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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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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路缓终于是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握着魏菱的手,使劲一拉,将她摁在了床上,魏菱手中原本还端着路缓的汤药的,被路缓这么一闹,汤药全洒在了床上。
草药的味道弥漫开来,魏菱忍不住皱了下鼻子。
她还沉浸在草药难闻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路缓和她的动作究竟是有多么暧昧。
直到路缓将她翻了一个身,背面朝上,路缓伸出手去,扒拉在魏菱的腰带上,想来是准备扒开魏菱的裙子,可是这及时被魏菱给发现了,她尖叫着喊了一声:“你干嘛!”
听到魏菱如此羞愤的声音,路缓皱了下眉头。
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层淡红。
路缓终究是没有扒开魏菱的裙子,他手掩在唇边咳嗽了两声,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戒尺来,在魏菱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路缓又在魏菱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竟然为了一个糟老头子,想要跳河自寻短见!”
魏菱偏了半个脑袋过去,可以见到路缓的里衣微微敞开,他穿得单薄,里衣敞开之间还能够见到他半露的胸膛。
她心里突突一跳,回过头去,扯着声音说:“私奔这茬儿能不能不要提了啊!”
“啪”的一声,戒尺又是重重地打在了魏菱的屁.股上。
魏菱脸上晕红,就算她心再大,她平日里再是骄纵,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啊,竟然让一个男人这样摁在床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屁.股,若是让人知道了,她还要不要嫁人了!
路缓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显然是这许多月以来的两次大病,让他身体稍稍虚了些。
他沉着声音说:“私奔一事姑且不论,你竟然敢弑父!为父平日里对你悉心教导照料,可你却因为一个老男人而弑父!”
魏菱呜咽地叫着,她没有,她不是。
许是看着魏菱哭得太过伤心,路缓索性将戒尺给扔掉了,坐在了床边,魏菱躺在床上没有动,眼泪两行,浸湿了被子。
这可怕的日子,何时才能够到头啊。
嗷。
到最后没有再过多地教训魏菱,不是因为魏菱哭的凄惨,更多的原因是路缓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倒床许久,又加上有些饿了,路缓还是放过了魏菱,却叫人再一次将魏菱锁入了极乐阁中。
想必今夜又是一个无眠的温书之夜。
吃饱喝足的路缓总算是顺了口气,可是这一口气还没有顺过去,就听到江关府的府尹易朝平带着人来拜见,路缓看了眼外面还下着的零星小雪,觉得这个江关府尹还挺闲的。
路缓换了身衣裳,让人将易朝平给请了进来。
这位江关府尹易朝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今朝廷分了左右二相,下面又有一个太尉在,可以说,朝中势力分了三批,可偏偏是这一位江关府尹不在这三方势力之中。
也是路缓难得赞赏的人才之一。
与他一般,年少成名,年少之时便已经破了许多案子,名声颇好。做了江关府尹这些年,江关皇城之中更是安居乐业。
路缓喝了一口热茶暖了暖身体,便见到小厮引着易朝平进来。
易朝平穿着一身墨青色的大裘,模样俊俏,只可惜脸上的表情少了些,若不是如此,易朝平怕会是江关皇城之中贵女们追捧的青年才俊。
易朝平身后跟了一个胖子,路缓觉得这个胖子有些眼熟。
易朝平进来之后,脸色微冷,大概是被外面的寒风给吹坏了,他也不多废话,进来便朝着路缓拱了拱手,指着身后的胖子说:“路丞相,李二状告魏二姑娘砸了店未进行赔偿,魏家说,”易朝平轻轻蹙了蹙眉,继续说:“魏二姑娘在路家。”
清白姑娘竟然住到别的男子家中,实在不妥。
就算两人曾经有过婚约,可是现下魏二姑娘也已经当众退了婚,此般在路家实在不妥。
易朝平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路缓听到易朝平的话,也是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身后的李二胖子,路缓算是想起来了,当日初雪,就是这个李二上门来闹事。
定然是受到魏承旬的指使,想要拐带走他的乖女儿!
路缓手搭在杯沿上,轻轻抹过,轻笑一声,敛着眉眼问易朝平:“易府尹就这般听信旁人所言?可有什么证据?”
早就知道路缓会这样问,易朝平叫人将魏菱打坏的东西悉数搬了上来,还让路缓请魏菱出来对峙,看着这一地碎掉的瓷器木头白玉的,路缓不禁捏了捏手。
这点鬼东西就想要来骗他了?
真当他路缓是大傻瓜不成!
路缓抬眼看了下易朝平,还是让小厮去将魏菱叫了出来,他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喝茶,茶水氤氲,顺喉而下,带来一股暖意。
路缓眯了眯眼睛,看见易朝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茶水看。
路缓索性将脑袋别向了一边,沉着声音说:“本相两袖清风,一清二白,廉洁奉公,抠不出多余的茶水招待易府尹了。”
现在四海升平,百姓更是安居乐业,物价更是节节攀升,路缓还要养一个女儿,这些该省的还是得要省下来。
易朝平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没有从路缓的茶杯上移开眼,路缓抿了抿唇,两口将茶水都给喝完了。
易朝平:“……”
易朝平:“路丞相这壶春景茶还挺香醇的。”
路缓眼睛也没有抬起来:“这是江关渠茶……”他赶紧闭上了嘴巴,丢人!
要是没有人在,路缓怕是要站起来给自己两嘴巴子,竟然被一个江关府尹给糊弄了!刚刚易朝平那话,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喝的是什么茶。
听闻早些年的时候,曾有一个正四品的大官设宴,宾客之中,正是有初任江关府尹的易朝平,哪里知道这个倒霉孩子如此精明,见到那大官手中的酒杯便说:“x大人这个白玉酒杯实在好看。”
x大人哈哈大笑,还以为易朝平是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小官,得意洋洋地炫耀:“什么白玉酒杯,可给本官瞧好了,这可是上好的葡萄玉啊!”
易朝平便上了心,随便查了查。
然后,落网一个贪污怪。
可是路缓这儿就不一样了,路缓根本就不怕查的,他要面子啊!
春景茶可比江关渠茶贵了整整三倍,官场之中早有传言,富饮春景穷喝渠,这不是摆明了说他穷嘛!
他堂堂丞相,竟然喝渠茶,偏还作出一副美味无比的样子,简直是打脸!
一抬头,果然是见到了易朝平似笑非笑的模样。
路缓咬了咬牙,“兔崽子竟然敢戏弄老夫!”
易朝平:“???”他们二人年纪不是相仿吗!
易朝平没来得及问,就听到正堂之外有动静,传来了少女惊呼之声,小厮硬是拉着魏菱前来,见到反抗无望,只好使劲垂着脑袋,移动到了路缓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疙瘩,一靠近路缓,魏菱就觉得屁.股有些发疼。
李二终于是寻到了说话的时机,扑倒在路缓的脚下,将捏着的一页纸颤颤巍巍地递上,生怕路缓再让人把他扭送江关府。
他回头去看身后的易朝平,莫名的安心呢。
路缓将那一页纸接过来,看清楚上面写着的东西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索性就不看了,将那一页纸给扔在了地上。
他猛然站起身来,大抵是因为久病未愈,又加上被这巨额赔偿账单地吓着了,脑袋有些发晕,心里还堵得慌,身体一个踉跄,幸亏魏菱在一边,这才将路缓给扶住。
路缓对魏菱尚且没有完全原谅,便拂开了她的手,魏菱也是不矫情,还真的就松开了,路缓踉跄,直接撞在了雕花木椅上面,整个人扑了过去。
四脚朝天,让人忍不住想笑。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不能笑。
路缓是个小心眼,要是现在笑了,肯定会被路缓给报复的。
眼前一片漆黑,等了好一会儿,路缓总算是缓了过来,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众人的表情松了一口气,想来方才他的行为不是太过失礼。
路缓瞥了眼身后的魏菱,往一边移了一步,恢复了一派朗月清风的模样,魏菱愣了愣,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退到路缓的身后去,垂着头拉了下路缓的衣角,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爹。”
易朝平:“???”
李二:“!!!”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吗!
魏菱咬着牙,将所有的屈辱都咽进了肚子里,那张巨额的赔偿数,把她卖了也还不上啊!那时候她还在魏家的时候,就不敢和魏承旬说,生怕魏承旬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这下倒好,李二找上了路家来。
连路缓都被那张巨额赔偿数给吓晕了,要是魏承旬见了,怕是要气得直接盖棺!
被迫叫“爹”的魏菱偷偷抬眼,瞄了下路缓,却见到路缓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神情,可是她隔得极近,她看得很清楚,路缓的脸在抽搐!
半晌,路缓终于是掩不住脸上的笑意,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笑容出来,把一向面无表情的易朝平都给惊了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怔愣来。
路缓笑得抖着声音说:“赔赔赔!”
路缓的袖口拂过了魏菱的手背,留下一阵微微的酥痒来,她看着路缓脸上春风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握紧了手。
看着路缓待她这般好的样子,让魏菱不禁沉思,她当初是否真的是太过无理取闹,退了路缓的这门亲事……
就在魏菱还没有沉思过来的时候,路缓继续说着:“这个败家女儿不要了!赔给你们了!”
魏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