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纪事》温璨

22、第 22 章

　　整个故事并不是很长，可见叶岚緈是有多么不喜欢渲染过程，以及忽略所为的重点，也可能是舒栀锦关注的点并不是关键，而是她觉得故事很怪异。

　　如果青箹是努尔哈赤的原配佟佳哈哈纳扎青，哲哲是续弦的叶赫那拉哲哲，择毓是孝庄的姑姑也就是皇太极的皇后，卓婈是原配钮祜禄氏，巴暮雅是顺治生下长子的巴氏，宛訸是康熙生母，羡瑈是的慧妃，敏尔是敏妃，柒宁是雍正的宁妃，云惠是官女子余氏，那么……

　　“姑姑，你又是谁呢？”

　　舒栀锦不信叶岚緈只是个旁观者，她似乎听过类似的故事，只是不记得是哪个小主跟她说过，那个把家族毁了的人，人设特别像后来的老佛爷慈禧。

　　她对慈禧其实没有讨厌和喜欢的感想，就是看到照片的时候有被吓到，不过这不是自己要关注的，她就是好奇叶岚緈说她们几个有私情，意思就是说因为某种原因，和自己一样穿越来到这里，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成了乾隆的后妃。

　　为了避开临幸，以及心里不能接受的原因，她们才久住在这里，一是夏天会很热，这个园子不比避暑山庄差。

　　叶岚緈看着舒栀锦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缓缓地坐在旁边的角落，此时外面已经是夏花落的到处都是，任旁人多少次惋惜，都阻挡不住它凋零的速度。

　　“你真的想知道？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她没有刻意地关注舒栀锦的表情，声音里透着历经沧桑的疲倦，这是叶岚緈很少露出的疲态，但就像之前认为的，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刻意隐瞒。

　　“我愿称之为妻妾联盟，不过……很奇怪，为何列祖列宗的媳妇都在背着他们搞姬，这是巧合吗？还有，怎么到了乾隆这有终止了，嘉庆啊，道光啊，咸鱼啊不，咸丰，那些后宫难道是个直女小分队？”

　　舒栀锦看似在调侃，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后来的那些cp如何了，要是凑在一起，不愁没有野史可以写。

　　她也相信叶岚緈跟自己说这些，未必是为了坦白，而是这件事已经瞒不住，或许她不该有这份好奇心，就好像穿越这种事理论和现实能不能接受，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为何这么害怕地看着我？你觉得我会杀人灭口吗？我的全名是叶赫那拉岚緈，或许你听说过我的名号，慈禧。”

　　叶岚緈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那个传说中的老妖婆和自己无关，就好像不在意舒栀锦知道后，会如何用复杂的眼神看待她。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被多少人谩骂过，羞辱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抛去那份尊荣，剩下的就剩她与列祖列宗们面对时间的流逝。

　　舒栀锦惊讶地下巴都快张开的脱臼，她居然和这么流弊的人物共处在同一个时空，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怎么长得和照片不一样，不是说你不喜欢相机吗？”

　　“你老了以后也会长那样，我也是借尸还魂，这又不是投胎转世的肉身，不是，你听完后就没有别的感想吗？”

　　叶岚緈被气得眼白一翻，这是她觉得最不优雅的动作，这世上能让自己这么反常的，除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剩下眼前的这个人。

　　谁知，舒栀锦惊恐地跪在地上直呼老佛爷饶命之类的怂话，这次可真把叶岚緈给惹到了，就算知道对方是带着调侃的意味，她还是很不能理解这丫头的脑回路。

　　“你给我正常点！”

　　叶岚緈有些咬牙切齿，该震惊的应该是她，除了很久没有投胎的众人与她，丽锦是这几个人中唯一转世的，结果现在真是不知说蠢，还是得在后面强行加个萌字才能说得过去。

　　“人家这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你说你要遇到一个享誉世界，震惊全家一百年的人，你会不激动？”

　　舒栀锦擦着冷汗，早知道就不凑热闹去什么清漪园，这会还要接受这么离谱却有根据的事，确实是比较尬的一匹。

　　“是臭名昭著才对。我当时已经尽力了，但是始终阻止不了历史的车轮。”

　　“现代话学得还挺在行。”

　　“你说什么？”

　　“意思是您博学多才，处事得当，有些错确实不能全怪在你的头上。”

　　舒栀锦越说越觉得尴尬，本来是觉得很紧张，现在看着叶岚緈比她还淡定的态度，好像是不该表现得那么夸张。

　　叶岚緈擦了把桌角上的灰尘，想着几百年后这里没有跟着自己随风消逝，一时感到庆幸，也遗憾没有和丽锦住过这里。

　　“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和我们的经历类似，保密还是告密全部在你的选择。”

　　“叶姑姑就这么相信我？”

　　“不是很相信，只能赌一赌了。”

　　“……其实我特别想问，圆明园长啥样，珍妃真的是您害死的吗？”

　　舒栀锦只好岔开了话题，心想还赌，您老签的那些条约早就赔的连挽尊的机会都没了。

　　这也是叶岚緈自己的人生，好歹是被历史用浓墨重彩记住的人，这其中的对错，好像也轮不到她这个小宫女瞎评论。

　　叶岚緈尽量不被舒栀锦的言辞给气到，倒也不是很想回避这个问题，在对方快要失去兴趣之前，才慢慢解释。

　　“她跟你一样是个穿越者，怂恿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搞变革，但她忘记了，走得太快照样会被历史摁住，比如杨广。何况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结局，在正统的时空是不能出现这样的叛逆者。”

　　“所以珍妃真的是你杀的？”

　　“我倒是想下手，不过她跑得快，带着那小子跑了。”

　　叶岚緈说完就走了，她自己的亲儿子死了，后面的那个也不听话，但她至少也曾经认真地培养过，可惜……终究是无缘。

　　舒栀锦看着叶岚緈走在前，想跟过去又看到了魏络棠在瞅着她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明天还没睁开眼，就已经被抹了脖子，那她可能还不如穿成珍妃的那个姐妹。

　　“你和叶姑姑谈得如何？”

　　魏络棠轻声问道，以前她在地府也是被排挤，顺便目睹了这两人的短暂的缘分，后来叶岚緈出现挽救了她的处境，再后来就是现在，她们和舒栀锦依旧没有逃出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