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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

  •   “想好了吗?”

      画着浓妆的琉璃阁主事桃枝含了一口烟斗嘴,吐出的烟雾扑到夜夜子的脸上。

      娇媚的嗓音宛如清泉流水,又仿佛有羽毛轻轻撩过耳际,显然她对夜夜子方才所展现的舞姿表示十分的满意。

      无论是从舞蹈的神态,身体的柔软度,还是从动作的难度来看,都堪称一绝。

      可以说除了夜夜子以外,在这琉璃阁中几乎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超越她的人,至少现在的桃枝是这么认为的。

      “想好了。”夜夜子看向摆在矮桌上的那份早已拟好的白纸黑字,并平静的说。

      “一旦签下这份契约,你就要永远留在离岛。”美艳的桃枝补充说。

      夜夜子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爽快的在纸上印下了自己的手指血印。

      换成其他迫于生计的舞姬,面对着终生囚禁在离岛的约定,多少会挣扎犹豫一番。

      可是夜夜子不同,她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自由限制。

      早在两天前离开大江山后,她就直接乘船到了离岛。

      她来的目的很纯粹,只是为了赚点路费回久见城而已,毕竟她不想徒步行走,总得请得起人拉车,这样会舒服很多。

      纸上的血印干透后,桃枝才收走了契约书。与此同时,她转头对着一旁的年轻女人眨了下眼睛,那女人随后来到夜夜子的身旁,抱走了放在蒲团上的婴儿。

      夜夜子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抱了出去,她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紧张感,唯独看桃枝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

      “我们会给他温饱,你只需安心为我们赚钱就足够了。”美艳桃枝侧躺着抽了一口烟,宽大的衣服垂落,雪白的胸口半露了出来。

      琉璃阁的舞姬一般都不能抚养小孩,主要是怕她们分心赚不了钱。

      当然他们也不会把活生生的婴儿扔掉,而是交给其他杂役领养,等长大了自然有其他用处。

      桃枝交代完缘由后再说:“其余的,过两天适应环境后就跟着那些歌姬一起学唱歌和弹琴,还有……”

      外头孩子的哭声响起,打断了她正准备要说的话。

      “鸨母,把小隼还我,他哭了。”夜夜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既然签下契约,你就属于我们所有,你的孩子也不再属于你。还有一点,我虽经营着琉璃阁,但并非是什么鸨母。”桃枝对这个称呼稍微在意。

      孩提的哭声越来越大,慢慢的,尖锐的啼哭化作了“呜呜呜”的闷声,夜夜子听声音就知道小隼被生生捂住了嘴巴。

      “他哭了,没听到吗?”夜夜子从榻上站起来,指着外面大声说。

      “呵呵呵,还没有成就在这里嚣张了吗?”桃枝见惯不怪,没怎么理会预要发怒的夜夜子。

      琉璃阁每当有新人进来,多少要好好驯服一番才能改改她们的烈性子,这个夜夜子算是较为温顺听话的一个,但触及到一个母亲的底线时,她还是会像其他人那样哭天抢地。

      “你们虐待我的孩子,我生气是不是应该的?”夜夜子仿佛在听她说笑话。

      “当然你可以生气。”桃枝依然淡定。

      “既然如此,对于我这个好女人,好母亲而言,即便要教训你们也应该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吧。”夜夜子说完,随即从腰际的绑带中取出一把仅有手掌大小的匕首。

      夜夜子的丈夫擅长各种厉害的刀术,可她并不擅长。

      即使不擅长,也并不妨碍她的威慑。

      因为之于她而言,砍下一刀,比砍下一百刀有用,能一刀解决的,绝不动用第二刀。

      夜夜子没再说话,而是风轻云淡的切下倒茶小厮的一根手指头,丢到桃枝的酒杯中。

      鲜血喷洒在矮桌上,小厮捂住伤口处不断的打滚叫喊,周边的侍女们吓的连忙抱团躲在角落,惊恐的看着那节新鲜的手指染红原本清澈的酒水。

      看到这一幕,桃枝直起了腰,额上冒出了一粒粒的细汗。

      阁内的动静之大,驻守在周边的护兵拿着刀冲进来,一部分挡在桃枝的面前,一部分便将夜夜子围住。

      一把把铮亮发光的大刀都齐齐指向了她,甚至抱走了小隼的女人也快步返回。

      小隼依然哭个不停,夜夜子见了心疼万分,便径直的从包围的刀林中穿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抱到自己怀中,哄了几句后才又慢慢止住了哭声睡着。

      在场几乎没有一双眼睛能看清夜夜子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只知啼哭声停止了,一切都安静的出奇。

      护兵小心翼翼的一同转到夜夜子的方向,而她又顿时在桃枝的背后,一把染血的小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如果夜夜子愿意的话,那颗脑袋随时滚落在地面。

      “所以你要做什么?还没待够一天就开始造次?”桃枝一动不动,强忍着恐惧说。

      其实夜夜子心里的想法不多,她就想赚个路费而已,结果这些人非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糊弄她。

      如果将他们全部人砍了,自己会很困扰的。

      想着是自己的不对,夜夜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丢下手上唯一的武器。

      “你早把小隼还给我,我也不会激动。”夜夜子向桃枝道歉,又对那无辜的小厮说抱歉,“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多少钱都可以,十分抱歉。”

      可她的致歉不仅没有让在场的人放松,反而大家油然生出更多的恐惧,连训练有素的护兵都不敢向她靠近一步。

      话音刚落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声声震动。

      门“轰”的被一只大脚踢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壮硕又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脸凶相,相对比之下,体格是三个夜夜子的大小,宛如一个巨人,上半身还没穿衣服,数一数,大概真正有二十四块腹肌。

      她隐约记得夫君才只有六块腹肌,鬼王有八块,这个油头男人的身材也太夸张了吧……

      正当此时,“巨人”一抬手就把娇小的夜夜子拎了起来,冲着她吼道:“谁敢在老子这里造次!!”

      一阵具大的口气直喷到夜夜子的脸上,臭的跟茅坑里的粪一样。

      巨人一开口说话,主事桃枝立刻瘫软了下来,并拍了拍胸口。显然这个人就是他们琉璃阁无坚不摧的大靠山。

      “这个男人是谁。”夜夜子面向桃枝,明知故问。

      “琉璃阁的老板,三桥大人。”桃枝又恢复了先前的得意。

      “这样啊……三桥大人,如果你死了,琉璃阁的老板让我当好不好?”话不多说,夜夜子又轻而从巨人的手中落地上。

      这一次,同样没人看到她是在哪一刻下来的,也不知在何时取下其中一名护兵的刀,利索的砍飞了巨人的双腿。

      一双肌肉发达,如钢筋般坚硬的腿在眨眼间被一把普通的武/士刀横截砍断,与身体分离的瞬间,屋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夹杂着痛苦的吼叫,巨人不断的摆手求饶:

      “别!别杀我!”

      “求求你!别杀我!整个琉璃阁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夜夜子从不杀人,因为她只能砍一刀,一刀过后没死也算他命大。

      面对这个嚣张无礼的巨人夜夜子不再想管他,任凭他大量喷涌的鲜血溅飞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反正她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

      手上的武/士刀太脏,她丢掉不要了。

      其实她有时不能理解为何夫君总是别着那四五把的名刀在身上,在她的观念中,刀不在有多锋利,沾了一次血基本上就废了。

      不过,夫君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谁叫她爱他呢。

      “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天开始我打算做个正常的女人。”夜夜子转头对桃枝说,以表示自己的友善。

      “你究竟……”拥有十多年掌事经验的桃枝,在绝对的威压面前竟然忘了该怎么说话。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你们挣钱的,而是要你们帮我挣钱。等挣够了路费我就离开,绝不会打扰到你们。”夜夜子解释道。

      “……是……是……”桃枝应声连连,这个时候没人敢对夜夜子说一声不。

      “对了,源氏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夜夜子顺便补充问。

      “……源赖光大人和他的随从几乎每月的星曜日都会来一次,平时最喜欢钦点我们琉璃阁的头牌舞姬,璃姬。”

      “那他今晚会不会来?”

      “按往常说,会的。”

      “你安排璃姬把他暗杀,不管用什么手段。”夜夜子想了想,建议说,“动用武力也好,下毒也罢,用身体榨干他都行。”

      夜夜子唯一能盘算出来的办法便是美人计,毕竟要砍死那个源赖光好像不太容易啊。

      “夜夜子大人,小的多嘴问一句,您跟源赖光大人有过节?”桃枝又惊恐又不解。

      惊恐的是,源赖光这号大人物,不是想毒杀就毒杀的。

      不解的是夜夜子既然如此恐怖如斯,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反而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舞姬动手?

      “我跟他并无过节。”夜夜子回答说。

      “如此一来……似乎没有杀他的道理。”桃枝怯怯地看着夜夜子,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

      “你不用想的太复杂,杀了他,就相当于为源家省下一份口粮,是造福源家的好事。”

      “可是……他身边勇士无数,恐怕……”

      “放心去行动吧,万一计划失败你们就马上逃跑,我是不会追究的。”

      “可……”

      面对桃枝的支支吾吾,夜夜子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换而是耐心的一句一句解答。

      “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身后还在暴血的琉璃阁前老板突然剧痛无比,腥臭味很快弥漫整个阁楼,其他人吓的落荒而逃,鱼贯的从门口逃出去。

      若不赶紧止血,他很快一命呜呼。

      夜夜子不忍心看到他继续痛苦下去,便怜悯的落下几滴晶莹的泪花,感慨人生不易,世事无常。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温柔心软的好女人呢,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人挣扎悲怆的模样。

      “你喊人把他拖走,拿去喂狼了吧。”话毕,夜夜子抱着熟睡的婴孩转身离去。

      “是。”桃枝压下颤抖的四肢,整理了下语言,再应和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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