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生莲》浅唱夕歌

58、第 58 章

　　冥生莲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在那不知名的宫殿的时候亚伦就知道。只是她身上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也不少，比如她身上没有小宇宙，是冥王的女儿却没有身为神明高傲，对圣斗士也没有冥神一系特有的敌意。

　　唯二的爱好就是美化冥界和调酒，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死神塔纳都斯在极乐净土‘玩耍’，似乎对圣战完全不感兴趣一样。

　　只要她不阻碍自己，就由着她去吧。

　　亚伦最近除了跑到了圣域被潘多拉带回来之后，安分了许多，在给冥生莲画了一副画像之后，就被关禁闭了。

　　冥生莲知道他被关禁闭了之后，只是耸了耸肩。预料之中的结果，这么明显的破绽若是双子神和潘多拉什么都不做才奇怪呢。

　　只是他给自己画的这幅画像……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样，感觉非常的微妙。

　　当双子神被封印的消息传到冥生莲耳边的时候，好吧，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要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挺大的。死神塔纳都斯先不说，没想到连一向精明的睡神修普诺斯也中招了。

　　“他们俩大意了，让他们在盒子里好好反省反省。你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就放出来吧。玛卡利亚。”从哈迪斯城回来的亚伦将封印了双子神的雅典娜的圣柩顺手就扔给了冥生莲。

　　“好哒。”这是在给她卖人情吧？冥生莲接过圣柩盒子随手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面，然后转头就对这亚伦的头发‘上下其手’。

　　亚伦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你在做什么？玛卡利亚。”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塔纳都斯都不让我碰他的头发。”更别说有机会在他这里摸鱼，顺便‘玩弄’他那漆黑的长发了。这手感真不错，冥生莲笑着开始给他编辫子。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亚伦有些无奈的叹气，随之一阵微妙的沉默。“你这么替我隐瞒，不怕‘他们’生气么。”

　　毕竟她也是冥神一系的，这么做无异等于‘背叛’。

　　“嘻~‘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些呢。”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情罢了。冥生莲小心眼的揪了揪他的头发，对他总是把编好的辫子松开表示不满。

　　“呐，莲桑能陪我到最后么，直到我的灵魂挣扎到消失为止。”即便她没有高傲，甚至并不像是神明。但她身上却也有着神明特质，双子神被封印的时候她也是事不关己一样，神明的无情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亚伦的话语顿了顿，“作为见证者。”

　　“大概，不行呢。我无法控制自己能够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如此拼命的压制这神明的灵魂，他究竟能挣扎到什么时候呢？她很想做这见证者，只可惜或许下一刻她就可能随时消失在这个世界。只不过……冥生莲忽而勾起了一抹绚丽的笑容，“但是——你的灵魂，你那至极的悲伤和对生命倾注的无限的爱，我确实感受到了。”

　　少女灰蓝色的眸子似乎蕴含着整个世界，却又似什么都没有荒芜的一片。

　　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什么的亚伦愣住了：“莲，你……”

　　……吾儿……玛卡利亚哟……

　　仿佛叹息般的声音，从亚伦的灵魂中透出来。

　　这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冥生莲的灵魂中，亚伦也感受到了来自于冥王哈迪斯那一瞬的情绪。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

　　哈迪斯的意识溢出只是一瞬，就又被亚伦拼命的压制回自己灵魂的深处。

　　与此同时，冥生莲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个东西碎裂了。她的脑海里闪现了许多不同的画面，那是久违了的属于‘未来’的断片。

　　在不知名的远方的一个偏僻的小镇当中，正在品茗着美酒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哦呀，那个小女孩回来了呢。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逃掉了哦。”

　　啊啊，被察觉了呢，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同样感应到什么的冥生莲皱起了眉头。“你啊……就算要消耗冥王军的力量好歹也做的隐秘一些呀，放水这么严重迟早那位统御冥王军的美女会察觉到，到时候就麻烦了哟，三巨头可还有两位呢。”

　　“没关系，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三巨头了。”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冥王军也已经名存实亡了。亚伦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头发拯救下来，她居然把他的头发弄得跟稻草似的。

　　呵~这么肆意的，难怪潘多拉总是瞒着他擅自行动。这会儿都跑到海皇的地头去了，还带着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迪斯。

　　又是她！之前仗着双子神的宠爱在冥界为所欲为，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扒着哈迪斯大人，跟雅典娜那个贱人一样令人厌恶。

　　她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为什么这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呢？不过，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位就是了，因为她的身上……“身上一阵腥味呢，潘多拉。”

　　“十分抱歉，玛卡利亚大人。”潘多拉咬牙隐忍的附身行礼。

　　这般行礼是不想让她看到那嫉妒到扭曲的脸吧？冥王军的统帅心思这么好懂，简直令人惊叹。冥生莲微微眯起了眼睛：“真是悲叹到无以复加的人呢，这个，想来不久后你就会用上的。”

　　空中凝结了一颗闪烁着星辉的宝石，里头蕴含着相当纯粹的星辰之力和潘多拉所熟悉的属于冥界之主哈迪斯的力量。

　　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东西呢？是在炫耀么？直到冥生莲离开之后潘多拉仍然有些愣神，即使她多么想扔掉这个东西，但里面有哈迪斯陛下的力量使得她就是再不愿也只能带着。

　　“呐，莲，冥界里没有救赎，人活着时为生老病死所苦，死后仍然要遭受永世的惩罚。究竟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得到安宁呢？”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只能看着他所爱的世间仍旧遭受着苦难，无论活着还是死后人都无法得到安宁。时间过去得越久亚伦的心越是动摇，这一刻他却忍不住想要向他人确认。

　　“亚伦的心，一直在哭泣呢。”如此纯粹深厚的悲伤，仿佛要将人的心撕得粉碎。冥生莲并没有给予他答复，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但你要知道，救赎的定义对每个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即便你给予了‘救赎’，对这些生者和逝者来说真的是救赎吗？”

　　她所提出的问题让亚伦心中一窒，原本动摇的心变得更加迷惘。“那，我该怎么做才好？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大家得到‘救赎’。”

　　“不是怎么做，而是做不到。谁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神明也一样。”每一个人的欲求都是不同的，当得到了之后就会忍不住谋求更多，这是人的天性。冥生莲的话锋忽然一转，“但是你可以尝试，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决定了不是么？那就别犹豫挺起胸膛朝着你所期望的救赎之路走下去好了”

　　“你真的很厉害呢，莲。”怪不得双子神总是喜欢呆在她身边了，她身上就像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一样，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心中的不安就会平静下来。亚伦唇边泛起了淡淡的笑，这是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啊啊，这笑容真是犯规呢，明明她什么忙都没帮上不是么？不过是灌了一点心灵鸡汤罢了。这都让她心里的罪恶感冒头了。

　　“有时候总会想，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真的能给别人带来救赎么？现在也只有你会跟我说这样的话了。谢谢你，莲。”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伪装，至少在她面前的时候可以哭泣，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哈迪斯。亚伦的内心仍旧为世间的苦难而悲伤，内心中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沉重却在此刻消散了。

　　……难怪，他能压制神的灵魂了，如此耀眼的灵魂纯度是从未见到过的。

　　耀眼到她都动心想将他的灵魂收藏起来了，但是不行呢。

　　他的路还没有走完，不该在这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