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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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皮靴轻快的落在地面上，即便是踩到积水也丝毫不介意那些水溅到自己身上。神烨穿着哥特式蓬蓬裙手里拿着与衣服相称的蕾边小伞，丝毫没有大半夜打着伞专挑人少或者没人的小巷走到底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的自觉。
说起来他现在是越来越习惯把自己办成个子小小的漂亮女孩子了，虽说也有出于满足自己恶趣味的想法，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只有目前这个样子才能够让任何的镜头捕捉到自己的身影以便将自己的样子传出去让不知道此刻极有可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迷路的银时看到他。因为无论是高大的青年版自己还是更加高大的妖魔版自己是都是无法被任何仪器捕捉到的，哪怕是最初的少年版的自己也仅有精度极高的专用仪器勉强检测到一个模糊的比幽灵还不如的影像——这一点可是经过斯塔克亲自验证的，更何况他也不是很喜欢少年时的样子，那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甚至还为此专门拜托斯塔克给了他一个能跟主程序联通的贾维斯的简略版分程序装在智能机里打理自己的准备的街拍推特。
不过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有着稳定粉丝数量的网红街拍PO主，甚至发动粉丝拜托大家帮忙也没能找到那只银色天然卷儿的消息，别不是那家伙现在还被困在哪个不通网的山沟沟里了吧——此时正懒洋洋的窝在韦伯庄园里正努力讨好大管家的某伪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かごめかごめ，かごの中の鸟は，いついつ出やる，夜明けのばんに，鹤と亀が滑った，後ろの正面谁？【注】”他愉快的哼着民俗童谣，脸上带着始终带着笑意，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身后故意响起的，沉重的脚步一样向前走着，直到一堵墙挡在他的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才停下来。他踢了踢墙皮已经有些脱落的墙不开心的撇撇嘴，然后才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此刻已经把路挡住的男人顺便切换一下语言，“你已经跟着我走很久了，难道是想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么？”他并不在乎对方到底会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我唱的好听么，这可是孩子们在玩捉鬼游戏的时候唱的曲子哦，所以你是鬼先生么？”
那男人依旧沉默着，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混合的味道，仔细的分辨一下就能够轻易的觉察到其中新鲜的血腥味、消毒水以及腐朽的味道，如果说的玄幻一点的话，大概就是如同带着浑浊的杀意与怨恨诅咒混合在一切的味道的描述。
神烨颇为惊奇的打量着对方，容貌的美丑对他而言反而并不是关注重点。虽然还保留着大部分类人的形态，但他却看到那个男人头上有着如同雄鹿一般弯曲生长繁茂的虚幻的角，冷血动物一般的瞳孔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他有着一张覆着部分鳞片的类人面孔，还有一双山羊的腿和猛兽的尖锐脚爪，简直混杂的厉害——神烨看到的并非对方身为人的形象，而是更为深层一些的东西，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他看到的是正在妖魔化的人类的灵魂。而在那个男人的腹部，则是聚集着大量浓稠的几乎快要液化的怨念——那是吞噬同类所带来的罪孽与怨恨，而他那双带有蹼的手中则是拿着一把同样带有诅咒与怨恨，掠夺了数不清的生命的细小的刀。若是这些变化彻底结束之后，那么这个男人在死去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会化成妖魔存在，而且还是一诞生就比较强的那一种。
“现在的生存压力有那么大么？我还以为同类相食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还保留着古老习俗的部落里呢，毕竟就算是饱受战乱贫困与灾害的地方，这种事情也不会出现吧。”他歪着头困惑的看着那个男人，就算是以前和银时在废弃的战场上相依为命的时候也只是拼命地搜集有用的东西去附近的城镇或村落交换盐、食物之类的东西——他们的确有着食尸鬼的绰号，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去考虑那种事。也许在他很小的时候可能也动过那样的念头，虽然没有印象，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银时青着脸抓住他把他好好地教训一顿让他记住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的样子。
无论是人类还是夜兔又或者其他什么种族，作为拥有理性与智慧的存在，基本上是不会产生吃掉同样拥有智慧与理性的生物的念头——当然了，那些食谱上本来就存在这些的另当别论，毕竟那也是人家的生存需求来着。不过说起来作为妖魔的话，似乎人类也在妖魔的食谱上来着？神烨有点不确定的想着，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妖怪、堕化为妖怪的神明甚至是神明一定在他的食谱上。
男人似乎对神烨的问题感到好笑，他不屑的张开超出人类应有的正常尺寸宛如野兽突出的吻部的觜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难听刺耳的笑声，蛇一样的芯子也从嘴里吐了出来：“本来食材的准备已经结束了，但是你的味道闻起来真的很美味，如此对比那份食材也变成了劣质品，所以我不会拒绝上帝多送给我的这份恩赐，我会把你完完整整的全部吃掉不浪费任何地方。”他口称上帝，动作看上去彬彬有礼，看上去如同一个虔诚的绅士那样对意外得到的食物感到惊喜。
被人以食材的眼光打量，这对于神烨而言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感觉，他仰起脸看着那个男人——目前的身高并不足以支撑他平视对方，非常认真的问他：“那么你打算怎么吃我呢？如果非要以食材来来论述的话，新鲜的总要比冷冻的好，而且你有考虑好要怎么对付我么，毕竟我可不是超市里等待选择的食材呢。”他的声音里带着轻快的笑意，“你的狩猎在人类社会规则中是违法的，但是对于生物而言，哪怕是妖怪也好，获取食物维持生存是最基本的需求，那么抛弃理性抛弃规则，为了满足最原始的需求，你能打败，不，应该问你能杀死我么？”
男人看着那个仰着脸的红发少女，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并非因为少女脸上带着微笑语调轻快的说出那样的话，而是因为他觉察到了风。原本不知为何有些头脑发热只想吃掉那个少女的欲望稍微减退一些，理智渐渐的开始回笼。风？真奇怪，他正面对着一堵高墙，小巷的尽头哪来的风？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下一刻他就发现眼前的世界已然歪斜，最后看到的场景便是狭长的小巷上方的明月与深色的天空，还有少女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杰森，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是关于那个救了我的孩子的事情。”萨拉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这正是她坐在匡提科FBI总部附近一家咖啡馆里与男友见面的原因。
午后的阳光很不错，萨拉选择的正是可以看到街道的窗边卡座，高登坐在她的对面往咖啡里放了几块糖慢慢的搅拌着，他在等待萨拉先开口。虽然事情过去没多久，弗兰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医生已经对他的下半生下达了了判决书——高位截瘫，这样一对比，全身大范围骨骼错位韧带断裂以及四肢几乎无法修复的粉碎性骨折也算不上什么了，反正他注定是要在床上度过余生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弗兰克依旧不肯告诉他们那个把他变成这样的人是谁，甚至于在言谈间对那个人充满了夸赞，并且很乐意看到他们为此如鲠在喉的样子。
“那个孩子，不，我不确定她，他是不是个孩子，总之他很奇怪，但是但他在推特上的确算是挺有名的。”萨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用手机打开一个页面推到高登面前，“他的身高，即便是穿着厚底靴子，但是对于女性来讲也显得非常的娇小，而且他看起来非常习惯穿女装，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儿一样，还是那种非常任性骄傲却很有礼貌的那种。”
“他？”高登接过手机看着里样貌似乎尚未成年的站在街边笑的非常可爱的红发少女，心里悄悄地勾勒出一个形象，并非照片上的图像那样，而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不过他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丰满那个形象。
“是的，是他自己主动对弗，对那个男人透露的，而且那天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萨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点紧张的握住手里的杯子回忆着，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但她必须要说出来，“我曾经看到过他被两个男人的夹在中间往一条非常偏僻的巷子走，当时因为天色有点暗我没注意他的表情，只以为他是被胁迫的，所以我悄悄地跟过去在附近藏起来用手机放了一段警笛吓跑了那两个男人，然后我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的看了我一会儿就走掉了。”她下意识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在笑。”
高登安抚的拍了拍萨拉的手：“但是你做的很好，你并不知道他的异常，你只是看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女孩儿，就结果而言，你也救了那两个男人——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那件事情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现在心中的那个形象变得更加丰满了一点，不过推特上的街拍名人么，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用和国文字写成的推特名上，也许他需要回去找加西亚或者瑞德看一下这上面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嗯，杰森，我其实有点害怕。”萨拉低声的说道，“他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又或者是你们一直在抓的那种人，我现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那个时候我真得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然后他就出现了。”
高登看看外面的来来往往的车辆，又看看坐在对面的萨拉，心中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然后他温声说道：“你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这样就足够了，萨拉，别害怕，我就在你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