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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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三个男人正在侵犯那个男孩，他在男人们身下没有一点儿的反抗，蓝色清澈的眼睛此刻就像一颗普通的蓝色玻璃珠子，折射着头顶上的灯光。
他大概已经痛的麻木。人的欲望没有止境，但是承受能力却如纸一般薄。
瑞格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那个女孩的记忆里，他是被她拉进来的，所以他没有必要对这个记忆负责。是的，他不必负责。
他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女孩站在窗口。她依然捂着嘴，大颗的眼泪如珍珠一样落下，蓝色的眼睛是憎恨和悲伤。
他们就这样站在窗外面，看着男人们轮流侵犯那个孩子，一次又一次。
瑞格斯知道这是女孩最最深的记忆，很惊讶，她最后的记得的不是自己如何死去，而是那个男孩被凌虐的样子。
女孩忽然放下手，然后转过头看着瑞格斯，她悲伤的蓝色眼睛不住流着泪。忽然周围走出许多孩子，他们好奇的看着瑞格斯，忽然唱起了歌。
“约翰国王养了一大群孩子，每天晚上他将邀请一个孩子陪伴他。每天晚上的宴会，大臣也一起
来，孩子们一个一个被带走，没有一个回来。他们去了哪里？”
这是一首流传在孩子们中间的童谣，这会听来却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尤其是孩子们重复着
“one by one, one by one”，他们渐渐向瑞格斯靠近。
One by one, one by one, who is next?
瑞格斯的手立刻去拿枪，可是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细长的枝条束缚住，根本移动不了一寸。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枝条快速的将他拉到地上，更多的枝条缠绕上他的身体。
瑞格斯暗骂自己放松警惕，刚才心软了一下，竟然没有把驱魔枪拿出来。
下一秒他就看到女孩压在他身上。女孩贴在他胸口，瑞格斯可以闻到那来自蛋白质腐烂的味道，带着怨恨和腐臭。她的皮肤冰凉而潮湿，指尖碰触到瑞格斯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一股恶寒。
“有心跳……真好。”女孩艰难的说，她努力发出人类的声音，然后贴在瑞格斯的胸口听心脏跳动的声音。
瑞格斯能感觉到她羡慕的口气，但是他不能因为这样而把心送给他。
One by one, one by one, who is next?
孩子们继续唱着歌，天真的童音和他们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样。瑞格斯的身体被藤蔓完全缠住，一点也动不了。
“我想要一个身体……好想好想……”女孩悲伤的说，“我还有很多事想要做，我想要……他们死……”
瑞格斯觉得身体慢慢的冷下来，这是种危险的信号，那个女孩的灵魂想要进入他的身体，占据他的身体。
如果他现在拿着枪一切都解决了，可问题是他现在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这是在那个女孩灵魂里划出来的地方，他反抗不了。
“我要……你的身体……”女孩艰难的说，瑞格斯可以感觉到她正在往他的身体里挤。那丝丝冰凉的感觉几乎让他失去感觉，冷的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浮德！”他忽然大喊——好吧，我妥协。
整个空间像玻璃一下龟裂开来，仿佛就像一个华丽的布景，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就像春蚕蚕食桑叶一样，黑暗褪去。
瑞格斯看到碎裂的空间处优雅的走进一个男人。
他一贯的傲慢和高贵，黑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黑色的T恤因为空间碎裂产生的空气流动而翻飞，就像死神的黑色袍子。他黑色的短发是比这个空间更深沉的黑暗。
瑞格斯周围的孩子们尖叫的想要离开，却被这个空间束缚住，无法挣脱。他们被他们的憎恨愤怒牵扯在这个空间里，随着空间慢慢的破碎，他们的灵魂将和这个空间一起消失。
浮德慢慢的走过来，像死神一样优雅而缓慢，他黑色的眼睛温和而自制，可是手里却拎着另一样东西——库拉的人头。
库拉的脖子被刀口整齐的切开，伤口处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和血管，上面正在不停的滴着血，沿着浮德走过来的路，一路滴下来。
女孩尖叫着向库拉跑去，第一次她看着她的哥哥死去，这次她看到她新的朋友再次死去。
瑞格斯看到女孩那悲伤绝望的灵魂，身体一阵冰凉。
瑞格斯忽然想起，塞文说过，灵魂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憎恨的力量。他还记得塞文后面还加了一句——所以瑞格斯少爷，不要总招女人怨恨噢。
那么小的孩子，本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浮德伸出手抵住那个女孩的眉心，灵魂在他手下愤怒的叫嚣。控制藤蔓的力量一下子消失，瑞格斯迅速拿出驱魔枪，扣动扳机，银色的子弹从枪管里冲出，射进女孩的身体，然后透过身体一直向前去。
顷刻间，空间完全消失，瑞格斯的肺部充满了新鲜的空气，阴郁的空气一扫而空。空气中充满了纯银的冰冷气息，但却和刚才那冰冷的气息完全不同。
浮德站在他面前，他看了一下周围，他们还在那个礼堂里，不过库拉已经死去，他的身体在纯银的影响下已经腐烂。
浮德走近他，优雅的对他伸出手：“站的起来吗？”
瑞格斯没应声，接过他伸出来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纯银的气息在礼堂里弥漫开来，带着沉寂的肃杀漾开去。
“那个孩子是吸血鬼吗？”瑞格斯看着那半截尸体，银侵蚀身体的速度很快，在银下，连腐臭的味道也没有散发出来。一小会儿以后，尸体连骨头都没有了。
“是吸血鬼，”浮德伸了个懒腰坐到软榻上，银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舒服，不过瑞格斯拿着枪的样子很可爱……
“那你刚来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吗？”瑞格斯将枪放回口袋里，“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我那时候走进孤儿院的时候，就像走进了一座坟场一样的感觉，”浮德耸了耸肩膀，“这个吸血鬼还是个孩子，他应该被他父母下了结界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们无法立刻感觉到他的气息……”
“就像孔雀……不，杜鹃的孩子那样？”瑞格斯偏着头问，“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人类中间，看上去和人类一样，其实只是为了进食方便？”
“大概吧，”浮德站了起来，他听见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不过我没见过这样的吸血鬼。”
瑞格斯看着地上那摊污血，他明白浮德的意思，从小父亲也说过，吸血鬼从来没有怜悯这种品格——这似乎能在浮德身上体现的很完美。
但是——瑞格斯想起库拉努力的对浮德解释的样子，忽然有些难过。是美国的垃圾电视节目还是从小就和人类呆一起，感情的毒素竟然也让吸血鬼的孩子有了怜悯这种感情？
他以为自己遵守着“六戒”，却违反了比“六戒”更严重的条律。
“好了，我们走吧，”浮德体贴的为瑞格斯打开礼堂的大门，“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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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院长！”芙拉拉着院长奔跑在公路上。孤儿院今天晚上被警察包围，那些警察应该马上可以找到那些孩子和证据。
谁知道纽约有名的花花公子竟然是警方的办案人员，早知道应该好好监视他们。现在不但无法筹集资金，还要被警方通知。
“芙拉……我们跑的出去吗？”院长一边擦汗一边跟着芙拉跑。
“没关系的院长，我早就将钱转到境外，”芙拉立刻说，“我们只要逃出美国，一样能过上无忧的生活。”
做这样的事情，芙拉自然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她早就将资金转移到国外，现在只要逃出美国就可以了。而这个年代，只要有钱，这样潜逃出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他们现在只要穿过公路，和山谷就可以了。
“院长，别担心，过了这个山谷……”芙拉一边艰难的在黑暗中爬上山谷的高地，一边拉着院长的手。
忽然，她发现院长的手竟然冰凉冰凉。
“院长？”她慢慢的转过头，惊讶的睁大眼睛。
“喂，姐姐，我们一起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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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州州立儿童福利院的□□案件告破。”塞文看着报纸，慢慢的啜了一口咖啡。看着报纸上关于这个事件的报道，据说被收进孤儿院的孩子被分成两份。
犯罪的孩子，没有户籍的孩子被关在旧建筑里，成为有钱人的玩具，而那些有正当身份的孤儿则成为了新建筑里的居民，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等待着被人领养，接受社会的怜悯和帮助。
“院长和副院长至今还没抓到？”塞文挑了挑眉，“警方还在继续追捕中，并且在机场和海关严密监控，等待犯罪落网。”
“浮德，你给我滚出去！”
楼上传来瑞格斯愤怒的声音，随即一股森冷的纯银气息充斥了整个房子。做为吸血鬼的塞文缩了缩脖子。
“我说过我用不惯自己的洗手间。”
“什么叫你自己的！那是我的！我家的！”
“有什么区别吗？”
“你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滚出去，我要马上辞职！”
“好了，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和解吧。”
“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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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孩子。有些孩子是不容许被出生的，他们丧失在阴暗的爱情和脆弱的时间里面。能够健康出生的孩子，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明亮的阳光。真好。孩子像小小的动物，让人怜爱。柔软的头发，天真的眼神，缠绕在身上，纠结在灵魂里。
我想抚摸他们。一些孩子出生和爱情有关，一些无关。他们也许会幸福的长大，有健全的家庭。也许会没有父亲或者母亲。但是就这样敏感而清澈的长大了。生命如此脆弱而甜美。带来安慰。像青涩的果实，照着阳光的一面散发出芳香。被杜绝的另一面是死亡。
——————摘自《伤寒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