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出“道”》易*笙

12、退出男团

　　星光传媒是蓉城最大的一家娱乐公司，带红了许多明星大腕，其中最负盛名的要数今年才拿了金雀奖最佳男主角的陆远。
　　谭允听谭小须说自家师弟也在这儿工作，便没那么排斥打两份工，做这劳什子的艺人了。但昨日陆远对他爱答不理，还不愿认他，是因为闭关五百年导致物不是人也非吗？
　　涵虚观因何故破败，陆远又为何变成了这番模样，他总要去弄明白的。

　　来到星光大厦，谭允没有见到陆远。
　　谭小须安慰说：“影帝哪儿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怕是通告多得不行。”
　　谭允恍然：“哦，那是不是我当了影帝，见他就容易了？”
　　谭小须：“……主人，醒醒，你的身份是男团队长，唱跳型偶像。”
　　谭允想起昨晚奥体中心被电音支配的恐惧，更加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当影帝，拒绝唱跳。”

　　谭小须曾经作为法器，如今作为助理，对谭允的脾性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谭允这话是认真的，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有些头疼，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用主人的皮相进入娱乐圈。
　　可真是悔之晚矣。

　　星光大厦共有22层，MIC开会的地方在18层的会议室。
　　一次性坐了这么久的电梯，谭允有点晕乎，心想这电梯可比那些个名门望派里的升降梯高端多了，简直是个‘上天入地’的法宝。但他惯爱端着，所以对事物有什么新鲜惊奇，也只是面上淡定，内心翻腾。
　　没容想太多，他和谭小须已经来到了会议室门口。其内经纪人王佼，MIC的成员王之尧、宋明东、宋明南已经早早到了，就连公司的执行董事崔晟也比谭允先一步到达。
　　见他们到来，王佼赶紧拉着谭允到崔晟跟前，介绍道：“这是崔总。”
　　谭允被谭小须戳了一下腰，会意，淡笑着伸手打招呼：“崔总好，您大驾光临，谭某来得晚了，实在有失远迎。”
　　崔晟冷哼一声：“不敢当，哪有你的架子大，劳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崔晟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拂谭允的面子，跟他握了手。
　　由此，谭允得出崔总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人，这个词还是跟着徐安长学的。

　　崔晟又道：“不过那肖崎的架子比你还大呢，这个时候都还没到。”
　　王佼上前接了话：“崔总别生气，肖崎一向是个准时的，这电话也打不通，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定是出了什么事才晚了。”
　　谭允微微颔首，可不是出了事吗！
　　他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拿出特管局开出的证明，沉痛地说：“肖崎，他不是晚了，而是来不了了。”
　　“肖崎参与进了特殊案件？双目失明？以后受特管局照料……”王佼声音微微颤抖，“明明是个好孩子啊，怎么会这样……”
　　宋明东、宋明南双胞胎兄弟听到王佼的话，眼眶都红了，“佼姐，崎哥他以后都不来了吗？”
　　王之尧没有宋明东、宋明南的伤感，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谭允。
　　谭允面对王之尧的眼神，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伤感情绪瞬间崩盘。他想起那晚看到的车-震，面色微赧，不去看这只蝴蝶精。
　　崔晟摆手制止了几人的讨论，“特管局的事不容我们置喙，王佼，你让MIC官微发博通知肖崎因故退出，至于什么故，你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懂得怎么做。”

　　“至于MIC原定就是五人，便用偶像天团的第六名来补上肖崎的位置，再重新选一个日子进行首秀。”

　　谭允听到这里，赶紧阻止：“不行！”
　　崔晟看他。
　　谭允补充道：“在奥体中心，吊顶砸下来的时候，进了太多灰尘到喉咙里，我嗓子坏了。”
　　崔晟怒瞪着谭允：“听你说话尖牙利嘴的，哪里像嗓子坏了？”
　　“咳……”谭允假意咳嗽，“我这是内伤，您听不出来的。”
　　崔晟不信邪：“王佼，你信他的鬼话？”
　　王佼痛心疾首地看着谭允：“小允，在崔总面前，你就别作妖了。”
　　“我是真唱不了歌，不信你们听听……”谭允说着，就唱起自个儿手机的铃声，“哎哈无盆哎哈无阿婆……”
　　几句英文歌词，他不像唱歌，倒像是在念经。
　　王佼：“……”
　　崔晟：“……他以前唱歌就这样？”
　　王佼赶紧否认：“不是啊，偶像天团都是直播选拔的……怕真如他所说，吸多了灰尘，嗓子坏了罢……”
　　谭允觉得这还不够，添砖加瓦道：“我可能还被砸到了脑袋，四肢也不协调了。”
　　说着，他四肢摇摆起来，极度难看，活像跳大神的。
　　崔晟、王佼和MIC的成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唯有谭小须心中吐血，完了完了，他苦心经营的能歌善舞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谭允扶着腰看向崔晟，虚弱道：“崔总，我既唱不了歌，又跳不了舞了，这MIC的队长您还是给别人吧。”
　　崔晟看着这样的谭允竟有些于心不忍，“谭允，你别难过，你这是救了那么多人造成的工伤，我们星光不是无情无意的人，虽然MIC的队长可能没办法让你做了，但你仍旧可以留……”
　　“谢谢崔总，我愿意留在星光，退出MIC。”谭允淡然一笑，自信在眉间飞扬，“我想演戏，去当影帝。”
　　来了来了，谭小须捂住眼不忍直视，果然主人不是说着玩的。
　　崔晟看着谭允的微笑，一时迷了眼，忘了原本要说的‘你仍旧可以留在MIC当个摆设’，反而应道：“那就去吧，影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定不负崔总栽培。”
　　待清醒过来，崔晟看着相貌堂堂、神采飞扬的谭允，也没再反口，吩咐王佼帮他铺设戏路。
　　这样瞩目的相貌、这样鲜活的人物，不论在哪，想必都非池中之鱼，早晚会大红大紫的。

　　开完会后，谭允便陪同谭小须去MIC的宿舍收拾了行李。不论是真谭允还是假谭允都不再属于MIC，他们自然要把东西带走。
　　谭小须对这里其实还挺不舍的，毕竟是他待了几个月的地方。
　　他们准备走时，王之尧、宋明东、宋明南提议一起去吃个散伙饭，谭允看着谭小须发红的眼眶，同意了。
　　于是，谭允为免露出什么马脚，一直安安静静吃饭，新来的助理谭小须反倒抱着双胞胎兄弟哭得稀里哗啦，还时不时提起‘崎哥’。
　　王之尧本来置身事外，听到这里，才问谭允：“我们能不能去看看肖崎？”
　　谭允停了筷子，擦了擦嘴，才回答道：“现在是不能的，等过段时间，我问问，有消息通知你们。”
　　现在的肖崎一问三不知，谁也不认识，见了又有什么用呢？
　　谭允不忍心这样跟他们说，所以选择顺延，很多情感慢慢地，随着时间流逝就变淡了。如果肖崎神智清醒后，他们还念着这份兄弟情，再见也无妨。

　　星光要重新给安排住宿，谭允没有要。他无处可栖，才能名正言顺地用员工福利要求顾沥浔提供住宿，他才能更加靠近他，弄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否找到相似之物让他将身体修补完全。毕竟鸡血玉中含有的一丝灵韵，是根本比不上顾沥浔的。
　　回程是徐安长开着自己的车来接他们的，这回，谭允坐了后座，不用再像个泥鳅钻进钻出，避免了被乌龟精的嘲笑。
　　车上，谭允问谭小须：“是不是舍不得离开MIC，想要做男团，想要唱歌跳舞？”
　　谭小须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舍不得，毕竟累了几个月的成果。但我不想做男团，也不想唱歌跳舞了，我只想待在主人身边，像五百年前一样，做一个斩尽天下妖魔的拂尘。”
　　拂尘既已成精，有了自己的自由和向往，又哪里还能心无旁骛、冷心冷肺地做斩妖除魔的法器呢。
　　谭允摸了摸谭小须的头，没有说话，最后让徐安长把他带走了，美其名曰顾沥浔这里住不下那么多人。
　　谭小须只好含泪跟着时不时扯自己头发的王八蛋走。
　　可真委屈。

　　……

　　谭允坐在顾沥浔家门前，一双大长腿几乎要把走廊横向占满。手里拿着徐安长给他充满电的手机，刷着刚刚学会的企鹅微博。

　　继第一天‘谭允现身春熙商场’，第二天‘偶像天团MIC首秀罢演，原因为何’‘谭允C位出‘道’，未卜先知，舍己救人’三个热搜之后，第三天‘肖崎退出MIC’又登上了热搜榜，随即‘谭允因救人嗓子受伤，选择单飞进军影视’更是登上了榜首。
　　整整三天，微博上的热搜都离不开MIC。
　　虽然MIC的首秀罢演，但却因此更火了，其中最火的当属刚刚C位出道便选择单飞的谭允。因奥体中心的救人视频，加上嗓子对一个偶像的重要性，没有人怀疑谭允嗓子受伤是假的，只有粉丝们满满的心疼，以及‘好好演戏，我们永远支持你’的表态。
　　这些关怀和支持让谭允再次感受到涵虚观的鼎盛时期，十里香火，绵延不绝，信徒们为求一支命签，三跪一叩首至青岗山顶，最后排队到他的跟前，心诚极了，问：“不渊道长，您能给我解解签吗？”

作者有话说

　　要不要插叙写古代的回忆，还是留在最后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