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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世界不过是处于高墙之中,那出口由刀斧组成(二) ...

  •   宇智波泉奈老早就看得分明,那个人——也就是宇智波际子,是不可能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的,其实她本人一开始就并不曾讳言。只是他的哥哥不愿意相信——他或多或少过于迷信这个时代有关寻常女性的不可抗力——她们中大多早早结婚生子,在死后墓碑上甚至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只是某某男性的妻子、或者母亲。他可能是自信于,既然际子早就委身于他,并且第一次也是跟他,所以到最后是跑不了成为他宇智波斑的妻子的,作为一个正当年的成年男子,他自然并不着急。他不是不知道,贞操对于对方而言形同虚设,而性也只如同饮水吃饭——可他装作没看到,至少在对方干出出格的事情以前。

      际子其人,如果你要在她二十岁左右问她,如同宇智波泉奈所做一样,在她看来爱是什么,她会毫不迟疑地回答:

      “是辩证的否定——事物自身的否定,即自己否定自己。”

      她同时又补充说明道:

      “每当我在爱的时候,我就和自己玩辩证游戏,爱就是不爱,在一起的,终究是不会在一起的,而那些不去想着在一起的,从长远来看,其实已经在一起了。”

      她随即信口给泉奈引用了一组诗:

      “我的爱人一去不返,
      可我的爱将还给我,
      我生活过的一去不返,
      可我的生命已还给我。”

      泉奈有些诧然,随即笑道:

      “你居然会引用一首爱情诗?”

      “不,不在于此,”她说:“在于这首诗里,有一种激越的革命性。”

      泉奈愣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道:

      “你这个人呀。”

      “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她说到这里莞尔一笑:“就想着,从即刻起,我不去想和任何人在一起。那么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会与我同归。”

      以如此之心性,也无怪乎她后来会成大事——可惜宇智波泉奈也来不及看到了。而眼下他只想为哥哥默哀——哥哥明明是一个看似狂放,其实对传统婚姻家庭怀有古典浪漫理想的男人,在这幅图景里少不了稳重专一的丈夫、慧而有情的妻子以及一堆可爱上进的孩子们。可是单就家庭这一形式对于际子而言,都太过于保守了。她是一个公开的左翼激进派,不婚主义者,而私底下,她不止一次地笑着同斑说:

      “哎呀,亲爱的,我是个不结婚的女人。”

      有时她背靠床沿; 有时则被他牢牢压制在身下;抑或者,骑胯在他身上……总之印象中,说出这句话的场合总是和床有关……这就意味着,她很大程度上是吃完了不想负责——尽管这一表述在斑看来怪怪的,可他难免萌发过类似的念头,随即被他牢牢压制——他所能做的就是把对方往死里干以示报复,反正他一个男的又不吃亏。

      但她还是有诸多可爱之处的,以至于他难免又心生幻想。觉得她说的有关不结婚的话不可信,只是在同他闹着玩,或者,即使她目前是认真的,他也可以改变她。

      他注定大错特错。

      无独有偶,在际年届三十岁的时候,千手扉间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彼时她好似已不复从前那般激进——用她自己的话说“激进如故,只是不在同一个位面”,这一时,她想了想,虽说不复斩钉截铁,但也从容道:

      “爱是‘顾左右而言他’。”

      千手扉间当然知道她,怀抱双手,嘴角浮动着笑意:

      “是因为能指是浮动的?”

      际欣然承认:

      “是,因为‘爱’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能指,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这个指控,即使你用‘亲密’、‘承诺’、‘激情’、‘责任’这些来对它进行世俗定义,可是这些统共也还是空洞的能指,是以空中之空。在象征秩序里,你只能用词汇来定义词汇,符号来言说符号,因而能指链永远是浮动的,循环的——不指向任何事物。很多时候你说爱,只是在和自己玩一个文字游戏——那些指控对方不够爱的人,只是在和对方争夺在象征秩序里,对于爱的定义以及话语权。”

      在场只有千手扉间听得分明——叹她果然还是激进如初。

      她的激进是方方面面的,无论是术、道,乃至延伸至政治理念。宇智波以血继限界著称——在这一方面她无缘窥得门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宇智波同时还与六道仙人开创的“忍宗”渊源甚深,历史上也强人百出,所遗忍术甚多,卷帙浩繁,同时也……混乱不堪。这是一个重演绎而轻归纳的忍者世家,过往世代的那些天才强者们,往往是推演一个术式之时,没有逻辑,全凭高兴,三步当一步走,并且随心所欲,走到哪儿算哪儿——其思维之跳脱,脑回路之清奇,使得少年际子抽出一本厚厚的卷轴,掸了掸上面的的积灰,随意翻看两页,简直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宇智波心灵感应才能看懂——后又从积灰判断,可能也没什么人看,大家都凭了高兴瞎七八练。

      际子所目睹的最为牛×哄哄的是,宇智波历史上一位有名的嗜武成痴的老前辈,这位前辈吧,当然他已经作古了,其才智之所在、兴致之所到处,发明出了一个巧妙绝伦的术式,他当即随意找来一卷轴,洋洋洒洒推理演算下去,可谓神采飞扬……拖马的际子看得正高兴,眼见他写了一半,不写了,所遗几字“此处空白不够,写不下了”,紧接着他好像太兴奋了,就直接跑去与人动武切磋了……际子问了周围一圈,也没人知道接下来是些什么,她又不可能去问坟前一抔黄土。接下来几天,她沉迷于算稿无法自拔,恰巧被斑撞上了,就随口问了她两句。得知以后,他思索了一会儿,一本正经道:

      “这个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需得你今晚半夜三更来我房间找我。”

      际子心想,去他妈的孙猴子梗,还掺杂了一点半生不熟的情/色。

      于是她当下应承道:

      “好,我一定来找你。你到时候洗干净等着——传道授业解惑之事,最好是沐浴焚香,香你是没有了,那就点个灯吧,如此才算虔诚。”

      结果是她当然没去。一个人彻夜不眠,算了个通宵——仍是无果。非但如此,接下来半个月,她像是着了魔一样,随身把卷轴带着,无论是训练之余、集会之时、吃饭睡前,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以至于斑到处找不到她人。一直到某天黄昏,日落西山,霞光直透过她的窗户里——并且她早就因为暑天的燠热,而干脆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案前算,那光晕直把她的身体照得半暧半明、诱惑十足。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来,并且她也知道是谁,仍旧不管不顾,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时被人从背后抱住,有什么东西抵着她,身后的人咬着她的耳朵哑声道:

      “你是要对我实行性制裁?”

      际子即刻如梦初醒,惊得笔都掉了——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个词,饶是以她的语用词汇之丰富,也闻所未闻。

      “神特么‘性制裁’!”她当场吐槽道。

      接着她趁尚还保持清醒,指着算稿上的一步,问他道:

      “你知道这个吗?”

      斑摇了摇头,但他随即倨傲道:

      “但是我会使,并且使得很好不就行了。”

      “所以你也是瞎七八练的吗?”

      斑咳了一声说:“这话你也要打得过我再说。”

      “哦,朋友,你不一样,你可能,是瞎七八练的里面的翘楚吧。”

      ……

      随即是一室的静默,然后斑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你聊这些?”

      “那不然我们来聊聊宇智波男人的平均尺寸以及性能力?”

      斑阴沉了脸,沉默不言。

      “首先我们的样本容量还是太小了,”她讥嘲道:“这样吧不妨让兄弟们开着写轮眼相互拷问一下,为求客观公允,不许夸大其词,也不许谎报提前射/精……”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斑开始狂热地啃咬她的脊背,意图让她不要再说下去,她气喘吁吁接着道:

      “还是说……你志愿代表平均水平——不对,这特么你都愿意被平均,无怪乎你能当族长——觉悟实在是高,兄弟我着实佩服……”

      另,际子的幻术笔记也是闻名全族的好,深入浅出、独到过人、详尽清晰……堪称完美。斑是在她的房间里发现这本笔记的,际子开始还不让他看,被他仗着身高的相对优势,举在头顶不肯归还——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写了什么不为他所知的少女心思,非要看看不可。打开封面一看,赫然四个字“幻术笔记”……际子这个时候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你可以看看后面的,因为前面的,委实不怎么高明。”

      斑嘲弄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惹人怜爱,毫不留情道:

      “说得好像后半部分就很高明一样。”

      结果……有毒,这本幻术笔记从此以后就成了他的睡前读物,睡不着就拿出来看一看。际子反正是再没能拿回来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本笔记至此就被留在了历任族长的书房,并且被当成经典读物,借阅不断……后世类似于宇智波佐助之类的,于清纯少年之时,往往就打开了这本传说中厚重的幻术笔记,看见赫然的四个大字,简直朴实无华清新直白不做作,心里难免吐槽:

      “有毒,居然真的就叫‘幻术笔记’。”

      他们只知道是族中一位女前辈写的,却并不知道伊人是谁。但是人们难免怀疑,该不会是那位生于宇智波、长于宇智波,并成长学艺于斯的星野际吧——那样这本笔记就有了文物价值……但是孤证难立,谁也不敢这么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世界不过是处于高墙之中,那出口由刀斧组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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