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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天吃了十个汉堡 ...

  •   周末的快餐店依旧生意火爆。
      西园寺雨潇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眼前粉压压的一片让她有些不适地用力闭了闭眼睛。
      两个故友都因为各自交了男朋友不能来赴约。她们本来说好一起去附近新开张的主题鬼屋试胆,不过……
      算了,也好。
      西园寺雨潇本也就从心底害怕那些魑魅魍魉,用一只手就能数清的鬼屋经验,也全是在闭上眼任由别人牵着自己前进的情况下进行的。
      说实话被这样放了鸽子她反倒是松了口气。

      肚子很快饿了起来。
      寄住在关系十分远的远房亲戚家,她不好意思对叔叔和阿姨去电话说自己会回来。
      毕竟对方愿意收留自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她又怎么好意思临时变卦让对方再特意准备自己的食物?
      今天的三餐或许只能在快餐店解决了吧?
      西园寺曲起双腿,轻轻踩在高脚椅的不锈钢横杆上,本来就瘦小的身形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稍微有点苦恼呢……”女生鼓着脸颊咀嚼着嘴里的面包和生菜,细细的眉毛因为没有咬到肉而轻轻拧在一起,“连书也没有带上一本。”
      嘀咕声因为嘴里的食物而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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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再帮我去买个汉堡吧!今天好饿啊。”桃城武一边啃着最新推出的巨无霸,一边大声差遣着坐在对面体格瘦小许多的男生道。
      他们已经认识了三个年头。
      从国中开始,一起约在街头网球场打球就已经是他们周末雷打不动的习惯。
      “桃城学长太大声了,汉堡请自力更生。话说卡鲁宾的喂食时间到了,等一会儿不打算打球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吃饱了。”矮个子男生拿起身边的网球包站起身来,算是郑重地和桃城道了别,真的就拉开椅子离开了。
      “越前这家伙……最近对待学长的态度真的是越来越恶劣了。”桃城武碎碎念着也站起了身。
      他朝点餐台走去,心里盘算着要再买十个牛肉汉堡。

      身后一重。
      桃城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撞到了自己的背,是一种柔软的触感。
      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一长串的道歉就先响了起来: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撞疼?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桃城转头瞥了一眼,看见一团蓬松的粉毛在晃动。
      “我没事……”他被女生不停的道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心里还有些奇怪撞到人哪里会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但桃城没有再说什么。他盯着粉色头发的女生多看了一会儿,诧异于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有一些眼熟。
      女生抬起头来,笑容倒是甜美又亲切:“你没事就好。我下次会当心的。”说罢,女生又甜甜地对桃城笑了一下,排在了他的身后。

      “麻烦十个双层牛肉汉堡!”终于排到第一位的桃城兴奋地对着店员挥起手。
      店员迅速地把十个汉堡在托盘上堆叠成一座小山。
      桃城幸福地捧着托盘,举步正准备坐回自己的座位,就听到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对店员说道:“也请给我十个双牛。谢谢。”
      桃城停住脚步,被女生也要了十个汉堡的现实惊呆了。
      “……你帮朋友买?”他忍不住问道。但男生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像是女生朋友身份的人。
      “欸?我自己吃的啊,你不知道?” 女生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如是回答道。
      桃城瞪大眼睛,难以想象一个女生的胃能装下这么多汉堡。
      话说回来,“你不知道?”这句话也好奇怪,他为什么要知道?

      愣神间,女生已经越过自己坐回了位子。桃城摇了摇头,也坐了回去。
      他下意识又朝女生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二、三……八个?
      她不是也买了十个吗?怎么突然只剩下……
      然后桃城看见了女生鼓鼓的急速运动的脸颊。
      ——这么快!?
      那两个汉堡显然是已经入了对方的肚子。
      ——怎么可以输给女生!
      这么想着的桃城也开始了狼吞虎咽。

      两人分别吃掉了几个汉堡之后,桃城发现女生的咀嚼速度竟然变得更快了!心里大叫着“绝对不可以输!”,桃城咬得更加大口。

      不知不觉……座位相近的两个人竟开始了吃汉堡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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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吃饱了吃饱了!”桃城靠在椅子上拍打着肚子,一脸满足。
      他本打算稍作休息以后就启程回家,但后背猛然间一凉,像是被一道不善的视线射中。
      桃城缩着脖子,一寸一寸地侧过头,发现是那个粉色头发的女生正用力盯着自己,而她的眼睛里竟然还星星点点闪着些眼泪。
      “……你怎么了?”总觉得对方的眼泪是针对自己,桃城挠着后脑勺,想了想还是别扭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可以吃的比我还快?”女生带着哭腔埋怨道。
      “欸?”桃城在女生的座位对面坐下身,而后他看见了对方空掉了的托盘和她手上没来得及吃完的半个汉堡。
      “平时你都和我同时结束的,哪里有比我快的道理?”
      “平、平时?……我?”
      “太过分了!”
      “不是,可、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说第一次?”
      “对啊,第一次。”

      闻言,西园寺雨潇完全呆住了。她揉了揉眼睛,满目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群中,面前的这个渐渐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紫色眼睛的男生。
      “你、你你你是……谁?”
      突然见到陌生的五官,西园寺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她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哈?”桃城只觉得这个女生思维跳跃得太快,刚才还说着奇怪的话,现在就突然问起名字。
      前一秒作势熟稔的是她,这会儿重新当起陌生人的也是她。
      “因为……我只能看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从来不会有人在吃汉堡这件事上赢过我。无论是数量上还是速度上。”
      “……你不会是疯子吧?”听到女生这样描述的桃城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他看向女生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像是生怕对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会伤害到自己。
      “你才是疯子!”西园寺气恼地抬眼狠狠盯着桃城,虽然用那张孩子气的脸做出凶恶的表情实在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见对方生了气,桃城急忙安抚道:“抱歉、可是你说的话,真的很奇怪。”
      “是真的!我看见的世界除了你,其他人都和我一模一样……欸?”女生指着远处大叔的手指缩了回来,“奇怪,刚才他的脸还不是这样的。……仔细看的话,大家的脸怎么都变了?”

      桃城看女生自言自语了半天,心里的怀疑倒是消退了大半。
      ——虽然还是很可疑,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并不是坏人嘛。
      桃城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背,爽朗地笑着宽慰道:“算了。你这也许是什么心理疾病、精神障碍之类的问题吧?现在似乎是痊愈了……总之痊愈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是个不错的家伙,毕竟爱吃汉堡的都不是坏人嘛。有机会真想再和你比赛吃汉堡呢。”
      西园寺听着桃城的话,思维却有些神游。
      她恍惚间觉得这个紫色眼睛的家伙有点眼熟,但转念又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自己一直以来都只看得见自己模样的人,对这个初见的人又哪来眼熟一说呢?

      西园寺看着男生灿烂的“道别笑脸”,心情好不起来。
      抬腕看了眼时间,估算着叔叔和阿姨应该已经用完了晚餐,于是抓起椅子上的双肩背包,也和桃城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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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西园寺小心地踏进房间,乖巧地对“收养”自己的夫妇问了好。
      听到玄关的动静,海堂穗摘立即从厨房走了出来:“雨潇回来了?晚饭吃了吗?和朋友玩得还开心吧?”她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
      她本是想要揉揉女生的脑袋,但又像是有什么顾虑似的在中途停住了动作。
      “真是的,叶末一定又疯得忘了时间,薰那孩子今天也好晚。果然,还是我们雨潇比较顾家。”
      雨潇觉察到了海堂穗摘的迟疑。
      她知道对方的顾虑源于自己刚到这个家时表现出的反常和抗拒。
      她不禁羞赧起来,捏住身侧的裙摆,踟蹰着不敢继续:“那个——穗摘阿姨,我……”
      “怎么了?”
      女生低着头,似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想说的话。
      “不要那么客气嘛。虽然雨潇来我们家还没多久,但大家早就把你当自家人看待了。”海堂穗摘柔软的手掌搭在雨潇的肩膀上,像是在鼓励她继续。
      她甚至还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而且你的名字和大家意外地般配呢。这么说来,不合群的倒是薰的名字了。”
      “我……”

      女生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突然被打开的房门打断了她的话。
      “啊,薰回来了?”
      海堂穗摘把视线投向后头,被叫了名字的男生微微停顿了动作。
      海堂薰没有抬眼,他把运动鞋摆放整齐以后就头也不回地穿过了玄关。只是他在轻声说了句“回来了”以后,还特意加了一句“我听见了”。

      他所说的“听见”显然指的是那句“不合群的倒是薰的名字”。
      海堂穗摘觉得自家别扭的长子真是可爱得过分,不禁玩心大作地打趣道:“难道是在嫉妒雨潇有个可爱的好名字吗?小薰薰?”
      “谁会嫉妒她啊。而且不要用那种称呼叫我。”海堂薰倒是没有太过炸毛,只不过知道自家母亲期待的就是自己这样的反应,他故意顺从地这样说了出来。

      “对了,雨潇刚才要说什么?”调|戏完儿子的海堂穗摘终于满足地笑了笑,她轻轻抚了抚雨潇的肩膀,柔声问道。
      “那个,我是说……其实我,从今天开始……能够看到你们的……面貌了。”西园寺雨潇小心地斟酌着用词,试图让海堂穗摘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看得见了?”回答自己的却是海堂薰。
      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海堂薰轻咳了一声,但还是驻足在原地,眼睛停留在女生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雨潇挠了挠脸颊,犹豫着朝海堂薰小声说道,“原来,海堂君是黑色头发的啊?”
      “果然是……痊愈了呢!”海堂穗摘惊喜地拥住雨潇,“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雨潇也可以普通地生活了呢。”
      西园寺雨潇在女人的怀里艰难地点点头,偏过头朝海堂薰露出抱歉的表情。
      而被传递了这样讯息的海堂薰,却不知为什么突然通红了脸,疾步逃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这难道是在生气吗?

      女生垮了垮笑脸,有些不明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今天吃了十个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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