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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小姿与程小瓜 ...

  •   1.

      在马小姿码到第一万字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眼袋厚重得叫人不忍直视。她颤抖着双手,复制了文档,黏贴到网站上,然后在按下“直接发送”时……
      整个人跳了起来,欢呼地吼道:“老娘再也不拼勤奋榜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吵杂,没能听见微乎其微的一声嗤笑。

      2.

      前一天晚上这么发誓。
      然而到了隔天……
      她又是那个委委屈屈码万字的马小姿。
      “我的天啊!!!”
      “到底是谁发明勤奋榜这个东西!!!”
      要是没有勤奋榜,她就能非常心(自)安(欺)理(欺)得(人)地告诉自己,“马小姿,你看看,网站没有规定,码万字你还是一样扑,所以你干啥自虐呢。”

      3.

      想是这么想,马小姿唉声叹气了半小时后,还是打开了电脑。
      随后开启码字软件,勤勤奋奋地开始新一天的万字。
      在她用着眼神死的表情盯着屏幕时,在屏幕里面,也有个男孩子正死死地盯着她。

      4.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眼看都到了晚上,码字软件显示的字数仍然只有六千而已。马小姿顿时崩溃,整个人哀嚎一声,趴到桌上,“我到底为什么要码字啊啊啊啊啊!!!”
      “呵,区区一万字也值得你对我哀嚎?”
      马小姿:“???”

      5.

      在那道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后,马小姿一激灵,回想起声源处,瞬间惊恐地瞪着自己眼前的电脑。
      “谁?你是谁?怎么会有你的声音?你是不是在我电脑装了什么软件?”连续问了一堆后,又自顾自地嘟囔,“也不对啊,我几百年不出门交际了,下去买东西也是素颜,哪个人眼光那么差啊。”
      “老子看上你?照照镜子吧你。”男声如是说道。

      6.

      马小姿这人很霸道,她骂自己可以,但别人讽刺她不可以。
      于是她气得怒视着屏幕。
      “你有意见?倒是你,还不从我的电脑里面滚犊子!”
      对方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滚不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存在你的电脑里。”
      马小姿:“……”Excuse me?

      7.

      马小姿沉默了几秒,果断把电脑重新开机。
      重开后,她试探问道:“兄弟?你在吗?兄弟?”
      叫唤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她顿时松了口气,果然是对方乱搞软件进来。安心地重新打开码字软件,才刚要继续码字,却猛地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卧槽!你特么要关机也不说一声!”
      马小姿:“!!!”我也他妈很卧槽!兄弟你怎么还在!?

      8.

      慌乱了好一会,马小姿决定冷静下来,用理智判断对方到底哪里来。
      “兄弟,你到底是谁?”
      对方:“你爸爸。”
      马小姿嘴角抽搐了下,“说人话。”
      对方:“我是你的码字软件,说个屁人话。”
      马小姿恍然大悟,顿然露出神秘诡异的笑容,让屏幕里的男孩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啥?”

      9.

      马小姿没有回应,只是笑眯眯地操作滑鼠。
      她打算把码字软件卸载,至于更新什么的,跟遇鬼这种事比起来,根本不重要。再说了,她也正好可以赖皮地跟读者说一句:“亲爱的读者们,你们的作者大大电脑坏了,暂时不能码字,请假个几天。”
      这么一衡量,果然还是卸载这邪门的软件比较好。

      10.

      可惜。
      不管她怎么按卸载,电脑丝毫没有动静。
      马小姿瞪眼,“尼玛,为什么不给卸载?”
      这时,电脑里的男孩子冷笑一声,“卸载个毛线,我就看你怎么卸载。”
      马小姿马上听懂了他的话,今天第一百零八次对电脑怒目而视,“那你快点滚出我的码字软件啊!”
      对方:“滚不出来。”

      11.

      下一秒。
      从电脑里飞出来一道光。
      光源中渐渐成形一个人的模样。
      男孩子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配上一头非主流的橙色头发。他笑得漫不经心,看上去特别欠扁,“老子在此正式介绍自己,我叫程小瓜,是存在于你的码字软件中的妖精。”

      12.

      马小姿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满脑子跑着“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他妈在干什么”的弹幕。
      怀疑人生几分钟后。
      她拿出了手机,按了“110”。

      13.

      程小瓜眼尖发现,直接抓住她的手,“你想干嘛?”
      马小姿瞥他一眼,“没看到啊?报警。”
      程小瓜拧眉,“你没听到吗?我是妖精。”
      马小姿“唔”了一声,“听到了啊,但建国后不得成精,你违反了规定。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良好公民,我必须大义灭亲,向警察叔叔举报你。”

      14.

      程小瓜看眼前完全不识相的少女,气得牙痒痒,直接伸手把手机抢了过来。
      马小姿“卧槽”一声,想要抢回来,可程小瓜仗着自己高以及自己会飞,无法无天,在房间到处乱窜,马小姿手根本完全碰不到自己的手机。
      “还我!”
      “不还!”
      “还我!”
      “不还!”

      15.

      小学鸡式吵架五分钟左右,两人才休战。
      哦,不对。
      正确来说,是一人一妖。
      马小姿气喘吁吁地坐在床沿,“还我手机!”
      程小瓜:“不还,还了你就要报警。”
      马小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且不说你是妖精不是,三更半夜擅闯女孩子房间的男生都不是好男生,所以我报警让人来抓你,也是正常的。”
      程小瓜:“……”好有道理,一时间无法反驳。

      16.

      程小瓜在房间里来回跺步,终于冷静下来,重新解释一遍,“我不是什么不安好心的坏人。”
      马小姿不给面子地打断道:“坏人都是这样说的。”
      程小瓜:“……”
      哑口无言好半晌,继续解释道:“我诞生于你的码字软件中,大概是因为你怨念虽然大,整天碎碎念,却仍然勤勤奋奋码字,这才出现个我来。”
      马小姿冷淡地“哦”一声,“然后呢?你能干啥?”

      17.

      程小瓜阴测测地笑了,直接抓着人,不顾马小姿的嚷嚷,把人摁在电脑前面,然后极为冷酷地吐出一个字:“码。”
      马小姿:“……”
      程小瓜:“我的职责,就是监督你码字。”
      马小姿:“……”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18.

      后面有个冷酷无情的妖精盯着,网站有无数个等待更新的读者,马小姿无奈,只能吞下一杯苦水,继续码字。至于程小瓜的问题,等她宠幸完万小姐后,再来慢慢研究。
      一个小时后。
      终于更新上了。
      马小姿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盯着程小瓜,“如果我哪天不想码字了,你怎么办?”
      程小瓜顿时一愣,他也不知道,更别说想过这种事儿。

      19.

      被压榨多年的马小姿上下扫视着程小瓜,突然心生一计,直接朝着人家妖精扑过去,抓住他的双手,脸上还不忘挂上谄媚的笑容,“只要你能每天帮我码个一半,我就永远码下去。”
      程小瓜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马小姿摊手,“那好啊,大不了我封笔,再不然我换个码字软件。”
      程小瓜突然纠结,他知道马小姿有多么痛恨码字,也知道她有可能说到做到,这世上谁也不会在同一件事上花费一辈子的时间,除了呼吸。他深呼吸一口气,飞回电脑里,躲避这个问题。

      20.

      之后的日子,每当马小姿哀嚎着,就会听到程小瓜的冷嘲热讽。
      随后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当然最后还是马小姿咬牙切齿、忍辱负重地被程小瓜摁着脑袋,努力码字。
      在这段时间。
      马小姿知道了程小瓜除了有点特殊能力外,基本上跟人类没有两样,最明显的一点是,程小瓜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每天都不会忘记跟她抢食,活像个饿死鬼。

      21.

      时间很快过去了半年。
      马小姿也习惯了程小瓜的存在,每天虽然总爱哭哭骂骂,但依然是辛勤的日更作者。俗话说得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因为每个月都在勤奋榜上面有位置,得知马小姿的人也越来越多。
      如今的马小姿,也是近万收的大佬。
      对此,程小瓜有种“家有儿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22.

      也许是太过疲劳,马小姿在十二月的时候,忽然染了风寒,连连发烧好几天。习惯性地爬起来打开电脑,又打开了码字软件,却一个字也码不下去,键盘上的英文字母都变成蚂蚁一样,看都看不懂。
      程小瓜敏锐发现不对劲,又从电脑里飞出来,“你怎么了?”
      马小姿很反常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程小瓜拧了拧眉,看出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反应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非常烫。他气笑道:“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你是想上天啊?”
      马小姿小声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存稿啊。”

      23.

      程小瓜被她湿/漉/漉的眸子一看,心突然漏了一拍,而且还泛起了一丝丝的疼痛。他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摁在床上,“好好休息。”
      马小姿:“更新怎么办?”
      程小瓜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可真是善良的好男孩。他额头贴上马小姿的额头,随后闭上眼睛。
      马小姿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程小瓜:“读取你的灵感,还有今天的内容大概。”
      马小姿:“要干嘛?”
      程小瓜:“还能干嘛,帮你码字啊。”

      24.

      乍听之下,的确挺好的。
      可马小姿还是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行,你这样是欺骗读者,而且文笔不同,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程小瓜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其实……算是你文章的产物。”
      马小姿:“???”听起来怎么有点邪门?
      程小瓜继续说道:“其他人的码字软件都没有成精,但你够勤劳,每天万字不说,有时候还加更。每天开着软件整整十几个小时,渐渐地,码字软件跟你有了感情,这才诞生出我。”
      马小姿此时被烧得头昏脑胀,根本不太明白,只能呆呆地“哦”一声。

      25.

      程小瓜看她还是一脸懵逼,索性直白点,“也就是说,我就是你的码字软件,我帮你码字,码出来的东西依旧是你的产物,何况我刚才已经把你的所有想法读取完毕,现在也只是帮忙打上去而已。”
      马小姿闻言,兴/奋起来,“真的吗?”
      程小瓜应了一声,“所以你好好休息。”
      马小姿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听话地睡过去。

      26.

      自从知道程小瓜的独门绝活后,马小姿天天就想着桃子,想让程小瓜帮自己码字。
      程小瓜会那么傻?
      当然不会。
      他直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27.

      双方认识一年的时候,马小姿尝试双开,开始了新一轮的哀嚎。
      程小瓜每天听着,感到相当无语,但奇怪的是,他越看越觉得马小姿作死的样子有些可爱,每次一委屈,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就会鼓起来,让他想戳戳看。
      到了后来。
      他又觉得马小姿边叼着吸管,边码字的样子很有趣,感觉在她嘴边的酸奶特别好喝;然而在他心目中,更美味的貌似是马小姿的那双唇,红红软软的,看上去就像他喜欢吃的草莓果冻。

      28.

      于是有一天。
      程小瓜莫名生起了一个想法。
      “马小姿。”
      马小姿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干啥?”
      程小瓜盯着她,“你想不想休息一天?”
      马小姿感到莫名,明明这臭妖精每天都要求自己努力码两万,结果今天竟然问她要不要休息?吃错药了是不?
      程小瓜抿了下唇,“要不我帮你码吧?”
      马小姿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我虽然很想,但我还是有职业操守。”

      29.

      程小瓜很失望。
      马小姿感觉他真的吃错药了,“你到底怎么了啊?怎么突然想帮我码字?”
      程小瓜当然不敢说自己想吃看看她的嘴巴,只是脸红地表示一句:“我看你辛苦,想帮帮你不行啊!”
      马小姿有些动摇,难得可以放松,好像也不是不行。
      程小瓜见状,继续说道:“我帮你码字,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
      马小姿完全忽视后面的话,只是觉得被程小瓜一提,她哪里都不舒服,腰酸背痛,还手累。想了想,懒虫还是胜过勤奋码农,“好啊,你说的。”

      30.

      程小瓜眼睛一亮,撑起身子,跟马小姿凑得很近。
      马小姿一惊,“你干啥呢?靠我靠那么近。”
      程小瓜笑得很灿烂,连打声招呼都不打,二话不说上嘴了。他看着马小姿逐渐瞪大的眼眸,更觉得可可爱爱,于是吃果冻吃得更大胆了,又是咬,又是舔。
      马小姿脸红心跳,回过神来,连忙把人推开,“你、你、你……”
      程小瓜回味似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我是先收款的。”
      马小姿被他无赖的样子给气到了,跺了跺脚,“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登徒子!!!”

      31.

      程小瓜充耳不闻,抱住了马小姿,“小姿。”
      马小姿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又干嘛?”
      程小瓜温声说道:“以后我帮你码字好不好?”
      马小姿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狼子野心”,果断拒绝道:“你想都别想。”
      程小瓜也不气馁,“没事儿,我总会找到机会的。”
      马小姿:“……”

      32.

      妖精终究是比人类聪明点。
      如程小瓜所说,的确后面找到了好几次机会,因为马小姿又多开了一个缘更坑。大抵是习惯使然,她还是每天努力更个三千也好,就很常榜单完成不了,让程小瓜帮点忙。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只是朋友,但又像是情侣。
      虽然不知道程小瓜什么时候会消失,也不知道马小姿什么时候会放弃写文,但至少——

      现在的他们,每天都很开心。
      在兢兢业业的日子里,总能找到一些小确幸。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马小姿与程小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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