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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图加国的副将军 ...

  •   天空是无尽蔓延的黑,没有繁星的点缀,感觉令人压抑。
      各位高官早已在副手卡特的示意下四处退散,一时间殿堂外显得空寂而落寞。
      霍尔扶着墙走出了殿堂,入眼便看到阿加莎站在空地上任由晚风轻拂,满是鲜血的侧颜美得令人心惊。他想要伸手将她从混沌黑暗的世界中拯救出来,奈何她的身影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霍尔。”
      阿加莎幽幽地望向他,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尼利亚大陆北边最寒冷的冰石。
      霍尔没有应声,静静地等着下文,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接下来的命运。
      “既然你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也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一下了。”
      “把我当做人质,逼伊万弃械投降是不可能的事,我想他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
      “如果团队的头脑没了,也是元气大伤的一件事。”
      “你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在百官面前杀死自己曾经的挚友,同时也是敌军的头脑,是给你营造声势的机会,一支军队最重要的不是底下士兵的个人能力有多强,而是首领能否成为士兵们的信仰!”

      就像伊万成为了曼亚国最后的希望一样,他是人们心中的英雄,而阿加莎是他们眼中的叛徒。

      阿加莎果然没有杀了霍尔,也没有将他关押在层层把控的地牢,而是将他安排在一座废弃的宫殿,只安插了几名士兵看守。乍一眼看上去,宛如一名老朋友最后的情义,相信以霍尔的智慧,从中逃出不是难事。
      这样的决定自然遭到了质疑,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仅仅是提出意见,根本无法动摇阿加莎的决定。如若他们的反对太过强硬,很有可能会被这残暴的将军处以死刑。所以久而久之,反对之声也沉了下去。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阻碍阿加莎,那么只剩下希尔殿下了。作为图加国未来的君王,一个与之同样残忍的家伙。

      “阿加莎,我最信任的部下。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用意。”
      华座之上,头戴王冠的储君殿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酒水缭绕在舌尖、回味无穷。
      “没有用意。”
      “……”
      希尔殿下紫眸眯了眯,显然对阿加莎的回答非常不满。
      只见他从阶梯上一跃而下,一把揪住阿加莎的衣领,往地上摔去,紧接着欺身而上,举起酒杯二话不说就砸了下去。
      几颗玻璃渣子黏在了伤口中,阿加莎也因此被鲜血染了一脸,看上去甚是恐怖。
      阿加莎轻笑了一声,既不反抗也不多言,任由希尔殿下骑在身上出气,仿若要他将这两年来的怨气全部撒出来为止。
      盛怒之下的希尔殿下,每挥一拳头就咒骂她一句。语言粗鄙,令人不堪入耳。
      最终,一个人的愤怒在另一人的沉默中渐渐平息,“你就是我们图加国养的一条狗!”
      “……”

      等到希尔殿下离开,卡特才敢踏进殿内,入眼便看到阿加莎正抬手将伤口中的玻璃碎渣颗颗取出,动作粗鲁得丝毫不知道疼惜自己,最终卡特看不过去了,跪坐在地上替她处理伤口。
      “将军,你为什么要去惹怒希尔殿下,得罪他对我们没有好处啊。”
      “不去惹,结果又有什么不同?”
      “……”
      卡特永远记得两年前,希尔殿下的成年之礼。希尔殿下扛着自己花费了大半精力猎杀的勇猛猎物,正欲向父王邀功,谁知半路阿加莎已骑着黑马穿过人群,以一个忠臣的姿态奉献自己的战绩——上至中小国、下至部落首领的头颅。
      抢走了本该属于希尔殿下的荣耀,要他如何不憎恨她。

      ◇ ◇ ◇

      铺着太阳花地毯的长廊上,卡特已身着正装,一路徐徐走来。
      方才经人禀报,曼亚国派来了人,说是伊万希望与阿加莎这位老朋友叙一叙。
      这事卡特做不了主,只身来到阿加莎的卧室门前,轻轻叩响三声,意料之中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应答,在女仆过分担忧的目光中,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宽敞的卧室内弥漫着药水的刺鼻气味。
      卡特余光瞥见自家直属上司正蜷缩在床的一角,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刻,阿加莎才会褪去一身的戾气,像只安静的波斯猫。
      卡特自然不会傻到走近去唤醒她,只是走到窗前,一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顷刻间,整间卧室被强烈的阳光灌满。
      “好好服侍将军洗漱。”
      丢下这句话,卡特飞一般地逃出来卧室。关上门的同时,也将阿加莎的咒骂声隔离在内。
      一旁正在擦着窗台的女仆,好奇地往卡特方向张望。
      晌午十分的阳光炙热而强烈,沐浴在万丈光芒中的卡特,像一个降临凡间的神。精致的五官,浅薄的嘴唇,微扬的嘴角噙满了笑意。
      “将军,我是有急事禀报,迫不得已。”
      她想,整个世界找不到第二人敢去摸阿加莎的虎须。

      阿加莎在很多人眼里是“凶残”的代名词。
      她可以独身一人潜入他国,用尽手段将国王的头颅砍下。面对血肉横飞的场面可以淡定如山,斩杀敌人时从不多眨一下眼睛。除此之外,她在斗技场将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搁到在地的身影,也令人印象深刻。
      是她将默默无闻的图加国推向了强国之列。
      所以希尔殿下再憎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她。
      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境遇,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女踏上了这条充满血腥的路?
      这个答案,只有上帝和她自己知道。

      许多人都以为卡特与阿加莎的初次见面,是在满是汗臭的训练场。
      那天卡特换上了便服,打算锻炼一下剑术,结果还没走进场内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伴着“还有谁不服?”的嚣张女声走了进去。
      他早就听说军队里要来一个女兵,一时之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他的宿舍里也有不少人捏着拳头夸下海口。
      “军营里到处是大老爷们,好不容易来了个女人,要是是个雏,绝对是大爷我的囊中物。”
      ……哦,这货现在正躺在角落不省人事呢。

      这个时候,阿加莎似乎察觉到了卡特,转身视线与他在半空中对接。
      “你来?”
      “我拒绝。”看着阿加莎颇为挑衅的目光,卡特只是笑眯眯地摇头。
      “……”
      后来的后来,阿加莎以不逊于男人的力量,一步步升迁,又在几场战役中取得了优秀的成绩,最终在国王的嘉奖下,稳稳地坐实了王都大将军的位置上。
      从此对她的反对之声少了不少,当然顽固不宁的家伙还尚有人在。
      阿加莎刚上任就干了两件事,一件是将剩下来的顽固派格杀勿论,一件就是寻找可信任的副手。
      顽固派的死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实行的,无论多么残忍,都是国王默许的。
      因为国王的宏图大业还需要阿加莎。
      阿加莎的铁血手腕也导致了,她的副手位置一度空缺。
      最后,在国王的支持下公然召选了副将,可军营里的男人与她共度的三年时光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宁愿一生默默无闻,也不愿意呆在阿加莎的身边受尽折磨。于是,回家探亲的去探亲,身体抱恙的纷纷拿出了各种乱七八糟医院开出的病危通知书,还有的干脆去原始丛林过起了原生态生活等风头一过再回来……
      “参见陛下,参见将军。”
      一名文官走了上前,对着将军和国王禀报了情况,“现在军营里只剩下一个士兵。”
      “谁?”国王问。
      “是名叫卡特的士兵。”
      他们便将卡特招进了宫,阿加莎和卡特是一个联的,所以互相认识,有时候也会呆在一起切磋,总之印象中卡特是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遇事能躲则躲,这回竟然没有和其他人找借口离开,倒是让阿加莎意外不已。
      “你为什么留了下来?”
      “将军,您忘了前几天和您切磋时受了腿伤吗?”
      始终低着头的卡特,忽然抬起了头,对着高处的阿加莎哀道:“我是跑不了啊……”
      “……”

      卡特就这样成为了阿加莎的副手,获得了无数人的好人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图加国的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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