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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六街区,是城市里的一个街区,也是一个异能联盟,一个主张和平共处的联盟,在异能界地位超然。这个联盟由六个能力强大的家族为主干,收纳了一批能力非常的异能者,如此,他们隐藏在大城市里,跟一般人无异。他们不会主动去找其他异能者的麻烦,不喜欢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大部分时间独善其身,有时也与他人做交易,就如应霖绪和卓家的买卖一样。
      应家正是六大家族之一,他们即使最强大的家族也是最弱的,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属于攻击系也不是防御系,他们没有强健的体格,甚至可以说体质孱弱,但是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场。应家有过最优秀的通灵者,天堂地狱来去自如;也出过最伟大的先知,过去未来了如指掌;当然还有一种能力,大部分人称它为读心术,异能者叫它“缚灵术”,感知他人思想的能力,一个精神力场强大的人完全可以掌控其他人的思想和躯体,这也是其他异能者最畏惧的能力之一。
      此刻,应老夫人正在应付来自第六街区的客人。
      “您把霖绪送去卓家都不担心?” 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人问道。
      “呵呵,这个不劳你费心。”应老夫人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了茶。
      男人说道:“那么关于秘典。。。老夫人您该有所解释吧。”
      应老夫人缓缓落座,慈和地笑笑:“那部秘典分开了这么久,卓家人抢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重归完整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应老夫人一眼,心中都有了决定。在应老夫人面前,他也不用多做掩饰,心里想些什么,应老夫人都“听”得很清楚。
      他又问道:“还是把秘典交由卓家保管吗?”
      “卓家守护它几百年,你该相信这是最好的选择。”应老夫人和蔼地看着男人说道:“有些事该发生就会发生,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了。”
      “但愿吧。”
      这个中年男人姓明来自第六街区另一个异能家族。
      他来应家一来是为了秘典,第六街区其他家族的人对这事都各怀心事,秘典关系着所以异能者的生死荣辱,是异能者梦寐以求的宝物,人人都想要,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又不敢强横的据为己有,毕竟第六街区这个异能联盟不是巧取豪夺的强权主义。
      二来,是为了应霖绪,应老夫人几个月前就知道应霖绪有此一遭,特意请他来帮忙的。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治愈能力,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面对应霖绪这种特殊情况,他的能力是不是还能起死回生。

      另一边,Sylvia和卓烨花了不少功夫说服族人交出半部秘典。秘典于他们而言远远高于他们自己的性命,远远高于一切,就连Sylvia和卓烨自己都是下了狠心的。交出秘典等于背叛宗族,这罪名可比千刀万剐了他们还要严重,要不是他们自己自视太高,贪心不足,搞出这么一场灭世灾难来,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经过这场灾难,其他异能者不久就会得知秘典在他们手里,还不知会又多少人想趁火打劫,即使他们此刻为了一己之私不把秘典给应家,他们在眼下这种死伤无数的状况下也无力保护它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不去管应霖绪死活,等着应家人上门算账,等着其他人来抢秘典,用全族的人性命,用卓家数百年的基业做困兽之斗;要么将秘典合二为一,从中找出方法把应霖绪救回来,让第六街区处理这部秘典,借助他们的力量保护它。
      在一片废墟的城堡外,卓家两族数百年来第一次汇聚在一起,一起决定秘典的命运以及他们自己的命运。被摧毁的焦土,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的族人,死寂的黄昏,这个决定对于他们太过艰难。
      Sylvia,卓烨,最终他们还是放下了各自的骄傲,各自的信仰,将手中半部秘典捧了出来放在一起,它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放出七色光芒,完整无损,甚至没有一丝灰尘。这么多年过去,秘典还是秘典,而卓家也将结束几个世纪的内斗。
      第二天天空放亮的时刻,Sylvia,卓烨,肖,淳以及族中高阶的异能者围坐一圈,十几个人念出秘典中咒语,一瞬间光芒万丈,一瞬间万物窒息,一瞬间天地重开,这一瞬间就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沉重,那么光辉又那么平实。
      下一秒,一切回归原状,异界之门消失,只留下应霖绪的水晶。
      卓烨等人来不急欢呼雀跃,Sylvia立刻将水晶放入怀中,一闪身影送到了第六街区。

      一个月后,陈苏依才能看看应霖绪。听说霖绪出车祸的时候她可被吓得不轻,虽然车祸天天在发生,可是当灾难降临在自己或者亲近的人身上的时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早就想来看霖绪的,但是她似乎伤得很重,应家把她劝回去了几次,直到一个月后,她们才相见。
      她一见应霖绪就急不可耐地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很高兴,因为她最要好的朋友还活着,同时她又好伤心,因为她知道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陈苏依一直都认为自己很不会安慰人,比如她妹妹啊,老爱哭,每一次她都不知所措,每一次她都试着安慰她,可是她妹妹一听她开口哭得就更撕心裂肺了。
      所以她只能紧紧拥抱着她,绝口不提她的伤势,也不问车祸的经过,她只要知道,只要一直坚信她会好起来就足够了。
      在陈苏依还没进房间之前,应霖绪就感觉到了,小依深深的痛,为自己的心痛,也“听到”了小依心里所想,那声音,那心痛强烈地几乎让她窒息。
      小依来看她的一个多小时,她痛并快乐着,有这么好的知己她只有感谢上天的恩赐,虽然这样的友谊,这样的一个朋友让她无比幸福,但是同时,小依强烈的情感也在折磨着她,小依的情感毫无偏差甚至数倍增强地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如果她们相处时间太长,她就会因此而昏死过去。
      这个月里,周围人的一点点情绪波动都可以伤害她,而她自回来以后就一直持续着昏厥清醒又昏厥的状态。
      应家除了应奶奶能忍受,其他人都因为本身的精神力场会被霖绪既不稳定的精神波不断冲击而暂时撤离了。
      应家遗传的精神力场因人而异,大部分人包括原来的应霖绪都需要通过咒语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场,而且这种能力一般维持不了二个小时,能不能读心,能不能缚灵都看各人修行。
      据应奶奶说,应家人是天生就能读心的,只是两岁以后这种能力会慢慢变弱,这不是退化而是进化,精神力场太强大就会像应霖绪现在这样痛苦无比,而且一个错误的念头就可能置人于死地,是极度危险的。就比如,应霖绪现在这种状况,如果她将精神力场外放,那么被折磨的就不是应霖绪而是陈苏依了,以一般人的承受力绝对忍受不了她的精神压迫,所以,她只能自己忍着,一直忍着,直到她能控制住自己身体里的能量。
      想想看,如果有人把你惹急了,气疯了,你也许会一是冲动的想他去死,但那只是一是冲动的想法,并不是真的,但是换了现在的应霖绪,那人下一秒就会咽气。人命关天,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她被异界能量带入异界之门之后,那股力量涌进她的身体里,开启了她的“本能”,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失踪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当那团巨大的能量进入水晶,一下子就把她吞了进去,直接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完全没有机会逃跑,然后外界的事情她也没功夫操心了。
      不知道多久,她一直意识清醒,但是没有听觉视觉嗅觉和感觉,只有她的精神。她知道千军万马战场厮杀,黄沙埋战骨,荣誉和屈辱,杀戮和国仇;她知道明月夜小楼上女子醇浓的思念和爱恋;她知道阴阳相隔,生死离别的痛苦不是哭得完的;她知道一生孤苦无依,一生飘零穷苦的老人最终带走的遗憾和恨。。。她感觉到很多很多喜怒哀乐苦愁怨恨悲痛的情感,那些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何人的情感就这么不断不断地冲进她的意志里,让她也痛也苦也爱也恨。
      虽然不说,但她一直觉得那团异界能量就是人类的情感能量,不断聚集不断释放的强大能量,是秘典上的咒语将它具现化了,变成毁灭性的力量。
      她醒来的时候,明叔叔已经累倒了,奶奶说他把她体内充斥着的能量都挤压到腿部这才唤醒她的,因为这些能量无法释放,它太强大了,如果能给她身上借个发电机把它释放出来,大概可以给全地球免费供电十多年吧。只是如果她无法同化控制运用这些能量的话,她就无法正常站立行走了,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她必须靠自己挺下去。
      那年,她才十四岁,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有一天能控制这巨大的能量为己所有。
      事实上,她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半年以后她就能重新进入人群了,虽然她还不能屏蔽掉他人的思想,在人多的地方会被“杂音”搞得晕呼呼的,但是至少没那么痛苦了,她自己认为是痛到麻木就没了感觉。不过,应家人为了她也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决定让她休学了,学业只有在家里完成,为了学历她每年都会去参加统一考试,不过这对她而言是小意思,因为她本身读书就蛮在行的,就算真考不出她也能“听见”答案,虽然有些儿戏。
      第六街区最终被应奶奶说服,只保留了秘典的复本,把善本交回卓家保管,至此,这事情算是尘埃落定,卓家两族失去了一批高阶的异能者,部分土地被毁坏,不过,好处是两族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同心合力重建家园,守护秘典。而第六街区也因此又多了一个盟友。

      一年之后的一天,她坐在奶奶的店里等小依放学,即使不能走路,难得她也要出来活动一下的。
      天气不太好,朦朦的,像是要下雨了,对于长久以来室内活动的她来说是没什么,只是小依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说是这天色会让心情变不好。学校还没放学,天气又不好,她想着今天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忙了,想着想着,店门被推开了。
      她推着轮椅出去,“你好,欢迎光临。”
      客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她看见霖绪坐着轮椅有些惊讶。
      霖绪听见她心里的犹豫和挣扎,知道她不是来买东西的,微笑着请她进里屋:“高小姐,请进来吧。”
      那女生听霖绪这么称呼她,不免更加惊讶了,也不免少了一份犹豫,她来对地方了。
      霖绪给她倒了杯茶,请她坐下。
      “我。。。”她低着头看着茶杯,香香的烟雾弥漫在她眼前,慢慢说道:“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前几天,我上完课去打工的路上遇上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是她让我来这里的。”她笑得很尴尬,应霖绪知道每个遇到这个怪人的人刚开始都这样,迷迷糊糊,将信将疑,“那个怪人一身都是黑色的,包裹的很严实,带着顶奇怪的黑色高帽子,看不清楚脸,听声音是个女人。她,她说,我的世界不在这里。。。她碰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她一边说,霖绪一边看她的记忆,也看到了那些“奇怪的画面”---她从山峰上坠落,她在另一个世界重生,她会改变一切。
      女生离开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迷茫,应霖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奶奶,我是不是不该让她看她未来?”霖绪坐在奶奶身旁,把事情说了。
      应奶奶微笑了抚着她的长头发,“傻孩子,该发生的就会发生,无论你怎么做。”
      “可是,可是奶奶,她会死的。”
      “因为她的世界不在这里,这个世界留不住她。”
      “奶奶,我看到的,我让她看到的是真的吗?如果,如果。。。”她心里不安,因为未来是未知的,至少她曾经是这么认为的,没有注定的命运。
      “孩子,我们是异于常人,但是我们不是神,未来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他们指引方向罢了。”
      这些话,她琢磨了很多年,当她指着别人的时候,又是谁在指引着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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