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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好好查查下边的人吧。”祁同伟说完,靠着车背闭上眼睛,脸色不是太好。
      赵东来一路开得很稳,到情报厅的院子里,就有警卫上前开车门,他扭头看了看祁同伟,还在睡。
      警卫走到面前,立正敬礼,赵东来抬手止住,压低了声音:“祁厅长睡着了,你去站岗吧,这边我自己来。”
      他自个儿留在驾驶座里,发发呆看看天,偶尔望望祁厅长。
      这一望就忍不住想得更多。
      祁同伟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过去几年,赵东来和他接触非常多,可以说足够的了解。
      至于对党的忠诚度,从今晚的所作所为能说明很多。
      冒着生命和暴露的危险去救同伴,虽然是冲动了点,但这样一个有血性的人才,如果知道自己被同志怀疑了党性,会失望透顶的。
      赵东来思及此,立刻决定,他必须选择相信祁同伟!
      顿时,热血上涌,差点一个激动拍了方向盘。
      他尴尬地收回手,看眼祁同伟,确定对方依然呼吸舒缓,就轻手轻脚下车,倚着车门抽跟烟冷静一下。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更多的车,祁同伟也在鸡鸣第一声的时候睁开眼。
      “到了怎么不叫我,耽误事。”祁同伟说。
      赵东来一脸正直:“厅长太辛苦,做下属的应该体谅。”
      祁同伟好笑地拿手指点点他,在其他几名等候在外的站长注目礼中走进办公楼。
      关于昨晚突发枪战事件的会议从凌晨六点开到中午十二点,会上由祁同伟宣读重庆来电,并告知所有人,丁义珍已安全纳入军统范围之内,目前不宜公开所在地,半个月后将有重庆特派员亲自对其询问。
      中途,外头变了天,窗外呼呼的风声和渐渐增大的雨势仿佛是在宣告这场仗正在开始。
      “昨晚的现场报告,相关部门已经送过来,这个事情发生在程度你的辖区,就交给你去查。”祁同伟说,“就到这吧,大家都辛苦也都累了,下午恢复各自的工作秩序,盯紧每个点,别挑这种时候出问题。”
      参会人陆陆续续立场,不分谁先谁后,祁同伟平时也没对他们做过这种要求。
      程度单独留下来站到祁同伟的身边:“厅长,我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
      落在最后走的赵东来朝他们这边看,打趣道:“程度,你想开小灶啊?”
      程度直勾勾盯着祁同伟:“我能单独跟您说吗?”
      “好啊,去我办公室。”祁同伟站起身,虽然凌晨在车里睡得不舒服,脖子有点疼,还是要鼓励下属多汇报工作,而且这个程度可能真的有事要说。
      赵东来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程度临出门时还垂着头没看他。
      祁同伟摆出领导架子,象征性的拍拍赵东来手臂:“像年轻人学学,时时刻刻把党国事业放心里,多做汇报总结。”他走出几步,又回头说道:“下午放你半天假,你早上不是说老母亲从老家来看你吗?下午你没安排就回去陪陪她。”
      于是,得到厅长首肯的赵大站长,出了情报厅就嘚嘚瑟瑟地走了。
      轿车驶离军统监视范围,赵东来弃车改腿,遵照祁同伟的指示去“老母亲”铁杉那里汇报情况。
      另一边,祁同伟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摆弄眼前的茶道,程度战战兢兢地杵在对面,又难掩一种兴奋。
      “怎么不说话,你说有事情汇报,具体指什么?”
      程度吞咽了几次唾液,做足心理建设才开口说道:“厅长,我……昨晚是我调动了您的人员安排!”
      祁同伟眼眸低垂掩去惊讶,面上一片平静,他缓缓坐直身体,双手从茶几上收回,交握着自然搭在胸腹。
      这一系列的动作异常缓慢,可程度已经被吓得不行,冷汗蹭一下就冒出来了,膝盖发软。
      就在他被这种诡异的沉默逼得心跳加速之际,祁同伟猛地抓过一个茶杯摔在他面前的地上,“啪”地一声直接吓跪了他。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祁同伟忽然爆发,“还理直气壮跟我喊,怎么?你很骄傲?觉得自己很厉害吗!站起来,男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跪我,我可不敢当,你连我的安排都敢私自改变,是不是应该让我跪你啊?!”
      “厅长,厅长您听我说,我真的不是这样想的,您之后怎么惩我都行,但您一定让我把这个事跟您说清楚。”程度哆哆嗦嗦地祈求。
      祁同伟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昨晚是你们东风组拿下了丁义珍,我应该谢谢你。”
      程度吓得直颤:“厅长,只要您原谅我,我做得这些就值了。我有个远方表弟常成虎,他一直在大风码头做事,您知道码头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最多,这次还是他告诉我,□□有行动。”
      “说清楚点!”祁同伟瞪他。
      “您一定要相信我对党国的忠心,那天您跟我们说咱们厅里有□□的人,我就没敢直接和您说,只好先斩后奏,我确切的知道□□的铁杉小组会在昨天午夜之后行动,而且有8个人。”
      祁同伟冷笑:“你就没想过失败了会怎么样?白白把我们兄弟的命搭进去,就为你那个根本不确定真假的情报?”
      程度眼见着祁同伟根本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只好搬出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厅长,我以赵公子的名义发誓,情报是真的。”
      祁同伟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低声道:“你是赵公子的人?”
      程度点头如捣蒜。
      沉默再次在屋里蔓延……
      等赵东来第二日回到情报厅,底下议论纷纷。
      说是前天晚上的事情解决了,而且程度还升了职,成为新任的情报厅秘书处处长,如今的地位和他一个站长平起平坐。
      赵东来左思右想,厅里内部通知下来的任命书由祁同伟亲自签字,重庆那边的正式委任状要等下周才会到。按道理都要先有委任状才能走马上任,程度这个效率实在太反常。
      最直接的,程度在厅里的态度整个大变,不再见到人点头哈腰,反而摆起官架子。
      赵东来当即准备晚上去祁同伟的家问问清楚,但祁同伟反倒给了所有人一个问清楚的机会:
      今晚八点,山水夜总会二楼包间,祁厅长宴请厅内四大处长、五大站长,为新任处长程度摆庆功宴和升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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