他的大脑逐渐迟钝。
嗯，都要发。
他迷迷糊糊地按下全选，确认，发送。
3.
聚会结束，中原中也和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回宿舍，而是选择了老地方。
他们步行走过去，一路吹着夜风，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彻底醒酒，只是兴奋的感觉仍然按耐不下。
江户川乱步是从头到尾没醉过，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故意说：“中也那么多天都不和我联系，还挂我电话，我差点以为中也真的不要我了。”
虽然中原中也只是报复回去，但看在名侦探为了结婚的事暗搓搓筹备那么久，还悄悄打通了红叶大姐和首领的关卡，他动容之余也不免有些愧疚。
在这种心情下，无论江户川乱步提出什么，他大概都会“好好好”的同意。
“我要情景重现，让中也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中原中也就这么一头雾水地同意了。
然后……
居然是这个重现！
江户川乱步竟然录屏了！！！
可恶，为什么明明是情景重现，一模一样的动作和步骤，这回自己却成了情绪被掌控的那个……到底哪个环节不对？
中原中也努力集中精力思索。
他想明白了。
骗子！当面来他就不能挂电话了，根本不算是情景重现！
4.
早晨，中原中也朦胧地张开眼，他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正常，他身上还缠着另一个家伙。
他仅一只手还能活动，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嗯？怎么这么多未接电话和邮件？有什么突发事件？
他瞬间清醒，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私人手机，不是工作手机，工作手机没什么动静，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
电话一会儿再回拨，他先点进邮箱查看情况。
所有列表都给他回信了，每个人都带上一个碰面时间，近的就在今晚，远的也是这周，一眼看去十分壮观。
中原中也缓缓想起昨晚发邮件的事，他好像点了个——全选？
好消息，私人手机的联系人没有工作手机那么多。
收到邮件的人也就：首领、红叶大姐、兰波、魏尔伦、五个旗会的同伴、亚当、村濑刑警、芥川、广津柳浪、秘书、助理、六个行动组组长、其他部门部长、一些关系不错的下属、以前的同伴、几个私交不错的其他组织成员，甚至于还有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现在这些人都同意见面。
中原中也沉默了。
江户川乱步也醒了，打着哈切问他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静默一会儿，哑声问：“你接下来一周有空么，有些人想见你……”
“又或者，乱步，你觉得我们的婚礼放在这周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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