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Part 00 【过去】&【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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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本应是战争取得初步胜利的庆贺时刻，水户却不得不在这里接受上面的批评和指责。
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那是他精心挑选的审神者，怎么会做出这般大胆妄为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明明一直都是对外界漠不关心的状态，虽说作为审神者可谓是完全不够格，但日常行事也从未出现过重大偏颇，现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伊集院莲华，曾经煊赫无比的伊集院家的继承人，但那也只是曾经了，在过去了200年的当下的时点，伊集院家早已没落——这点真的很讽刺，因为，从遥远的未来省视过去的话，那兴盛非凡的家族的衰败，正是从伊集院莲华开始的——而现在再提起伊集院家，只会引来阵阵唏嘘或嘲笑吧。
而撇开家族只针对女孩本身，那也很令人感慨，伊集院莲华，她既没有魄力撑起整个家族，也浪费了自己难得的才华，这一生都没能获得任何成就，最后也只能是平庸地死去。
所以水户才会对她发出征召，即便一开始屡次碰壁，好在最终，伊集院莲华还是签下了入职协议——那时候的水户并不知道，让女孩答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审神者能回到过去”而已。
事实上，到本丸就任之后的伊集院莲华——对了，她在登记时没用自己的本名，而是选择了“伊集院飞鸟”，个中缘由，也不难猜测——她实在说不上是个优秀的审神者，锻刀不勤快、出阵也不热衷，每次只要刀剑受了一点伤，就会马上选择撤退。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找她当审神者，不如去找块叉烧！
水户也曾多次懊恼地这么想过，他所招揽的审神者，都是在原本人生中碌碌无为的类型，但其中也不乏成为了审神者中的佼佼者的人物，可反观伊集院莲华，无论是哪一边，都看不到她的一点贡献。
但后来随着整体战况的好转，他也就看开了——无欲之人到哪里都是无用的，不能对她抱有期待，就当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作为工作中的失败教训，水户在那之后也进行了经验总结，这么说吧，伊集院莲华成天生无可恋、只想浑浑噩噩度日的状态，根源在于幼年时她的双生姐妹的惨死，这给她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阴影，也使得她失去了生存的动力，从而自暴自弃、变成了行尸走肉。
——以后挑选审神者的时候，除了人生履历、灵力强度这些必须参考的条件外，个人的心理状态也该纳入考量范围。
水户从中得出了如上的结论，后来也写进了定期提交的工作报告中，希望能被上级认可，且作为案例推广开来。
然而，谁都没想到，所有人眼里不上进、没冲劲、无欲无求的女孩，会在那之后闯出那般惊天动地的大祸。
时间线出现重大偏差的警示响起时，时之政府立马开展了调查，也很快就查明了原因，随即便责任溯源找到了水户头上。
这是自战争爆发以来从未有过的恶性事件，审神者监守自盗去改变了历史，事后还带着刀剑男士一起潜逃，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严重失格。
水户因此受到了上级和同僚的冷眼，但他明白，现在补救才是最关键的，怎么回到原来的时间线，这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们焦头烂额地进行磋商时，本来出现的历史偏差，却在自己逐渐进行着修复。
果然有历史抑制力的存在，即便想改变过去，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要偏差仍处于可控范围内，那接下来他们的工作，就是要好好维护下去。
对此，水户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将错就错，既然存在于世间的依旧是“伊集院莲华”，那么，还是在原本的时间点对她发出征召，就能大体上维持时间线的稳定了，当然，加强监管也是必不可少的，倒不如说，让她成为审神者，会更有利于政府进行监控。
于是，他第二次对名为“伊集院莲华”的女孩发出了征召，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还要艰难，如果说上一次被拒绝，只是因为伊集院莲华对此毫无兴趣，那么这回，则是因为眼前的女孩过分警惕，完全不肯相信他的话，甚至想要用报警来摆脱他的纠缠。
好不容易说服了“伊集院莲华”，将她带到了原本的本丸，看着她逐渐上手做起审神者的工作，看着她日渐成熟、日渐优秀，算是成功挽回过失的水户，这才由衷地感到了欣喜。
——果然是天要亡了伊集院家，真正优秀的家族继承人，在本来的时间线上，却必然会在幼年死去什么的，也太可悲了吧……
水户在监管着这个“伊集院莲华”的同时，也始终注意着历史的偏差波动，没有再出现明显的偏差，这表明，即便继承人改变了，伊集院家也逃不过没落的命运。
——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孤注一掷、苦心孤诣，都是无用功，活着的和死去的，究竟谁才是悲剧啊……
解除监管是在“伊集院莲华”拒绝了她的父亲之后，当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政府看在眼里，可以说，她完全通过了考验，成为了信得过的审神者。
至此，水户总算是把长久吊在喉头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现名为“伊集院莲华”的审神者已经无须担心，他总算可以把心力放回到寻找新的审神者上了——要找到更多更优秀的审神者，补上之前的重大失误，以此挽回自己的风评啊。
事实上，水户并没有轻松多久，“伊集院莲华”就又给他惹了麻烦。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吗？立花绫音的事情，怎么看都和她没关系才对，可她竟然不惜威胁政府人员，也要把遗体给带回去。
原本是打算不去理会她的，但上面突然传来消息，正在逐渐恢复的时间线，就在刚刚，又出现了不可忽视的偏差。
这偏差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好吧，现阶段就先顺着她吧，好不容易进行到今天，没必要为了这点分歧，毁了前面全部的努力。
通过了交还遗体的申请后，上面还着重交代了他，这个“伊集院莲华”仍旧是个不安定要素，要继续慎重地对待她，至少在偏差完全恢复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后来将一期一振归还，是水户早有预料的事情，她长时间以来的执着，时之政府上下都有目共睹，而除此之外，他也知道，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无论一期一振在哪里，现在的“伊集院莲华”，都不会让从前的情况再发生了。
是水户力排众议，为她争取到了一期一振的归还，可他并未完全放下心来，他的直觉在告诉他，马上会有大事要发生，可他却对这直觉的来历毫无头绪。
他依旧盯着时间线的偏差波动，同时，上面也对他做出了新的指示，这或许可以说是最后通牒——一旦波动超出了可控的范围，就要对“伊集院莲华”采取强制措施，甚至是让她提前消失。
命令是残酷的，但水户的私心，却并不希望变成这样——细想的话，无论是哪个“伊集院莲华”，都是可怜的人，都是自始至终、从未幸福过的、可怜的人啊……
枯燥而漫长地等待着，突然，某一天的某一刻，时间线的偏差彻底消失了，大为惊喜的水户，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记不清自己长时间关注着偏差的原因，只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也忘记了自己如此费心费力所为何事，只觉得……
——那大概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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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桐谷夏江在某天早晨醒来时，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心里也空空荡荡的，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但这并不用担心，她向来有记备忘录的习惯，事无巨细她都会记录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美地辅佐……
——辅佐谁来着？哦，是莲华大小姐。
“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是没睡醒吗？怎么会有一瞬间忘记了大小姐的名字……”
夏江一边在心里懊丧地想着，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备忘录，预备先确认一下今天的工作，可她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条令她感到莫名其妙的记录。
“说是要在今天打开U盘？放在第二个抽屉里的银色U盘，password是Asuka……等等，这个U盘是哪里来的？还有这个password，是谁的名字吗？Asuka……明日香？”
虽然内心充满了疑惑，但夏江还是按照指示打开了U盘，然而，那写着“给夏江”的文档里，显示的内容，却使得她内心的疑惑转变成了惊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二十来页给她下达的指示，都是以“伊集院莲华”不存在为前提的。
这虽然让夏江感到匪夷所思，但她并未失去理智，而在逐字逐句地通篇看完后，她开始感到头疼了——因为她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给她这个的。
那文档里的内容条理清晰、思路完整，行文间的语言习惯也让她很是熟悉，但是，到底是谁留下的？
“莫非是大小姐出事了！没错，之前也说过，那件事要是继续深究，说不定会牵连到伊集院家，难不成……”
——等一下，“那件事”是什么事？是什么会牵连到伊集院家？
夏江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迷雾中，记忆的轮廓暧昧不清地存在着，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了起来。
算了，暂且先不想这些了，要赶紧去接大小姐，确保她没事才行，而且今天的日程安排，可是满满当当的，要处理的事情……不对劲，刚刚那奇怪的文档里，就含有今天要处理的事情的解决方案吧！
——到底是谁？把这些调查得如此清楚而详尽，别是什么危险人物啊！
抱着这般不详的猜测，夏江一刻也不敢耽搁，即刻出发去接她的莲华大小姐。
“早上好，大小姐。”
“唔，你来的好早啊，夏江姐姐……”
——夏江、姐姐？
听到这称呼的第一时间，夏江觉得十分异常，却在下一刻，那异常的感觉陡然消散，只留下无处追寻的懵然无措。
“怎么了吗，夏江姐姐？”
“不，没什么，大小姐……”
轻描淡写地把这一小插曲带了过去，夏江按照惯例，开始说着今天的计划，然而，她才开口没说几句，就被面前看上去睡眠不足的女孩给打断了——
“等一下，还说没怎么，我不是早就去爷爷那边说过了吗？以后公司的事情和我无关，那些无聊的会议，我一点都不想参加了！”
夏江当即一愣，这是什么突发事件，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她的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她的莲华大小姐应该……
——应该怎么样？
她的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那种遗忘了什么的感觉卷土重来，却在她想继续回忆之时再度消散，只留下“好像确实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的感觉。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大小姐今天有自己的计划吗？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真要说的话，我有点事情，想向夏江姐姐咨询一下……”
这语气、这表情，有种违和感猛地袭向夏江，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地顺着问了下去——
“是什么事情？大小姐请直说吧。”
“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不等夏江表示震惊，女孩立马又拿出了一个相框——那是她常年放在书桌角上的照片，上面是莲华大小姐小时候和……和谁？
“我感觉这应该是一张合照，我的身边应该还有个人，不然这照片的取景构图，也太奇怪了吧？”
“从视觉感知上确实奇怪，但我对摄影并不专业，也说不好……”
“从专业角度来看，我可是最有发言权的！这照片简直一塌糊涂，到底是谁拍成这样的啊！”
被女孩任性批评的声音打断后，夏江不由得感到错愕，但这“错愕”的情绪也是转瞬即逝，快到她来不及去抓住探寻一番。
“搞不懂的东西，就先放一边吧，我还有另外的事情，想问问夏江姐姐的意见……”
夏江恭谨地等待着，却看到她的大小姐，突然捧着半边脸地低下了头，面上流转着似有若无的……娇羞？
“其实，我有了喜欢的人……因为是初恋，我完全没经验，就想问问夏江姐姐，在和他相处这方面，能给我些建议吗？”
这出乎意料的求助，惊得夏江差点没站稳，她的情绪在狂喜与惊惧之间来回摇摆，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说出口的第一句就是答非所问——
“大小姐，对方是谁？我觉得有必要先调查一下对方的背景！请恕我直言，大小姐，万一对方怀有异心，在觊觎一些不该觊觎的东西，那该如何是好？毕竟，您是伊集院家唯一的继承人……”
“真是的！夏江姐姐，你怎么老是这样？死板又无趣，我不想和你说了！”
就这么被她赶了出去，夏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回过神来，但现下，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东西——
“必须先和社长汇报一下，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Part 00 【过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