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苜蓿的等待》花舞陌轩

20、PART 20告白

　　PART 20
　　日子过得真快。自上次“米饭事件”后，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跟攸哲说话了。倒是那个杨霆希闲得很，时不时地跑上来骚扰我。
　　“喂，看不出那个小帅哥对你倒是挺痴情的~~”憬涵每次都会调侃我。
　　“你闪边，这是哪门子痴情啊，你没看到他每次都戏弄我吗？”我忿忿不平。
　　“唉……”憬涵摇摇头。“你道行还浅，再加上当局者迷，头脑又迟钝，当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啦。”
　　“……反正你不要乱想就是了啦！……他，他整整小我一岁耶！”我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反驳，只好随便捞。只是这个理由好象没什么说服力。
　　“今年流行姐弟恋啊！~”憬涵依然不慌不忙，与我的手足无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完了，气势上输人一等，口才也不如人，只好挂白旗投降。
　　“小女生！~”憬涵敲敲我的脑门。“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对于杨霆希是不是喜欢我，我从来就没有仔细地想过，也懒得去想，我实在不想为自己徒增烦恼……哎……一个黎亚枫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小羽，今天晚上有高一原班同学的聚会，你去不去？”憬涵边整理书包边问。
　　“应该会吧……”憬涵略微沉吟了一下。“你7点在车站等我，否则让你自己过去的话，怎么走丢的都不知道。”
　　“是！~”呵呵~憬涵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回家换了衣服出门，跟憬涵在车站碰头后，我们便直接前往不久前新开张的欢唱KTV。今天原班的同学几乎来了一半，我跟憬涵挑了个位置坐下，没有看到翊冰，也没有看到方飒浪。攸哲很悠闲地坐在角落里翻看歌本，台上已经有人在试麦克风。
　　“嘿，攸哲，听说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很靓女哦~！”小黑坐到攸哲身边，开始问一些没营养的问题。我赌气似地低头看歌本，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包厢中的音乐上。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送来饮料，憬涵拿了两罐七喜，塞了一罐给我。
　　“我不喝这个。”我将七喜放回原处，拿起一罐啤酒。
　　“纪暮羽，你疯啦？”憬涵瞪大眼睛。“你有酒量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等一下我有事实在抽不开身，谁要送你回家？”
　　“不就是一罐啤酒嘛……不要大惊小怪。”我自顾自地拉开环扣。反正我清楚的很，就算保持革命清醒的大脑，脑子里的罗盘要是一颠倒，迷路也就成了必然，所以跟酒没关系。我仰头喝了一口，苦涩的酒味立刻充斥了我的口腔，那陌生的温热顺着我的食道往下烧，我忍不住捂着嘴轻轻咳了一下。还好，音乐很大声，憬涵没发现。
　　机械般地一口口喝着啤酒，灼烧感不饶人地爬上了我的脸颊。重金属的音乐，闪烁迷离的灯光，一切都让我头晕目眩。
　　大约9点半，聚会终于散场。站起来走了几步，我才发现我的酒量实在是烂得可以。
　　“沈攸哲。”憬涵拉住攸哲。“你可以帮我送送她吗？”
　　“啊……抱歉。”攸哲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到这附近去接亚枫，她补习快下课了。最近挺乱的，上次要不是一个男生帮了亚枫……”
　　“好了，不行就算了。”憬涵很粗暴地打断攸哲的话。
　　亚枫，又是黎亚枫吗？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小羽，那你一个人回去一定要小心，公车站就在前面，到家要给我打电话。”憬涵叮嘱道。
　　“恩。”我点头。
　　大家依次消失在夜幕里，我无力地移动脚步，努力地寻找熟悉的方向。
　　我从来都不知道，夜可以这么黑，黑得抹杀了一切光亮，黑得让我看不清其他的颜色。恐惧感慢慢地缠绕住我的心，越来越紧，我快要不能呼吸。
　　我身在哪里，在哪里？
　　“小姐，一个人吗？”
　　突然，有人粗鲁地抓住了我的右臂，我惊惧地回过头，发现那是个醉得比我更厉害的人正邪笑着向我靠近。不同的是，他的力气好大，而我软得像一团棉花。
　　“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我恐惧地大喊，拼命地挣扎。
　　“你给我乖乖别动！！再动别怪我不客气！”那醉汉把我抓得更紧了，还将我往一个更加黑暗偏僻的地方拖去。
　　不要！不要！！谁来救救我！！
　　“放开她！！”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刹时间，我的泪水铺天盖地。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安心。
　　那人一把扯过醉汉，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醉汉手一松，我跌坐在地。
　　“滚！”
　　也许是酒醒了，醉汉惊惧地瞪大双眼，趔趄了几步，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我抱住双臂，止不住地发抖。
　　“纪暮羽！！我是碰巧才经过这里的，真的是碰巧！！你知道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那人将我扶起，我微微抬头，他，杨霆希的剑眉几乎要拧在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呢？我的泪又没出息地流下来了。
　　电光石火间，杨霆希猛地将我扯进了他的怀里，在我耳边低低地吼着：“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眼啊？为什么每次都学不会照顾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别人替你担心！！”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头脑在霎时间一片空白，任凭他紧紧抱着我。
　　“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嘴唇恢复知觉般地碰出三个字。
　　杨霆希缓缓松开我，直视我的双眼，抬起手，用指腹轻轻划过我带泪的脸颊。那么轻，仿佛是幻觉。
　　有微风吹过，他的双眼漾出水一般的温柔，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像叹气般地，杨霆希轻轻地说出了那句我一直在逃避的话。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