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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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景栖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一张又一张的翻阅着手机里的照片，有她的，有白起的，有两人一起的，白起看着镜头的次数很少，两人在一起的照片，白起的视线都是停留在她身上的，如果是白起一人的照片，那么白起看着镜头的眼神好似能穿透镜头，深深的，直白的看着拍照的她，商景栖每翻阅一张，都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开心的，快乐的，白起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和不经意之间的笑容却定格在照片上，没有掩藏。
那是一双喜欢她的眼睛。
那是一抹喜欢着她的笑容。
白起对她的情绪和情感都是直白又不隐藏的，冷淡的表情下炙热的感情让商景栖确确实实的感受得到，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的喜欢白起。
因为，他那么的好，那么的喜欢她呀。
“白起……”
商景栖喃喃着，安静的公寓里只回响着商景栖的声音，那道会因为女人甜甜腻腻呼喊的回应，此刻，寂静无声。
那道平淡的一声‘在’，不在了。
白天白起那个拒绝她靠近的样子让商景栖惴惴不安，白起的样子很不对，而许墨说的那句‘如果可以的话，请离开这座城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座城市，怎么了？
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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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许墨都有右眼溢出，但是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伤口和他流出的鲜血，他嘴角挂着冷冽的笑容走向黑暗的走廊，一步，一步，挺直的背脊，他整个人都好似一把利刃一般，全身带着冰冷，带着锐利的锋芒，鲜血伴随着另一只眼眼底的冷漠和狠厉，他的身影慢慢的和黑暗融合，目送着许墨离开的男人对许墨身上的气息不寒而栗，他转回身去不敢再看，而许墨慢慢的走过黑暗的走廊，直到转弯处，他慢慢的停下，曾经温和轻柔的声音此时只有冷漠：
“你怎么来了。”
“呵。”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这股笑容清淡，柔软，那是一种带有情绪的笑意，和不怀好意的笑意，他轻轻的鼓掌，在这个黑暗又安静的走廊里，这个掌声清脆极了：
“我当然来看，许墨，死亡的那个瞬间。”
男人的话中有话，许墨一只眼还流着血，但是他并不在意着，他听到对方提到许墨这个名字，他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道：
“许墨，还没有死。”
许墨的这个身份，还有用。
男人一副恍然的表情：
“啊，那，现在在我面前的是许墨，还是Ares？”
许墨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也不再是温和的，那抹带着血腥勾勒的弧度，绮丽又冰冷：
“Ares。”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Ares，不是许墨。
男人定定的看着许墨毫无情感的眼神，突然，他笑了起来：
“不错，你又回来了，Ares。”
“……”
“那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吧。”
许墨的眼神黯了黯，他淡然的回应道：
“恩，按照计划进行。”
“啊，那我先事先提醒你啊，Ares，你以Ares的身份回到她的身边之后，请不要把许墨的感情加进去，否则，影响计划进行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男人的话语让许墨冷笑一声，窗外的月光随着乌云的散去慢慢的倾洒进来，伴随着月光的微弱光芒，许墨对面那个隐藏在转弯处的男人慢慢露出了他的模样，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比起许墨这种曾经温润儒雅的外表，这个男人的模样可以说是精致了，只是他勾勒起嘴角的笑容时，那抹浓重的狠厉破坏了他的这抹精致，他就像一把好看的匕首，不能观赏，那是会伤人的东西。
许墨好戏感受不到自己弄伤自己的痛楚，他冷漠的对着男人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低沉的声音是和曾经的许墨截然不同的语气：
“与其说我，倒不如说说你……”
许墨注视着男人的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他几乎呢喃的叫出男人的名字：
“商景砚。”
这个名字被对方叫出来，商景砚冷漠的抬了抬眼：
“你什么意思。”
许墨的右手握在胸前，那个姿势好像是他思考的姿势，又好似是防备警戒一切的姿势，许墨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
“她不会是我的弱点，但是你的弱点，却一直存在着，不是么……商景栖。”
商景砚对商景栖这个名字有所反应。
“……和她，什么关系？”
许墨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失控的Evoler，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会牵扯更多，牺牲，更多，这个城市，会崩塌，这个社会，会崩塌，对了，你知道么，她现在交往的那个人，也是一位Evoler，正在失控当中。”
商景砚皱了皱眉，好看的脸蛋露出一种复杂又不耐烦的情绪：
“谁？”
“白起。”
许墨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冷漠的笑容似笑非笑，只是商景砚对这个名字很是冷漠，他漠然的重复了一遍：
“谁？”
许墨扬了扬眉，吐露出冰冷的话语：
“B-7。”
这个代号让商景砚有了反应：
“啊，是他啊。”
商景砚顿了顿：“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B-7，还是可惜商景栖？
“放心Ares，我不会让她影响到我们的。”
这句话倒是让许墨有些好奇了，男人冷冽的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笑意：
“哦？你会怎么做？”
商景砚挑了挑眉：
“让她离开这里。”
许墨笑了笑。
******
一天，两天，商景栖就待在茶社里，她没有白起的消息，无从找起，去警局，没有人知道白起的去向，去找许墨想问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许墨也不见了，商景栖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曾经会被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的小隔间，现在此刻阴沉沉的，外面的天气已经连续几天阴云密布了，暗沉沉的天空笼罩着这个城市，仿佛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让人不安。
茶社冷冷清清，并不止茶社冷清，街道上都很冷清，这几天电视上，网络上都报道着突然有人被袭击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茶社里只有寥寥几人，在茶社打工的也只剩下韩奕了。
“商姐。”
韩奕站在小隔间的走廊前，茶社里的灯光昏暗的看不清韩奕的表情，商景栖怔了怔慢慢的转回头去，商景栖淡淡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韩奕。”
韩奕沉默的看着商景栖的笑容，并没有那么的灿烂，勉强的微笑，眼里的惆怅散不开，韩奕张了张嘴，声音沉沉的：
“你在，难过。”
没有疑问，而是用了肯定句，商景栖恍然了一下：“那么明显么？”
“因为什么？”
韩奕那张帅气阳光的面容此刻冷静又让人觉得陌生，这个喜欢逗商景栖开心的大男孩此刻有着一种陌生的压迫感，韩奕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问道：
“因为白哥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这么对她说了，商景栖不禁苦笑，那么明显么。
商景栖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太阳被遮去了光芒，细微的一束光从云端漏出来，好似一抹微弱的希望一样，商景栖弯了弯嘴角，淡淡的笑了起来：
“韩奕，我一直觉得，我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做的很不尽责。”
“……商姐？”
“白起有事，我不会问他去哪，白起有任务，我也不多问，白起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说，那我也什么也不知道，白起是一名特警，我才知道，他不是在警局工作，他是隶属特遣属的，我对他的事情，其实知道的很少。”
商景栖一副苦恼的样子，无奈苦笑的样子让人心疼，韩奕的眼神动摇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干巴巴的说道：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哥是真的喜欢你，非常喜欢你……非常。”
商景栖这一次开心的笑了：
“恩，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商景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但是眼神却带着一种让人刺痛的茫然：
“我也，非常喜欢他啊。”
“可是，他把我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他受伤了不告诉我，出事了也不告诉我，每一次，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解决了之后，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像，我和他之间，还差了那么一步，我和他之间，还差了一个秘密。”
韩奕没有说话，他知道，商景栖没有说错，白起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危险都无法靠近她，商景栖都不知道，她好几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白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掉的，那个男人默默的守护着她，舍不得破坏她脸上的笑容，商景栖甚至不知道，在她独自在茶社发呆的时候，白起有多少次就在窗外默默的注视她，好似光看着她就能让他满足。
白起做的永远比说得多，他们鲜少的见面，大部分都是白起默默的在背后注视着，守护着，韩奕从来都没有说过，和白起同一队的韩晔是他哥哥，白起做过的多少事，韩晔都告诉他了，白起的喜欢，比所看到的还要深沉和认真。
“商姐，你不会……要和白哥分手吧。”
韩奕突然有些方，这口气，这对话，有点危险啊！
“傻瓜。”
商景栖轻笑着：“怎么会呢，我对喜欢的人容忍度很高的哦，只要白起没踩着我的底线，我会一直喜欢他的。”
商景栖的眼神那么的认真：“我喜欢他，并不会让这些小事影响我的，我能等的。”
“……也不是，没等过。”
商景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微弱。
商景栖看着天空渐渐变暗，依旧没有白起的电话和短信，商景栖来茶社什么都没拿，只有手中的手机，商景栖慢慢的往回家路上走，路边还有广告牌掉落下来的痕迹，最近人心惶惶的，商景栖微弱的叹了口气，现在如果有人冒出来袭击她，她都不会意外……
“刷刷刷！！”
脑海里这个想法还没有散去，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小巷里窜出来，排成一列举着枪对准她，商景栖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
“你们！”
是谁？！
“商小姐。”
从黑衣人身后走出一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他上下打量了商景栖一番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百闻不如一见，商小姐。”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你跟我们……”
“不可能。”
商景栖不等对方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呵，商小姐，不用拒绝的那么快，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你觉得，你现在逃得了么？”
随着男人的话语，黑衣人举着枪的动作好似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商景栖握紧手中的手机，她注视着冰冷的枪口，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突然一道剧烈的强风猛地刮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风刃刮过的锐利声音，商景栖被这道风吹的睁不开眼，但是她又感觉得到，这股风中带来的熟悉的味道和莫名的安全感。
“！！！！”
一股力道扣住她的腰际，不轻不重，把她拉进了一个怀抱，对方清冷的气息和掌心的灼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是在商景栖整个人撞进对方的怀抱的时候，商景栖明明没有撞到鼻子，鼻子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酸涩，明明才分别几天，但是商景栖却感觉分别了好久，这种怀念和安全感让商景栖内心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商景栖被白起扣在怀里，她紧紧的捉住白起的衣服紧紧的抱着她，而在她用力的同时，她也感觉到白起抱紧她的力度，双手环抱住她，不仅仅是简单的护着她，更是护着她不让她看见一丝一毫周围敌对危险的画面。
白起的声音从商景栖的头顶传来，难得的，那个一贯口气淡然的男人，此时此刻好似压抑着什么怒火，他声音低沉又重重的质问着对方：
“谁准你们对她动手的！！！！！！”
白起的怒意伴随着冷冽的风声，对方并不在意白起的质问，反而轻笑着：
“白起，保险是要上双重的，你护着那个女孩，现在又护着这个，到底哪个更重要？”
“……”
白起没有回答，但是动作似乎表达了一切，白起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神情冷漠的面对着众人，眼中迸发的杀意表达了白起的意思，这个女人，是他的逆鳞。
“白起，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滚！！！！”
“好，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绝不放过。”
白起的言语中没有过狠的词汇，但是他瞳孔中的认真和尖锐的敌对让人无法忽视，白起就像一条备战的狼，这匹孤狼，只要一旦触怒了他，他就能毫不犹豫的撕碎他。
黑衣人撤退了，只剩下白起和商景栖，路边的路灯到了时间自己亮了起来，白起站在商景栖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商景栖，然后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商景栖的脸颊。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那么的深邃，似乎想把她看进心里，深深的埋藏，清冷的瞳眸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说着什么，可是蠕动着唇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景栖……”
“我很想你。”
那么苍白的话语，可是包含着白起所有的情绪，他想说的，他想隐藏的，最终化为了心中最想表达的，他很想她，一直在想着她，无时无刻，只有脑海里塞满了她的身影，那些痛苦和沉痛才能让他短暂的忘却。
“白起，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你……”
“不要这个样子，我很……害怕。”
你的消失不见，让她害怕。
“抱歉，景栖。”
白起的眼神软了下来，带着心疼和歉疚，他的声音变得轻软：
“抱歉。”
白起俯下身子，轻轻的吻去商景栖眼角的泪水，他重复着那一句：
“抱歉。”
商景栖突然懂了什么，她捉紧白起的衣服，双手微微颤抖着，轻声问道：
“你是……还要走么？”
所以，才说着抱歉。
“景栖，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有，必须要去完结的事情。”
“……白起，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有关Evol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Evol是会暴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像，一点都不尽责，作为你的女朋友，什么都不关心你的样子……”
看着女人困扰又难过的样子，白起闪过一丝清淡的笑意：
“傻瓜，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必要，我不想你担心，也不想你难过，我想要的，只有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就好，我会保护好你。”
“Evol的事情太过复杂，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你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危险么？”
商景栖记得白起身上的伤疤，每一个位置，每一个深度，这个男人身上的勋章让人心疼，他从来都不说什么，受了伤也默不作声，默默承受，商景栖一边笑着，一边留着泪水，这个男人，总能让她心疼。
“……景栖。”
白起不想骗她，危险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即使危险，我也要去做。”
“为了什么？”
白起注视着商景栖，直白的，坦然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我的信仰，我的正义。”
是啊，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背脊挺得笔直，支撑着他挺直的脊梁的，不仅仅是他的脊骨，还有他不屈的灵魂，和坚定的信仰，即使所谓的正义崩塌了他所坚信的，他也能坚定自己内心的正义一路走下去。
白起眼中灼热的情绪影响着商景栖，他浓浓的情感传递过去，白起将额头抵在商景栖的额头上，他慢慢的闭上眼，清冷好听的声音仿佛宣誓一般，郑重的说道：
“景栖，我一无所有，只有你，还有信仰，所以，你和信仰，我都会守护，我愿意把一切都交付你，我的爱，和我的命。”
真是太赖皮了……
白起，你太赖皮了。
“景栖，你需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接下来，会很不安全，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然后，如果可以的话……”
白起突然这样说道，但是他又顿了顿话语，并不再说下去了，商景栖怔了怔：
“不安全？会发生什么么？所以许墨和我说，让我如果可以的话，离开这座城市……会发生什么大事么？”
“许墨？他和你这么说？”
白起听到许墨的名字，他轻微的皱了皱眉，许墨和商景栖这样说。
“对。”
商景栖点了点头，白起想到了什么，略微松了口气：
“也好。”
商景栖眨巴了下眼睛，不解白起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也好？
“景栖，等我离开之后，如果可以的话……”
【等我。】
不知道期限的等待，白起说不出口，看着商景栖期待的眼神，白起勾勒出苦涩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离开这座城市。”
“……”
商景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我不走！”
“这是最好的选择。”
“并不好！你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你却让我离开？！”
白起笑了笑：“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肆无忌惮的去做任何事情。”
“那也……不需要我离开这座城市啊。”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无法保护你，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离开危险区域。”
白起把商景栖送到公寓门口，白起注视着商景栖的双眸压抑着内心截然不同的想法，违背者内心说道：
“最好明天就离开。”
“……”
商景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白起，你知道的，只要你说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让我走，我就走。”
商景栖等着白起的回答，她当然可以自己留下，但是，更多的是给白起添麻烦，添加危险，离开，确实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白起说留下的话，即使危险，她也愿意留下，一切的一切，一起面对。
“……”
可是，商景栖没有等到白起的回答，女人背对着白起，看不到白起的神色，商景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
“那白起，如果，有一天，我和信仰，背道而驰了，你选哪个？”
“……”
白起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
商景栖笑了，这一次，真的没有转身的离开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中，白起张了张嘴，寂静的夜里，白起听到自己喃喃的话语：
“别走，景栖。”
【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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