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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二十四瓣桃花 ...

  •   其中一个室友知道我是谁,也从学姐那听说了我休学的原因。我本来有些尴尬,想解释几句,谁知她没在乎这个话题,只是兴致勃勃地问起我各种画画的问题,还一直对我竖大拇指,说:“大画家太厉害了。”

      室友们也会在寝室里讨论一些苦恼的事,例如吐槽渣前任、学习很辛苦、和父母吵架、和路边大妈吵架很多等等小事,我也都觉得像在听小孩子在哭闹一样,只觉得萌萌哒。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体验。

      从虚幻的地狱中走入凡间后,就像一下把生活难度从super hard调成了super easy。因此,世界上一切的烦恼都变得不足挂齿,我反而更加珍惜如今轻松简单的生活。

      我们宿舍唯一的缺陷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有男朋友。我想看一下新上映的大热科幻电影,她们都表示已经和男朋友去看过了。我在班级微信群里询问有没有妹子想去看电影,十一个男同学来加好友。我不跟男朋友以外的男生去看电影,所以挨个通过后,又挨个拒绝了。然后,我在朋友圈问有没有小姐妹想一起去看的。女生们当天都没时间,我孜孜不倦地等了半个小时,依然只有一群男生报名要去。我挨个回复请他们先阉割,他们都给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回复:

      “现在变性还来得及吗?”

      “男生本来就是做苦力的,你还要求阉割,太没同情心了。”

      “其实我就是小姐姐。”

      ……

      最后,总算有女生想明晚去看了。我正想问她能不能挪到今晚,忽然我下铺的女生“哇”了一声:“你们看,楼下有个神仙颜值的保时捷小哥哥!!!”

      另外两个女生也惊呼:

      “保时捷?!”

      “神仙颜值?!”

      我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往窗外看去。然而真看到楼下的人,我差点晕厥:那个男生戴着墨镜,穿着饱和度很低的粉色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锁骨可以养鱼,挂了条白金长项链,搭配复古范儿满满的高腰裤,鞋子却是纹理时髦的运动鞋——这双鞋子我在他的朋友圈看过,金色蜜蜂刺绣,过目难忘。他白得像被美颜相机p过,腿像被视频长腿工具拉过,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打电话,完全不介意被路过的学生偷拍。

      然后,我的手机响了。

      “杜寒川,你跑到这里来干嘛?”我接起电话,口气是冷冰冰的,但窗外的茉莉花都一路开到了我心里。

      “你不是想看电影吗,我带你去。”

      “我什么都没收拾,你就直接这么杀过来了……我我我,你真的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从这么远的地方都看到他笑了,扯着嘴角哼了一声:“等我,就来。”

      挂了电话以后,室友们已经向我投来了铜铃般的眼睛和鸡蛋般的口型。

      “翩翩,那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

      我发现自己有时也是特有女生的矫情。明明最期待的就是他来约我,看到他已经乐得想放鞭炮了,别人问起来,却还要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真上了杜寒川的车,我才发现比矫情谁都比不过他。他坚决不去我要去的电影院,强行把我带到他指定的商城五楼。我提议让他去买票,我去买爆米花,端着爆米花和可乐回来,却发现他两手空空。

      “王子病,你想干嘛?电影还有五分钟开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肩膀塌了下来,“你是想要我付票子钱吗?因为是我提出来要看电影的。”

      “那当然,此情此景,本少爷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行,你拿着。”

      我把爆米花递给他,正转身想去买票,他却一把搂住我的肩,掉头就上阶梯,把我带到了两个工作人员才打开门的放映厅,接了他们递来的3D眼镜。

      “这是?你买票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我带进去,随意选了正中央的两个位置坐下。直到电影开始播放,也没有其他人进来。

      我左顾右盼,对着空荡荡的影院说:“怎么回事?这电影票房很高的啊……”

      “这电影院是我一个叔叔开的。”

      “……”

      “两个人看不好么?”

      “你叔叔真多……”

      在影片光照下,他雪山般的鼻梁和下巴形成了很漂亮的弧度,但更好看的是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然后,他用3D眼镜对着我,把扶手抬起来,使我们二人之间没有间隔,微笑着说:“过来,靠在老公怀里看。”

      我直接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去。他“哼”了一声:“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北京了,你还对我这么排斥么,伤心了。”

      “这样啊……”心里有一阵失落,但我还是用笑容掩盖了小小的情绪,“那谢谢你请我看电影,下次等你回上海,我再请你吃饭。”

      “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你还是今天好好补偿我吧。”

      最近他在上海待得有点久,我都差点忘记了他其实和我不同城。而且,他本来老家就不在上海,如今家人和工作都在北京,如果不是因为对我还有新鲜感,应该也不会这么频繁地飞上海。而我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未来也不太想去别的城市发展……想到这里,就对我和他未来的关系感到迷茫。

      有一句话说得好:远处的王子不如近处的青蛙。我本来就对和他的感情缺乏安全感,如果他稍微不主动一些,多来探望我,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凉了。

      有了这些念头后,我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太想讲话了,但杜寒川这个钢管神经一点没感觉出来。影片播放过程中,只要碰到笑点,他都笑得跟天使般灿烂。

      晚上他送我回学校,在车上靠过来想亲我,也被我躲开了。

      第二天他向我汇报他刚在北京落地,我回得特别客气。他再回复的话也变得客气了。

      ——————————————————————————————————

      下午,堂哥带了两个姐姐来找我玩。

      堂哥是大伯的儿子,二十八岁,帅。大伯开私人医院,三十二岁那一年突发性猝死,从此堂哥就和当医生的母亲相依为命。大伯母明确告诉他,他作为父亲的独苗,要挑起大梁。我爸出钱把堂哥送到英国读书,他成绩不算好,却比一般男生更重视事业、更擅长社交。

      二十三岁起,堂哥谈了一场持续了四年的恋爱。前女友大他三岁,美丽动人、安于现状、沉默寡言,和堂哥跳脱的性格形成鲜明对。她无怨无悔地爱他,直到第三年她二十八岁时,到了最焦虑的愁嫁阶段,跟堂哥含蓄地提了结婚的事。那时堂哥年薪五十多万,在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但因为工作资源和经济大权都在大伯母手里,所以其实还是一无所有。为了和前女友结婚,他多次鼓起勇气和大伯母谈判,大伯母把我爸搬出来当挡箭牌。

      我爸想到了比自己年长的我妈,觉得姐弟恋没有结果,给的建议是:“女大男三岁,等他们年纪都大了,我这侄子还在最爱玩的年纪,才有人家女孩子受的,不太合适。”

      堂哥当然不想分开,这事暂时搁置。两个人又拖了一年,眼见二字头的青春就要接近尾声,她再次跟堂哥提起要结婚的事。堂哥又一次跟母亲抗议,大伯母给的答案模棱两可,不给两个人结婚出钱,慢慢跟堂哥耗着。女友逼得厉害,堂哥只能破釜沉舟,玩命地工作,想只要经济独立就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了。

      因为缺钱,他曾经跟她说过:“我先给你买个便宜的钻戒好吗,等领了证、我有了钱,再给你补一个贵一些的。”

      她当场流下泪:“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我和所有的女生一样,也想要一个隆重而正式的求婚,你为什么不早些做准备呢?”

      这一回答深深伤了堂哥的自尊。于是这一年里,他答应的求婚时间一拖再拖,一次次说着“再给我两个月时间”,一边害怕失去她,又一边深深地恐惧婚姻。在他以工作为由逃避婚期的时段,她以一周一次的频率往老家飞,每次回到上海,态度都比以往冷一些。

      终于他们相恋的第四年期满,堂哥最后一次说出“明年一月我一定求婚”以后,她给出了最后的判决:“对不起,我等不了了。”接着就是一系列和她平时温婉形象完全相反的骚操作:删好友、拉黑电话号码、杳无音讯。

      因为她没删我的微信,半个月以后,我在朋友圈看见我这准嫂子晒结婚证。放大图一看,新郎不是堂哥,她回老家领证了。那是去年八月,堂哥跟疯了一样痛苦到了今年,一直没有缓过来。谁知今年五月的时候,准嫂子又来了一次灵魂暴击——朋友圈晒儿子。我把截图发给堂哥看,我俩算算时间,都觉得前女友gave了堂哥some colour to see see。堂哥再次崩溃,陷入了更深一重的绝望。我本来觉得堂哥有点可怜,但想想他今年才二十八,却活活把前准嫂子从二十六岁拖到了三十也没负责,又觉得天理昭彰。

      从那以后,堂哥开始和各种妹子玩暧昧,谁也不碰,就特享受被她们喜欢的感觉。就像今天带来的俩美女姐姐一样,都是海龟大美女,都对他含情脉脉,然而当她们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堂哥却跟我说,这俩妹子都对他明示暗示过那点意思,他不知道怎么的,都提不起兴趣。我一语道破天机:“别想了哥,前嫂子都是孩子妈了。”

      “是啊。是啊,她都是孩子妈了。”他叹了一声,摇摇头,“我也没再喜欢她,就觉得忘不掉她,又特恨她。”

      “恨她是因为绿了吗?可她最爱的人是你。”

      “她如果爱我,就不会绿我。”

      我知道,这只是堂哥用来减少自己悔恨感的说辞。

      在漫漫等他求婚的过程中,他曾因为母亲和女友对立压力太大,想提分手,前嫂子却在他开口前用一段话堵住了他:“今年我二十八岁了,感谢命运让我在二十六岁的最美年华遇到喜欢的男孩子。这两年我觉得很幸福,一点也不后悔把最后的青春留给你。以后哪怕不能嫁给你,我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这样爱过。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和我开开心心在一起每一天就好。”

      因为这段话,他放松了,对她说一定会娶她,她却再次陷入了无期限的等待。

      如今这段话无疑变成时时刻刻血虐堂哥利刃。他这一生是不会忘记的了。

      我撑着下巴,摇摇头:“哥呀,往前看吧,你周围不是还有这么多好女孩嘛。你应该是好好看看她们的好,而不是在她们身上寻找前嫂子的影子噢。”

      他“嘁”了一声:“你这小大人,懂什么。”

      “不过,我还是觉得少游戏花丛没什么用的。能让你忘记一个人的因素永远不是时间,而是更好的人。所有的忘不掉都是因为后来的不够好。”

      “所有的忘不掉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因为后来的不够好……”他怔了怔,又重复了几遍这句话,“妹,你怎么会冒出这么精辟的台词的?”

      我也愣了一下:“不是这样吗?”可是脑中已经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杜寒川的面容。

      “这些女孩都已经够好了吧。”

      “是,她们可能够漂亮,够有钱或学历很高,但只要在你心中一切的‘好’都是以那个人为标准的,这些条件就算不上什么‘好’。”

      堂哥一脸苦逼地看着我:“你说得哥很绝望。”

      我笑了,但说完这些话,自己也陷入了沉思——所以,这就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从过去走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时间不够久,而是没有再遇到更好的……

      那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在英国也好,回国后也好,都尝试着不同的恋情,但都没成功?

      这样想未免有些自恋。毕竟他重新遇到的我就是个颓废的渣渣。但他曾经在游戏里对我说的那些话,又让我觉得他陷得特别深……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掉进了“他爱我”“他不爱我”这种恋爱脑漩涡中,我赶紧打住。

      然而,所有的困惑都在翌日迎刃而解了。宿舍里每日都有红玫瑰、粉百合轮流快递上门,弄得室友们大呼小叫,也弄得我出门时宿舍大妈都露出了刻薄而不失礼貌的笑,说你们小姑娘谈恋爱还是收敛点,毕竟秀多了分手时也有些尴尬的对伐。

      上课的时候,幻灯片上骤然出现一行字“我爱翩翩”,附加英文“Pianpian I love you”,弄得班上同学一片哗然。

      但这个期间,除了会偶尔上一下游戏,杜寒川完全没联系我。

      周五晚上回到家以后,我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给他:“你找人打出来的投影也太肉麻了吧。”

      “肉麻么,可都是实话。”

      “我才不信。”

      “这样你还不信?那你要怎样才信?”

      “你如果明天就到上海,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相信你爱我。”

      “下楼。”

      “啊?”

      “快。”

      我家楼下有个喷泉转盘。车辆来来去去,夜灯照向喷泉,水光粼粼,反射在行人和车辆身上。有一个很醒目的男生站在喷泉旁边。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像是有所感应一样,他半侧了一下头,看见了我,就完全转过身来。

      我慢慢走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还在上海?那天你没飞?”

      他放下手机,耸了一下肩:“我飞了,又回来了。”

      “你知道我会找你?”我歪了歪头,“不对……你是过来看我的吗?”

      杜寒川冷笑一声,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光线很暗,除了能看到“杜寒川”三个字还有雷驰的logo,看不到其它小字。

      “我调到雷驰上海分部工作了。”他特意补充道。

      “为什么?”

      “你说呢?”

      “为、为了我?”

      “对啊,不过我现在是很惨一男的。我在北京升职很顺,到上海又要从基层干起了,不然上海这边的同事会觉得我什么都靠爹。我跟我爸说啦,是为了女朋友才来上海的,他很支持我,但还是不给我优待,现在我月薪才两万,零花钱也没了。”

      “两万很好,就是我对相亲对象的要求啊。”

      “在上海能干嘛,公司还在陆家嘴,房租都付不起,车被老爸没收因为他说我的职位配不上这么好的车……要吃泡面了。”

      “没事,我名下有两套房子,虽然都被查封了,但留一套给你住还是可以的。车的话没办法,我也不会开车,我俩一起坐地铁吧。”

      “游戏更充不起了,没法当大佬保护你了。”

      “没事,你的号已经很强了,一分钱不充也可以再无敌半年以上。等跟不上进度了,我们一起当咸鱼风景党。”

      “唉,我回国两年工作全白干,我这是为了你做了什么,疯了吧我。”

      “没事,我养你。”

      他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了两声,不知在说什么:“切,才不要你这负债姑娘养我。我还年轻,再造十年都不怕。你在家里好好当个小媳妇儿等着被我临幸就好了。”

      “这样也好啊,我会为你学做饭的。”

      他这下彻底愣住了,半晌才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巧,我觉得好反常,好可怕。”

      我用力摇了摇头,没解释。他也陷入了沉默。然后,又一辆出租车载走隔壁五星级酒店出来的晚礼服女郎,灯光照亮小片水泥地和闪闪发亮的工商银行大门,等一切趋于宁静,只剩手风琴乐般慵懒的水声,我冲过去,扑到他怀里。

      他故意做出好像扛不住我冲击一样小退半步,然后回抱住我,笑出声来。

      本来是很高兴的事,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夜色太美丽,或许是因为在爱上他的岁月里我习惯性大笑和流泪,或许是因为从动心到这个拥抱之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万年,我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用食指关节揩去我的眼泪:“怎么哭了?”

      不想表现得太傻太感性,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们怎么这么惨。一个被查封又负债,一个成了穷光蛋。”

      “是好穷,以后我居然要坐地铁。”

      “你会后悔吗?”

      “那倒不会。工作可以再找,我的翩翩只有一个。”刚深情完不到三秒,他又习惯性地调整回了正常风骚王子病模式,“天啊,以后我居然要坐地铁上班,真的不敢想象……”

      我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抱怨,只留意了他前一句话。

      这也是我想说的。

      世界上有无数优秀的男生、完美的男生。杜寒川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完美的。

      但世界上也只有一个杜寒川。

      所有的忘不掉,都是因为后来的不够好。

      他的一切早就变成了我心中“好”的标准。

      而凌驾于“好”以上的事,大概就是与这样好的他相爱吧。

      人生真美,活着真好。

      我们都坚持过,我们都放弃过,我们曾经无数次错过,最后还是拥抱在了一起。

      这以后,我决定坦然面对现实,向法院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五千多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我会用良好的态度去履行还债义务。法院说,这件事需要我与石天沟通。于是我又联系了石天,表示自己还是学生,工作不稳定,但在有收入的情况下,我愿意每个月拿出除去生活开销外的存款还给石天。可是,我连话都还没说完,他们就一口回绝了。理由是让我父亲来还就可以。这让我觉得很是迷惑。

      杜寒川听说我做了这事,只是笑了笑说:“你干嘛要多此一举,他们才看不上你的钱。从一开始他们起诉你,就只是为了要挟你爸爸而已。多个女儿当筹码,大鱼吃小鱼,吞并你爸的公司,岂不是更舒服?”

      “可是,我和我爸是两回事……”

      “那没办法,中国现在法制健全了很多,信息技术也发达了,过去可不是这样。很多漏洞和冤假错案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产物。咱们还是想办法和爸爸共渡难关吧。”

      “嗯!”

      九月中旬,新一届万界争霸赛正式开始。

      暑假结束后,所有游戏原本都有一波小低潮,但争霸赛又一次让《桃花万界》变得沸腾起来。比赛先进行为期两周的积分赛,这期间,所有报名的战队都要进行全服匹配,按胜率获取积分。积分赛结束后,前五十名的队伍都有丰厚道具奖励和争霸赛专属头像。排名前32名的战队会展开全服淘汰赛,最后筛选出16强、8强、4强和冠军队伍。

      我还挺期待这次比赛的。因为以前我和杜寒川的队伍就有得打,这是第一次和他组队,跟新凤舞队势均力敌,应该很考验操作和团队合作。

      第一天晚上,我、无哥、大官人就很期待和他们对决,但杜寒川说先缓两天,等其他人分数打上去了再去吃他们的分,比自己慢慢打省事得多。然后,第一晚不过两个小时,万界争霸全服排名界面第一位的后面跟着“7区-北界之巅”和“第一女神团”这样的字样。

      进入这个界面,还可以看见来自其它区的弹幕:

      “虽然现在换了人,但凤舞翩然就是《桃花万界》的风向标!凤舞翩然冲鸭!第一女神团冲鸭!”

      “取这种名字,红衣女神还是这么大脸。”

      “寒老板怎么没有来,翻了半天没翻到他。如果他不参加,决赛门票估计都卖不掉了吧。雷驰在干啥?赶紧把寒老板请回来啊。”

      “新区萌新看见大佬神仙们打架,瑟瑟发抖……”

      【世界】春日野穹:弱弱地问一句……怎么没看到寒老板他们队啊。

      【世界】秋月moon:大概是上次帮战输了有心理阴影吧。其实不管能不能赢,都是代表北界之巅出战,参与一下拿个第二也不错,为啥那么执着于冠军。

      【世界】剪刀腿夹爆你的头:别说这种屁话,我们寒哥可不像你们,什么都要争第一。人家现在沉醉温柔乡,你彩衣教寡妇帮就好好把仇嫉卑鄙藏好吧。

      【世界】白衣:舔狗真是一秒都坐不住。什么都要争第一?这种话原话奉还给你们的翩女神。

      如果不看名字,我会以为这句话是红衣说的。于是,我叫美人爆爆去帮我调查是不是红衣在上白衣号,但他们说白衣一个晚上都在帮里发语音,虽然还是捏着嗓子讲话,但比平时不耐烦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来了——白衣一向是躲在男人背后嘤嘤嘤的小白花,很少在公开场合散播负能量。我有些好奇,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云备胎胎说,好像是在四川老家。没在上海了,情绪还如此不稳定,该不会是和郑飞扬吵架了吧。

      第二天晚上,我们战队“若如初见”开始进行全服匹配,割了几次草,总算碰到了女神团。

      进入六十秒倒计时,对面也很谨慎,到三十秒时还没有一个人点“准备”。随后,他们站好了阵型。由此可以判定,是却阳在上新凤舞号,也是他在指挥。杜寒川在语音里说:“最后一次检查料理、神佑、神兽、技能、快捷键。开局集火却阳。”

      我们四个人跟商量好似的打出了“好”。

      5v5与帮战不同,没那么热血,更多了一丝步步为营的惊心动魄。

      开局以后,我们两边所有人都在原地高频率地小步左右移动,以防对面丢技能过来。他们大概也料到了我们想集火谁,所以没有人杀到擂台中央。双方僵持了七八秒,忽然紫衣往前走了一步,其他人跟着上来,新凤舞却没有动。

      杜寒川率先一步杀到擂台左侧:“老官跟我走左边,翩翩你们三个走右边,快。”

      我和他想的一样。于是我们所有人都冲到了后方,果然却阳是最后上擂台的——他开始想走侧道,偷袭我们后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二十四瓣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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