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少将失忆后》寡人吃辣

22、22

　　第二十二章

　　和以前的你一样，想做就做？
　　欧文抓住林炽衣摆的手，突然就泄了力，整个人都显得呆愣了起来。蓦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怒火全然浇灭，蒙蒙青烟蜿蜒而上，熏得他隐约间浮现出一两点泪光。

　　林炽用余光连忙瞥了眼外面的奥古斯特，又瞅了眼欧文这幅可怜模样，难得有点心虛：在家长面前就把人小孩弄成了这样……林炽清了清嗓子，亡羊补牢地做出一副长辈模样，言语间多少带上了些许语重心长：“小鬼。”
　　欧文失了魂般愣愣地仰头看向林炽。
　　林炽居高临下，说:“你的人生路还长，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脚踏实地，时刻谨记自己还是个人，是个没能超越物种的、和其他同类没有本质区别的人。”撂下几句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随随便便抓出的话后，林炽毫无包袱地施施然离去。
　　在他背后，浑身狼狈瘫软在地的欧文却是浑身一颤，怔怔地仰望林炽逐渐远去的背影。

　　走出格斗房，来到旁边观摩室的门口，林炽扶住门框，朝里面探了介头，迅速定位奥古斯特的位置。
　　奥古斯特站在正对格斗室的单向玻璃前，林炽也顺着看了眼里面的场景，欧文已经被随时待命的医生搀扶起来，十几米外的医疗舱也准备就绪。那边没什么好看的，林炽又把视线落在奥古斯特脸上，还是习惯性地板着脸，看不出喜怒。不过林炽能感觉得到，奥古斯特没生气。林炽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你扒门干什么？”冷不丁的，奥古斯特出声道，在林炽没注意的时候，奥古斯特已经转过头，看向了他。
　　明明是没什么起伏的声线，林炽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嘲笑，像是在笑他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
　　林炽忍不住一乐，不过很快地，他表现得像是吓了一跳，急忙放开手，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奥古斯特，看起来像是很怕他怪罪的模样：“咳咳……那个…手痒…没忍住逗过头了……”

　　不远处欧文已经一步都不能走动，正在被医生用轮椅推到医疗舱旁。这般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让医生都忍不住啧啧摇头。奥古斯特却只瞥了一眼，然后说：“没什么，医疗舱三个小时能恢复。”说着，奥古斯特忽的幽幽地看了林炽一眼，语气不明，“也许我该感谢这几个月的手下留情？”
　　似乎是奥古斯特这两句没有责备之意的话，让林炽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他的表情也变得轻松。林炽挑眉一笑，脸上是灿然笑意，“咱俩是什么关系呀,”他走到奥古斯特跟前，轻锤了下奥古斯特的胸脯，眨眨眼，“你是我的小弗欧，让你受伤？我可舍不得！”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的跳动再次加速，很奇怪的感觉酸酸的胀胀的充斥着心脏。
　　奥古斯特还没来得及奇怪明明林炽没有用几分力道，为什么心脏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听见林炽略带心虚的声音说:“那个说来也奇怪……虽然很喜欢小弗欧，很对我胃口…可欧文这小鬼…我好像有些合不来……”说着，林炽还小心翼翼地瞄了奥古斯特一眼，然后再飞速地移开视线，“咳咳…我又不是他后爸…合不来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不是后爸？
　　奥古斯特冷不丁地心一紧。林炽说得没问题，他们是好友，表面上的婚姻关系也只是协议。这般算起来，欧文和林炽确实没什么关系。可是奥古斯特还是忍不住地烦躁了起来。

　　眼见奥古斯特的脸色陡然间阴沉了下去，林炽又连忙说，“不过我们关系这么好，侄子的礼物压岁钱什么的一定不会少的……”在奥古斯特越来越冷的视线中，林炽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林炽低下头，站在奥古斯特的角度看来，像是一匹犯怂的狼，孤勇无畏的头狼与蠢兮兮的哈士奇的形象在这一刻诡异地重合在一起，奥古斯特心中不知从何而起的无名郁气也顿时戛然而止。

　　可惜，奥古斯特只能看见林炽露出的小半部分侧脸，看不见林炽笑得甚至弯起来的眼睛。
　　是的，林炽笑得很开心。这种不断拨动奥古斯特情绪，让他一会儿眉头舒展一会儿紧皱还咬牙切齿的感觉，林炽很享受。
　　同时，林炽也承认，他就是在放肆。无论是在奥古斯特的面前打着考查功课的名义教训人家小孩，还是在揍完之后，还得寸进尺地说我和你家孩子合不来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举动，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是轻而易举做得出来的。林炽不止做了，他甚至还很享受。他不断在社交礼仪的禁地中肆意奔跑，在红线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前进。
　　却也不能说林炽在试探奥古斯特的底线，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奥古斯特的底线。比起试探底线，这更像是在心安理得地享用着猎物落入包围时各种美味的挣扎。并非故意为之，只是本能而已。

　　静等猎物反应的林炽，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他抬起头，看见奥古斯特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怅惘，“欧文是我大哥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奥古斯特便没有再开口，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
　　林炽一愣，他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上前一步走，走到奥古斯特的身侧，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背上，缓慢而有力地拍着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