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板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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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面上没有任何的尴尬，正经地点点头，接过沈长街从柜台下拿出的热水，慢慢喝了一口。
虽然仍然打嗝，西门吹雪还是顺利完整地说出了话：“和我比剑。”
沈长街笑着说：“不了，我不是剑修，我只是挡下了那个攻击，我自己都没有佩剑。”
西门吹雪眉头皱起，心下对于这个商人有些不喜。
他从刚才的剑气能够看出对方对于剑道上的极高造诣。
可是对方看起来对剑道毫不用心，只是单纯的天赋异禀。
这在他看来有些难以接受，对他也是一种讽刺。
一个对于剑道并不上心却能领悟出自己的剑气。
这真是……
西门吹雪薄唇紧紧抿起，最后张开：“以后别在我面前用剑，你不配。”
这话一出，几位镖师暗叫不好。这名白衣剑客从气势来看就是名高手，话语毫不客气。
要是掌柜和白衣剑客打起来，今晚他们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几处地方的火焰突然熄灭，客栈内部变得昏暗，就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沈长街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伏在柜台上，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
歪着脑袋，眼睛微眯看着仍旧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西门吹雪。
沈长街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生气。
这人就不应该认为自己有资格来控制别人做任何事。
“配不配从来不是任何人能决定的，你是在怪我没有佩剑，对剑道的态度太随便了？”
“就算你不是主剑道，可也参悟到了剑气，足以看出你还算对见到多有领悟，可你没有佩剑，没有把剑道当一回事。”
沈长街看着面前的白衣剑客，他说话时仍然是淡淡地说着，陈述着自己认为的事实。
沈长街恍然大悟。原来他只是一个遇到了瓶颈的剑客。
沈长街能看出西门吹雪对剑，对剑道的执着。
但就是太执着，已经魔怔了。怪不得遇到瓶颈。
沈长街笑着，明明脸上风轻云淡地笑，却让人看出了几分无奈。
“可你知道剑是长什么样子吗？”
西门吹雪沉默了，他悟性很高，自然知道沈长街话中有话，可想了想，答案始终在雾中隐隐约约，想说出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沈长街又从柜台中拿出一根筷子，筷子极其普通，没有任何特点。
“你说这是什么。”
“一根筷子。”
沈长街摇摇头，手握着筷子，在空中划了几下。
西门吹雪看懂了，这是一个剑招。
划了几下，剑气在手臂周围缓缓出现流动。
沈长街停下手中的活，说：“这根筷子难道不能是剑吗？”
西门吹雪怔愣，随后面上有些恍然。
“可以当剑使用，即是剑。”
沈长街：“那他还是筷子吗？”
“也是。”
“万物都有妙用。”
西门吹雪脸上万年不变的冰冷收了起来，神色佩服：“多谢前辈指点。
”
沈长街快速站起来侧开身子：“我也不是什么前辈，不算指点，只是这万物可为剑还需要勤加练习和感悟。”
西门吹雪点点头，随后又打包了一盘鸡蛋，给了沈长街金子就走人了。
沈长街对着西门吹雪离开的背影：“客观慢走，下次再来啊。”
西门吹雪脚步在跨过门槛之时顿了顿，点点头。
走得干脆利落，不难看出他是要回去突破一番。
其他镖师见了也是佩服。
他们也从来都是拘泥于武器上的形式，果然高人是不需要专门的武器，身边的一切皆可变为武器。
不过转念一想也和他们没关系，皆可武器的前提是要深厚的内力和武学基础。
几位镖师又开始埋头吃酒。
客栈里的灯火又自燃了起来，其他客人也不管见没见到，继续吃酒。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
对于高人掌柜的手段他们刚才也有了认识，看样子掌柜也不会像那些脾气古怪的高手，拿他们做趣。所以还是安分地当个客人就好了。
沈长街见没了其他客人，就开了后厨的门，心念一动来到了青楼里。
人鱼依旧歌唱，空荡荡的青楼里回响着袅袅余音。
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沈长街通过系统商城的人鱼店家知道了这位租来的员工名叫凯蒂儿，“凯蒂儿，你先停下来吧。”
人鱼停下了歌声，双腿变幻为鱼尾，从屏风里游了出来：“老板，有什么事吗？”
“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你待会幻化成人形，站在青楼门前揽客一下。”
凯蒂儿看起来有些为难：“老板，我语言不通……”
“没事，你就在门口随便唱几句，要停下来就停下来，只要看到人就开唱，然后盯着他们的眼睛好了。”
沈长街看着凯蒂儿美丽的翡翠绿眼睛，想着待会那些镖师应该会来青楼玩一下吧。
做好这一切，沈长街又在商城里调了一些西域歌姬穿的衣裳给凯蒂儿。
凯蒂儿在青楼的后间换上了衣裳，看着身上的柔软绚丽的布料。
人鱼都是爱美的。
这些布料她从未见过。凯蒂儿魅惑的眼睛里满是惊艳和喜爱。
服饰穿在她身上美丽妖娆，金灿灿的饰品令她光彩夺目，让人难以移眼。
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些漂亮的布料。原本身上裹着的布料也只是海里人鱼特产的丝滑布料，舒适程度肯定比这身衣裳的布料好，但美观上来看肯定比不上她现在穿的这身衣裳的布料。
凯蒂儿觉得她这份工很值了。
沈长街回到客栈柜台，看着喝着酒各个脸上红扑扑的镖师，笑了笑。
凯蒂儿在青楼里换好了衣裳，拿着把椅子来到青楼门口处。
这是一个宽大的街道，由一块块石砖铺成，平顺无比，这在古代来说也是及为难的。
来往之间开张或关闭的店各有特色，只是关闭的店铺牌匾上一个字也没有。
每家店铺不论开张或关闭，都像是说好般，屋檐下都挂着火红色的灯笼。
灯笼里看不清烛火模样，却很亮，把夜幕下的街道照的一清二楚。
凯蒂儿雪白色的肌肤在这微红灯光下更显出几分风采。
夜很黑，云很浓，可没过一会儿云也就散开了，一个圆月散发着皎洁的蟾光，让凯蒂儿怀疑即使没有这灯笼，凭着月光也能将街道照的如同白昼清晰。
风吹过街道，将过往的灯笼一个接着一个吹晃，也吹起了凯蒂儿轻柔的衣摆衣袖和头纱，将凯蒂儿头上戴着和手上脚上带的金银饰品吹的叮铃作响。
似有所感，街道上的曼妙少女朝着西方看去。
西方原本空荡荡的巷子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逆着月色的人影。
房屋建筑翘脚在月晕下看不清任何的细节，只能看到黑色的大概形状。
配着那佝偻人影，显得张牙舞爪，可怖渗人。
凯蒂儿的眉毛轻皱，随后疏散开来。
她从这位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丝丝恶意。
随后碧绿的眼睛从老人身躯上移开。
凯蒂儿坐在椅子上，手上轻柔拨弄着沈长街刚从商城租来的竖琴。
轻柔空灵的乐曲声在街道上回响着，陌生的异域情调给寥寥无几的街道带来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熊姥姥只觉得这里处处透露着怪异。
只开张三家店铺，偌大清冷的街道居然干净平整，只有一位身着异装的金发女子弹着不知名的乐器，奏出优美的曲调。
她有些警惕，但发现金发女子一点内力也没有就放下了心。
原本以为这奇异美丽的女子应该是某个不知名的高手，现在看来只是个普通人。
熊姥姥又抬眼瞧了瞧半空中明亮的圆月，定下心来拎着自己的篮子慢慢走着。
凯蒂儿十指拨弄琴弦，几缕金发随着风拂过面颊。
熊姥姥越走近越感到惊艳，这世间竟有如此具有精怪般美丽的女子。
金黄色的头发，碧绿夺目的深邃眼眸，红艳的嘴唇，身着与中原服饰不同的异域衣裳，美丽得张扬。
这是熊姥姥从未见过的这般美丽的女子，就算是那中原第一美人也比不上这位女子吧。
熊姥姥越惊叹的同时，眼中的嫉妒也越来越深。
女人总是喜欢比美，特别还是熊姥姥这样心理变态的女子。
见着凯蒂儿美丽非凡的容貌，熊姥姥心里嫉妒得要疯了。
凯蒂儿像是不经意，又看向慢慢走来的熊姥姥，和她对上了眼睛。
熊姥姥一时没反应过来，快速垂下满是褶皱的眼皮，遮住里面翻滚的阴毒情绪。
她慢慢朝着凯蒂儿走来，待到翻滚的情绪慢慢被藏在眼睛深处，这才抬起眼睛。
浑浊的眼珠子看着凯蒂儿翡翠绿的眼睛。
面前的老人在月光照射下，背部弯着，身材佝偻，衣服褴褛，满是褶皱的脸看起来像是饱经了风霜，是个可怜的老人家。
熊姥姥露出慈祥的微笑：“这位美丽的小姑娘，吃不吃老朽做的板栗呀？甜甜的可好吃了。”
看这姑娘这么单纯，熊姥姥心下狠笑，再卖惨一点她或许就吃了自己的毒板栗。
想到面前女子即将死去，老人面上的微笑更加和蔼了。
凯蒂儿拨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听着陌生的语言，面上有些为难。
这位老奶奶在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板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