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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 ...

  •   第十一赛季即将迎来它的尾声。

      对于第二赛季出道的张佳乐,今年是他的第十年。他们在第四赛季重逢,第七赛季二度重逢,第八赛季交往,第九赛季分手,第十赛季复合。听上去似乎贯穿了他整个职业生涯,然而并非如此,事实上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只有分手时流下的泪水以及无尽的海浪声。

      潮水终有一天会褪去,夜幕也终将会降临。
      霸图进入了季后赛不足为奇,倒不如说不进才奇怪。开玩笑地问起他会不会退役,得到的是非常肯定的回答——「不会」。

      「我就知道,所以我已经提了离职。」
      「……你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想好久了。从小公司跳去上市公司不好么?」
      「你们公司也不算小了。」
      「那再怎么说也只是本地企业呀。」

      既然是上市公司,那在全国各地总会有几个分公司。

      「你是想调去Q市的分公司?还是负责Q市的项目啊?」
      「都不是,你想得美!」

      这种可能并非一点没有,只不过微乎其微。谈不上商量,只是知道的时候多少有些触动。见她满不在乎地说着此前跳槽的同事讲述的新公司情况,轻描淡写。

      「别太累了,休息段时间再去下家。」
      「恐怕不行,都谈好了,下周就到新公司报到。」
      「无缝衔接啊。」

      可不是么,所以进入季后赛后的联系也较之前的减少了一点。

      尽管祁苑没有时间看完整场比赛,但赛后去接人的工夫还是有的,这也是在连续单休了几周之后,攒出来的短暂假期。场地的寻找上根本不用费上什么心思,因为战队粉远比她会踩点。车由远及近地开过来,一些选手在上车之前,免不了还要和粉丝互动上一会。也许今天是受进入四强这个好消息的影响,粉丝比以往要激动且热情几分,祁苑远远地看着被粉丝包围着的那个人,除了年轻的选手以外,也就是他和粉丝互动比较多。

      熟悉,熟悉到不能更熟悉了。
      又因为又一次的长时间没有见面,隔着这样的距离,难免令人有些恍惚。上一次吐槽他的辫子过长,已经不是小揪揪而是可以扎成马尾的长度,今天的她戴着美瞳看出来他把头发剪短了一点,是没有扎起披散着正好贴到颈后的程度。

      ……春末夏初这天气也越来越热,留到盛夏热死他算了。
      正当想转身换个地点再碰面,转过了身又移动脚跟,侧着身扭头,如果目光可以传达,希望可以传达出张佳乐你快点结束这该死的寒暄,别让我等太久的讯息。祁苑打心底里这么祈祷。

      敏感如张佳乐,心电感应般地抬起头,赛前一天他和祁苑约定好了在这地下车库见面,现在的他还没来得及拿回手机,围在面前的满目所及的粉丝里面,没有那个熟悉的面容。然而抬头的瞬间他发现了几十米开外,不用看见正脸也知道是谁的身影。

      呼之欲出却未能说出口的名字,终于在收下最后一束花后上了战队的车。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在经过她身旁时打开车门,拉她上车,然而当事人却紧盯着手机屏幕,像个毫不相关的过路人一样。

      “还以为你会装成粉丝混在人群里呢。”
      二十分钟后,成功碰头的张佳乐对祁苑说。

      “然后再被媒体拍到吗?”祁苑反问。
      “他们早就不拍你了,都是默认的事,懂的都懂。”

      “就算大家都这么默认,我也不喜欢把什么都放到台面上。”她瞥了一眼张佳乐,继续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眯一会儿?”

      讲完就见张佳乐闭上了眼。高强度的比赛结束,不是回俱乐部而跟她去接下来的地方,会累是必然的。不一会儿她便感受到了来自肩上的重量,试图用一根手指拉开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但根本不能够。

      海风吹乱额前碎发的同时,也吹散了短暂的睡意。

      “你说说看,明明是你约我来看海,却还要我自己提前订好游艇。”祁苑忍不住嘟囔上一句。
      “我让你租快艇没想到你给我整了个游艇!”听得出张佳乐说这话时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嘿嘿,反正付钱的人是你。”
      祁苑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想要松开上艇时拉着自己的手,却不想下一秒反被张佳乐拽着走,“……你干嘛?”
      “我们找个好点的方位。”张佳乐很快回答。
      “那要去甲板吗?甲板是在哪边啊朝西吗?看夕阳得朝着西边对吧。”

      是的,他们还没一起看过海上的夕阳。
      最早礁石上的浪花高得能打到后背,心情与天气一样糟透了;要么就是太阳已经完全西沉,月光也美,却清冷缺乏温度。今天的浪平,不需要手牵着手也能站稳。

      “我觉得你现在对我越来越敷衍了,居然拿粉丝送你的花给我。”
      说这话时手却没有松开,反而似花开时花瓣绽放一样改为十指紧扣。

      “时间有限,你就不能好好看日落吗!”
      “太阳就挂在那儿啊,又不会跑。如果跑了,我们就追着它跑。”
      “我只听说过夸父逐日,而且你腿短,恐怕不行。”
      “我腿哪里短啦!”

      你腿长你了不起,你比例再好你也只有178cm而已。像是想起来什么,祁苑把花装回袋子里让张佳乐背着,顺便掏出手机。

      “你干嘛?”张佳乐疑惑。
      “我来帮你拍张照,就用这个夕阳做背景。”她说着向后退去几步。
      “带自拍杆了吗?我们来拍个合照。”

      “没带,合照都拍了那么多了。你站好,我今天比较想拍你,你往那边站一点。”祁苑边说边指挥起了他的站位,“不对,不是那边,你挡到太阳了,往左边来一点。”

      这时的光线不强,却反而像自带滤镜般。拍好之后祁苑满意地拿给张佳乐看,“怎么样?”粉丝送的花上大分,成了极好的氛围感道具。她心里颇得意洋洋。
      张佳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有点挡视线。

      “我说你这头发是剪短了,可是刘海怎么这么长?”说着便准备上手去帮他理。
      “你还没评价我的新发型呢,怎么样?”

      “嗯挺好的。”不留快一点能扎起来夏天热死你。
      身后的落日,比起刚才更沉入了海中几分。然而比起这海上夕阳,还是手机里新拍的照片更吸引人一点。

      不知是吹了太久海风,还是有点晕艇,下来之后祁苑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天完全地黑了,海岸边的人不减反增,但趁着夜色反而比白天要安全一点。

      “等会儿的灯光秀不看了吧。”祁苑提议。
      “那你想再去哪里逛逛?”张佳乐问她,背着那装满鲜花的包。

      路过的行人不明所以,有问他花买的哪儿的,有问他怎么卖的。祁苑笑得直不起腰,将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不去别的地逛了,我们走快些。我想早点回酒店休息。”

      “你每次都是只玩一两个地方就不行了,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
      “你认真的吗?在这么多人的广场上?”印象中张佳乐只抱过她还没背过。
      “要做就快点,就现在。”

      装花的包被张佳乐移到胸前,不像是在开玩笑。原本与他并排的祁苑绕到身后,“那就一下下。”说完将双手搭到他肩上,跳起。

      未经彩排一次成功。
      可以的话她希望张佳乐再来个转圈圈,虽说天色昏暗,但这个举动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还是过于醒目。没几秒她就被放了下来,这时候也不去想接下来有没有比赛,会不会把手扭伤这种事情了。

      开心并满足着,尽管见到面时的发型陌生,但还是在刘海上找回了一丝熟悉感。
      以为他下一秒就会说你是不是重了,都想好怎么反驳了,结果却听到了他手机的震动声。

      “今天要回俱乐部吗?”
      装花的包改为祁苑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看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嗯。”挂断电话的张佳乐如是说。
      “你骗我,那个语气肯定是在跟你妈说话!”如果不是两只手都捧着花,祁苑真想一番动作。

      “想看看你的反应都不行啊。花还是我来拿吧,等到了酒店找个花瓶插上。”
      “那可不止找一个花瓶了,我本来还想明天带回去呢。”

      人潮谈不上拥挤,但数量也不在少数。更多的人是往灯光秀的海上方向走,早早地回程的只有像祁苑和张佳乐这样的。不用刻意去回避什么,即使会引人注意,也只在那一瞬间而已。稍纵即逝的瞬间。

      像烟火般短暂。
      如灯火般零星。

      对着仙女棒许过愿,星星还有爆竹,当然也不会放过海上的落日。

      「哪有人会对着落日许愿啊?」嬉闹且一点也不严肃的声音。
      「有什么不可以?能对着日出祈祷,就也能对着日落许愿。你快把眼睛闭上。」

      「怎么又是我先闭眼睛。」
      「上次是捂着眼睛的好不好。」
      「对哦。」双手扣紧放在下巴下面,一时没想好要许下什么样的愿望,「想不到呀,都许过好多……」

      次字祁苑没能说出口,除了扑鼻而来的花香还有突然放大的心跳。

      「你怎么偷亲我!」
      「亲你怎么了,我自己女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那我……也要亲回来。」

      无关夕阳余晖,也无关鲜花礼物,只是海上限定的浪漫断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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