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太平的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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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每个故事的关键词都是夜晚
1 不太平的除夕夜
除夕夜的寺庙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游客等待着新年钟声敲响。指针指向零时，108声钟声开始在夜空中回荡。
人群里，阳聪和她老妈两人双手合十，祈求新的一年一切顺利。
过去的一年不太平静。阳聪的老妈跟聪爸彻底翻脸离婚，离婚后聪妈带着阳聪到自己妹妹家借住了小半年。
叫阳聪美得直冒泡的是，阿姨的继子就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王子殿下轩颜星。这就叫天降奇缘哪，阳聪拖着嘴角可疑的一道银色丝线，对某人展开了不断的“夜袭”。
轩颜星自然不是个吃素的家伙，对花痴女该揍当揍。在两人之间，揩油与保护贞洁的不断斗争中，一咪咪不纯洁的芽儿不知不觉间，从两人之间冒出了……
只是，总借住他人屋檐下不是长久之计，聪妈一直为买房装修奔走。在阳聪寒假开始的时候，母女俩终于搬到了全部装修完毕的新家。
“将来，就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在甲醛味尚未散尽的新房，阳聪和聪妈说着这样煽情的话，像狗血剧般相拥而泣。
为了有个新开端，除夕夜，阳聪和老妈一起去寺庙迎新年，在高僧们敲完新年钟后，还捐了一定的香油钱，上去敲了一记铜钟。
“今年一定会大吉大利的。” 出了寺庙，阳聪看到街道两边聚集着许多算命先生，“老妈，要不要求个签。”
聪妈裹了裹围巾，嗤笑：“符啊，八卦啊，算命啊，不都是道士搞的东西么？放在和尚庙门口骗钱？”
“喂喂，老妈，我们就求个心理安慰嘛。平安钟都敲过了，再算个命也没什么。”阳聪瞥见其中一个算命的干瘪大叔还带着墨镜，黑夜里看起来特别有喜感。那个大叔身旁有一个放签的小木架子。见阳聪看向自己，对方立马吆喝起来：
“诶~~测个凶吉。一块钱一张，一年都好运~”
阳聪拉着她妈说道：“抽一张吧，嘿嘿，过年了上面写的好像都是好话的样子。”她拉着老妈到了抽凶吉的木架子前，伸手求了一张。聪妈也跟着撕了一条。
阳聪满怀喜悦打开一看——
凶！
聪妈也打开自己的——
凶！
瞬间冷寂。
寒风飒飒而过，母女俩石化的像扑簌簌掉粉尘。
……那啥，刚才谁说的签上都是好话？
阳聪傻愣愣了会儿，把签倒过来，念道：“区……”
聪妈如法炮制，念道：“冈……”
“咩、哈、哈、哈……”
不去看各自脑门滑落的汗滴，两人相视而笑，干枯无机质的笑声被这个城市的鞭炮声掩盖了。
此刻，这个城市的夜空，为新一年的到来，盛放开无数绚丽的烟火。
然而，笼罩在夜空的璀璨烟花中也蕴藏着杀机。
在寺庙拜玩，聪妈开着车子和阳聪回家。当她们的车开回新小区的门口时，母女俩便看到了里面被消防车堵个水泄不通，地面上汪成一片，好些消防员正跑来跑去在做善后工作。
“造孽啊，大过年的着火，真晦气，烧了三家吧！”
“新房子着火肯定不会是线路问题，是二踢脚飞到他们家烧起来的吧？要找肇事的人赔钱可麻烦了。”
“先着火的那家人不在吧？整个房子都熏黑了，可怜……”
火虽然已经灭了，但着火的那幢楼楼下闹哄哄的全是看热闹的人。许多居民仰头看着最后一丝袅袅的烟，纷纷议论。
挤进喧哗的楼道，不祥的预感一下子窜上母女俩脑袋。
半分钟后，面对自家新房一地乌七八糟的残骸，聪妈和阳聪软倒在地。
着火的原因后来很快就得出了。
原来，刚搬入新家的她们把阳台暂时当作个堆放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的储物间，却不知种下了安全隐患。
就在新年零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发疯地燃放烟花，阳聪和聪妈在寺庙里祈祷新一年好运的同时，一颗烟火好巧不巧掉在她们家的阳台上……
“人没事就好。”
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赶来接她们回轩家的轩爸边开着车，边安慰说。
“嗯。不幸中的大幸吧。”聪妈叹了一口气，“只是，又要麻烦你们了。”
“一家人嘛！你们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
话虽如此，心底的郁闷哪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车窗映着阳聪和聪妈难民一样唉声叹气的脸。
回到轩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的事了，轩颜星一直抱胸站在自家门边等着。一见到老爸的车使劲院子，他跑着出来迎接阳聪的归来。
“喂喂，洋葱女，没事吧？”话语间掩不住的关心。
“这样子像没事吗？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阳聪拖着沉重的步子回阁楼她那个老房间，一边徒劳地用手遮胸前污迹。
方才在烧得墨黑墨黑的房子查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上沾上了一片拍不掉的黑灰。可着火时人不在，别说抢出点值钱的家当了，连换洗的内裤都不剩一条了。
虽然轩颜星很明白对方是个皮厚肉糙的家伙，但阳聪现在蔫蔫的落水狗的模样实在太凄凉了，他心软之下，不顾自己衣服有被阳聪像个变态一样从里嗅到外的危险，找了一件外套拿来给阳聪披上：“那你先休息吧。睡一觉又是新的一天了。”
房间里的床早就铺好了。虽然家具什么的剩下已经不多，但回到这个家这个房间，感受到熟悉的氛围和亲切的气息，积攒的压力和疲劳一下子释放了出来。洗香香了后，阳聪沾着床就立刻睡得和过世了一样。
这一觉睡呼呼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
轩颜星前来砸门，一只手托着餐盘：“洋葱女，早饭给你带上来了！”
“等等，等等！！”阳聪连滚带爬完成穿衣洗漱。
在她拉开门那一刹，轩颜星那张触及阳聪花痴点的脸落入她眼帘——那赏心悦目的容貌，那屈尊就卑地托着早餐挺拔的样子，啊啊啊啊，根本就是帅气贴身管家服侍千金大小姐啊——阳聪捧着脸无限陶醉。
经过一晚的休息阳聪又恢复了色女本色，而嘴角沾着的牙膏泡沫与此时表情可算是相得益彰。
轩颜星眼角忍不住抽搐。
“吸呼呼呼~~”
俩爪子前端抓着碗，阳聪低头吸粥中。
轩颜星翻着书沉默地坐在一边，偶尔一瞥，看她的发旋儿。恍惚想起雪地上那句告白，还有离别前那个小心翼翼的拥抱……
“咳咳~” 轩颜星有些讪讪，清了清嗓子，想就某人的告白说点严肃的回复，当然，可以煽情些，或许还可以做下适当的前景展望，他心底说道。
阳聪抬起眼不明所以地望着轩颜星，晶亮的眸子闪动，不过没有停下嘴巴的动作。轩颜星很黑线地觉得有看仓鼠吃东西的错觉。
见对方不说话，阳聪抓了抓头，继续低头吸呼吸呼~
洋葱女被抓过的乱糟糟的脑袋上，一根头发□□地在轩颜星的视野里翘起来了，挠得他眼睛痒痒的。
把它压下去压下去压下去！完美主义者的自己绝对不能人手这样破坏和谐的画面存在……呃，顺便，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像也很好摸的样子，当作逗仓鼠吧……轩颜星不知不觉起身，向对方伸出了自己魔爪。
“小星星你干吗！”
轩颜星没有料想到，当自己快触及阳聪的脑袋时，她突然惊觉，侧身闪过。他没有看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吓。
“你头发翘起来了，”轩颜星再次靠近。
这下，阳聪的反应更加剧烈，一贯像牛皮糖的她居然滚爬到了角落缩成一团，脸皱得像核桃肉，全身上下散发出“你~走~开~”的气息。
她居然在拒绝自己？轩颜星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轮得到这家伙嫌弃自己！？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轩颜星拉开椅子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吃完了收拾收拾自己，你看你那邋遢样！”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一刻，紧张地崩着脸的阳聪哗啦一下破成一地。
“其实我的内心是在抱头痛哭啊~~”她痛苦地伏地拍打地面，“果然，果然被讨厌了啊！！”
啊啊啊！早知道昨晚她就不该为了能早上床睡觉就不洗头了！她油汪汪的头发一定被小星星碰到了！而且，自己虽然借了小星星的外套来穿，但是内衣根本没得换。天晓得刚刚小星星靠近自己的时候，有没有发出臭味！！
呜呜呜，要是被小星星嫌弃了该怎么办？！遭了，他说了“邋遢样”啊！完蛋了！我的前途一片灰暗了，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终结在今天了！
……以上，伏地恸哭的邋遢女，欲言又止的别扭男，悲剧。
所以说，女生来自水星，男生来自火星，此话真是一点不假。彼此的脑电波交汇时，总会迷离难解的呀。
对阳聪和轩颜星来说，到达心有灵犀的程度还有好漫长的路要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太平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