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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人路过心门 ...

  •   如果已经能够获得一个马尔福的信任,剩下的解释其实不用很多。

      卢克身上的毒并不致命,只是影响了他的行动力,才让他遭遇暗算。
      确认当下暂时没有急迫的危险,卢修斯离开了主卧,另外找了间客房休息,把空间留出来,让卢克能尽快休息恢复。

      显然,卢克便是原原本本属于这个世界的卢修斯·马尔福。
      因为经历过中土世界的卢修斯就是一个外来者,所以曾经在那里经历过一切的他自是没有黑魔标记在身上的。
      这解答了卢修斯最开始的疑惑。

      他或许仍然是卢修斯,但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卢修斯·马尔福了。

      吕勒奥庄园里,最上等的客房都和主卧一样,拥有临水眺望的绝佳视野。
      这里没有长湖镇的喧闹人声,到了夜晚,湖泊上只有一片静谧月光洒落,衬出宁静悠远的氛围,环境优美。

      卢修斯靠在露台沙发里,任由月光和湖水的气息笼罩自己,让疲惫与轻松,担忧和心宽之类相互矛盾却又确实共存的情感体验自由流动,不作反应。
      思维在这里随意漂浮徜徉。

      卢克的存在说明一个事实,他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换言之,卢修斯接下来肯定不会是马尔福那些产业的合法拥有者了。
      那么,他现在算是谁?半精灵?还是巫师?

      也许因为身份定位问题已不是第一次困扰他,卢修斯对此心情非常平静。

      他是他便已足够。
      和那些财富与产业一起离开他的,还有那些属于卢修斯·马尔福的责任、重担以及朋友。

      自相框魂器里出来,重塑身体的斯内普留在了莱戈拉斯的精灵王国。所以现在的卢修斯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好处是,如果他愿意,与黑魔王伏地魔的战斗也可以不属于他了。

      如果不必为了家族奋斗,也不用为了某个存在而去守护一群精灵,他还需要去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卢修斯也不禁自嘲。
      以前,他不止一次埋怨瑟兰督伊为了林地王国担负太多。现在轮到他孑然一身,反而有点能理解那种心情。

      没有了精灵、矮人和人类的纷争,长湖也能长存,见证更多不同的生灵故事。
      在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里面,是谁离不开谁,显然也不会有绝对准确的答案。

      意外的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这个世界已找不到瑟兰督伊的话,他想去看看所有可能曾经有过他存在痕迹的地方。
      毕竟他彻彻底底自由了,不是吗?

      不过,从卢克面临的挑战来看,现在远未到他可以袖手旁观的时候。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直至踏上中土世界之前,作为卢修斯·马尔福的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和卢克今日一样的伤。
      两道伤口,大腿上那道由武器造成,情况不算严重,只是妨碍了卢克的移动,腰侧那道则是由魔法攻击造成,深可见骨,还带有魔力波动。

      出现这么重的伤,卢克会陷入极其困窘的境地。

      1995年,正是霍格沃兹举办火焰杯的那一年。
      前面的暑假刚刚发生了黑魔标记重现的事件。受此影响,哪怕主流舆论的风波已经平息,但在真正能影响事态走向的巫师眼里,马尔福家族的嫌疑又上升了。

      卢克显然需要小心行动,避免自己再面临被指控为食死徒的风险。
      此时,低调的把所有的风头让给火焰杯和霍格沃兹,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在这样的关头,卢克受了这样的伤。

      如果求助于圣芒戈,他很难合理解释伤的来源而不给自己招来额外的关注与风波。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遇到了从中土世界返回的卢修斯,卢克剩下的选择便只有求助于信得过的巫师同伴,比如斯内普。

      只是魔药大师也不算精通治疗,没有卢修斯现在的治疗能力帮助,卢克腰侧的伤口即使能痊愈,也一定会留下魔法灼烧的痕迹。

      但是,卢修斯自己的腰侧完全光滑,没有过任何伤痕。即便未被精灵泉水重塑身体,他也没有过这样的重伤。

      如果是由斯内普来帮忙治疗,卢克还需要从人前消失一段时间。这又是新的风险。

      一个无法忽视的坏消息随着种种隐忧浮出水面:这个世界和卢修斯曾经历过的那个并不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而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差异,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因此变得扑朔迷离。

      救世主这一次,还能成功获得胜利吗?

      卢修斯陷入沉思。

      毫无疑问,较之黑魔王,救世主必定更善待整个巫师世界。诚然马尔福家族最后的下场没有多好。
      但若胜利者的位置换一边坐,情况一定能更好吗?
      卢修斯持否定看法。

      覆灭黑魔王的并非救世主,而是黑魔王自己也选择了自取灭亡的道路。
      这样的一边,不值得马尔福家族继续为之沉沦。

      只是,救世主这边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此时,卢修斯或许是对关键信息掌握最多的那一个。他有足够多的空间可以筹谋。
      哪怕他所知道的很多都是从后来救世主的回忆录与报道中看来的,并非亲历。

      ******

      吕勒奥的清晨,卢修斯走到餐厅,发现卢克已经到了,一身齐整的样子,仿佛昨日狼狈受伤的事情并不存在。

      擅于掩饰算是马尔福的必备技能,卢克自然也是其中佼佼者。
      只是现在换了个身份看到这一幕,卢修斯的心情有些复杂。

      卢克也在此时抬头,在看见卢修斯的时候,显露出错愕神情:“你怎么……”

      如果不是家养小精灵是认契约,林克可能会在早上见到卢修斯的那一下就发出警报了。

      昨天他们两个见面还像照镜子一样,只是服饰上有些不同。

      卢修斯今天则有意改变了自己的外形。
      精灵装饰风格的衣服由不起眼的深灰色巫师袍取代,他的容貌也在一夜之间从中年迈入老年。
      如果条件允许,卢修斯从不愿意扮丑。在他们都有如此过人容貌的情况下,苍老才能让他们的相貌差异拉大。

      “有需要的时候,你就用加里安来称呼我吧。”卢修斯语气自然。他甚至马上给自己想好了身份,也为他和卢克的相识铺垫了必要条件,“资深解咒师加里安,大约是能相衬的。”

      他要帮助卢克和现在的马尔福家族,未来便免不了会有露面的时候。合适的身份可以免去许多烦恼。
      解咒师是个很有发挥空间的身份。
      哪个家族没有结识几个关系密切的解咒师呢?毕竟,大家都有需要处理的秘密。

      “无懈可击的伪装。”卢克由衷感叹,“这与一般的潜行伪装不同。你的举止看起来与你的外形是完全一致的,丝毫没有人的习惯与伪装外表不相符的痕迹。难道这才是你真实的外貌?”

      这话听着有点像调侃。
      伪装出现的前提是有伪装的需要。他们两个在碰面之前都没有防备,展现出来的当然是自己最无防备的日常样貌。
      卢克的说法更像是一种高级的赞扬方式。

      此时顺势认下,场面会更漂亮。
      但卢修斯很快摇头:“都不是。”

      卢克再次显现出错愕。

      卢修斯从对面的反应里品味出许多复杂的感觉。
      比如说,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多少变化。在中土世界,也是靠着相同的信念保持本心。
      可无论是他的能力还是表达,甚至现在的外貌,都能让几乎等同另一个自己的卢克频频意外。

      所以,他终究是被什么力量改变了许多吧。

      两人之中,是卢克优先打破此刻的沉默,带着好奇:“那你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昨天和我……那么像?”

      “和你相似,是因为我就是长期比照自己中年时的相貌来伪装。”卢修斯想想都有些无奈,“至于我真实的样子,恰恰也正是我长期伪装的原因。如果你想知道……”

      卢克犹豫了一秒,眼神却是更亮,正色道:“确实想知道。”

      卢修斯点头,抬手施咒。
      熟练的动作仿佛重复了千百遍。以至于这魔咒的效果已经能达到超越顶级魔药的水平。

      卢克望着卢修斯身上浮现模糊的咒语光芒,然后看着那光幕逐渐淡去。
      他其实更想知道卢修斯到底经历过什么,又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想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卢修斯的强大其实也是一种负面的信号。
      和平年代的巫师通常也不会锻炼出一身超越战士的能力。而卢修斯已经展露出来的片面表现无疑已足够强大。
      马尔福总是爱美的,他们不允许自己与不堪划上等号。这样强大的卢修斯还需要长期伪装,其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卢克想要提前作好思想准备。所以告诫自己,无论看到什么,不管是可怖的伤疤,还是糟糕的气息,都要保持冷静。
      只要保持冷静,没有什么危机是马尔福无法应对的。

      但卢修斯原貌显露出来的时候,卢克还是无法控制地露出震惊神色。

      同样一身深灰色巫师袍包裹着,站在那里的人却是和低调毫无关系。
      浅金色秀发如瀑,垂顺及腰。白皙的肌肤似玉,透出无限生命力。同样淡漠的眼神,若是由这一双灰蓝眼眸展现,竟还透露出一丝悲悯的气息。
      哪怕此时站在并不算明亮的室内,卢修斯的气色也不是荣光药剂的效果可以相媲美的。哪怕那是出自顶级魔药师之手的作品。

      只凭这一副好相貌,哪怕卢修斯实力全无,举止粗鄙,他都必定成为所有名利场里的宠儿。
      这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抵御的美貌诱惑。

      卢克早就提醒过自己要保持冷静,但他还是失败了。

      久久,他一声叹息,语气微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有人路过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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