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明》涵伈

4、第三章 往事如烟（下）

　　泠枫抚摸着可人的脸，满脸的痴迷，似捧着的珍奇宝贝，可是泠枫的眼泪却流了下来，滴在可人熟睡的脸上。

　　“走，走开、、、”可人手胡乱飞舞了两下，梦呓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连在梦中都想让我走，可人，你也不要我了，对吗？”泠枫抱住了头，使劲扯住头发，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面，蜷缩在床边。
　　“我也不想赌，可是我......，我想要钱，这样我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这样你父母才不嫌弃我，可是我输了，如今我什么都没有，连你现在也没有了；你说过，你小的时候说过等你长大了要嫁我的，你现在怎么可以反悔了？你怎么可以？”名字抬起了窝膝盖里面的头，痴迷的看着可人。
　　泠枫拉起可人的手，泠枫的左手和可人的右手合在了一起，中指弯下使指背相靠，其它手指伸直对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你说过这是戒指的传说，中指代表的是我们，不管怎样我们都分不开。”泠枫想起了那些美丽的回忆，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
　　“如果我把你永远的拴在身上，那该多好啊!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你就不会老是想跑。”
　　泠枫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房间翻来翻去，最后找来了可人的长丝巾，把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
　　“终于在一起了，这样你就不会不要我，多好啊!”
　　泠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安眠药，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有水。解开手上的丝巾，走到客厅拿了瓶水，却看见了桌上的水果刀。
　　泠枫走到桌子前，“可人如果你和我一起死了，那么我们的灵魂就永远能在一起了，也没人要我还赌债，没人能拆散我们。”
　　把刀和水放好，泠枫拿丝巾又把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这样我好找得到你，可人不疼，我会很轻，你说过会和我一辈子好。”
　　左手拿了刀，却在不停的晃动，慢慢接近了可人的脖子。

　　“唔......”可人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在翻滚，脑袋晕晕的，只听见有人在旁边嗡嗡的说什么，胃难受得要死。
　　刀子从起身来吐东西的可人脖子上滑过，血“嘀嗒，嘀嗒”和着可人吐出的砕物掉一地都是。
　　可人只觉得什么东西碰了下脖子，然后有点疼，伸手摸了摸，黏黏的......
　　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泠枫，颤抖的手拿着带血的刀。
　　不解的看着泠枫，发昏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思考。
　　“可人，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你等我很快，我很快就和你一起到无人的地方，就你和我。”
　　疼痛与泠枫的话，让还在朦胧中的可人醒了三分，刚张嘴还没来得急尖叫出声，就被泠枫用手捂住了嘴。
　　和泠枫绑在一起的右手，使劲的拉开捂住嘴巴的手，女人与男人的力气始终是有悬殊，挣扎也是徒劳，可人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爱人在这一刻却是要至自己于死地，身上的疼，远比不上摆在眼前的事更让人痛。
　　明明还是以前那张脸，原本带着宠溺的眼神，这会却换上了罗刹表情，心还在跳动，却纠在了一起，原来还有比死亡更让人无力与绝望的事。
　　泠枫闭上眼睛，不忍看见这熟悉人脸上的绝望与为什么，嘴角上翘露出了个“温暖”的笑容，右手的刀却捅进了可人的肚子。
　　可人似听见了身体被刀挤进去的声音，“撕”的一声，唤起了童年的记忆，秋千下的两人，在沙滩一起遥望大海，对着大海说我爱你的影子.......
　　原来是我要死了，回光反照看见了曾经的幸福......
　　泠枫看着手上的血,呆住了,可看见这时的可人还带着微笑。
　　“泠枫，我看见了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好丑......”
　　泠枫似被电击了一颤。最后缓缓的抱起可人坐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可人放在了怀里。
　　“可人，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了......”说完微微笑了笑，拿了桌上的安眠药将一瓶都吃了下去。
　　可人只觉得眼前似乎所有东西都在晃动，然后意识就失去了。想阻止却只能是徒劳，让黑暗代替一切吧。
　　天上似下起了枫叶雨，洒在两人身上，火红得让人揪心......

　　“萧澈我走不动了。”颜玥在萧澈后面扯住他的衣服。
　　“快到了，要不要我背你上楼？”萧澈感受着这难得的撒娇。
　　“好！”颜玥爬在萧澈的背上，闭上眼睛感受萧澈带给她的温暖；远远看去，很温馨的一幕，似春天的桃花盛开般美丽，原来幸福可以是这么简单的事。
　　两人似乎都想以前美好的时光，走得慢点，仿佛要走一生一世。

　　到了门口 ，萧澈放下颜玥，拿出可人放在他那儿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起进到屋来的萧澈与颜玥，看见的却是那幅可怕却又凄美的景象......

　　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地板也是白色的，整个透露出来的是那么的苍白，如可人现在的脸色一般。
　　曾经俏皮的少女，如今已没了那份活泼爱动，只有苍白无力。
　　病房里站着颜玥与萧澈，可是谁也没打破这沉默，只余房间的钟嘀嗒嘀嗒的跳动。
　　“他走了吗？”可人用几乎不能再说话的嗓子，发出了这如蚊子般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却让人听得很是清楚。
　　床边的两人互相看了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惋惜与无奈。
　　“可人，医生已经尽力了，他在送到医院前就已经走了；而你是因为时间送得及时，再加上刀口不是很深，才抢救回来的。都是我不好，没有代姨妈照顾好你。”
　　可人听萧澈说完，“嗯”声就闭上了眼睛。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连多余的表情也没用。
　　只是谁都没看见，可人眼眸里的伤，曾经的陪伴，曾经的美好都只能当做回忆，生离死别如巨大血池，让两人再也无法跨进一步，只能被鲜红的血液遮住了双眼。
　　床边的两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门。在外等候的可人双亲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没事了，让可人休息一会；她情绪还好，没什么大的波动。”
　　双亲松了口气，缓了心中的担忧。
　　“我们决定等可人的伤好全后，就让她出国去，不能留在这里，她的心里有太多的阴影。”
　　“嗯！姨妈，我们先去学校了，可人你们照看着。”
　　出了医院，颜玥握住了萧澈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萧澈扶了扶她的头发，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需过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让两人的心意彼此相通了。

　　花园里。
　　两人背靠背的坐着，夕阳的余晖照在了两人身上，形成了垂暮的美景。
　　“我们一起对着夕阳许愿，祝福可人在国外能重新振作起来，好吗阿澈？”
　　“好！”
　　颜玥看萧澈闭上眼，虔诚的默许着愿望；自己却皱紧了眉头，满眼的悲凄......
　　只因寒假回到家中，亲眼看见父亲被债主殴打，每日面对的是母亲的强颜欢笑。
　　父亲公司破产，招来了高利贷的苦苦追债，以为借了钱就能扭转局势，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突发的的非典，让父亲亏盈已久的酒店陷入万劫不复；亲朋好友看见都躲，怕借钱给父亲 ，万不得已找上高利贷，却还是没让酒店在风雨中经受住煎熬，还让父亲陷入了□□的旋窝。
　　而父母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一直隐瞒；父亲装作每天上班，母亲与她话家常，一如往昔。
　　有一天父亲走不久，颜玥应同学之约去逛街，却看见了让自己心痛的一幕，年老的父亲被群殴......
　　萧澈睁开眼时,却看见了颜玥眼睛滑出的一滴泪珠;“圆月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是为可人高兴，因为她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她一定会幸福，我们所有人都会幸福的。”
　　“傻瓜，这也能让你哭！”萧澈弹了弹她的额头。
　　颜玥笑着将头靠在了萧澈的肩头，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也许没多少机会了！’颜玥在心里这么想着。

　　晚上颜玥如约来到了和茗夕约好的酒吧，因为家庭不宽裕，茗夕一直在酒吧做吧女，赚取自己的生活费。
　　颜玥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心里难免紧张，好奇的看着里面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女子，打扮嘻哈的青年，稳重的中年男子；由于灯光婚暗，到处烟雾迷茫，感觉只有堕落，黑暗，混合着慢摇曲，让人有种想释放，想一起堕落。
　　颜玥摇了摇头，这就是所谓的慢摇吧？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来，原来当一个人烦恼，心里太多事的时候，这里果然不愧为解压的好地方。
　　坐在暗处沙发上的王富，因为位置关系，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们，当颜玥走进来就一眼看见了她。
　　没有浓妆艳抹，没有穿性感服饰，短短的头发到脖子处，姣好的面容，小巧的身材，如一朵纯洁的百合盛放在一群娇艳的花朵中间。
　　颜玥抬头对上王富的探视，习惯性的微笑点头，然后向对她招手的茗夕走去。
　　如果当她知道，就因为这么个微笑让她与他有了以后的牵扯，最终的种种因果，都因这微笑，颜玥你还会再笑吗？

　　“要喝点什么？我请你。”茗站站在吧柜里面。
　　“你点吧，我也不是很懂，一般的就行。”因为音乐的关系，颜玥只能大声吼话。
　　“行嘞。”
　　不一会，茗夕拿了杯果汁递给颜玥。
　　“来这边上班你行吗？可得想清楚了。”
　　颜夕抬起头，目光中有着坚定，“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无力帮家里，但是我至少希望自己不是家里的负担。”
　　茗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萧澈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