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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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里，每个出色的上位者在成为上位者之前，必然都经历过作为下位者的阶段。因为一个完全的上位者是很少见的，而身处过下位者的上位者，也能更了解他的M想要什么。所以布莱恩猜想，维斯莱在和他的‘老师’在一起时，大概是位于下者的地位。
如果维斯莱的‘老师’真的和美食鉴赏家就是同一个人的话。——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维斯莱在庞德先生离开之后，会反映那么大直接了选择请假休息的原因。
那维斯莱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选择了离开他的‘老师’搬到另一座城市工作的呢？
布莱恩他们在之前的聊天记录里，就发现了这位‘老师’对他的猎物们强得十分罕见的的控制欲，还同时具有操纵猎物心理的能力。维斯莱能从对方手中逃走第一次，已经十分神奇，不一定能再轻松抽身离开第二次。
布莱恩甚至都怀疑，一开始激起美食鉴赏家进入秀色的契机，便有可能是维斯莱的离开。按照值班经理最后多嘴和他提起过的话，维斯莱从十八岁起便和他的‘老师’结成了关系，直到二十六岁。
这期间将近快十年的时间，维斯莱都能活得好好的，偏偏在他离开后的一两年时间里，‘蜘蛛’便扩张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果说那位‘老师’对维斯莱的离开，一点心结都没有，这都很难让人相信。维斯莱重新自投罗网的举动，极有可能凶多吉少。
“咚咚咚...”按照手中的地址，来到维斯莱家家门口的布莱恩和汉尼拔，敲响了房门。然后布莱恩提声喊道：“维斯莱先生在么？请开下门。我们是FBI，有件事需要找你问问...”
布莱恩刻意提高了音量，然而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人应答。
“也许事实便如你所想的那样，维斯莱大概是凶多吉少了。”汉尼拔莱克特一路上都在泼他的冷水，到了现在也仍然在说着。大概是觉着布莱恩忍耐的样子很好玩，他就像是一匹野狼王和族群中的狼崽玩耍那样，不停的闹着布莱恩，试图引起对方反击。
只不过野狼王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提高狼崽的捕猎能力。而汉尼拔莱克特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布莱恩沉住气，让自己不再去思考案件外的东西。对于汉尼拔来说，虽然他们同样为FBI工作，但他也只是作为心理学顾问而已。而布莱恩却真正需要为自己的全勤工作负责。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布莱恩退后了几步，绕过了门廊朝后花园走去。如果幸运，在这个地区，一般人很少会锁上自家后花园门的。果然，这个猜测这一回也奏效了。维斯莱并没有锁上自家后院的门。
“直接进去看看么？”布莱恩扭头朝跟在他身后的汉尼拔莱克特询问道。当然，虽然他是很有礼貌的问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显然就算汉尼拔答的是否定答案，他也会直接推开维斯莱家的后门。
这其实算是私闯民宅了，大多数警务人员都不会不经过主人同意，且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强行闯入普通人家中。但布莱恩却有足够自信，把握他能在之后的结案报告上，填满足够的内容辩解他的行为。
一进门，维斯莱这一个多月休假期间，生活状态如何便一目了然的呈现在了布莱恩和汉尼拔的面前。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空的披萨盒子和外卖餐盒。厨房里没有一丝油渍，倒是角落灶台上积满了灰尘。
看着并没有使用过的厨房，布莱恩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松了口。但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他们都不知道维斯莱私下做的事情，究竟会不会直接将食人魔引来。
“维斯莱先生？你在家吗？我们已经进来了，如果在的话请应一声。”布莱恩一边按照警方的规定出声发出警告，一边右手已经朝后抚到了腰上的枪上，准备随时在遇到危险时扣响板机。
放轻脚步朝半掩着门的卧室走去，靠在墙边布莱恩回头给了汉尼拔莱克特一个眼神，摆摆手示意他退后一个身距。
虽然布莱恩对莱克特医生这个人并不感冒，对他私底下的性格和做的事情，更是没报有什么正面期待，但专业素养让他仍然不能让一个没有受过训练，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在他旁边直接面对危险。
“有血腥味，虽然很淡。”没有立刻领悟到布莱恩眼神的讯息，汉尼拔反倒是更凑近了一些，呼吸几乎挨到布莱恩脖子上，让布莱恩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汉尼拔话中的意思，更是让布莱恩心中一紧。
小心的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布莱恩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的准备。但最坏的打算没有发生，卧室里的床上空无一人，检查完能藏人的衣橱后，布莱恩走到了卧室的配套卫生间门前。
嗅觉敏锐的莱克特医生闻出的血腥味，正是出自这里。雪白的瓷砖和墙壁，洗手台和浴帘这整个卫生间的装修没有一点彩色，只有单纯的白，比医院都让人觉得窒息。在这样的纯白之中，滴落在洗手池旁的密集血滴和洗手盆里一堆用过的被血染红的纸巾和毛巾。
“血迹还很新鲜，没有发暗凝结的迹象。”托自家神经病弟弟，每天总是会通过手机短信，和他进行课后讨论的福，还有他们两兄弟对血液特殊的爱好。布莱恩才能在没有犯罪现场调查专员的情况下，一眼便判断出血迹留下的时间区间。
“维斯莱应该才离开没多久，大概不过两三小时的时间，看来我们来得不太巧。”布莱恩说着走到了血腥味传来最重的方向，一把拉开浴缸外拉上的浴帘。果然浴缸里盛满的水也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淡红色。
布莱恩盯着面前的血池两秒，最后还是探手伸进了血水中。左手指尖没入水中，温度果然如他所想，在现在温暖的室内气温中，浴缸中的水仍然保持着并不冰冷的热度。
布莱恩一时间竟然想不出，美食鉴赏家到底说了什么，才能逼得维斯莱在自己家做出这样的自残的为。一路进来，布莱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闯入或者被邀请入内的痕迹，这一个月里维斯莱完全是自己一人在家度过的。
在布莱恩对整间浴室里落下血滴的角落，拍下作为证据的照片，并在镜子后的内嵌柜子里发现了维斯莱用来割伤自己的剃须刀刀片的时候，汉尼拔此时却不知道从他那一身笔挺西装的哪个角落，掏出了一支叉子。
没错，这是一支吃饭才会用到的叉子。他脸上挂着的优雅矜持的表情，没有随着他将洗手池里一条吸满了血的白色毛巾叉了起来的动作，发生任何的变化。然后在布莱恩面色难看的注视下，他将血淋淋的白毛巾提到了自己的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然后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莱克特医生露出一个让布莱恩拼命忍耐，才能不退后一步示弱的笑容，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很新鲜的味道。”
“.....”.突然凑到面前的血红色和冲鼻的铁锈味，让布莱恩急忙屏息，冷漠的一把推开了汉尼拔莱克特抵到他面门前的血色毛巾。
也许是因为动作太大，让汉尼拔敏锐的觉察出了布莱恩状态的不对。这名敏锐的心理医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眉眼弯弯笑着对布莱恩说道：“看来法斯本德说的没错，你确实很怕血。真的是因为有晕血的症状吗？”
汉尼拔最后那句话问得诚恳，然而到了如今不管是他还是布莱恩自己，都知道这句话中的言不由衷。布莱恩做出的那个逃避的举动，根本不是因为晕血，而是因为克制。
被触到逆鳞的布莱恩终于不再有心思继续伪装出这片和谐的气氛了，尤其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独处之下。也许在想要逃避的时候，他会对同类的汉尼拔产生抗拒逃避的心理，但当忍无可忍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正视了汉尼拔莱克特调笑般的眼神。
“莱克特医生，请你不要再做出这类试探性的举动。我想就算是法斯本德先生的建议，想要正式对一名FBI探员进行心理分析，也是需要文书许可证明的。”
布莱恩说的话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在FBI中真的有相关的条规规定。虽然每名FBI探员需要定期接受心理测评师的心理评估。但他们却不能私底下自己去找没有登记的心理医生。
这是因为心理问题相比起身体问题的特殊性。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的探员们，手上无不执行着各种重要或者可能违反道德要求的任务。
这些任务让他们产生了心理负担，并可能会在心理治疗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他们手上正在办的案子的重要讯息。根据保密条例，私自找私人心理医生进行治疗，是需要停职审查的行为。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布莱恩没有绕开话题避开正面交锋，而是向他露出了平日里乖巧缩起来的爪子。汉尼拔眼中的兴致明显更浓了。但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逼得太紧只能让人避之不及。所以，他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调转话头。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汉尼拔放下叉子上的毛巾，又从西装的内侧口袋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叉子上被沾上的血迹，优雅的将之收进回了掏出来的地方。
“那么，现在让我们找找维斯莱先生留下的文字吧。也许他的笔记本电脑里，会留下些什么。”
汉尼拔莱克特指着他提起的毛巾下方，没有擦干净的血迹残存轮廓。毛巾下那块洗手台的白色印记，明显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四角，看起来就像是原本有什么放在那，后来才被人移走了一样。
而它面向的位置，正好是浴缸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