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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01
      那双安安静静的金眸最近总是盯着窗外。不再总是张着手臂跑来跑去,也不再用仿佛永远都只会微笑的面容对待每一个她遇见的人。

      自然没人知道原因,也只最多是在她背后远远的望一眼,担心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众人在她的背后聚集又分散,但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看着她。
      不安又担忧。

      千鸟,你的眼眸中所印照的,究竟是———

      02
      她又做梦了。梦里是伊甸铺天盖地的黑石头雨,赤红的天,还有咆哮的冥龙。

      她记得她在这里遇到又别离,曾经一起牵着手的同伴———现在也是。这是千鸟曾在伊甸的记忆,又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中了。
      那些同伴们有的被石头吹散,有的落下悬崖,有的甚至在伊甸之眼就与她失去联系。她看着身边牵着她的手,又不断在倒下已失去所有能量的同伴身边拼尽全力大喊,想为其恢复能量的前辈。

      其实那之后她也再没在记忆之中想起来他是什么样子了,即使是在现在的梦中他也是黑乎乎的模样。他可能离开了,也有别的可能,但她一直到今天也很感谢他曾经的指引。

      他们躲着冥龙飞行,在铁制的道路上小心的跑动,在被黑水濡伤斗篷的时候互相呐喊来回续能量。最后经过了一段长长的,不知浸透了多少记忆的昏暗走廊。千鸟也终于到达了伊甸。

      赤红刺眼的天,光是砸到一下就会损伤斗篷的黑石头雨,以及数不尽的枯萎躯体。

      千鸟看着那些黑色的、抱着头委身蹲下的、亦或是最后都在前进,停在石头雨下直至只剩下身躯的同伴,不由得觉得难过起来。
      他们曾经又经历过怎样的旅途呢?他们认识过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为什么欣喜过,又为什么悲伤痛苦过,在看着先祖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这些她都不会知道了。千鸟也委身躲在大石头后面,躲避着石头雨抚摸着那些冰凉的、枯萎的身躯,突然理解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旅途的最后会是伊甸呢?
      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千鸟将那些在旅途中收集而来的光翼一张一张揪下来,放在了他们的身体中。她一直到现在也记得那些散落在各种地方的光翼。在晨岛石阶上的,云野高塔上的,雨林亭子中的,霞谷的、墓土以及禁阁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些原来都是曾经的你们经过那些地方时所留下来的希望与痕迹。

      你们的希望让我终得经历完了所有的旅途,那么现在,也该来带给你们仅剩躯体的坚韧意志希望了。

      一张一张,千鸟前进的也更深入,石头雨落在身上的感觉也更疼痛。她最终将光翼分给了最深处的最后一位同伴,而后抬头望着红色的天空与石头雨。石头雨密集的要把她的视线所及之处都覆盖一样,其实也没那么痛了,她想最后的遗憾大概是没法问这些同伴,这场旅途开心吗?

      她其实觉得很开心。

      在最后一片光翼也消失殆尽的时候,在倒塌的巨柱与厚云层、轻吟的水母、飞鸟与遥鲲中,千鸟又看见了无数的光,她认识的先祖,以及曾经的同伴,飞过星空,飞到了更高的地方,再没见过第二次也永远都忘不了的风景,和所有所有的温暖灵魂都聚集在一起的终点。旅途真正的终点。

      无数的声音在和她说,

      ———「您即将涅槃重生」

      请为那个世界也带去温暖。

      ..........
      千鸟睁开双眸,眼角好像带着泪,又好像没有。模模糊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了离她最近,就在她上方看着她的太宰治。
      他笑着说,

      “醒了吗?”
      身上还盖着一块柔软的小毛毯,应该也是他放的。

      再往旁边望去,很久也没见过如此喧闹的Port Mafia了。拿着资料快步走过,但朝这里望了眼的芥川。在她的旁边交代下属事项,结束后还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是安慰着做噩梦了的她的中原中也。即便在焦急赶路,也还是朝她望着笑了下的尾崎红叶.....
      原来她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睡着了。

      “我做噩梦了吗?”
      她问道,虽然这话有些没头没脑的。千鸟伸出手,攥紧了身上的毛毯。

      “不一定哦。”太宰治伸出手,替她擦拭去了眼角残留的泪痕,“眼泪或许可以代表痛苦、悲伤、绝望。”

      “但是开心的时候,感动的时候,人同样也会流下泪水。”
      “光之子也是一样的。”

      她抬头看向带着笑意的太宰治,仅凭只露出的一只眼睛,和一直都没什么弧度变化的嘴角,确实很难确认他究竟是在真笑还是假笑。
      但每次他看着千鸟的时候,她都能如此清晰的在他的眸子内看到自己的身影。

      慢慢的,她的嘴角也再度微笑起来,
      “嗯。”

      “并不是噩梦。”

      那是一段美好的旅途,直至最后。

      02
      横滨的确发生什么事,她曾或多或少都不好过的预感,终就发生在了横滨。

      千鸟靠着的椅子所背后的窗户外,是一片通红的天空。空气中开始逐渐悬浮起不明的黑石头。墙脚和街道上开始生长出黑花与枯萎的石像,冥龙咆哮着飞翔。地面上出现了一座又一座或大或小的枯萎身躯,或委身或前进,永久保留着他们最后的姿态。
      她知道是伊甸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旁边的人都在为此事不停的打电话,联络各类人员,还有为了最坏的情况开始准备部队下属准备武器的。

      她蜷着身体在椅子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斗篷,回头确认了一下她背后发光的那些小小菱形———那是她在这个世界收集到的失落灵魂。然后转过头,用一如既往也自始至终的温暖笑意对太宰治说,
      “没关系,很快就会恢复原样的。”

      “这里是你的世界...伊甸的模样吗?”

      “嗯,是的。”

      “你要去吗?”

      她挥动着翅膀轻跃起,站在了打开了的窗台上,只身一只的小小身影面对着整片通红的天空和冥龙,以及石头雨。
      “嗯。”

      太宰治没说话了,也没什么表情波动,就是那样看着她。
      他和她都知道的,她到达伊甸最后的结局是‘死’。

      “但是,不管哪个世界都有孤独的、失落的灵魂吧。不管哪个世界都需要光芒吧。”
      “太宰先生,下次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她低着头转向太宰治,稍稍鞠着身子。千鸟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对着太宰治。
      千鸟笑着,但也没再说话了。

      因为哪里都有失落的灵魂,所以千鸟会存在于这里。
      她的到来将两个世界渐渐融合,但也带来了温度和光线。

      她很喜欢那边的世界,但也很喜欢这边的世界。
      所以她需要前往。

      千鸟手中的蜡烛闪烁着明亮而安心的光芒,一直都是,以后也会是。

      那么,也来点亮这个世界吧。
      【请点燃黑暗,重聚璀璨星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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