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苟圣老祖以后》半半茶

117、大师兄的决战

　　顿时间，狂风大作，雷鸣不已，如山崩地裂。

　　脚下土石晃动，除了离长风和慕远之外，众人躲避不及，不会御剑或轻功的弟子猛地歪歪斜斜倒在一起，双方还未动手就打击了一大半。

　　说来也奇怪，离长风每次找事就只有他一个人，难道他没有手下的吗？

　　慕凝边躲闪裂开的地面，边琢磨这个问题。

　　“慕远小心！我也来帮忙！”姜娇合着抽出长剑，与慕远并肩而立。

　　慕凝刚好停慕远右侧那块突出的岩石上，姜娇站的是慕远的左边。

　　一左一右，两女相伴，无疑构成一幕和谐的画面。

　　“你们都退下，对付他，我一人足矣。”慕远喝住两人道。

　　言简意赅就是：你们都滚，让我一人独享boss经验。

　　慕凝理解妥妥的，她本身没自信与离长风交手，既然慕远来了还喊她离开，她赖着不走反而是不识趣了。

　　大概，离长风不带手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就如此，她跳过去，拉着前来支援的姜娇说：“大师兄叫你退就退，别影响他发挥。”

　　姜娇还是担心，不肯离开，她带的几位亲传弟子也是自信满满应和说不走，便是想抓住这个机会与他们掌门一起并肩作战，小试身手。

　　“走，谁也不许插手。”

　　慕远的无双剑已出鞘，再次严肃地催促着他们离开。

　　见他们依旧停留原地不走，慕凝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先溜了。

　　结果这下她一溜，在备战状态下的慕远却以诧异的目光目送她离开，直到她逃到谷崖之上往下看，两人不解的眼睛双双对上。

　　没搞错吧？

　　不是叫她走吗？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眼神？慕凝暗想着，却不等离长风使出了一剑，巨大的剑气溢出，使得她脚下的山石再次裂开。

　　而始终在慕远身旁的姜娇，见了如此恢弘的场面，深知自己也帮不上满，才犹犹豫豫地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她还对慕远说了句：“你一有危险，我便会叫齐云涞门所有长老，与他决一死战，到时你别拦我。”

　　“放心，他绝对杀不了我。”慕远从慕凝身上回过神，转头正面对离长风。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笑。

　　离长风终于认真了起来，紧着着在手中幻出一把与之相对应的一把无双剑：“慕远啊慕远，本尊也不该少看你，拿出全部实力为好。”

　　顿时众人都退至谷崖之外，弟子们仍在摆阵，而姜娇并未闲着，赶紧分散亲传弟子去通知云涞门各处长老前来，自己则是去找其他帮手，以免意外的发生。

　　在场的人就剩下闻人罡和慕凝闲着了。

　　他们其中一个是药修，打斗上帮不上满，能做的只有战后处理。

　　而慕凝，她是拥有剧本的人，一味就断定这场战斗中慕远一定会赢。

　　一招，两招，三招过后。

　　不成料她背后的古琴忽而剧烈摇动，她不得移开了注意，从背上取下古琴，拿开裹住其身的布料：“怎么了，绿绮？”

　　古琴这才停止了摇动，从中脱离出美人魂魄，漂浮半空，遥遥望着谷崖之中的火拼。

　　战斗已开始了片刻，远远看去，已然是慕远处于劣势之中，因为他除了一步步艰难接下招数之外，似乎没有反击的机会。

　　“是司器上神……是他的……陵侯神君的结丹……我亲眼见过……”绿绮神神叨叨的说了一通。

　　又不过眨眼间，慕远便折了一招，整个人紧接着退后靠在断裂的大石块上，抬手接下离长风连贯的一套。

　　两把无双剑就此碰撞，顷刻间气聚扩散，地动山摇。

　　就在此时慕凝脚一空，她立马凝成护盾，抄起古琴便腾云起飞，这躲避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砂石袭击。

　　而那些布阵的弟子，显然没那么幸运，无一例外地被不同程度地或被石头击飞，或跌落到深渊之中，竟无一生还。

　　不过才时隔几日，慕凝再次目睹何谓的“惨烈”。

　　那些低阶的弟子往往冲在了前头，而高阶弟子早就跟随姜师姐跑去找长老求庇护，无影无踪了……

　　不及为他们悲伤，慕凝首先就找闻人罡的位置，毕竟闻人罡也好歹是原书的主角团，总有法子保命的吧……可是在慕凝扫了几眼后，却并未见他的踪影。

　　“姑娘，快用我弹奏曲子吧，想必能唤醒陵侯神君的金丹，改变胶着的局面，不然你的师兄就没命了。”绿绮慌张地推着她的琴，可惜她的双手根本碰不着它。

　　慕凝按着琴，不由沉思。

　　而谷崖那头，一个接一个的轰炸下来，慕远已没多少力气支撑了。

　　相反离长风的处境，似乎就是在跟一个稍微强点的小喽啰打，他虽有用全力，给予了对手最大的尊重，但过程却是轻松无比。

　　照这样下去，慕远会不会真的有事？

　　如果主线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过太多，那这慕远也不一定是原书中无敌的存在了，何况这阶段他才处于渡劫境，对付几千年的老怪物，按常理而言是不会有胜算的。

　　万一慕远在这场战斗中死了……又会怎样？

　　bug吗？她需不需要修复？

　　真正的挂就在她的眼前，只需她轻轻拨动就能送到慕远那儿，转念间她也便成了决定整个事件存亡的关键。

　　她不敢想象慕远战败后的模样，更不能妄想离长风突然网开一面。

　　除非是有人前来救场，也就只有那个人能做到了吧……

　　不对，要来的，他早该来了，他平日素来最不愿与离长风见面，何况现在还是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鹬蚌相争的场面，他高兴都来不及。

　　多番考量之下，慕凝拿过了琴，对绿绮道：“我不会弹琴，要怎么办？”

　　绿绮松了口气，道：“无碍，姑娘准许让绿绮附身片刻便可。”

　　慕凝点头，准备先移除自己双手的五感，好让绿绮附身控制。

　　正当时，忽然有声音说：“等等。”

　　慕凝寻声而望，便见闻人罡从石头的夹缝里走出来，一跃便到了慕凝所划好的护盾之内。

　　“……闻人师兄？你刚在那石头里？”慕凝不可置信。

　　那么大的石头，一个紧挨着一个的，方才又如此混乱，他竟然安然无恙，甚至身上连一点尘土都不染？

　　“那里的石头夹缝，救了我一命罢了。”闻人罡手中的扇子指向那边他掩护的岩石说。

　　此刻慕凝没再关注闻人罡了，她的生死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清楚慕远的情况罢了。

　　“那你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她问。

　　闻人罡神色严肃了起来：“陵侯神君始终是上神，他的肉身和灵魂已化凡，留下的金丹无疑相当于一件失主的神器，你怎敢保证慕远会不会受金丹的影响，而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人？”

　　他的一番解释确实在理，慕凝也不得不将这种可能考量进去。

　　“如果不放手一搏，这颗上万年的金丹，恐怕，就归离长风所有了吧？”慕凝的假设也是她最担心的。

　　“若非你弹奏，离长风就算得到了金丹也毫无用处，此间已经惊动众位长老，想必他们马上就会赶到。”闻人罡一话落，突然间，上方头上突然出现了几位青衣道袍的人。

　　其中一人大声呵斥：“离长风！休得在云涞门作乱！”

　　顷刻间，几大长老合力给离长风以一击。

　　千把万把的剑花，如大雨倾盆而下，以整个谷崖为盆地形成绝阵，齐刷刷向离长风刺去。

　　离长风微微一笑，仅是以一剑挡万剑，万剑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连离垢这样一个人都不敢轻易与离长风交手，何况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云涞门长老……绿绮，快弹琴！”

　　慕凝管不得了，她一个成了仙的云涞门弟子，明明有底牌在手，慕远和长老们，还有所有弟子都倾心倾力的，却唯独她蹲在这里看戏不去应付，不敢怎样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好！”绿绮应答，便附着与慕凝的手上。

　　闻人罡摇摇头，便离了去，站在了众人的后面。

　　在绿绮附着的那时，慕凝的手如生花，盘腿架琴，不由自主地在琴弦上拨弄。

　　“铮——”
　　“铮——”
　　“铮铮——”

　　琴声悠扬婉转，回荡在山谷之间，时而渺渺，时而铮铮蹡蹡。

　　流转舒缓，流畅空灵，如山石争鸣，自然入胜，是不得于人间的琴声。

　　众人皆停滞下来，离长风蹙眉，甚觉有些不妙。

　　果然，慕远从里至外散出金光，他的的瞳仁也成了琥珀金色，随琴声而起，抄起无双剑，失控般地无差别绽放巨大的威力，震得众人逃散，或横倒，或坠落悬崖，或弹飞到百丈以外。

　　“什么？！”

　　离长风边扬起风袍阻挡失控的剑气，边四处寻找琴声所在，“绿绮！一定是你！快给本尊出来！出来——！！”

　　他嘶吼着，耳根剑声刺耳，闪避不及地退后再退后。

　　长老们也被那不属于这境界的剑气震伤，无暇于去搭一把手，也只是四处聆听琴声的位置。

　　然而他们之中的修为最高不过渡劫初期，有的还只是化神后期罢了，云涞门在他们这一代便已失去往日的辉煌，也就剩慕远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天骄，他们，是打不过离长风的。

　　他们看见慕远如此暴躁又无视同伴击杀的疯狂状态下，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倒是有人以为是祖师显灵罢了。

　　琴声愈发急促，慕远也便愈发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