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划来划去的日常》游花

69、录音

　　录音前的准备工作就是好好养嗓子，这几天元西子拒绝了好多哥哥邀请她吃饭，说等她录完音再请也不迟。

　　除却几个不是很有良心的哥哥（中本悠太）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之后不请客了，还有重点不坑人不是人（李东赫）反过来说她应该请他们吃饭才对。

　　可爱小熊内里心黑的不得了，妄图占她便宜。

　　“莫呀？”元西子想了一秒，立即警觉起来，这哥可不像他外表那样可爱，她拒绝被他pua，“你拿出个理由让我信服。”

　　李东赫挑了下眉，身为队内诡辩大师，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他主动凑近想和元西子套近乎，后者看到他靠近，一蹦两米远，“你站那就好，别动！”

　　“我又不会吃了你。”李东赫无语，牵扯到吃饭的时候比谁都聪明。

　　元西子感觉距离安全了之后，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了。

　　“......”李东赫发现元西子好像最近不好骗了。

　　是受了情伤之后变聪明了些吗？

　　元西子等着他回答呢，但李东赫突然就不说话了，低垂着眼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她稍微靠近了几分，刚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悠，被他一把抓住手，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李东赫不想被她看出来，幼稚地开始回击她。

　　元西子心想着，又来了，这哥不学人说话是会si吗？

　　她一瞬间没了想知道他理由的欲望，她白费力气听他说话，到头来搞得自己不开心。

　　“别走啊，刚刚逗你的，我请你吃泡菜汤～”李东赫才不会让她离开，搂住她的肩膀撒娇道，“原谅我吧，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这哥撒娇的功底，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被哄了几句的元西子从刚开始的被耍了很不爽到后面的无奈，那能怎么样呢，有这么幼稚的哥哥，那只能宠着啊。她推推他，“好了知道了，我又没生你气。”

　　“那就好。”李东赫把脑袋往她肩膀上蹭。

　　元西子趁机摸了几下柔软的小熊头发，心里稍微满足了许多。

　　“不过，哥天天吃泡菜汤不腻吗？”元西子担忧的看着他，天天吃某种食物的话不会觉得很单一吗？

　　“要你管！”

　　“喂！我好心提醒你！我不吃了！”元西子头发一甩，大步走出练习室，一出门就遇上令她瞬间心情不好的人。

　　罗渽民来找李东赫还东西，他没想到会遇见她，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很多本该碰面的时候元西子都会故意躲避，本该如此的，可罗渽民的心还是会痛，不受控制的剧烈疼痛，瞬间麻痹了他的全身。

　　要看见她才会好一点。

　　元西子蹙眉抿唇，空气凝固了几秒，还是罗渽民打破了平静，他尽量平静下来，装作友好的态度和她说话，“恭喜出道。”

　　明明是祝福的话，元西子听在耳朵里只有无尽的悲悯，“谢谢哥。”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罗渽民偏头看她，愈发绮丽的容颜，比起记忆里那张青涩的脸庞，年岁增长的同时她愈发美丽，那双眼睛看向他时，心脏仿佛被箭击中迸发出无数只蝴蝶，全都向她飞去。

　　可他们之间隔着隐形的屏障，谁也打不破。

　　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分开也要好好的。可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与她，终将是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那片山与海，大约只有投射在地面上交错的影子知道，曾经他们暗许下的心愿。

　　-

　　录音日。

　　元西子很早就到了录音棚，Kenzie老师见她第一个到，不由得对她态度好了几分，“今天你可能会有点累，这瓶水是买给你的。”

　　元西子双手接过，“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干的。”

　　“嗯，你先录吧，你的部分有点多。”Kenzie调试好设备，示意她可以进去了，元西子喝了一小口水，清清嗓子进去录音。

　　郑荷娜和金裕敏来的时候，元西子正在录制成员的和声部分，她音色好、音域广、技巧灵活，S.M.最爱这样的主唱。

　　“set me free。”

　　这句是副歌前的转接句，副歌在幻境中一瞬间落下时又瞬间腾起的失重感，停顿前急促的鼓点和瞬间落下的骤降，光是声部就用了好几个不同的层次，为了营造概念中绚烂迷离、奇幻破碎的奇想世界，需要用到大量的和声，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元西子身上了。

　　元西子唱这句时带着点她独有的低吟，听着耳朵会酥麻，仿佛是在抚摸着一块琥珀，上面自然而成的肌理质感，令人爱不释手。

　　“再来一遍，要更低一点。”Kenzie老师很严格，可能是女制作人的原因，她对音乐中的关乎人性的情绪要更敏感许多，这就是为何她来负责她们出道曲的原因。

　　“知道了。”

　　再来一遍的元西子终于抓住了老师想要的那种感觉，轻盈、平衡、梦幻的美感。

　　“很不错，先休息一下吧。”Kenzie很满意，果然是秀满老师亲自挑选出来的人，练几遍就唱出来了，这部分很难唱的。

　　元西子如释重负，从录音室出来之后郑荷娜给她递水，她咕噜咕噜喝了好大一口。

　　“别呛着了。”郑荷娜见她几秒炫完半瓶。

　　元西子喝完水之后才好了很多，刚刚唱的时候她嗓子都要冒烟了，她的部分真的好难，高音部分后接的brige仿佛是她窒息之后重新获得呼吸的机会。

　　向死而生，她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开会讲解她们的概念的一部分了。

　　这么难唱的一首歌，完整唱下来也算是另一种含义的“向死而生”了。

　　“你们加油！”元西子摇摇头，祈祷者出道曲的舞蹈不能再难了吧。

　　结果，一语成谶。

　　给她们编舞的老师是负责nct的老师，也给她们上过课，笑得很亲切，可教的舞蹈却让人流泪。

　　不知是不是公司对她们的期望很高，所以给的出道曲和舞蹈，都是很难的，总觉得有一点点炫技的成分。三人女子组合很少见，连带着编舞也有一点难度，所以需要主舞成员做很多高难度的动作。

　　这支舞她们练了半个月才熟练，录音完成之后就要开始录制mv了，时间很紧迫，所以是边拍mv边学的舞蹈。

　　这么一来二去，成员们就有点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尤其是荷娜，她膝盖一直不太好，练了那么多年舞蹈身上哪里没有一些小毛病呢。

　　她本就是追求完美的性格，公司让她当队长，她就更要追求完美了，在她们都回宿舍的那些夜晚里，她一个人呆得很晚才回宿舍。

　　有时候，还会碰上金廷祐。

　　自从上次说明白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了，她当初以为金廷祐做不到和她绝交的，哪次不是她稍微主动点，对着他勾勾手指，他就仿佛忘记之前的那些事又凑上来。

　　这种畸形的关系，只是两个人的乐此不疲。

　　金廷祐于她不过是空虚时候正好遇到的可以带给她安全感的人罢了，她从未正视过这段感情。

　　她倦了，他也累了，两个人在一段不健康的关系中扮演着对方需要的幻想对象。

　　最终分开了，她对这个结局没有意外。

　　每一步都是她计算好了的，连金廷祐听到后作出的反应和会说的话都猜到了。她只是没有猜到金廷祐骨子里竟带着狠戾的血性，对于爱情比任何人还要偏执，如果对方心里还装着其他人，他死也不会愿意当备胎。

　　两人在走廊遇见，金廷祐原本想直接路过不理的，郑成灿却向她打了招呼，“怒那，要回宿舍吗？”

　　“啊，是的。”郑荷娜对着郑成灿说话，同时也在打量着他身后的金廷祐。

　　接近四个月没有说过话，关系分崩离析的两人，谁又能知道如今老死不相往来的他们曾经比谁都要大胆，一个是旗下男团预备役，一个是谁看都是下一个新女团队长的优秀主舞，两个如此有野心的人竟然无视公司禁止恋爱的规定，不止一次在无人的街头拥吻，分享着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都说伤害你最深的人都是你羁绊最深的人。

　　他们大概是这样的关系吧。

　　“努那？有听到我说话吗？”郑成灿晃晃手，金廷祐余光中捕捉到她心痛的眼神，她在想什么？

　　“有，怎么了？”郑荷娜实在太想离开这里了，与他呆在一起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郑成灿有点不好意思，从包里拿出东西递给她，“这是上次西子要借的光碟，请努那帮我拿给她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给她？

　　这个疑问一出现就立刻被压下去了，看郑成灿露出如此害羞的表情，什么都说得通了，不是吧，又要再添一名吗？

　　郑荷娜略微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帮郑成灿，“行，我帮你拿给她。”说完之后她拿了东西就走，动作有些许僵硬，金廷祐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出了公司后走了大约有十分钟，金廷祐半路刹车让郑成灿自己先去，他回去拿个东西，说完就直接跑路，留郑成灿一个人傻眼。

　　“哥......？”

　　金廷祐先去药店买了止痛贴和药，拿完之后立刻跑回公司，果不其然，郑荷娜正坐在地上。

　　偌大的练习室只有她一人，只开了一盏灯，照亮了她的一个人的舞台，以她为中心的阴影仿佛落了层星光，引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这轮温柔孤高的月，最终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金廷祐好几次都在想，折断她的翅膀算了，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每每有这个念头又很快被自己压下去。

　　当初自己不就是对清冷自傲的天鹅动了凡心嘛，让她为自己坠落太不公平了。

　　爱得越隐忍，爆发的时候就有多可怕。

　　郑荷娜从他进门就感知到了，他穿的是帆布鞋，鞋底很硬，踩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会发出“塔塔”的声音。而且，这个时间点，又有谁会来呢？

　　“能不能爱惜下自己的身体？”金廷祐站在她面前，曾经总仰望着她的人如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里责备愈深，她越心塞。

　　郑荷娜依旧犟嘴，“只是抽筋了而已。”

　　“旧伤又复发了，是吧？”金廷祐蹲下身捉住她的脚，眼神警告她别动。

　　狠戾的像一条恶犬，被她抛弃的恶犬。

　　“忍一忍。”金廷祐的声音有些沙哑，掌心贴着脚踝，他所带来的温度包裹着自己的痛感，酥酥麻麻的，掀起全身战栗。

　　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金廷祐用了几分力气，郑荷娜差点跌倒在他怀里。

　　“你跑什么？难不成怕我对你做什么吗？”明明是清纯干净的气质，此时笑容却染上几分邪气，笑得又媚又病。

　　“......”

　　见她不说话，金廷祐自嘲地笑，只有这时候她才会怕吧？

　　“别自作多情了。”

　　“.......”郑荷娜瞪了他一眼，“是太痒了，能不能快点。”

　　金廷祐没回话，扳着她的脚稍一用力，只用痛一下就可以了。

　　他弄完这些起身就要离开，东西没拿走，显然是为了她准备的，郑荷娜并未挽留他，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隐没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