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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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妮卡没有去听麦考罗夫特和夏洛克究竟跟欧洛丝谈了什么。
她站在监狱长办公室外的阳台上，祖母绿的眼睛看着外面暴风雨中的滔天巨浪，而她的身后，巨大的显示屏上，麦考罗夫特、夏洛克，和欧洛丝三人站在那里，隔着玻璃进行着家族谈话。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天基本黑透了。
约翰隔着监狱长办公室的阳台玻璃看着背对着自己站在狂风暴雨中的维罗妮卡，合身的西装套装让她比起之前复古长裙的打扮多了几分帅气潇洒。约翰推开门走出去，冰凉的雨水的水雾被海风裹夹着喷在他脸上。他走向维罗妮卡，同样也将目光投向漆黑一片的大海。
“你在看什么？”约翰问道。
“你在看什么？”维罗妮卡反问。她的衣服上已经满是水汽，没被盘起来的头发也因为雨水濡湿的原因细碎的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不知道。”约翰回答。
“平静。”维罗妮卡说道。
约翰看着海上的狂风巨浪，不是很懂维罗妮卡的意思。
“叩叩——”
监狱长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敲了两下引起维罗妮卡和约翰的注意力：“抱歉打扰两位欣赏夜景了。福尔摩斯小姐想再见艾文奈特小姐一次。”
维罗妮卡点点头，跟着监狱长回到了监狱内，约翰也离开了阳台。
再一次来到欧洛丝的隔间的维罗妮卡看着站在玻璃之后的欧洛丝，这一次她依旧穿着白衣白裤，披散着头发，但她却没有了之前隐藏在冷静之下的疯狂。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仿佛盛着流光，那里面闪动着的是鲜活的生气。
“你来见我了。”欧洛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雀跃。
“我来见你了。”维罗妮卡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欧洛丝的脸带了明显的笑容：“我现在有了——最好的朋友。”
维罗妮卡脸上的笑意也扩大：“当然。”
欧洛丝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吧？”
维罗妮卡点点头，无奈道：“但是隔着这层玻璃，我什么都做不了。”
欧洛丝脸上微笑的表情没变：“我知道你可以。”
被打败了的维罗妮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然后一用力扯掉了上面的一颗扣子。她解开自己盘着的银发，撤下了一根并将之牢牢绑在了那颗口子上，随后通过那个唯一能够允许物品从玻璃两侧传递的小窗口送到了欧洛丝手中。
“想找我的时候就拿着这颗扣子。”维罗妮卡冲欧洛丝眨眨眼睛，“我会给你讲故事的。”
欧洛丝拿着那颗扣子，紧紧的握在手里：“我最爱的就是听故事。——情景模拟，你知道的。”
说完，她转过身，那起一旁的小提琴拉起了不知名的曲子。维罗妮卡最后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件牢房。
在天空中迷失了二十七年的飞机，终于安全着陆了。
***
因为暴风雨的原因四人在谢林福德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搭乘直升机返回了伦敦。
夏洛克的访问资格申请已经递交了上去，麦考罗夫特本来也想给维罗妮卡弄一个的，但却被维罗妮卡摆摆手拒绝了。她给欧洛丝的那颗系着她的头发的纽扣能够随时链接她的精神世界，她们虽然不会常常见面，但会在精神世界中常常说话。更何况维罗妮卡还需要梳理欧洛丝因为太过于接近世界规则而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精神，她们以后还有得交流。
在分别前，维罗妮卡稍稍提点了一下夏洛克：“下次带上你的小提琴去。她会很高兴的。”
夏洛克点头，难得的没有毒舌嘴炮：“谢谢。我会的。”
麦考罗夫特和约翰都惊异的看着他。
“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吗。”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我是高功能反社会，又不是不社会。”
约翰耸耸肩，解释道：“呃，怎么说呢，认识你这么多天我头一次见你虚心的接受别的意见。”
夏洛克反驳：“那你怎么不说维罗妮卡在对待欧洛丝时特别的温柔呢。”
麦考罗夫特忍不住吐槽：“如果你是嫌弃维罗妮卡对你不够温柔的话，夏洛克，那也是你自找的。”
夏洛克又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打开221B的门走了进去：“别和他们废话了约翰，我们忙着呢！”
麦考罗夫特看着221B的门在他面前咣的一声关上，这才看向维罗妮卡，脸上露出与之前的官方模式完全不同的真挚表情。
“谢谢你，维罗妮卡——为了你做的所有事。”麦考罗夫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维罗妮卡，“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用金钱或者物质来作为对你的答谢的话我都觉得我是在对你利用完就丢了。而且据我所知，你似乎也不缺钱的样子，对吧，千万富翁艾文奈特小姐？请问我什么时候能有幸到你位于伦敦郊外的庄园里去参观？”
维罗妮卡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接过支票一边数着支票上的零一边说道：“得了吧麦考罗夫特，没人会嫌弃自己钱多的。不过我的庄园已经空置很久了，不适合拿来招待客人。你如果愿意的话，空闲的时候可以来我这里喝一杯茶。我有上好的大吉岭。”
“不胜荣幸。”麦考罗夫特微微躬了躬身，然后开口向维罗妮卡道别，“我该走了。我那不成器的妹妹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她。还有，如果夏洛克来烦你的话你大可不必理会，我会处理的。”
维罗妮卡挑眉，能听到控制狂大英政府先生说出这番话来还真是令人意外。不过她婉拒了麦考罗夫特的好意，开口说道：“不用在意，麦考罗夫特先生。不论是欧洛丝和夏洛克都是有趣的人。有趣的人拥有有趣的灵魂，我是一个灵媒，有趣的生活会自己找上我，你实在不必为此担忧。况且你也知道凭我的能力，这世上能够伤害到我的人简直是九牛一毛。”
麦考罗夫特轻轻颔首：“是我多虑了。”说罢，他转过身走到路边，坐上了他的那辆小黑车。
“麦考罗夫特！”在车开走之前，维罗妮卡最后叫住他，“我的照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不要害怕，麦考罗夫特，也不要低估你自己。你对欧洛丝来说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要。”
黑色的轿车开远了。
维罗妮卡打开玄关的门，那把刀还插在玄关的门框上，而刀下面那用血画的符号也依旧鲜红，仿佛才刚刚被女巫涂上去一样。维罗妮卡看着和她走之前完全没有变化的防御阵点点头，看着在她不在的这两天里这栋公寓没有被什么不速之客骚扰过。
但是马上就会有了，只不过来的不是人，而是鬼。
维罗妮卡来到在她买下这栋公寓重新装修的时候特地在客厅的墙上开的一道门前站定，然后抓着门把，打开了门。
这扇门所在的位置是两栋公寓之间的位置，所以这扇门要么是一扇装饰用的假门，要么打开之后连接的是隔壁公寓的客厅。
但维罗妮卡打开的这扇被她开在两间公寓之间的墙上的门，连接的却是另一个世界。
——阿瓦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彼世。死后的世界。
维罗妮卡曾经和夏洛克解释过，灵魂无法穿过位面壁垒，而□□则无法到达死亡的国度，可是她不同，她是灵媒，是亡灵法师，彼世阿瓦隆是她的领地，她是阿瓦隆之主。
这扇门还没有被完全打开，还有一层维罗妮卡设置的能量层阻隔了两个世界的联通。她之前住的公寓里也有这么一扇连接彼世的门，但是自从她决定不再住在那里之后她就将那扇门永远的封了起来。通往阿瓦隆的门只能开在她的领地内，她所需要制造的就是一个能够同时保护现世的居民和彼世的居民的保护法阵。
设在玄关的防御魔法足够强大，支撑她将这间公寓中的空间改造为现世与彼世间的夹缝不是什么问题。
维罗妮卡将她带去又带来结果完全没用上的工具包拿在手里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面小镜子。
维罗妮卡轻车熟路的割开手指，在镜子的镜面上画了一个符号，然后这个符号就仿佛是被镜子给吸收进去一样消失不见。维罗妮卡将这面镜子挂在了这扇门的门框正上方，与此同时，门内的彼世世界那头的开口上方也出现了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
标记魔法完成了，现世里的人除非有维罗妮卡的允许进不去这扇通往彼世的门，而彼世那头抱有恶意的鬼魂也无法通过这扇门进入现世。
然后她需要做的就是改变这间公寓的空间成分，让这里变得适合人类也适合鬼魂前来拜访。
这也不难。维罗妮卡想着，将客厅的桌椅全部移开，然后一把掀开了地上铺着的波斯地毯。
被地毯遮盖着的木地板上，刻画着一个未完成的古老法阵。
这是她上次买下这个公寓的时候就在着手准备的东西——保护法阵，所有进入这里的人类和鬼魂都会受到法阵的保护，人类不会被阴气所侵蚀，而鬼魂也不会受到阳气的污染。
这将会是一个人类和鬼魂和平共处的空间，灵感稍强些的普通人甚至能够直接看见在这里和鬼魂交流。
维罗妮卡用随身的匕首将最后那一点没有连接上的法阵给刻上，然后又小心的将她之前刻意留下的一处断裂处挖通，最后形成了贯通的通道。
维罗妮卡举起匕首，狠狠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大量的鲜血从维罗妮卡的伤口处流出来，带着女巫能量的血液顺着法阵刻在地板上的凹槽流动着，不一会就充满了整个法阵。维罗妮卡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上一抹，那道深深的伤口就那样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填满了血液的法阵中女巫的血诡异的流动着，然后过了一会，那法阵渐渐开始散发出银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大，然后在突然爆发了一阵强光之后恢复了寂静。
法阵的纹路中盈满的血液此时已经消失不见，而原本的法阵纹路却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只是这红色并不像是血液干涸或者残留的痕迹，反倒像是这法阵本身的颜色。
完成了。
维罗妮卡将一切都挪回原样，幽深的祖母绿眸子在公寓中扫视着。在她的眼中，整间公寓的能量在她的保护法阵生效之后就起了变化，她能看到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的周围都镀上了一层散发着银色光晕的保护层。维罗妮卡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那扇彼世之门前，挥挥手撤销了那层能量层。
亡者世界的阴气从那扇门中冲进来，瞬间充斥了整间公寓，却又在门窗等联通外界的边缘处停下，打了个圈，又回到了公寓中。
这间公寓里的所有法阵都在完美的运转之中。
联通完成之后维罗妮卡将那扇门关上，只要她将能量屏障撤走了之后，彼世和现世就是联通的，不论这扇门究竟是开是关，这两个世界都是联通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也确实设定了自己不在公寓的时候会自动将联通暂时断开的魔法。这扇门是为了防范好奇心过重的人类而设置的——尤其是在隔壁住着一个什么事情都想弄清楚的咨询侦探的时候。
就在维罗妮卡刚把门关上没多久，她的公寓里就来了一个她意料之中的客人——福尔摩斯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