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2 后续与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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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太入神的结果是连门开的声音也没注意到。
“你的警惕性伴随身体素质下降了吗？”不期然传进耳的是友人的冷哼，“一样的不容乐观。”
塞瑞抬眼看去，只见友人将一只羽毛七零八落同时瑟瑟发抖的猫头鹰扔了过来，“你的。”
他顺从地解下绑在猫头鹰腿上的信纸，摊开来阅读。
——8月1日到家。
信上的内容是一贯的简洁，甚至连落款也没有留。
看着信上熟悉得令人怀念的字迹，塞瑞忍不住微笑起来，看向友人，“不用回信。”
斯内普挑了挑眉，将那只瑟缩着的猫头鹰又拎了出去。不一会再次走了进来，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地通知他，“学生们今天都回去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塞瑞轻声问道。
斯内普没有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冷冷宣判道，“你该安份了。”
“最近压力很大？”塞瑞不确定地眨眼，“是哪方给你布置任务了吗？”
“……你似乎知道得很多？”斯内普有些不悦地皱起眉，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塞瑞提起过目前的身份。收敛起眼中的复杂情绪，他弯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嘲讽道，“听说……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
“是吗？”塞瑞不为所动地微笑，平静地接受友人刻薄视线的洗礼，“真可惜我没有健忘症……听说知道太少的人死了也不安心。”
斯内普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随便你。”
“西弗。”塞瑞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友人，“等一等。”
斯莱特林院长停住了转身的脚步，却只将阴沉的目光侧过来，“我的时间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廉价，有话快说。”
“邓布利多在让你调查魂器吗？”塞瑞静静地提出他的问题。
斯内普的反应却激烈得仿佛是听见魔药课的连锁坩埚爆炸，几大步跨过来逼近床边瞪着塞瑞，“……该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大概是因为……‘魂器’的事情是我告诉校长的。”塞瑞态度自然地低下眼看着手指，避去友人太过刺目的瞪视。
“什么是‘大概’……不要卖弄你的冷幽默了！”斯内普压低声音嘶哑吼道，“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除去Dark Lord魂器的数量和所在地……我也没什么知道的了。”塞瑞摇头否定了友人的话，显得过于认真的语言却压住了友人的讥讽。
似乎即使有再多狠毒的语言也无法表达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斯莱特林院长一时无话可说。
“西弗，帮我个忙。”塞瑞叹息着祈求道。
“……这是你第一次需要我的时候？！”斯内普讽刺地掀了掀嘴角，“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我很抱歉。”在这样一筹莫展的境地，唯一的出路只有让友人为难了……毕竟，事情还是愈早解决愈好。塞瑞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叙述他所知道的内容，“除去拉文克劳冠冕后，剩下的魂器还有在布莱克老宅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手中的斯莱特林挂坠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家古灵阁的赫奇帕奇金杯，冈特家宅的还魂石戒指，卢修斯•马尔福所持有的汤姆•里德尔的日记，Dark Lord身边的纳吉尼以及……哈利•波特。”
“……你有多少把握？”
“没有疏漏。”
斯内普摔门而出。
塞瑞想友人应该是去往质问邓布利多的路上。
他相信那段路程的长度足够让友人冷静下来沉着思考。
德拉科在四年级过渡到五年级的暑假中过得并不空虚。
取代过去训练的是如今能否独当一面的“测试”。
游说拉拢、威胁利诱、尔虞我诈……过去几年他所学习到的“技巧”在这个假期中得到了充分的应用。
相对的……他也一直没有回去马尔福庄园。
不是说扎比尼庄园有多舒适，但这是他对外界疑问的一个理由。
或者说，借口。
父亲在之前就暗示过，马尔福庄园“有幸”迎来一位“传说中的大人”莅临，并将长时间逗留。
年龄尚小也是婉拒那位Lord的一个含蓄的理由。
在另一方面来说，他和哈利在那次交谈后关系逐渐回温，再没有断绝过联系。
马尔福家与凤凰社悄悄地建立了一种间接的联系。
——即使这样的联系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德拉科希望他的哈利不会敏锐到察觉暂时平和中的暗潮汹涌……但他显然忽略了韦斯莱的激愤程度，连带哈利与他交谈时也多上一份担忧。
梅林保佑目前住到凤凰社的哈利不会被他的朋友们洗脑。
除了哈利与“测试”外德拉科没有其他需要忧虑的地方。
德拉科想父亲应该比他更加忙碌……确实，马尔福的前路不好走……除却周旋在黑白之间外再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很难。
但母亲告诉他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马尔福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8月份的清晨与其它月份一般，除了阳光更强烈一点再无其它。
塞瑞坐在兰德尔庄园里的餐桌边，顺了顺送来预言家日报的猫头鹰的羽毛，然后将报纸展开。
——没有变更过的丰富内容，只是恰好将一些事情避讳不谈。
塞瑞不知道福吉是怎么说服邓布利多暂时按下消息的，但这一次……至少报纸上没有出现诋毁的言论。
心照不宣罢了。
从霍格沃茨回来后的日子十分平静，邓布利多一次也没有找过他……当然，这也不排除准备对抗黑暗势力的老校长太忙的可能。
但他想……更多的该是出于友人将事情处理好的缘故。
叔叔按时归来后他们两人在书房进行了几个小时的谈话，解开了自十几年前夜晚后横亘在彼此之间的结。
放下手中的报纸，塞瑞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给自己关禁闭……叔叔经过了十几年也没有改变他这个糟糕的习惯。
令人忧心。
“我没有指望自己能活很久。”叔叔淡漠的声音在记忆里回放，“我只是想在收获死亡之前……割下我想要的‘稻谷’。”
在叔叔的形容中，死亡就像秋天收割这样的事情一般稀松平常。
他所知道的叔叔，唯一倾尽心力投注的是语言研究。
也许兰德尔家的人都有偏执癖。
像叔叔对于他的语言研究，像他对于友人和之后的……卢修斯。
那是连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偏执。
不过……塞瑞看向墙上的钟。
今天起的不算早，而现在这个时间……
他敲了敲桌子，对应声出现的特利吩咐道，“送一部分早餐到房间里去。”
塞瑞低头又翻了几页报纸，发现实在找不到感兴趣的消息。
……算了。前几日开头的防护戒指在昨晚刚刚做到一半，今日的工作安排也不轻松。他没有心情和官方言论的报纸继续折腾下去浪费时间。
将预言家日报卷起丢到桌子上，塞瑞走进房间开始今日的工作。
霍格沃茨的进餐时间总是伴随学生们的喧闹声，这日也与往常无异。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这日的喧哗声格外的大，似乎没有一个学生能按捺下他们的心情。
——这其实也不奇怪。新上任的古代魔文教授对着报纸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预言家日报头版上印刷的人物照片看起来格外凶恶。
不是错觉。
他的目光移到最上端用黑体加粗放大的醒目标题。
……《阿兹卡班守卫一夜间失踪，囚犯纷纷出逃》。
想也知道，在不久之后无能的魔法部就要应付人们寄去谴责的信函，福吉的位置……也坐不了太长时间。
塞瑞没有幸灾乐祸的惯性，他做的仅仅是缓慢详细地看完头版标题下的长篇大论，然后目光越过左边的友人，投到邓布利多身上。
老校长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塞瑞平静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刀叉。
——在早餐时间过去后，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一个小型会议。
——他们。所有在城堡里的教授们。
摄魂怪的失踪和囚犯们的出逃这件事无异于Voldemort的挑衅。
一个导火线。
就连最怕事的魔法部部长也不能坐视不理随后置身事外。
沉重的氛围在会议室里弥漫，挥之不去。
“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邓布利多眉头紧皱，为这个小型会议做了个简单的开头。
副校长米勒娃•麦格环顾会议室内的教授们，率先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加紧筹备了。”
“不错。”弗立维教授略拔尖了嗓音附和，“若再隐忍不发，只会给他们更多的可趁之机。”
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温和道，“阿不思，我们没有犹豫的选择了。”
“难道你准备等他一切就绪完再做无用功吗？”斯内普冷笑着嘲讽道。
“我没有意见。”塞瑞声调和缓，“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就尽早说吧。”
……
说不出是安慰还是担忧，邓布利多以往常一样的慈和笑容结束了这个会议，“我明白了。请不要因暴风雨前的宁静放松哪怕是一刻的神经，我在接下来很快会安排好你们的任务。”
战火是为什么而点燃的，直到许久之后都没有人能说清楚。
像是双方有了默契一般，就那么开始了动作。
没有人能抱怨事前毫无预兆或者准备还不充分，有时间用来抱怨的人们往往还来不及防御就死在了绿色的光芒中。
塞瑞和叔叔在之前夜晚为霍格沃茨画好的古代魔文图纹在此时正起到了加强霍格沃茨防御的作用。
他作为一位后方工作的教授，在战火逼近霍格沃茨时负责着保护学生们随时安全躲避的任务。
其实谁都知道，结束战火最快的方式就是杀掉其中一方的领导者。
而他们除了邓布利多以外还有哈利•波特。
在Voldemort一方却联合了狼人、巨人与摄魂怪。
说不好哪方的筹码更大些。
但塞瑞关心的只是Voldemort在这次中没有拿到他想要的长老魔杖……也因此，Voldemort没有借口结束友人的生命。
卢修斯也不会因那实际没有进行的预言球争夺战被关入阿兹卡班。
他所能做的只剩下静待战争结束。
——命运是公平的。战争来临时让人们猝不及防，结束却也一样的迅速。
当人们狂喜的欢呼声冲破了墙壁的隔阂传入了躲避处学生们的耳中时，再没有学生能静下心等待宣布安全的通知。
塞瑞是最后一个走出躲避处的。
天色已黑，却有比星月更明亮的东西照耀这片大地。
天空中的花火层层叠叠，一个紧接着一个绽放，不留一丝空隙，仿佛在尽力炫花人们的眼睛。
可能今晚将会燃尽杂货店所有的存货。
欢呼的声音、乐曲的声音与放烟火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是仿佛能让人失去听觉一样的轰鸣，然而在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抱怨这点，他们只会觉得歌唱的声音不够响亮，不能尽情抒发他们的欢喜。
这是一个比任何节日都更值得狂欢的夜晚。
在又一个艳红色的花火绽放在天空的同时，塞瑞感觉到友人无声地走到了身边。
——不可否认，他松了一口气。
命运被他硬生生地扭转了轨迹，但结局皆大欢喜。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他低声喃喃道。
“……哼。”友人的声音像是嘲讽，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的夜晚不应该被破坏，即使是一个讽刺的词语也不被允许。
塞瑞忽然觉得想念，似乎就算当初待在那个静止的空间时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一眼望去，人群太嘈杂，远远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晃动。
马尔福不会待在这样的地方。
塞瑞握紧今早放进口袋里的钥匙，一时间竟觉得……失望。
“想去就去吧。”身边的斯内普突然开口，嗓音生硬，“犹豫……浪费时间。”
塞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友人惯常表达感情的方式，他想了一会，微笑着答应，“好。”
那么就主动一次吧。他想。
也就……只这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42 后续与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