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清***鱼

25、心心相惜·伤怀

　　窗外月色正好，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满月，苏想蓉思绪万千。

　　月的阴晴圆缺，人的悲欢离合，自古都是一件伤怀的事！那时一别已是三年，不禁想起那个白衣少年来，不知如今他过得可好？三年了，那个寂寞、悲伤的身影却总能在这样的夜晚进入她的心里。

　　若不是为权利所惑，若不是仇恨使然，他和君一心本也该是令人称羡的一对璧人，而她，一个从外时空来的孤独灵魂如今又会是在哪里飘荡呢？思及此苏想蓉心中怅然，一声叹息从口而出。

　　“君姐姐，为何事如此伤怀？”闻声苏想蓉抬眼望去，却意外地看到卓寒玉不知何时已站在了窗前。

　　“玉儿，怎么这么晚还未休息？”与卓寒玉并肩坐在房前的台阶上，苏想蓉望着天上的月亮问道。

　　“玉儿想来看看君姐姐。”卓寒玉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阵暖意，“君姐姐还记得这块玉佩吗？”将腰间那块碧玉取下，拿在手中，卓寒玉问道。

　　苏想蓉盯着卓寒玉手中的玉良久，她还记得，曾经卓寒玉看着腰间的玉佩时那落寞的眼神，只不知原来这玉还和君一心有关。摇摇头，最后还是道：“玉儿，我不记得了。”

　　“君姐姐还是没有记起来吗？”卓寒玉的声音透着些悲凉。

　　“玉儿，君姐姐我……”看着卓寒玉有些失落的样子，苏想蓉心里突然很纠结。

　　“君姐姐，玉儿多么希望你不曾忘记过玉儿！三年了，玉儿一直在想，若是再见君姐姐，君姐姐却还是没有想起玉儿，玉儿该怎么办？今日，见到了君姐姐，玉儿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即使君姐姐不记得玉儿了，只要玉儿还记得那就够了！所以，君姐姐，玉儿很高兴，若是在君姐姐和玉儿之间选择，玉儿宁愿是君姐姐不记得玉儿，也不愿是玉儿将君姐姐忘记！”

　　“玉儿……”苏想蓉只是看着卓寒玉，久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是卓寒玉知道君一心已死，他眼前君一心的身体里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灵魂又当如何想？

　　“君姐姐想听听玉儿心里的事吗？”卓寒玉眼里含着期待地看着苏想蓉道。

　　“恩。”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看这样眼前的如玉少年，苏想蓉说不出一个不字。君一心而卓寒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卓寒玉心里又是如何想得君一心她也不知，也不想去知道。对于她而言，君一心所留给她的一切都太过复杂，一个秋若溪她已是无力招架，而对于卓寒玉这样一个如玉般纯洁的少年，她只希望不要因为她的出现而带给他任何伤害。

　　“因为玉儿是龙凤胎，所以从小就体弱多病，给爹和娘添了不少麻烦，一直以来在心里充满了内疚和自卑，也因此不喜欢与外人多接触，深怕无辜给那些人添了麻烦。那一年君姐姐十五及笄之年，娘见我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中，从不出来与人说话，于是决定带我和姐姐一同去青城为我散心，然后我就在青城见到了同样体质虚弱的君姐姐。”

　　卓寒玉边说着边轻柔的摩挲着说中的玉佩，看了看苏想蓉后继续道：“我从小就喜静，不习惯于大厅里热闹的人群，就离开大厅一个人在秋水亭内望着湖水出神，不想君姐姐也是个喜静的人，也偷偷跑了出来来了秋水亭。当时君姐姐见我一个人甚是孤单，又和你一样从小多病，生了心心相惜之情。正好那年有人送来了一块名贵的和田玉于君姐姐贺生辰，君姐姐见我名字带玉，就索性将它送与我。”说到这里卓寒玉的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两个少年在秋水亭内心心相惜的情景。

　　苏想蓉看着卓寒玉讲起他与君一心之间的事时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喜悦，心里更是难受，若是让卓寒玉知道那个送他玉佩，与他心心相惜的君姐姐已经不再人世了，该是何等的伤心！这样的一个少年，谁能忍心看到他难过？

　　“那一年君姐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摸着我的头，煞有其事地说着：‘玉儿，我们定要像这玉佩一样，虽然脆弱，不经一摔，但是，光洁而名贵！你我将来一定会是一块人人赞赏的好玉的，玉儿，你也要努力啊！’还与我约定，明年我生辰时，你一定到南疆来看我。”说到那个约定，卓寒玉不免露出几丝失落来。

　　而苏想蓉听完才意思到，原来当初卓寒玉所指的约定竟是指此事！

　　“君姐姐也许不知道，你当年对我说的那番话，玉儿至今都觉得犹在耳边。”卓寒玉盯着手中的玉道，

　　“玉儿，君姐姐那时小，说的话未必就对，作一块人人赏识的美玉有时并非就是一件好事！与其为那些事而在红尘俗世间奔波劳碌，我更喜欢的是那种闲云野鹤，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平淡生活！”对于卓寒玉对君一心的感情，苏想蓉也已经大致能猜出一些来，当年一个自卑自怜的少年，遇到同样处境却不同心境的少女，少年被少女身上那种自己所没有的气质给吸引，于是，少年和少女定下来年再见的约定，只是那个少女却没能等到那一天就已经走了！

　　“君姐姐，你变了。”卓寒玉感慨地道。

　　“玉儿，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如今与你并肩而坐的君姐姐也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赠玉于你，与你许下约定的那个君姐姐了！红尘漫漫兮，谁又能还是当初般的自己呢？玉儿难道就没有变吗？”三年了，许多时候苏想蓉都在想，她现在所面对的一切，所在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梦一场呢？等到这个梦醒了，在她面前的还是不是那些她无能为力却也无法摆脱的爱恨纠葛？

　　看着苏想蓉突然变得无奈，又有些迷茫的表情，卓寒玉失神地看着她，心下感怀，也许四年前那个会送他玉佩，激励他的那个君姐姐再也不在了！

　　“玉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而苏想蓉也察觉到今晚自己说多了。

　　“君姐姐也早些歇息吧。”卓寒玉说完脸色深沉地看了苏想蓉一眼才离开。

　　又抬头望了一眼那轮皎洁的圆月后，苏想蓉才进了屋。

　　人世事，几圆缺。月尚有阴晴圆缺，更何况人呢！

　　第二天起来后刚用完早膳苏想蓉就被卓放派来的人带到了大厅，一进大厅，就看到君子言、夏雁邱和秦傲然都在，苏想蓉一看这架势，知道是有大事要商量，只是不知这大事是否又是与她有关？

　　“心儿，昨晚休息得可好？”卓放先开口道。

　　“心儿睡得很好，有劳姑父挂心了。”苏想蓉回道。

　　“恩，这就好。”卓放对一旁的君子言点头示意后，接着道：“心儿，江湖上最近盛传一则流言。”说到这儿，卓放停下来看了看苏想蓉。

　　“难道此事与心儿有关？”苏想蓉一看，心里暗叫，莫非又是与她有关？

　　卓放点点头道：“这是前不久刚传出来的事，有人自称是与你父亲君子剑交好的人，曾经见你父亲将青城的财产转移出来，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还大胆放言，如今的青城虽看似与以前并无二样，然实则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死撑着罢了！”

　　“姑父的意思是如今江湖上不少人信了这个流言，还把目标对准了我？”从卓放对苏想蓉的不断暗示中，苏想蓉不得不猜测，这件事与三年前那件比情况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的确，江湖本来就是一个权利和利欲熏天的地方，对有这么大利可图的事，不管真假，那些人必是会千方百计地想从心儿这儿得到关于那批财宝的消息。”卓放难掩担忧地说道。

　　“姑父对此可有什么对策？”面对这些，苏想蓉只能无奈，权利和金钱对一个人来说诱惑有多大，她可想而知。

　　“这也是你师兄和秦楼主会来避尘山庄的原因之一。”卓放说到这儿转头看向秦傲然道：“秦楼主，把你打探到的消息和心儿说说吧。”

　　秦傲然对卓放点点头道：“当日我一听这则传言，知道夏兄一直很关心你的事，就联络了他。夏兄让我先查查这消息的来源在做下一步打算。”

　　这三年来，夏雁邱虽然人在江湖，但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回隐鹤居来。夏雁邱虽然从不说挂念之类的话，但是苏想蓉还是能感受到夏雁邱对她的关心。两人见了面虽然时常是不着边际的开些玩笑，然夏雁邱对苏想蓉的事却始终都是很上心的。

　　苏想蓉能想到似有在意料之外地看着夏雁邱，夏雁邱见苏想蓉这么看他，就做出一副你才知道我关心的是失落表情给苏想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