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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第一次遇到这位五条悟先生,是在回家的路上。

      秋原唯侧目注视了一秒那天五条先生站立的地方,随即收回目光,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奇怪……又很温柔。

      虽然对方的说话方式和态度,都称不上温柔这个词。
      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帮助她,或者说……救她。

      为什么他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知道她可能会遭遇,为什么要救她?

      “今天,是最后一天。”一直安静走在旁边的五条悟忽然说。

      秋原唯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笑道:“是呢,明天就是新年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

      一年的最后一天。

      她和这位五条先生,也已经认识了一年了。
      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被搭救和提醒,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她绝对信任的存在,那就一定是五条先生。

      “明天,要一起去神社吗?”
      秋原唯轻咳了一声,“晚上的时候还会有庙会,听说很热闹的样子。五条先生有空吗?”

      迟迟得不到回应而有些脸热,秋原唯不解的看向了一直走在自己身边的五条悟,这才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虽然眼睛被遮挡,但露出的嘴角却扬着笑意。

      “明天……啊。”

      见秋原唯看过来,他似乎心情很好的应了下来:“好,等到明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今天……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哦。”

      秋原唯脸红了起来。
      “嗯……嗯。”

      他的意思是,邀请她跨年吗?说的好奇怪。
      胡乱应了一声,秋原唯又继续往前走了起来,他们刚刚说好要去前面的蛋糕店买点甜品。回忆这一年种种,她想,五条先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不然怎么会……
      边走路边想事情的结果就是差点从没有设置路障的维修坑里摔下去,即便五条悟及时把她给揽住了,秋原唯仍然白了脸。

      “谢谢,又麻烦您了。”平静下来之后,秋原唯不好意思的说:“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

      五条悟扶着秋原唯的手改为了牵着,他往常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这不是你的错,”他抓住了秋原唯想要挣脱的手,“别松开。”
      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秋原唯在之前的人生中,从未想过自己是如此倒霉的一个人,直到遇到五条先生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个气球都能险些将她杀死。

      可是,五条先生把她保护的很好。
      即便已经面临了许许多多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遇到一次的灾难,可她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过。有时候秋原唯也会在想,五条先生是否有什么奇怪的预知能力。

      就比如现在,他好像未卜先知一样知道这家店的招牌会掉下来一样,让她在原地等了五秒再走过去。

      又或是马路上横冲直撞过来的汽车,五条先生每次都不紧不慢,刚好在事故之前一秒把她救下来或是规避。

      “五条先生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呢。”秋原唯由衷的感慨,“每次都在想,遇到您真是太幸运了。”

      五条悟看向秋原唯,发现对方眉梢微弯,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自己。
      但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你真的这样想吗?也许没有遇到我的话,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对此秋原唯抿嘴一笑,她温和的说:“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关系。”

      “嗯?”

      “因为,五条先生一直把我保护的很好啊。”转过身去后,两个人的手自然的松开,秋原唯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示意五条悟低下来一些,替他围了上去。

      对方的配合使这个动作无比顺利。
      “五条先生,”秋原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伸手递给五条悟,假装轻松又暗藏着紧张的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耶?”

      她的长发是纯黑色,和五条悟张扬的白发相比,就像是沉静的夜。
      眼睛却暗含着淡淡的深蓝,就好像是……大海一样包容一切。此刻闪着点点星光,带着浅笑和些许的羞涩,抬头望着五条悟。

      她伸出来的手白皙纤细,安静的等待着谁去牵着。
      整个人温柔又恬静。

      “……”

      五条悟难得的没有立刻回答。
      他注视了秋原唯一会,对方有些紧张的垂下了眸子,睫毛扑闪,手也攥紧了自己的衣袖。见此,他少见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蛋糕店快到了。”

      秋原唯脸上的笑意停住。
      什么意思?

      她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勉强的笑了下:“啊,嗯。”
      是她误会了啊。

      五条悟不去看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的秋原唯,随意扫了眼街边的大本钟,还有两个小时。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秋原唯的表白。
      比这段更长、更令人忍不住想要回应的表白也听过不下一次。

      但现在不是时候。
      最后几个小时,绝对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所以,最好还是按照过去的路线一步一步走下去。

      “不是说要去买蛋糕吗?走吧。”

      秋原唯‘嗯’一声,跟在五条悟的身后。
      心情已经大为不同。

      买完蛋糕之后,本来想要约五条悟一起去看跨年的烟火会,此刻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准备购买的圣诞蛋糕,也变成了单人份的。

      走到家楼下,秋原唯生疏的说:“谢谢您今天陪我买蛋糕,……另外,关于明天的行程我可能没办法……”

      声音沙哑的一瞬间,秋原唯匆忙的停住了说话的嘴。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热。

      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年了。”

      秋原唯硬生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
      不能让这个人发现自己哭了。

      “一起跨年吧。”
      五条悟的手放在了秋原唯的脑袋上,安抚似的揉了揉,又说:“跨完年,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劝她放弃吗?

      秋原唯深吸了口气,抬头扬起笑容:“好啊,可以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吗?马上就好。”
      现在的她这幅样子,太难看了。

      “拜托了。”

      五条悟看着对方比哭还难看的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秋原唯消失在他目光中不过才10秒不到,他立刻后悔了,马上瞬移到秋原唯的家里,甚至不在乎在她面前暴露自己能力这件事情。

      反正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到时候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还是来晚了。
      他不该心软的。

      五条悟双脚落地的那一刻,缓缓伸手将眼罩摘了下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12月31日 11时25分。”

      第不知道第几次,面对你的尸体。
      甚至心里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了。

      刚刚在楼下还活生生的,会哭会笑的秋原唯,此刻正安静的靠在沙发旁边,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但五条悟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又一次,被‘世界’杀了。
      是怎么死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而已。

      五条悟朝着秋原唯尸体旁边慢慢出现的黑影温柔的说:“好了,小唯。送我回到刚认识你的时候吧……”

      时间开始倒流,五条悟重新戴上眼罩,周围的环境从黑夜的寂静,变成了白天的马路上的嘈杂。他不需要看,也不需要感觉,伸手就拦住了下一个走过来的路人。

      他脸上挂上千百次熟练的笑容说:“小姐,前面出车祸了。”

      “诶?”

      下一秒,汽车轮胎的摩擦声和巨大的碰撞声与路人的尖叫混合在一起,出车祸了。

      被拦住在车祸现场前十步的秋原唯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五条悟站在秋原唯的面前,身后是硝烟弥漫的车祸现场,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想了想,他伸手将眼罩摘了下来,被束起的白发垂落在额间,恰好露出他苍蓝的眼睛。

      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秋原唯。
      像是在看什么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世界的杀意’?
      改变现在反而会有更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照前路再走一遍?

      哈,管它呢。
      他改变主意了。

      哪怕按部就班的走到最后,也总会出现新的意外。
      所以,在他彻底把这个破烂的世界解决之前,还有些遗落的时间要找回来。五条悟扬起唇角,苍蓝的眸中孕育着巨大的情感,他再也不想拒绝她了。

      不,这次,让他来。

      “呀,初见面。然后……和我交往吧。”五条路露出笑容来。
      小唯说过,对他是一见钟情,所以……

      “抱歉。”

      ……嗯?五条悟的笑容僵住。

      秋原唯立刻退后了一步,“……刚刚的事情,谢谢您。”
      她不自在的紧了紧自己的单肩包,抿唇鞠了一躬,立刻转头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五条悟当场愣住。
      ??等等,说好的对自己一见钟情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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