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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

      天华宗,修真大陆当属第二的大宗门。被尊为第一的玄门仙宗多年未曾出世,无人可觅其踪迹,故而修真界实际以天华宗为首。宗门内皆是天赋过人之辈,共设丹门、器门、剑门、法门四派类,各有千秋,引得无数人向往。

      如今,便是天华宗十年一次的新弟子入门试练之日。天华宗位于紫霄国境内,占据了一座高耸如云的陡峭山峰。就在离山脚不远处的空旷地,不管是远道而来的他国贵族,还是翻山越岭只求仙缘的贫儿都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一声钟鸣似是从天际传来,声音清脆浩荡,仿佛清透心灵。有青衣人脚踏仙禽飘然现身,这让下方响起诧异的惊呼,不过,那都是未见过仙人手段的平凡人等,尚有少年眼中了然,见天华宗仅有一人现身,暗中有了想法。
      来者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青年,样貌清秀,气质却是极为不凡。见下方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含笑道:“天华宗入门试练这便开始,我是接引弟子元木,各位跟我来吧。”

      说罢,长袖轻拂,脚下火色头冠彩色躯体的仙禽展翅飞动,载着元木向山峰处飞去。下面的人见此,都赶忙跑着跟上去,这群人大多是少男少女,年纪不大,此刻却少有人有心思说话。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句:“大表哥,你看那人骑着的鸟——像不像我们家养着的花母鸡?”

      空中耍帅自我陶醉的元木:“……”修真者的耳朵就是这么好。

      仙禽停在山前,元木保持微笑,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个说他家坐骑像那什么……鸡的臭小子,心中暗道我可记住你了。

      轻咳一声正欲开口时,耳朵很好的元木又被迫听到一句:“不像,阿花没有那么胖。”

      元木:“……”

      说话这人站在臭小子旁边,严肃的神情表明了他是认真的。“要叫表哥,不是大表哥。”

      “大表哥多亲近!”

      “不行。”

      “大表哥~”

      “……”

      除了元木,心中急切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家伙说什么,于是,眼尖的人就看到元木仙长笑容似乎越加扭曲,抬手一指高峰:“登上此峰即可!”说完光影闪过,已没了踪影。

      山下众人抬头一看,皆是面露惧色。高也就罢了,问题是还险,山体是裸露的石块,表层只有青苔和些许植被。一条小道蜿蜒其上,绕着山壁似鬼斧神工,直通向云端。这座山也像是被人为生生陷入在此,站在山脚仰望,显得分为渺小。

      方才那差点把元木气死的小子自然是千里赶来的凌远凌天二人。凌家所在的小村落本就在紫霄国,一般来说,从那儿赶去试练之地至多半月时间,可两人却生生拖了个月才到。

      原因?凌远呵呵,他的幸运E真是够了。再经历了车夫迷路、遇到劫匪、客栈满客等等事件后,他和凌天表哥的革命友谊得到了空前进步——实际上凌天个人很不想搭理他,无奈如果不管,说不定他们没法完整地到天华宗。

      在凌天第四次拽起差点摔倒的凌远后,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凌远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好歹是大人(壳子里),让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么照顾太丢脸了,便道:“大表哥,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

      凌天:“哦。”放手。还没站稳的凌远立趴。
      “还有,不要叫大表哥。”凌天对凌远这个恶趣味的称呼很不解。

      “……”凌远沉默。他总算知道凌天话少面瘫拽的真相了。

      这小子,对人情世故——完、全、不、懂。

      看来,他还担负着纠正凌天大表哥扭曲性格的重任啊——

      任重道远。

      这边说到两人千辛万苦赶到地方,差点没迟到。凌远自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吐槽造了孽,元木被哽得忘了留下提示,只能怪他们一个是情商负的执拗面瘫,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穿越乡巴佬。

      参加试练的人年纪普遍不大,因为通常在十二岁时测试灵力,像凌天这样年龄算是较大的了。仰望如此险峻的高大山峰,已有不少人愁眉苦脸,不知是否心生退意。

      不提尚在原地犹豫之人,当即便有无畏者四散开来,探寻登峰之路。方前站在远处还不觉得,如今离近了才发现,此峰跨地辽阔,一眼看不全轮廓,仿佛连绵直至地平。

      忽然听见有人叫道:“找到了!”在矮小树丛的遮掩下,略显破烂的石梯并不显眼。一群少男少女闻声涌过去,争先恐后踏上石梯,一时惹起喧闹。凌天和凌远没有和他们挤,等到人少了,凌远拉了拉凌天,却发现凌天直直抬头望着前方,似乎有些出神。

      被他一拉,凌天很快回过神,面色不变道:“走吧。”

      凌远心中暗笑,莫不是这小子担心了?便摆出一张孩童专有的天真脸笑问:“大表哥,你怕不怕?”

      ——不怕不怕,哥哥我照顾你哦!

      谁知凌天眼睛也不眨:“不。”也许是某个小孩儿的表情太露骨,凌天盯着他看了半晌,表情显露出恍然,神情有些苦恼:“……你怕高?”

      凌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原来是他……

      “大表哥你……我才不会尿裤子!”

      凌天面色不改:“没事,你可以拉着我。”

      凌远:“……”死孩子敢听人话吗?

      “还有,不是大表哥。”凌天很是正常地伸手牵住他,“走了。”

      就在两人身后,一个神情略显犹豫的少女向他们这边儿望了望,眉头紧锁,见凌远两人逐渐走远,眼中挣扎之色闪过,还是迈步跟在了后面。
      凌天早就发现了那名少女一直跟着他们,却根本没搭理的意思,头也没回自顾走着。凌远之前悄悄打量了她一下,就见那名少女惊惊慌慌,来到这里后便总是低着头,从衣着上看途中应当并不轻松,一身灰扑扑的。
      之前混在人群中倒还好,现在分散了,这姑娘的打算很简单,孤身一人不大安全,想跟着他们探探情况。凌远知道凌天不会在意这种事,回头冲那少女笑了笑权作安慰,恰好对上一双怯生生的眼睛,这下却把小姑娘吓得一抖,缩回了旁边一棵大树后面。
      凌远:“……”我有这么可怕吗,心好累。

      等两人上去,登山的大多数人已经走远了。因为又一次被熊孩子嫌弃,凌远稍微有些悲痛,抬头望向不知要绕几圈的石梯,轻叹了口气。
      “……嗯?”手忽然被牵住,凌远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怕,真的。”
      石梯的宽度只容得下一人,所以凌天拉着凌远一前一后地走。走在前面的少年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凌天比凌远现在的小身板高一截,以致凌远现在抬眼只看得到他的后背,凌远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被误会惧高,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还真不错。

      路上一言不发。凌远没有在意脚下逐渐变小的景色,在凌家的两年有习过基础的武式,虽然身手不能看,但体力还是有了,他这时才能勉强跟上凌天,没再给他添乱。身边不时有奇峰怪石遥遥矗立,凌远偶然分心,却是想起了上一世去过的华山,倒也颇有这番姿态。
      好吧,已经回不去了。

      脚下的路凹凸不平,看得出岁月的痕迹,他们走得很慢,一不小心就容易踏空跌落——石梯凭空镶嵌在山壁之中,下方没有依靠,更显得凶险。

      恍惚之间,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几人突然惊呼,两人脸色顿变,一阵飓风席卷而来,促不及防下凌远的脚步有些站不住,那几人身体晃动,竟是没能站住,一下子从千丈高处跌落。
      电光火石之间,凌天神情冷峻,当即拔出腰间长剑,反手往山壁重重刺出,伴随巨大的尖锐声,剑身深陷入山壁,牢牢掌住剑柄,足以让两人稳住身形。

      “……”

      凌远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凌天,他就要掉下去了。

      凌天淡淡道:“还能走?”

      “……当然!”凌远扯了扯嘴角,身体上已经较为疲倦,但已经走到这里了,还不能放弃。当前面之人被风刮落后,他的目光下意识往下,却是看到了一道不显眼的白光划过,眉毛顿时挑起。
      罢了,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待风小了些后,他深呼口气,回头看了看——那少女还在,异常艰难的扒住石梯的凹凸,更显得狼狈。

      回头,凌远努力忽略现所在的环境,再度迈步后,石梯的坡度更陡。前路漫长而不可及,淋漓寒风刮面,早已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还有多远。
      凌远感觉呼吸急促,空气越加稀薄,双腿也越来越沉。他突然间顿住脚步,只因为在白茫之中,不知何时,原本领先他们的试练者失去身影,走在身前的凌天也悄然不见。
      石梯环绕的山峰消失了,一条盘龙凌空,直达九天之上。这里只有他一人,倾刻间即会坠入深渊,倾刻间便落万劫不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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