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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EVEL 1.时间流淌 ...

  •   在窗外明媚的阳光洒满一地光斑之时,蜷缩在黑色沙发上的少女再一次被身体的寒冷吵醒,揉了揉带着黑眼圈的双眸,她总算挣脱了无尽的困意,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坐起,回忆着梦境中破碎的片段,现在的她着实分不清,那是缺失的记忆在叫嚣着归复,还是近来执着的追寻在启迪暗示那段曾经……

      高中生模样的少女慵懒的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还带着湿意的浅紫色双眸正好停留在身前的矮茶几上——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一个英文单词的泛黄纸页,以及附于那些单词之上的,更为硕大醒目的四个平假名组成的日语短句……

      也就仅仅数秒,无意识间蹙起的双眉便了无痕迹,少女收回视线的同时将面部的表情全数抚平,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之后,拿出手机确认此刻的时间。

      『已经下午一点了,这一觉睡的还算是久,不过这也没办法,昨天的行程排得太满,稍微有点勉强自己了……』

      算是给自己找了个聊以慰藉的托辞,少女才算舒缓了一点心情,心里正琢磨着今天的计划,大脑却直觉的给予了她警示——有人来了,而且马上就要走到门口!

      这里是位于第七学区S制药公司的脑神经应用分析所,自8月18日为避开不明能力者的捣毁,而彻底人去楼空的建筑物内,已经不再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但是现在,除了擅自借宿的少女本身之外,还有另外的人潜入了……

      霎时的反应令她扑向昨晚安眠的沙发,揭开权当作枕头的靠垫,露出与高中生少女极不相称的黑色手枪,可正当她探出手之时,那笨重的金属块消失了。

      顿时明白来人身份的少女轻叹了口气,即便传来后脑被硬物抵住的触感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悠悠的抬手理了理睡醒之后还没来得及打理的深紫色长发,背对着来人说道:“没用的,淡希,那把枪一直都只是我用来吓唬人的道具,里面根本没有一发子弹。”

      被点破身份的结标淡希宛然一笑,后退几步的同时松开举着的手枪,只用食指勾着扳机护弓饶有兴致的转动着枪体。

      “果然,就猜到你会到这里啊,临池……怎么回事,一向本分乖巧的好学生居然无故缺席一周,还夜不归宿让我这个室友担心得夜不能寐~”

      结标带着一种恰似冰淇淋逐渐消融的笑意说着这些话,同时围绕着她指尖旋转的危险物品瞬间消失又回归原地,而笼罩在光线阴影下的紫发少女慢慢转过身来,始终保持着平和的神色朝前来“兴师问罪”的室友道了歉:“抱歉,事前没有和你打过招呼就擅自行动了,但是我现在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难道连日走访多处研究所销毁资料就是你所说的重要的事?都市传说中的「终结者(Terminator)」小姐~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你连日来的行踪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是啊,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毕竟你一直待在「那个人」那里,什么消息都会更灵通一点,对吧,都市传说中的「领路人(Routeguide)」小姐……”

      两人间突然生发了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而被以同样方式挖苦的结标也敛起了笑意,头疼的皱起了眉……

      对这个一年多前突然被安排来的室友,结标自始至终未曾从她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更无从谈起要去猜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直觉上的信任着她,包括现在……

      其实不光是结标淡希,就算是姬路临池本人,在一些方面也和她一样。

      对名为“姬路临池”这个个体有着诸多的不解——找寻不到任何过去的学籍,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结标身边,进入雾之丘女子学院,另外,更为匪夷所思的一点,就是学校高层——恐怕得向上追溯到学院都市的上层,统统掩饰着姬路临池的真实能力,对外公开的仅仅是LEVEL2的「空间转移(Teleport)」。

      无法理解的地方太多,因此结标放弃了去打探清楚姬路这个人的确切底细,转而关注起她现在的意图,但可惜的是依旧毫无所获。

      直白地说,姬路临池这个人完全捉摸不透,而且——可能只是结标的错觉,似乎她本人也一直深陷在矛盾之中。

      抛开这一切无谓的纠结,结标淡希再次显露出笑容,直视着姬路临池还显现出困意的浅紫色双眸,淡淡的开口道:“算了,还是来说说正题吧,临池,我来找你的目的,你清楚吗?”

      “如果是「那个人」依旧不肯放弃让你带我去见他,那你还是请回吧,责任可以全部推给我没有关系。”

      “不是,临池,不是这件事,是另外的事情……”

      绕过姬路走向沙发的位置,结标轻巧落座之后双腿交叠,手臂环于胸前抬头仰视着紫发少女,眼中流露出难以描摹的自信神采……

      “你也知道的吧,之前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Level6 Shift)」被叫停的原因之一,「树形图设计者(Tree Diagram)」被毁坏的事情——话说你不是受那个大眼阴沉女所托参与了那个实验吗?那就肯定是知道的,而现在,「残骸(Remnant)」已经回收到学院都市了……”

      说到这里,结标停下来想要观察姬路的表情,但始终面不改色的少女令她大失所望,只好悻悻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一直以来,我抱有的关于能力的疑问你也清楚,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利用「残骸(Remnant)」将「树形图设计者(Tree Diagram)」复原,就能利用这个超级电脑得出我要的答案!临池,来帮我吧,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对自己拥有的能力很不理解吗?还有很多人也和我们一样,为此他们都愿意来协助我们!”

      安静的听完结标意气激昂的宣讲,姬路依然面无表情的正对着她坐下,可开口说出的却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大眼阴沉女’什么的,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称呼,前辈对辈分问题十分执着,让她知道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她现在不是在国外?况且,奇怪的明明是你啊,临池,完全没有和她相处的记忆,却对她比谁都信任,难道不怕是那个女人想利用你吗?”

      早就不满姬路这点的结标,甚至忘记了去指责她扯开了话题,反而顺着她的意思接了下去,但不愿在这点上过多展开的姬路,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本的意图,回到了最初的中心。

      “对了,淡希你,刚才是用「坐标移动(Move Point)」进来这里的吧,那么,精神创伤已经没问题了?”

      虽然疑惑于姬路此番为何执意于她的心理阴影,但向来心高气傲的结标淡希不容许自己在此自己揭自己的短,即便对方是自己在一起一年多的同伴:“啊,那是当然,只要我愿意,移动自己多少次都没问题~”

      姬路点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这番话,随后将置于两人中间的矮茶几上的纸页推向她那边……

      “既然如此,从其他人手中夺取个东西,你就算一个人应该也不在话下,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就是这个,这是我今天的行程目的。”

      结标拿起那张泛黄的纸片,薄薄的一层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小时候用来练习拼写的纪念,最后因为忍受不了还写上了‘救救我(たすけて)’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不理会结标话中的暗讽,姬路勾勾手指示意,一瞬间纸页便来到了她的手里:“你没看见吗?满满的一页纸写的都是「Accelerator」,在学院都市你不会不知道,这不仅是一个英语单词,它代表着什么别的意思……

      “如果不是我自己的笔迹,我根本不会相信,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会向学院都市的第一位求救,而又是什么导致我做出求救这一选择,我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很抱歉,我以后不能再陪同你前进了,我已经决定要去寻找我的过去——这张纸片是我昨天在一处研究所找到的东西,想想也是命运使然,明明之前帮助清理「超电磁炮(Railgun)」的复制品时,有那么多机会能和第一位说上话,那个时候却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和我的过去有关。”

      姬路放下手中的纸片,看着怔愣得暂时无法行使语言表达能力的结标继续说道:“我今天本来的打算就是去找「一方通行(Accelerator)」,之前你告诉我的,他在8月31日脑部受伤,所以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只要多找几家医院应该就能找到吧……”

      这么说着的姬路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芒,这令结标大感意外,她紧盯着紫发少女走向这边的脚步,心中酝酿着想要说的话语,而就在姬路弯腰拿起置于结标身侧的校服外套时,红发少女稍显扭曲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回响,迸发而出……

      “不可能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姬路侧向声音的源头,不解的看着因情绪激动而突然站起的结标:“什么不可能……”

      “那个家伙……「一方通行(Accelerator)」不可能记得你的!一个连自己的本名都忘记的怪物,怎么可能把自己以前认识的什么人还留在记忆了!”

      始终直视着姬路的少女,大吼过后气息不稳正胸口一起一伏的调节着,但当事人中的另一个却恍若未闻的穿上外套,径直朝外走去。

      “等一下!”结标目视姬路离开再次阻止,“临池,为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

      “之前的确是同伴没错,但是现在我和你的前路发生了分歧,我不再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答案,反正现在拥有这能力的是我,在掌控使用它的也是我,就算因此伤人害人也都是我的罪责……”

      “你说什么……”

      “就是说,我现在只想去寻找我的过去,然后,回归学院都市的「表层」,仅此而已……”

      “这些话……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等结标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的研究所会客室早已空无一人,而她的疑问也抛掷在空气中,等不到任何的回答,无法理解昔日同伴话中涵义的她,此刻除了满腔被背叛的怒火之外,便只有与外部「科学结社」联手的计划还在支撑着她……

      “为什么……等着吧,临池!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可以把「残骸(Remnant)」抢到手,「超电磁炮(Railgun)」又算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LEVEL 1.时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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