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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尘埃落定 ...

  •   秋成洵已经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待了多久了,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他也根本无法成眠,他被一个铁架子禁锢着,坐不得躺不得,只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这么一站就不知道站了多少天,他的两只腿仿佛灌了铅一样重,而眼皮更是沉重,可是只要他一想要睡着,脖子上的铁链就会猛地束紧。

      不能睡觉,滴水未进,秋成洵很快地消瘦下来,整个人开始濒临崩溃。

      而跟他只有一步之隔的周氏,情况显然比他还要糟糕很多。

      周氏毕竟是个女人,不像男人那么能撑着,现在她已经自暴自弃地昏了过去,脖子上的锁链也在压力之下被挣得紧紧的。

      而更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他原来一心防着陆百万,听到陆百万死讯的时候他别提有多高兴,以为自己总算是自由了,就连当初被陆百万吞掉了那些家产也能再拿回来,可事实上,早有人先他一步取走了本属于秋家的家产。而他自己也被一伙蒙面人绑到了这里来。

      刚开始他还有力气骂人有力气求饶,可是现在,他嘴唇干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就要这样被饿死了么?

      秋成洵第一次生出绝望的感觉来。

      就在此刻,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隐约的光团,紧接着,那个光团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了。
      是一个人举着火把进来了。

      秋成洵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对突如其来的光线感到非常不适应,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他才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很快那个人影就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秋成洵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秦,秦祯?是他?

      一身白衣,趁出秦祯周身超然物外的冰冷沉静。

      本来赏心悦目的人,却让秋成洵突然恐惧得不能自已。

      他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空张着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祯冷冷盯着他,眼睛里的杀机也越来越重。良久,他开口,声音冷似冰霜:“咎由自取。”
      这一声无疑像是催命咒语一般,秋成洵听在耳中,整个人忍不住颤栗起来,用尽力气张大了嘴巴,却呼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当我身患瘟疫被困在那院子里,不眠不休地想药方的时候,当我被病人围攻谩骂的时候,当我挣扎着喝下剧毒的药汤时,我就知道,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秦祯的声音愈发的冷,“你这样的小角色,我以为根本用不着我自己动手,但是你一而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所以我决定好好陪你玩玩。怎么样,这样的待遇你还满意吧?”

      秦祯冷笑,眼中的锋芒更盛,“可是这样还不够。”

      说罢他突然转身,秋成洵愕然地看着从暗影中又走出来一个人,不同于秦祯,此人一身黑衣,周身的肃杀之气更浓。

      “统领,交给我就好。”凌宇抱拳。

      秦祯侧头,露出一抹狠厉的笑,“总是要死的明明白白,省得下辈子出来又祸害人。”

      凌宇听罢嘲讽地看了一眼秋成洵,“属下觉得他还是不要再有下辈子的好。”
      秦祯不语,振袖而去。

      闪烁不明的灯火中,凌宇抽出一柄匕首,然后粗暴地一把剥开秋成洵胸前的衣服,匕首并没有一下插进秋成洵的身上。而是一下下在他的皮肉上摩擦,猝不及防,秋成洵狂叫出声,哀号声从他的破嗓子里传出来,显得分外刺耳。

      刀刃游走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就像片生鱼片,一点点地割下一层层,可是凌宇的手法更老练些,他并没有把秋成洵身上的肉完全割下来,所以被片开的皮肉像是一片片红色的鳞。

      这样虽然会流血,可是并不会造成突然的大出血,所以人不会立刻死去,和凌迟处死无异。

      凌宇自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把他折磨死。将秋成洵的胸口彻底刮花之后,他陡然将他身上所有的束缚都松开了。

      秋成洵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现在就开始装死了?”凌宇冷笑。用力掰开秋成洵的嘴巴,塞进去一粒药丸,“这样就让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先给你吃点养神丹,毕竟好戏还在后面呢。”

      说罢他嫌弃地提起秋成洵,又嫌弃地提起周氏,绕过地下室的一扇暗门走了出去。
      *
      东街大街上,庙会正进行地如火如荼,街心的戏台上,一场武松打虎正在上演,叫好声一阵阵传来。

      台上的戏子演的认真,台下的观众看得更是入迷。

      武松上了景阳冈,锣声起,突然一只猛虎从布后窜了出来,武松正欲上前迎战,却没防住猛虎突然跳下了戏台。

      看戏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四面八方地散开去,猛虎却不罢休,蹦蹦跳跳地好不痛快。

      整个东街因为这个插曲而沸腾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挤来挤去,一时间人声鼎沸。

      终于那只调皮的猛虎被人制止了拖走了,人去台空,没人再去追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东街也渐渐的恢复了秩序。

      当戏台前的空地渐渐空下来,人群惊恐地发现,整个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更可怕的是,好像不单单是鲜血,还有,被踩碎地肉浆、骨血。

      骇然的人群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胆子大的人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毛骨悚然地大喊:“这是被踩碎的人!”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所有人都惊惧地逃离了这个血腥的现场,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踩死了人。
      *

      东街发生的诡事很快被传的沸沸扬扬,又很快从人们的谈论中淡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年关。

      梨香阁的生意已经安定下来,以前在富家人中广为使用的秋家胭脂已经完全销声匿迹,被梨香阁的妆品所代替,秋梨也因此一跃跻身安陵县的大商贾之列,这样一来,应酬的事情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很多商户都要来往走动,秋梨一个姑娘家,总是为此事苦恼不已。

      好在有秦祯这个大救星,每次都替她去不说,回来的时候带来的都是好消息,不是东家陶瓷坊要跟她合作,就是西家钱庄要入股。

      这无疑是对秋梨的一种莫大鼓舞,整天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这一日,正是腊月二十。秋梨正忙着清点一年的账本。

      秦祯打外面进来,带了一身的寒气。秋梨忙起身给他脱了大氅,换上了干净的外衣。又捧了手炉递给他。看着他脸上浓重的笑意嗔怪道:“大冷天的就别往外跑了,实在不行,那些邀请就推了。别把自己冻病了。”

      秦祯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贴心小棉袄,有你在我怎么还会怕冷。再说了,不出去会客,哪来的来年的好生意?”

      秋梨吃吃笑了笑,非常自觉地窝进了他怀里,“你是大功臣,过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是么?这么巧,我正好也有个大红包要给你。”秦祯吻了吻她的头发。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大红的信封来。

      “这是什么?”秋梨挤眉弄眼地笑了笑,然后怀揣着咚咚乱跳的心拆开了信封。是房契和钱庄的质契,整整三万两。

      只一眼,她就立刻明白了这些都是什么,情不自禁地眼睛就酸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手指一遍遍地在地契上摩挲,继而颤抖着嗫嚅道:“这是,爹爹的心血。”

      “总算是物归原主了。”秦祯浅笑。勾手抹了抹秋梨的眼角,“小可怜,这就要掉眼泪了么?”
      秋梨嗤地笑了,眼泪却跟着哗哗流出来,这样奇怪的样子惹得秦祯呵呵笑起来。

      “讨厌!你竟然笑话我!”秋梨撅了撅嘴,“快说,这都是你从哪里弄来的,不然我不给你包红包了。”

      秦祯立马做出无辜状,求饶道:“别别别,红包不能少。实话说了你可能不信,这是我今天在道上捡到的。”

      “怎么可能!”秋梨不可置信地瞪了一眼秦祯,“就喜欢骗我。”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秦祯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从来都不说假话的。”

      秋梨微微愣了下,突然释怀了,本来她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现在想来,问出来又如何呢?能有这样的结果,不是已经是最好不过了么?

      “我信了。”她笑着落下一滴眼泪,整颗心融化了。

      至于秋家那些人,她说不上原谅,但是恨意也不复当年那样强烈,很久很久都没了他们的消息,也许他们早就不在安陵县了。再深的恨意也没有意义,而今已经拿回了秋家的产业,她的心愿,已了。

      只差守住眼前的人,守着眼前的幸福。这是她余生最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勾起了唇角。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是遇见了你,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是跟你相爱。而这一生,最完美的事情,是跟你白头到老。

      (全文完)

      读者:这真是完结么?
      作者:没错,你没看错= =。
      读者:【怒!】打死这个不靠谱的作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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