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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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在医院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之后，向北就被庄牧带回了住处。脸部的青紫未消，向北不得已请了两天假，周三再回节目组。由于打过去请假的号码是顶峰娱乐总裁办公室，节目组那边立马就批了，还让他好好休息。
今天是工作日，按理说庄牧应该去公司上班。但现在翘过了上午的班，下午开工时间都过了一个多小时，庄牧还没有离开，并且没有离开的打算。没办法，这或许就是老板和社畜的区别吧。
刚和庄牧一起回来的时候，向北表现得很僵硬尴尬，就差同手同脚了。向北一路上都没有直视庄牧，那双好看的眼总是去看其他的风景。不知为何，看不见那双波光粼粼的眼让庄牧有些气闷。气闷归气闷，又因着那点儿愧疚，庄牧一直隐忍不发。
而现在，向北一回来就说要回房睡觉，再次故意避开他。这更让庄牧生气，顿时没忍住火气，冷冰冰地问：“你是猪吗？平时就这么能睡？”
向北一愣，没有想到庄牧竟然这么说，于是有些呆呆傻傻地看向庄牧：？
话一出口，庄牧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儿。皱起眉，冷淡地说：“你平时这个时间会做什么？”
平时这个时候？
向北微微垂眸，周一下午，小五讲的应该是金融实例吧？
“会看些杂书。”
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地刷过心尖的肉，庄牧猛然移开目光，声音冷漠，“拿到书房来看。”
就这样，向北进驻了庄牧通常不会让人靠近的书房。庄牧在前面走着，向北跟在身后。因此，向北嘴角的戏谑无人可见。
因为要回房间拿书，向北来到书房的时候，庄牧已经开始办公。不过当他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庄牧还是抬起头看向向北。瞟了一眼米色的封皮，有意无意地问道：“什么书？”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回答的时候，向北眼里含笑，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泛着碎金的波纹。上次是看到多少页了呢？九十八，还是一百二十？
“名字挺有意思。”庄牧匆匆评价了一番之后，像是很赶时间一样，急忙低头去看电脑屏幕。
向北摩挲着书的纹路，在阴影处忽的一笑，是挺有意思的。
键盘清脆的声音，书页翻动的响声，大多时候是错开的，偶尔的才会碰撞在一起。每当这时，庄牧都会状似不经意地左右看看，再不经意地目光在向北身上多停驻几分。如果他是抽查的教导主任，那向北一定是最好的学生。每一次抽查的时候，向北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书上，没有分给其他任何半分。
庄牧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反正每一次看过去却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两天的假期一闪而过，向北再次回到节目组时，围绕在他身上的目光比以前多了几倍。对此，向北并不在意，恍若未觉。
向北错过了周一的开会，副导演特地过来把事项一一告诉向北。最后他说：“由于只有二十五个人，现在宿舍由原来的四人间变为两人间。你快收拾一下东西，见见新舍友吧。”
向北本身的东西不多，不多时就收拾完全，单手拎到新宿舍。新宿舍里没有人，现在晚上九点多，勤奋的舍友估计还在练习。
也不知道道具组是怎么想的，新宿舍布局奇怪。明明空间充足，却还要上下铺，两张书桌也并在一起，两个人正好面对面。
此外，这位新舍友看上去生活自理能力不太好的样子。无论是颇为凌乱的房间，还是书桌上的散乱的摆放已经蔓延到向北的桌子，并且占据了一大半面积，无一例外都表现了对方的生活废。当向北打开门看见新宿舍乱糟糟的模样时，他脸上一直挂着的斯文表情直接裂开，脸霎时黑了一半。脑内的三四北更是直截了当地用一声“卧槽”表达了惊讶之情。
深呼吸，向北勉强保持微笑，撸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
晚上十点半，宿舍里物品的摆放没有大规模移动，看起来却是焕然一新，整洁不少——唯独除了书桌。书桌上对方的私人物品较多，向北不方便收拾整理。
向北端着一杯温水，在宿舍里随处走走，满意地检验自己的成果。踱步到书桌旁，向北原本没想去看那堆让人眼睛疲惫的东西，但当他视线掠过时，不经意看见一张照片。
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葱郁树荫下，少年笑容明媚。少年眼里是春光灿烂，一看便让人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照片里的少年，不是向北，却酷似向北。
答案是谁，不言而喻。
“哥……”向二北一直很关注向北的情绪波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直接原因就是穆雨辰。因此，向二北很清楚“穆雨辰”这个因子，会给向北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不过这次，向北很自然。
“嚯，原来我们的新舍友是穆雨辰的小迷弟呀。”向北高高扬起眉毛，眉眼里全是兴趣盎然，“这可太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
“哥……你要做什么？”向二北迟疑道。他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不知道向北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本能的，他觉得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向北眯眼笑了起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唔，你们说等会儿我用什么类型的剧本才比较好玩儿？人设要改改吗？”
向二北：？？？
三四北：？听起来好有趣的样子！
兴致勃勃地想了好一会儿，向北忽然捂脸大笑起来。笑声低沉，颤动从肺腑、从声带，最后到了空气中。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传进来，向北才止住笑声，揩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立即调整好状态。
演员向北，在线表演。
“你在干什么！”
顾寒衣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心爱的那张照片被其他人拿起，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立即冲到书桌旁，把照片夺回去。
“我……”突如其来的呵斥似乎让向北吓了一跳。等到手里的照片被抢走，他才回过神来，像是掩饰什么一样，更大声地吼了回去，“诶你这人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顾寒衣几番检查完照片，没有发现有什么缺陷之后，才松了口气，恢复到平时冷冰冰的模样。看也不看向北，高冷道：“请不要随便翻动别人的私人物品。”
顾寒衣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似乎惹恼了向北。他越不看向北，向北越要往他面前凑，用同样的语气，阴阳怪气道：“那也请您不要把私人物品放到我的私人领域里，以及，请您不要把我的私人领域弄得乱糟糟。”
“你……！”顾寒衣本来就是暴脾气，为了避免麻烦而不得不装作高岭之花。现在被向北这么一激，直接没忍住，立即抬起头马上就要开怼的样子。
可当他抬起头，看见向北之后，又愣在了当场——
只见向北笑容明媚灿烂，带有少年人特有的勃勃生机，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竟然和照片里的少年是如出一辙的模样。
向北好似完全没有察觉顾寒衣的异样，他叉着腰，自顾自地说着，眼里是自信的光彩：“顾寒衣你别以为你一直排在第一名，就觉得了不起。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超过你，成为新的第一！……喂，你怎么没有反应啊？是是不是太害怕然后被吓到了？”
见顾寒衣一直没有反应，向北上下几番打量，最后甚至伸出食指准备探探鼻息。
眼见那根修长的手指逐渐靠近，顾寒衣才陡然惊醒，急忙向后一退。却不料，匆忙之中导致的慌乱，让他一个踉跄差点儿就要倒在地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寒衣看见面前的人忽的变了脸色，连忙伸出手，抓住了自己，还嘟囔道：“他莫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朦胧间，顾寒衣隐隐约约地想着：自己大概真的是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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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特殊病房
三魂终究是脱离了四个月。之前离魂这么久的人，要么是痴痴傻傻，要么是沉睡不醒彻底成为植物人，更有甚至突然咽气。岁余年现在虽然是魂魄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乍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出事了呢？
因此，哪怕岁余年自己觉得没必要，来自父母爷爷奶奶的圣旨也让他不得不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过还是好无聊。
岁母看出了岁余年的无聊。于是除了会给岁余年带来公司报表、决策书之类的文件之外，还非常善良地问了下他要看什么书。在询问的时候，顺便挟带私货把一干优秀霸总文学夹杂其中。
奈何岁余年半点儿不心动，脑子里闪现过一本书名。岁余年恍惚间想着，他肯定又记不得看到多少页了，这次是要接着第一百二十三页继续看。但……他是谁呢？
旁边岁母看见岁余年怔愣的模样，小心地又问了他一下。岁余年没听清楚岁母问的是什么，他脱口而出：“《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终于回过神，他只觉得朦胧间好像想了些什么，却又像水里的月亮没有痕迹。岁余年笑笑，“就这本书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