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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心里很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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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家住了几天,萧瑶也开始慢慢习惯住在这儿的日子了。
通常一大早起床,萧瑶都会看见自家公公在前院里光着上身舞刀弄枪,在这初冬的时节里,寒风吹过简直是刺入骨中,让萧瑶每每看见都忍不住裹紧身上的大衣,才上前打招呼。老相爷对萧瑶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冷淡疏离,比起儿媳妇,他完全就是把萧瑶当作尊贵的皇室公主般对待,着实是让萧瑶感到十分的头痛。
说到老相爷,萧瑶对他还是有挺好奇的。傅家自古以来就是书香世家,出的一直都是文官,包括现在老当益壮的老相爷。萧瑶还是能依稀记得,小时候老相爷曾经为她们这些皇子公主授过课,老相爷那时的年纪与现在的傅云青差不多,卸下官服,身穿一袭简单的儒衫,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怎么看也是翩翩公子一枚,与现在这幅威武无敌的套马汉子模样可谓是大相径庭。
而且老相爷当年明明就是以自己年纪大,对朝政之事有心无力为由,向皇上告老辞官的。可照他现在这幅老虎都能打死两只的生猛程度来看,怎么看都与事实不符,完全是推搪之词。
萧瑶心里虽然好奇,但久居后宫,她也知道朝堂之事没有那么的简单,再加上她和老相爷的关系如此疏离,所以这些问题也没敢问出口,只是默默埋在心里。
不过说到好奇,那是怎么也及不上对于崔柳的好奇。崔柳原是富商之女,与傅家可谓是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崔柳就是不知怎么的嫁给了老相爷,以平民之籍嫁入了官宦世家中,还是当正妻,可谓是开创了楠余国的先例。正因如此,傅催氏的名字才响彻整个国都,几乎无人不知。
而且,她还曾听说,当年老相爷和崔柳的亲事决定得十分仓促,老相爷才刚上门提亲,隔日崔家就立刻把女儿给嫁出去了,这其中必有猫腻。还有,崔柳既是富商之女,那应该也是和她一样,被养在深闺天天绣花捻筝才对。可那日见崔柳与老相爷大打出手,身手矫健武功了得,不知情的人估计都要以为她是出身于草莽江湖了,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虽说在楠余国,大多数的老百姓家都是一夫一妻的,这是因为国家怕男女比例会失衡,导致僧多粥少的结果,所以一般都鼓励老百姓不要娶平妻纳小妾。
但官家和皇室的情况又不一样了,尤其是像傅家这种世代为官的,就算不是三妻四妾,最少也有一妻一妾。
可老相爷既没有娶过平妻又没有纳过小妾,由此至终都只有崔柳这么一位夫人,萧瑶本以为他们是鹣鲽情深,所以老相爷才不二娶。但看两人相处的状况,根本就是两看相生厌,动武就跟吃饭一样,更别提什么情有独钟了。可既然是这样,老相爷为什么不提出和离或是另娶一位美娇娘呢?凭他的地位,这绝非难事呀?
萧瑶捻起一块枣黄糕吃着,看着窗外那满布繁星的夜空,一脸若有所思。
若是以后她也得和傅云青这样每天都吵吵闹闹的过日子,她还真宁愿和离算了。
萧瑶想得入神,连傅云青推门而入都没有注意到,依旧想着老相爷和崔柳的事情。
看见萧瑶没有发现自己,傅云青蹑手蹑脚上前,在萧瑶背上重重一拍,吓了她一大跳,忍俊不禁道:“你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
被傅云青这么一吓,萧瑶顿时食欲全无,就把那块枣黄糕放回到碟子上,“……没想什么,只是在看星星而已。”
听罢,傅云青微微低头,从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只见月亮高挂,繁星簇拥,的确是一道风景,嘴角上扬,“今夜的星辰的确是漂亮,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
萧瑶见他坐下,顺手就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暖暖身子,“婆婆今天下午和杨婶出去了,不用凑人头打马吊。”
傅云青点点头,没有说话,拿起茶碗小呷一口,萧瑶见状,心里忍不住好奇的试探,“对了,我们成亲多日,怎么都不见婆婆娘家的亲戚过来走访?”
傅家与皇室结姻,这是何等光荣之事,但她在傅府住了那么久,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任何亲戚上门走访。傅家是因为人丁单薄,根本就没有多少亲戚,可崔家在国都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当朝丞相还是家主的亲外甥,实在是没有不来走访之理。
没想到萧瑶突然有此一问,傅云青的动作一下子顿住,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开口,“我娘……和她娘家的人不太合得来。”
隐约看出傅云青不太想说崔柳娘家的事情,萧瑶也没有再问,“哦,原来是这样。”
崔柳与娘家的人合不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萧瑶自认自己与宫中的兄弟姐妹相处也并不融洽,可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傅云青说的那么简单。
傅家是官家,而崔家仅仅是有钱的商户,崔柳还是老相爷的正妻,崔家对崔柳巴结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与她闹翻呢?除非这些都是崔柳出嫁之前的事情,可是如果崔家对崔柳真的那么差,照崔柳的性子和她现在的地位,不把崔家闹到永无宁日才奇怪,怎么可能让崔家继续如此安稳的独霸一方。
萧瑶觉得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就在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萧瑶的思绪。
萧瑶见傅云青已经脱了外衣上床准备就寝,只好起身开门。
圆滚滚的脸上因笑容而泛起了皱纹,穿得像熊一样的老妇人轻轻躬身,“参见公主。”
“杨婶?”萧瑶有些惊讶,毕竟杨婶是伺候崔柳的,这个时间怎么会跑到他们院里来,“有什么事儿吗?”
杨婶呵呵一笑,“是这样的,公主,明天早上夫人要出外巡查铺子,想您和她一起去。”
“好的,我知道了。”萧瑶应下,看了一眼外头刮着的风,忍不住叮咛了一句,“杨婶,这么冷的天,你以后随便找个丫鬟来通报就行了,不用亲自来。”
“公主不必担心奴婢,只是夫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奴婢都习惯亲自完成,不放心交于他人。”
听罢,萧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杨婶早些回去休息。
翌日。
知道今日要和崔柳外出,萧瑶一大早便起床洗漱了。到了前厅等待用早膳,没想到崔柳居然比她还早,简直是破天荒。
萧瑶心里诧异,脸上还是露出微笑,“婆婆,早安。”
“早。”
两人在饭桌前坐下,只见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平常惯于早起的老相爷却不见影子,“公公呢?”
“他今天约了他那些老不死的狐朋狗友去吟诗作词,一大早就出去了。”
萧瑶不好答话,只得尴尬的赔笑。
前国子监大学士和礼部尚书居然被叫成狐朋狗友……
两人用过早膳,便开始准备外出。萧瑶刚走出傅府,就见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宅子前,不由得微诧。
这种马车一般都是出远门用的,傅府离国都的大街又不远,虽然用到这马车吗?
崔柳上了马车,见萧瑶还站在原地,便招呼道:“上来啊。”
“啊……好的。”
萧瑶提起裙子,在素梅的帮助之下上了马车,车门被车夫关上,车厢里立刻暖了不少,“婆婆,我们今天不是去巡查铺子吗?”
“是啊。”
马车的窗户紧闭,让车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崔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颗鸡蛋般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线,让昏暗的车厢顿时仿若暴/露在太阳底下。
崔柳起身把夜明珠放到了车顶的吊架上,就像是开了一盏日光灯一样,让萧瑶略略吃惊。
一般来说,古人都喜欢把油灯放在与自己齐高的桌子上,这样可以照亮自己周身,方便视物,却不知道其实这样是十分伤害眼睛的。没想到崔柳居然还懂得弄个顶架把夜明珠放在上面……
话说她这个一国公主都还不曾试过用夜明珠取代油灯照亮,他们傅家到底是有多土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