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9 何时与何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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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奧利凡德的眼睛是极浅的色调。
刚踏入对角巷的小巫师们常常会因为他的打量而感觉到毛骨悚然。
……很少有人会在他的注目下表现自然。
大概没有孩子会愿意与他接触第二次，除非是出了不得以的意外……或者是多年以后以父母的身份陪着孩子进来。
塞瑞还记得很久以前作为魔杖的日子，甚至记得他曾住过的匣子的触感。
遥远又相近。
那不是段愉快的日子，隐晦得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回忆的时候。
友人不会在翻倒巷耽误太久，而他不能让他等待。
……但这次奧利凡德打量未免耽误太久。
“先生？”塞瑞出声打断老魔杖制作人的沉思。
“噢……日安，兰德尔先生。”奧利凡德慢吞吞地开口，“……白杨木与独角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很抱歉。”塞瑞轻咳一声，试图撇去喉咙里的发腻的感觉。
奧利凡德又盯了他一会，不无惋惜地说，“……我们来看看别的魔杖吧……”他踩上一把高脚椅，从最高处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
盒子里的魔杖与他之前的那根有着十分相似的外表，只多了数条细细的银色纹路纵横蔓延。
塞瑞轻轻握住魔杖，像多年以前那样高高举起，再向下一挥——
他再次看到了当初的荧光的线条，以及杖尖染出的银绿色泽。
“果然是这一根……”他听见奧利凡德低声自言自语，“同一棵白杨上的的缠绕的树枝和同一只独角兽的毛……可惜白杨木不太够……我大胆加了一点葡萄藤——多么美妙。”老魔杖制作人深深吸了口气，“欢乐、愉快、新生的葡萄藤……十三英寸半。”他突然转向塞瑞，“那么，七个金加隆，谢谢惠顾。”
付了钱走出魔杖店，看着离约定尚早的时间，塞瑞稍稍踌躇了一会，决定先去翻倒巷找寻友人。
将斗篷戴好，确定将容貌遮掩住后，他转身走入翻倒巷。
翻倒巷没有太大的变化，路径熟悉得即使不看前方也可以直接走到。
他停在一家店前，伸手将覆面的斗篷拉开一些，仰首向上看。
博金－博克。
久违的牌匾。
简陋的店门大开着，让人可以对室内肮脏而诡异的商品一览无余。
塞瑞看向玻璃柜台。
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站在柜台前与博金先生交谈着。
身上披着一件材质昂贵价值不菲的黑斗篷，铂金色的长发在身后束起，男人侧面的轮廓因岁月的沉淀而愈发成熟俊美，却也是更加高傲冷淡，手里握着蛇头杖，正不紧不慢地掌握着双方谈话的节奏。
店内明显没有友人的身影，塞瑞知道他应该转向下一个地方。
但他最多只能做到把目光定格在下方的地板。
一步也挪不开，比被施了石化咒还糟糕的感觉。
虽然明白迟早会和男人碰面，他却从来没有想像过重逢的场景，“现实总会和设想有很大的出入，”他告诉自己。
所以……这只是太惊讶了。他想。
眼前出现了一双与斗篷一样显示主人矜贵身份的的龙皮靴子。
塞瑞慢慢拉下斗篷的兜帽，努力不去看自己颤抖的指尖，对前方几步的男人露出一个和缓的微笑，“日安，马尔福先生。”
男人灰蓝色的眼瞳中深沉的神色一瞬间归为平静，观察的目光微妙地停在塞瑞削短的发尾，“日安……兰德尔先生。”他微微拖长尾音，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勉强咽回拒绝的语言，塞瑞微笑不变，“也许马尔福先生知道西弗的去处。”
“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卢修斯•马尔福笑容弧度标准，“请跟我过来。”
他们走入一间挂着黑色布帘的小店，有着一格格贴着标签的抽屉的几个大黑柜子突兀地填占了本来就不宽敞的空间，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一格打开的抽屉前挑选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动静，斯莱特林的院长回头看过来，“……卢修斯？”他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又有什么麻烦事？”
“事实上，是兰德尔先生在找你。”铂金贵族优雅颔首道，稍微侧身让塞瑞走过去。
斯内普对他的称呼表现出几不可察的诧异，然后得到一个马尔福标准式的假笑回应。
“……你可以再等一等。”简单对塞瑞交代了一声，斯内普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打开的抽屉上。
塞瑞看到抽屉里是满满的霍兰花叶。
霍兰花叶，有醒脑提神的功效，可以生食，也可入药，是隐形药剂、营养药剂、狼毒药剂等熬制所需的材料之一，切忌与芙西草混淆……
他回想草药课上学习到的知识。
随时回想有利于记忆的巩固，即使他的记忆力不需要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但总好过分心想太多。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他听见身后铂金贵族放轻的声音……是的，语句总是修饰着贵族式的礼仪，繁琐虚伪……做作得像咏叹调一样……
但他早在不知不觉将这样的习惯记忆下来，然后模仿。
德拉科身上早可以看见昔日他父亲的影子。
“……”他看着手上男人在离开前交给他的东西。
一把熟悉的钥匙，色泽因年岁久远而陈旧黯淡。
一个旧时的去处。
摸索着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塞瑞推开门走进去。
摆设没有太多变动，也没有灰尘的痕迹，大概卢修斯在之前来过，交代了家养小精灵打扫。
他的东西都还在。
塞瑞走到桌边，当初盛放安眠药剂的坩埚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却早被清理干净，而记录公式的羊皮纸不知去向，也许是被人拿走了。
……上面记录的是他对狼毒药剂的一些推算，可能是被友人拿去完善狼毒药剂的制作了。
他走入房间，打开衣柜，挑了几件平时换洗的袍子。
衣柜里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仅仅是拿开几件就愈发显得空荡。
因此最边上那件不属于他的厚重的貂皮大麾格外显眼。
塞瑞记得那是一个圣诞节大雪的晚上，卢修斯穿着厚厚的貂皮大麾从德国赶回来和他一起过节。
隔日的天气很好，雪也融化了。
貂皮大麾也就放在了这里。
之后即使下雪也不是很冷，于是这件大麾一直放在了这里。
再之后……
塞瑞关上柜子的门，将衣服收拾进包里，退出房子，将门锁好。
即使这里再怎么让他眷恋，他也不能留在这里。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
而他不能牵连马尔福家。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39 何时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