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恩(已出)》啊啾

5、第五章

　　“不！父亲，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排！”
　　“我不是找你来商量的。”被衣君欢称作的父亲的人――衣寒羽，六十不到的年纪，面容清瘦，双鬓斑白，讲这话时语气虽重，但声音很轻。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要去！这关系着衣家的颜面！”
　　“关系到衣衣家的颜面？”
　　一本杂志递到他面前，他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父亲也看了。无非是一些八卦新闻，上面是一张他和薛家易醉酒的照片，是在家易走前他为他送行，那时他真的很难过，他唯一的一个朋友要走了，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醉酒之一。从酒店里出来时不知被谁拍到了，便出了一篇说他“性取向与人有异”的文章，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父亲，我……”
　　“我不是要你解释什么……只是，你已经成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这对衣家实在……而且于你，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他甚至不肯听他的解释，是已经判定了他的罪了，不是么？
　　“那么，父亲您认为于我什么是好？您了解我吗？关心我吗？……既然您从没有关心、在意过我的生活，我的想法，那么，请您继续地不在意下去吧！”君欢言语很激烈。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找你来商量的，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拒绝。我是衣家的当家，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我是你的父亲，这是也是我应尽的职责！……好了，没有事了，你去吧。”
　　“职责？父亲，我从来都只是您的职责吗？您对我没有一点的关心和爱吗？我所做的，无论成功，失败，都是您不屑一顾的吗？您只是关心着我会不会丢了衣家的颜面吗？”
　　这是衣君欢第一次和父亲如此言词激烈的讲话，也是他第一次向父亲讲出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话。
　　“这么多年，我虽不是衣家的骄傲，可也没有坏了衣家的颜面吧！我的事，就不劳父亲挂怀了。”君欢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挂怀？他从不是让他挂怀的人啊！
　　“我说了，”衣寒羽依然轻声说着，他从来都是这样轻轻的讲话，“这事容不得你推辞，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清柔是一个好姑娘，个性温柔、善良，也很是善解人意，你们也很熟识的，不是吗？我想你也是喜欢她的，她不是你很久以来比较固定女伴吗？重要的是，你并没有要好的女友不是吗？那么，就去吧。”
　　“可是，我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了！父亲！”
　　“已经有了？”
　　衣寒羽转过身，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没听秘书说起啊，真的么？
　　看到父亲的惊讶，他突然心生快感，
　　“是的，而且我们同居了！” 这话脱口后，他顿生悔意，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他关心的一瞥吗？不是早就习惯了，也早就放弃了吗？可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一阵让人难耐的沉默过后，衣寒羽又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去，
　　“那么，宴会还是要去的，既然你有女友了，就带她一起去吧。已经应了邀请，不去总是不好的。……好了，你去吧。“他继续在身前的大书架上找寻起来。

　　走出庄园的衣君欢冷静下来，今天怎么了，他与父亲间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他从没有如此的冲撞过他！是因为妒嫉吧，其实他一直都在妒嫉的，妒嫉方亚，妒嫉芳姨，甚至彼特――父亲的狗和那一屋子的书，是的，他妒嫉，因为他们都拥有着父亲的关注甚至他的爱，可他却没有。这些日子和子归的相处，让他翻出了压在心中已久的，自己从没有正视过的感情――妒嫉。“相信我，你只是没有被爱着，那不是你的错。”他突然想起子归说这话时的神情，他突然那么的想要见她，想要和她说说话。他从没有这样的渴望倾诉过，也许他压抑了太久，一旦说出了，便不能再隐藏。

　　子归看着面前的君欢，她知道有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可能很严重。因为，君欢盯着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经有三分钟了，他一直在搅拌着，说实话她不认为咖啡很好喝，太苦了，但她也不认为这样搅拌就会使咖啡变得不苦了。
　　“君欢？”
　　“……”
　　“君欢！”
　　“呃！……哦，对不起我走神了，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不过，你不对劲哦！怎么发起呆来了？”
　　“记得我说过我的小时候吗？”
　　“啊？当然，怎么了？我以为你不愿意再提起呢？”不是么，谁会喜欢反复提起自己心中的痛呢。
　　“对你，我愿意。”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对子归来讲是多大的认同。“今天我父亲找我回去了。你知道吗？我很高兴，真的，从我上学离家，这是我父亲第一次找我回家。可是……他只是因为我使衣家的颜面受到损伤，他要介绍一个世伯家的千金给我认识，以此来辟谣！”
　　子归的心下轻轻地震动，“大家族际钦庋模孀涌吹帽仁裁炊贾匾２还谒牧⒊≌夂孟褚裁挥惺裁创砦螅蛘咚钦娴暮芟虢樯苣歉鋈四兀　彼Ω盟凳裁矗靠醋潘淠纳袂椋胱龅闹皇前参克?
　　“我不知道，……我本来是很兴奋，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他到底会和我说什么，……不过，当我知道他原来因为衣家的颜面而找我，我很失望，也……很激动。”
　　“然后，你说了让你后悔的话么？”人在激动的时候多会言不由衷，虽然她知道他是一个很自制的人，不过，他到底也是一个凡人呀。
　　“是的，可能我太盼望他的关爱，我真的期盼了很久，我以为我快要得到了，可是……显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有点懊脑的犁了犁头发。
　　“我知道，我知道失望是很容易让人激动的。”
　　他感激的看了看她，“是的，我非常激动，我第一次冲撞了他，我说了很多压在我心中从未说出的话。”
　　“这没什么，君欢，也许你的父亲从来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
　　“是的，他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想知道。而我也才知道我是这样失望，……”
　　“别这样，君欢，你不知道你是多么让人羡慕的吗？你的成就，你的地位，也许你是他的骄傲，只是他没有说，而你也不知道罢了。”这话，她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真的，她没见过这样的父子。
　　“是么？”
　　“是啊！再说，他终于主动的找你了，别问他为了什么，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还会有以后呢，也许会有一个你期盼的结局的！”
　　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君欢感到刚刚那阴沉的感受走远了。能有人倾诉真好，他从来都是将自己的种种想法压在心中。
　　“好点了吗？我想你只是怀着太大的希望，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你的希望小一点，那么失望也会小一点的。不过，这次是一个好的开始啊，真的，也许他是觉得你年纪不小了，也许他真的是关心你，只不过，他表达的方式不对罢了。”
　　“也许吧。”他轻轻的说，手依然不停地搅着面前的咖啡。冷静了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都说了什么？他还说他和人同居了？天，是的，他是这样说的。这话会很快就传到奶奶的耳朵里，会的，父亲是很孝顺奶奶的，而奶奶又那么的关心他，所以，要不了多久奶奶就会知道。怎么办？看，人不能失言哪，他皱着眉揉揉发痛的太阳穴。
　　看着他的脸色不停变化，她发现，她那样的关心他，她希望分担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快乐。怎么会这样，他们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山盟海誓，就因为那个吻她就在这边自己多情成这样，好丢脸啊。
　　“你……”
　　看着君欢欲言又止的神情，子归有些纳闷地问，
　　“什么？”
　　“呃……”他突然红了脸，这话要怎么说？“你……”
　　“你什么？我什么？你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啊？”
　　君欢下了决心一样的抬起头，“我们同居吧！”
　　“啊？”这下子归可是张大了嘴合不上了。这太出乎意料了，她……她接受不了啊。
　　看着她那惊讶的脸，他突然觉得有点丧气。是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又当她是什么？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对她说这样的话？你又期盼她说些什么？
　　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对子归是怎样的情感，他只是觉得她与他从前交往的千金小姐有很大的不同，他喜欢和她讲话，喜欢对她倾诉，她吸引着他，其他的他都没有深想，也不愿深想。
　　“这……这很为难，算了，当我没说吧。”
　　“什么？”她一脸迷茫的问。
　　“你就当我没说吧，我也不知道我发了什么疯了！”他懊恼的说。
　　“什么？”显然她还没有走出那句话带给她的震惊。
　　“子归？……我是说……”
　　“嗯？”她的理智走了回来，“哦，你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了？”
　　“没什么？”看着她他突然想逃开，他有点害怕面对自己和她。
　　不过，她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他想了想，“我同父亲说我和人同居了。”
　　“为什么？”她知道他并没有。
　　“不知道……，我想我疯了，真的，我看到了他惊讶的神色，我突然就是想那样说。”
　　“这很严重啊。”
　　“是的，这周六他让我带着……呃……女友去参加一个社交宴会。而且奶奶一定会知道，我不知道……”
　　一阵电话铃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奶奶？……噢……是啊，我？我在喝咖啡。……啊？是啊，和她在一起。嗯，过几天吧，……不是，不是……我得同她说一下，今天也许她没有时间，……晚上？不好吧？噢，是的，不过……奶奶！奶奶！”他懊恼的收起电话。
　　“怎么了？”
　　他闭了眼睛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奶奶会这样快就知道了，奶奶要我晚上带了女朋友回家，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现在他是真的头痛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陷入这样的一种无能为力的局面中，他用手轻揉着皱起的眉，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唉。
　　“你不介意我穿着运动服去见你的奶奶吧？”她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容姨曾说过，爱情不是没来过，只是很多人错过了。而她，不要做一个错过爱情的人，她从没有对哪个男人动用这样的心思，如今她明了自己想要的，又知道他对她有情，即便是她来主动也没关系。
　　君欢猛地睁开眼，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
　　“怎么？你觉得这样太随便么？……那么，我就去换一下吧，不过说真的我也没有什么正式的衣服，牛仔行吗？或者……毛衣和裙子？那样会不会淑女一点？”
　　“你是什么意思？”他眯着眼睛。
　　“呵……”她为他突然的弱智笑了，“这不难理解啊，关于同居这个事，我要再考虑考虑，你知道，女孩子嘛，总是要矜持点的。不过，去见你的奶奶，我马上就可以同意哦。”
　　他一下笑了出来，她就是这样，让他很轻松，让他不必猜心，她愿的、不愿的她都告诉你，真好。
　　“不过啊，我还是去换下衣服吧，第一次见你的家人，太随意了总是不好，是么？”她征求的他的意见。
　　他觉得，其实不必太在意穿着，可是，见她这样的用心，不由的感到一阵的温暖，被人这样的重视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说来奇怪，他――衣君欢，可不是一个不被重视的人，以他的能力，他的财力，他的背景，他的家族，他都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可是那样的重视让他不屑，因为，都不是因为他，而她的重视却只是为他。
　　“可你下午不工作了吗？”
　　“怎么不，我啊只迟到过一次……呃，我是个乖宝宝哦！给我你的电话，晚上我们再联系吧。”
　　“好。我去接你。”他走出了刚刚那沉闷的状态。
　　“那么现在你送我回家换衣服，然后再送我上班。没有意见吧？……等等，我把咖啡喝掉。”她仰头喝掉那加了很多的奶后已经成了黄褐色的咖啡。

　　坐在车中的子归看着窗外，这里是城市北部的一座起势不高的山坡地，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总喜欢把自己的家安置在有坡的地方，据说美国也是，是有钱人特殊的癖好吧。她虽然在这个城市读的大学，又工作了两年，不过，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来，这里的人家都在私车，所以公车不通到这里；二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无非都是有钱人的别墅和再有钱人的庄园罢了。
　　无人的公路上，只有路灯孤单的注视着过往的车辆。这里的来往的车本不多，又是黑夜，所以显得越发的寂静。
　　“哎，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她突然想说些什么。
　　“怎么，你有点紧张么？”他打趣地问。
　　“是哦，奴家未曾见过大世面，若有不当处，还请相公莫怪，莫怨。呵……不过，我还真是很紧张呢！”
　　她突然把脸凑到他的面前说：“你可一时也不能离了我，”然后又飞快的坐了回去，“千万莫要穿了帮，阿弥佗佛！阿弥佗佛！”
　　君欢看着，双手合什、嘴里嘟嘟囔囊的她笑了，他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坏主意。

　　由于天黑，子归看不清这庄园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派，只知道进了大门，又过了三五分钟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一处三层楼的别墅前。怎么说呢，有钱人嘛，她不由得嘲笑起来，灯火通明用在这是不为过，金碧辉煌过了也过不多少。通明的门前站着一位黑西服，白衬衣，黑领节的六十多岁的老人。
　　“他是管家陈伯，一位忠心的老人，很值得尊敬。”君欢轻声说，然后停了车，“你先别下，等我去给你开门。”他边解安全带边说。
　　“不，别用你们的礼仪要求我。我自己下！”她的语气肯定，这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是啊，这才是她――于子归。
　　看到她自己下了车，老管家也明显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就平复了，他走上前，
　　“小姐，少爷，晚上好。”
　　“陈伯好！”子归礼貌的回应着。
　　在陈伯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她先看见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老妇人穿着墨绿的旗袍，胸前戴着那块福禄寿如意翡翠佩。其实不用看翡翠佩，也知道是他的奶奶，老妇人慈爱的招招手，君欢牵着子归的手走了过去。他借牵手来安慰她不安的心，她借牵手给他面对家人的勇气。他的手紧紧的牵着她的，仿佛不再松开。她的手轻轻的回握，仿佛这是俩人的约定。
　　“奶奶，这是子归。”他轻轻的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前。
　　“这是奶奶。”他向她介绍。
　　“奶奶！”子归上前一步，握住了老人伸出的手。这是一双几乎干枯了的手，手很凉，也没有什么力气。
　　“好，好。”老人乐了。“坐，坐。坐在我旁边。”老人牵着她的手不肯放。
　　“子归，这位是我的父亲，这位是芳姨。”他指着一位清瘦和一位很明艳的妇人说。
　　“伯父、伯母好。”有钱人家的礼节是不少，不过，她有这样的自信，她不会失礼的。
　　“这位是陈婶。”他指着站在奶奶轮椅后了一位妇人。
　　“陈婶好！”
　　一番介绍过后，就是一些家常的话。话间她发现君欢和他的父亲都不怎么讲话，倒是奶奶和芳姨热情的起着话题。
　　……
　　“奶奶，这块佩和你的这身衣服很配哦。”这可不是奉承啊，是真的，老人一看就是一个注重穿着的人。
　　“是么？”老人乐的合不拢嘴，“是君欢买的。”
　　“奶奶，”君欢这时才出声，“是子归帮我选的，我哪有那样的眼光呢！还有芳姨的也是。”
　　“是么？子归送的东西真得我们娘俩的心！”
　　“是啊，子归，谢谢你哦，我也好喜欢。”芳姨在旁边轻声的附和。
　　“呵呵，我妈妈和容姨也都喜欢玉，所以，我对玉从小就很有感情。听说，每块玉都有它的命定的主人，会为他们避邪纳福哦。而且，带玉可以延年益寿呢！”都是良好的愿望罢了，妈妈走了，容姨怕也要走了吧，她们也都有玉庇佑着的。不过，这话可不能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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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过一阵后，奶奶似乎有些疲倦了，便让君欢和芳姨推他回房，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吧。
　　君欢要走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那是在征她的意见，聊了这一会儿后，她初时的忐忑已经没有了，便朝他露出安心的笑容。
　　“于小姐……”待众人都退去后，衣寒羽轻声的说。
　　“伯父叫我子归好了。”他的轻轻的声音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她实在不能想像，他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那样的冷酷。
　　“好，你和君欢认识多久了？”这一句君欢，不似如此疏离的父亲叫出的。她的心中那时便认定了，这中间一定有着一个什么误会，让他们父子越走越远。
　　“嗯，……四个多月！”她可没有说谎，从去年的十二月她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是四个月啊，只是那时他并不认识她罢了。
　　“哦，那么……你了解他吗？”
　　“了解？伯父，什么是了解呢？我不知道他穿几码的裤子，不知道他每天的工作都是什么，很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我愿意倾听他的谈话，愿意安抚他燥动的情绪，如果可以，我愿意去了解他。”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看不出他的情绪，显然他已经修炼的喜努不形于色了吧。
　　“哦，是这样……听说你们同居了？”
　　“应该说我们正准备同居，伯父觉得这样不妥吗？我们也在犹豫，毕竟他是一个媒体很关注的人。”
　　“不，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好了。”这是他所能说的了，他起身，“子归，你在这等他吧，我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先去了！”
　　他的态度表明了他的立场，他默许了。
　　“好的，伯父，保重。”
　　就在要转上楼的时候，他回过身说：“好好的珍惜他吧，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他是一个少人关爱的人，但，他是一个值得人关爱的人。”然后不待她讲话，便上楼去了。
　　最后的这一句话，在子归的心中盘绕不去。
　　在他的车里，她也在回味着这句话，也权衡着要不要告诉他。
　　“怎么了？不适应是吗？很冷淡吧？这就是我的家庭。”他自嘲的说。
　　“哪有！奶奶很慈祥，芳姨很漂亮，她们都很热情的。你的父亲么，虽然有点冷淡，不过他很风雅。这就是你的家人给我的印像。”她歪着头看着他，“至于你么，我反倒说不出什么了。我们应该好好地彼此了解一下。”她笑了，她决定不告诉他，在她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吧，她不愿给了他希望，然后这个希望又破灭了。
　　“子归，奶奶很喜欢你，她说你是一个很真实的人。”
　　“为什么你和奶奶都这么说呢？别人也是真实的人啊！”
　　“不，这是一种你没有的感觉。”
　　“有钱人的烦恼？”
　　他笑着看她一眼，“是啊，当你看多了带着面具的脸孔的时候，你会知道真实是怎样的宝贝，怎样的感人。芳姨说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哦！你们家对人的评价还真是特别。你说二十七岁的人被说成可爱，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很那个？”
　　“哪个？”
　　“就是有点装纯洁啊！”
　　“呃，不会吧！你说你二十……”
　　“不要说，不要说，”她赶紧打断他的话，“呵呵，你知道就好了。先生贵庚啊？”
　　“三十有五啦。”他语气轻松的说，他觉得似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个什么担子，回来的路让他觉得很短。不过有一件事，他放在嘴边却不知怎么说出来。
　　“子归……”
　　“嗯？”
　　“我们，……”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她依稀猜到他要说什么，但她并没有开口，这一路走来，她的主动多过他的，这次，她要他说。
　　“明天，我接你到我家好吗？”
　　“嗯？”她依就不说话，转过头面对着他，而他也感觉到了。
　　“我们同居吧！”
　　“君欢，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同居吗？”
　　“……”
　　“是相爱的人！那么，我们相爱吗？”她轻声问道，“你知道自己的心么？”
　　“我不知道！”这话一出，子归感到很失望，“可是，我从不知道相爱是什么。我只知道，你给我的感觉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和你讲话，你知道么，我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是认识你来，我比以往任何时候的话都多。我愿意向你倾诉，我……”
　　“别说了，”子归打断了他，“这就够了，我需要一个搬到你那里的理由，而你已经给了我了。所以，你不用再说了。”
　　这一刻，君欢对子归是一种感激之情，情话对女孩子来说是一种享受吧，可是对他来说很难讲出口，所以他感激她的相知，她的体恤。
　　“可是明天不行，要上班啊，周六吧，好么？我们都得好好的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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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忘记二十天的期限了，这段时间只顾着写半面了。
　　从今天开始一天一章的速度更新，应该二十多天会完结的。
　　鞭炮！庆祝半面完结，哈哈！
　　另，推荐动画片《哈尔的移动城堡》，很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