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马甲》孤烛异乡人

30、第 30 章

　　诺奇秋将问题回答完毕，教务处的人准备离开。
　　新老师忽然问，塔拉夏平时脾气是否那么暴躁。
　　诺奇秋一口否认。
　　新老师似乎没信。
　　诺奇秋则反问他，塔拉夏现在是不是在禁闭室。
　　新老师点了点头。
　　诺奇秋将双生藤蔓的事情说了。
　　教务处的员工将事情上报申请，新老师提议不如让他们两个一起在禁闭室待一阵子。
　　申请暂时没有审阅，新老师的提议也没有被允许。
　　诺奇秋离开医疗室回到宿舍。
　　二年级四月，诺奇秋想办法去见塔拉夏，没有被批准。
　　诺奇秋弄明白事情经过，才知道跟库拉客有关，库拉客一直躲着他，二人暂时没有见面。
　　诺奇秋请求老老师的帮助，老老师对这件事无能为力，不过告诉他，可以从规则中想办法。
　　诺奇秋的班长和首席职位也在这个月被新老师取消掉了。
　　诺奇秋研究校规的时候发现，大多数规则都是只写不看，许多学生都没有遵守，如果严格按照规则规定进行惩戒和警告，十之八九的学生都应该被抓起来关禁闭。
　　诺奇秋找到魔王，寻求帮助。
　　诺奇秋不可能找新老师求情，因为新老师把塔拉夏送进去，还想顺便把他送进去，如果他们两个都在里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除禁闭，更不要谈减免禁闭日期提早解除危机，也没办法找库拉客，库拉客躲得老远，据说，已经离开圣维拉，外出任务去了。
　　新老师有权保护库拉客和他的隐私，因为他认为，诺奇秋有可能对库拉客造成伤害，所以不与告知具体信息。
　　塔拉夏确实违背了规定，不过，比起上次进去，这次还不算那么严重。
　　诺奇秋和魔王商议之后，决定围魏救赵。
　　于是圣维拉一大半的学生都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即将满员，不得已，最开始进入其中的塔拉夏被释放。
　　诺奇秋去接塔拉夏，他瘦了一圈，肤色更白，白发凌乱，站在白光里，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除了那双绿眼睛。
　　两颗瞳孔目不转睛望着来人，似乎浅淡许多的绿色，随着天光熠熠发亮，某一瞬间，塔拉夏像一颗即将破碎的宝石。
　　只有那双翡翠般碧绿的眼睛，在一片的白色里，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诺奇秋几步走到他面前，将人看了看。
　　塔拉夏的头发有些日子没剪过了，也没有打理，让他整个人都毛毛躁躁的，鬓边发尾卷了又卷，随风乱飞。
　　诺奇秋轻轻贴了贴塔拉夏的侧脸，落下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跟我回去吧。”
　　塔拉夏点了头。
　　二人所过之处，一片寂静，众人都犹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十分敬畏。
　　之前只是怕塔拉夏突然暴起伤人，现在还怕诺奇秋只是路过就将他们的违规行为记录下来转头交给教务处审判。
　　按照教务处的系统判断，诺奇秋提交的每一分违规记录都及时有效。
　　迄今为止，没有一份报告是失误过期的！
　　塔拉夏和诺奇秋的威名已经传播开去了。
　　诺奇秋对塔拉夏笑道，以后一段时间大概都是这样了。
　　塔拉夏将周围的人看了一圈，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
　　二年级五月，诺奇秋一跃成为三阶巫师，随后塔拉夏也成为了三阶法师。
　　即使落下许多课程，二人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他人难以超越的速度。
　　许多势力对二人伸出橄榄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二人一一婉拒，库拉客找上门来。
　　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么严重的程度，有点踌躇地在二人宿舍门口转了转。
　　塔拉夏一开门，库拉客就兔子似的往自己宿舍房间窜了进去，并顺手及时关门。
　　连个影子也没留下。
　　库拉客的家族命令库拉客也去找塔拉夏和诺奇秋表达友好，想说不定以后二人会选择他们。
　　库拉客心一横就过来敲门。
　　二人都在。
　　塔拉夏打开门，面无表情垂着眼看他，气势形成了压迫感。
　　库拉客将事情说了，鼓足勇气等到二人同样婉拒的回答。
　　他转身低着头进了自己的宿舍。
　　次日，库拉客请二人吃饭。
　　二人拒绝了。
　　库拉客锲而不舍，跟了一路。
　　有点烦。
　　诺奇秋同意了。
　　库拉客兴致勃勃开了一桌席。
　　二人赴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跟想象中有些差距。
　　库拉客搓着手将自己的态度隐晦对二人一提。
　　之前是家族的意思，现在是自己的意思。
　　确实有差别，但是差别不大。
　　临走库拉客送了二人两包烟。
　　库拉客之后就圆滑起来。
　　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
　　二年级六月，期末考试。
　　二人开始偏科，成绩比上次下滑。
　　新老师准备找二人谈话，第三个老师过来接任，谈话就没有开始。
　　第三老师是老老师的接班人，老老师解除衰老状态，准备退休找了他来。
　　新老师只是临时替补，没有正规职位，第三老师带着证件过来的时候，他就得收拾东西离开了。
　　二人得知这件事，去第三老师面前领了盐水域的任务，收集盐水数据，记录当地情况并提交书面文字感想与猜测，要求条理清晰，数据详实，三万字起步。
　　盐水域有浮生草，去那边可以顺便解决两个问题。
　　完成任务补足学分，提高评价，采摘浮生草和两包烟一起交给烈焰龙。
　　盐水域有很多咸鱼干，旅馆也充满了泛黄的颗粒盐结晶体。
　　这里的居民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踩着蒲扇大的双脚和鞋子，弯腰驼背，咧开嘴里面没有牙齿，笑起来会发出诡异的气音，还有许多酒鬼，走在街道上，好像地底下到处都是漏风的孔洞，海水就会在四通八达的地下流通拍打，发出清晰的水声。
　　假如进入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里面的东西都坏掉了，挂在墙上的水龙头显得歪歪扭扭。
　　如果里面会流出水来，大概是充满咸味的粗颗粒液体。
　　塔拉夏和诺奇秋住在同一个房间，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外面的黄昏。
　　晚霞烧得绯红，像恋人的双颊，又像一颗饱满的红苹果，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似的。
　　昏黄的夕阳在云彩之间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像不可存在的细腰。
　　夕阳的光辉顺着彩云扩散，又成了一条细细的昏黄色的腰带，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金闪。
　　塔拉夏坐在窗户面前往外看，诺奇秋就坐在塔拉夏身边，直到夕阳渐渐黑暗。
　　“今天的天气很好。”
　　“夕阳很美。”
　　“是的。”
　　“你喜欢什么武器？”
　　“我？我用刀。你呢？”
　　“我想……试试双刃剑。”
　　“回去就找武器铺子打造好了。”
　　“我们还差很多装备，听说都很贵。”
　　“不够再想办法好了。”
　　“图书馆的借记卡要一百学分。”
　　“偷偷溜进去应该不会怎么样？”
　　“……一回生二回熟是吧？”
　　“好吧好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次日，二人出门，在路上遇到了瓦尔和德玛。
　　二人对塔拉夏打了个招呼，诺奇秋站在塔拉夏身边，对他们笑了笑。
　　他们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
　　经过交谈，二人得知，圣维拉和瓦伦纳不久会联合举办文艺汇演，如果参加表演，可以获得一笔数量不小的相应学分奖励。
　　瓦尔：“你们居然还不知道吗？这可是宣传了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
　　德玛：“说起来，如果你们愿意参加，汇演一定会很有趣。”
　　塔拉夏：“你们期待在汇演看见我们？”
　　“是的。”
　　瓦尔和德玛点了点头。
　　诺奇秋问：“你们似乎对汇演有些了解，可以对我们说一说么？”
　　瓦尔和德玛对视一眼，同意了这个请求。
　　于是，塔拉夏和诺奇秋知道，文艺汇演并不完全是普通人唱唱跳跳弹奏乐曲这种简单的事情。
　　文艺汇演除去开幕式闭幕式，前半段属于开胃小菜类型的前奏，后半段才是大家期待的重头戏。
　　前半段没有危险，节目有小品、舞蹈和歌唱，奖励相应较少，后半段充满危险与乐趣，节目全看上台者的安排，全程不可控，弱者需要尽量远离现场，实在太弱，可能干脆不被允许参加和观看，对参演人员来说，奖励相应较多。
　　即使只是在台下观看，也会获得一些感悟，算是不成文的对参与活动人员的默认奖励。
　　如果表演得不够好，没有惩罚，但是大概率会死。
　　四人一桌子吃过早餐，各自分开。
　　塔拉夏和诺奇秋开始执行任务并抽空寻找浮生草。
　　他们在街道上一处小卖铺听到了关于浮生草的叫卖。
　　二人提出购买，卖主将二人看了看，要求他们穿行蝉林。
　　蝉林不在盐水域。
　　卖主说：“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把浮生草送给你们，如果你们拒绝，其他条件我可以卖给别人，但不会卖给你们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们要考虑好。”
　　二人完成任务离开前同意要求，获得浮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