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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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通过李归然知道法斯本德先生给出了让他顺势行动的许可，还没来得高兴的布莱恩就又接到了狄龙发来的短信。
暂时并不知道狄龙和汉尼拔莱克特发生过一次冲突，布莱恩看到短信时虽然直觉感知到了一些危险，却一时间感受并不深刻。
布莱恩以为狄龙只是像往常那样生气了而已，所以他没有多想也没有立刻回复短信，打算等任务结束后再说。
因为此时的维斯莱，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布莱恩必须在他彻底昏迷，引起周围众人注意之前，完成掉包的任务。还好，因为从维斯莱上车的地方到纽约终点站的路上，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列车上是每节车厢之间，都准备了厕所的。
维斯莱异常的姿态现在已经引起了坐在他周围的人的注意，不过此时的众人都在因为维斯莱低头戴着卫衣帽子显得有点像流浪汉的穿着而犹豫着。布莱恩见时机差不多了，再晚点大概热心路人就得上去插手了。于是他站了起来径直朝此时低着头的维斯莱走了过去。
“嗨，你还好么？”布莱恩站在他面前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是不是有些晕车？我扶你去厕所间通通风吧。”
嘴上用周围人都能听得到的音量，说着看似好心路人的话，他的手上却掏出了FBI的证件握在手中，伸到维斯莱的视线范围内。
然后布莱恩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维斯莱先生，我们知道你现在准备去见谁，而你也十分清楚他做过什么事情。我希望你现在能即刻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走一趟。另外你的失血状况也不容拖延，我需要马上对你的伤口进行一次处理。”
看到布莱恩展示给他的证件的第一眼，维斯莱明显下意识的挣扎着后退了一下。然而他此时是坐在座位上的，所以动作并不明显。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从上了列车以来，他第一次抬起了头。
“FBI？…”卫衣连帽下的脸上，入眼第一个看到是休整不齐的胡渣，和因为失血过多显得青白的脸色。但就算如此，布莱恩还是能从这张脸的轮廓中，看出他平日本该有的英俊。也是，一个让食人魔都念念不忘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此时十分狼狈的维斯莱，抬头看向布莱恩的眼神里充斥着不信任，甚至带了点恐惧和麻木。“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派来试探我的又一个陷阱？”
“我当然知道我的伤口有多严重，可是…难道我又宁愿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去面对那个恶魔吗？”他的话中充满了绝望和恶心，“我宁愿在满足他看到我一眼后便会停手的诺言后，立刻死掉。也不想再多忍受一分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享用那不知道用什么肉做的晚餐…”
也许是因为在家里与世隔绝的一个月，甚至在这一个月里，可能与他有过交流的只有美食鉴赏家一人。所以，作为长时间来第一个和他面对面交流的布莱恩，维斯莱不知怎么的就将他当成了自己内心所有话的发泄口。
“其实…当初我和柴科夫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作为一个大学教授，他风趣幽默又有学识。那时我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太过幸运，才会得到他的青眼…”
“可是…我完全错了。随着我们的交往渐深，我发现他喜欢玩的伎俩也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接受。所以在我不断放低自己底线的分分合合将近十年后，我最后认真提出了想和他完全分开的要求。”
自暴自弃般的说着，没给布莱恩解释的余地，维斯莱就在无人搀扶之下自己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但布莱恩却能轻易看出他在逞强，因为他扶在椅背上支撑身体的手臂，正在不自觉的颤抖。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无论你是他派来的，还是真正的FBI…我只想这一切尽快结束。”维斯莱完全苍白的嘴唇，拉出个不成样的笑容。“前面带路吧，无论你想做什么。”
然而，就在布莱恩放松警惕，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个搀扶的时候，维斯莱却突然死死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好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一般，扣住肩膀的手指让布莱恩忍不住觉得疼痛。
腰间感觉到锐意刺破皮肤的钝痛，一低头布莱恩便看到维斯莱特以外人看不到的角度，展示给他的握在手中的匕首。此时匕首抵在他的腰上，维斯莱借着倚靠在他身上做出了力气不支的姿势，在他的耳边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不想再承受本该不因我承受的负罪感了…柴科夫他说他能让我解脱，他会停止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我的生死主动权还要交到他的手上呢？”
就算现在其实是自己身陷险境，但听完维斯莱最后的这段话，布莱恩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对这个人另眼相看起来。
根据他们之前对维斯莱做出的心理侧写，布莱恩本来以为维斯莱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在食人魔的掌控之下，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图。
没想到，维斯莱在与嫌疑人视频通话时的作态，竟有大半是在演戏。
他确实因为愧疚而备受折磨，但是选择去见嫌疑人的原因，却更像是想要玉石俱焚。你让我活不下去，我也让你活不了。
布莱恩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甚至并不在意李归然此时在耳麦中，着急的询问声。他笑了笑保持着搀扶维斯莱的动作，带着他朝车厢尾部的厕所间走去。
一边走，布莱恩一边问道：“你是不是对警察太没有信心了？柴科夫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到，你认为就算报警也奈何不了他么？”
维斯莱好一会也没说一句话，终于当他们走到厕所门前时，他才开口说道：“就我所知，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让警察给他定罪。就算你们逮捕了他又有什么用呢？在无法定罪的情况下，你们仍然要放了他。”
“没有任何事情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的事情，就必然会留下存在过的痕迹。”布莱恩意味深长的说道，“否则，你认为我们又是如何在死不见尸，无人报案的情况下，通过失踪人口找到你的呢？”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拖延时间，终于，布莱恩在维斯莱发现不对之前，得知了他们嫌疑人的身份。多亏了维斯莱之前脱口而出的名字，柴科夫。或者不，不应该叫做维斯莱了。
“柴科夫石格特，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古典文学系教授。通过网络匿名聊天工具‘蜘蛛’，涉嫌杀害三十二人。李维斯安德烈，纽约州立大学计算机系八十六界入学时成绩最后的学生之一，两年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办理了休学。”
从维斯莱在与布莱恩提起柴科夫这个名字时，耳麦那头同样将这个名字听入耳中的李归然，就已经开始在纽约各大大学任职的教授中，查找了这个名字。为了准确性，更是在同时排查了可能的大学中，两年前休学退学过的学生的学籍档案。
所以现在，布莱恩才能那么不慌不忙的说出像这样能动摇对方心理的话。“李维斯，我们知道你就是‘蜘蛛’的制造者。但嫌疑人做出的事情，和你并没有关系。他告诉你的话，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的李维斯已经因为布莱恩突然道出他弃用两年的名字，而陷入了怔愣中。正巧，之前显示被占用的卫生间，也恰如其时的打开了门。
推开厕所间折叠门走出来的大妈，一抬眼便看到了姿势十分暧昧搂在一起的布莱恩和李维斯两人。她吓了一跳，然后在布莱恩有趣的注视下，她表情一脸嫌弃的侧开身子从他们旁边绕了过去。
大概是误以为他们是那种在火车上便按耐不住，打算找厕所间激情一番的情侣们了。所以她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
但布莱恩却因为她的误会，而得到了启发。看到后面又有乘客向厕所间走来，布莱恩趁着李维斯愣神的时候，左手往下一拉对方持刀的手，往厕所门里一撞。
毫无防备的李维斯被扯得重心倾斜，很轻易便被拉了进去。布莱恩用胳膊夹着他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搂住李维斯的后脑勺，两人像是相拥在一起的姿势。后来走过来的乘客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大叔，看到这一幕的他表情十分尴尬。
布莱恩对着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借助着李维斯背对对方的身影，他抬膝往刚才还持刀威胁着他的家伙肚子上一撞。然后反手飞快的拉上厕所门，反锁。
“呼…你们FBI做事都是这么豪放的么…还是说，这是你个人特别的对待伤员的态度？”被肚子上的一击，撞得眼前发黑的李维斯，手上的刀已经在布莱恩的第一次出击下，被撞掉到了地上。
此时本就虚弱的李维斯已经不再有力气站立，在布莱恩关上厕所门将他推开后，他已经倚着厕所的墙壁，坐到了地上。
布莱恩看了他一眼，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和刚才因为自己的激烈动作而落下的耳麦。“如果你没有持械威胁一名警务人员的话，大概我的动作会温柔一些。过来吧，脱下上衣我帮你包扎。”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