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冬之晨曦·18[半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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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雪鹤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被那双眼睛注视就有沉重的压力，此刻那目光更是充满了杀机与死亡，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怪物的眼神。
当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和周围人一样呆然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刀，以及仰天倒下的冬曦。
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让她劈手夺过身旁三日月的本体送入对面少女的胸腔。
演练场上第一次染上人类的鲜红色。
“和她没关系。”鲜血狂流的冬曦捂住伤口，身后的洞依然在流血。但她好像没有痛觉单手撑地跳着站了起来，看得队员们心惊肉跳，站在场外的五虎退直接就吓得哭了出来。“谢谢你，不然后果可能很糟糕。”
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滞的表情，柊雪鹤猛地寒颤，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她有些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你刚才……看起来就像鬼故事里的女鬼。”
“还是厉鬼对不对？”冬曦放下手，那处干净利落的刀伤看上去已经完全愈合，没有开洞的衣服和血迹甚至看不出她刚刚被人捅了一刀。“今天打得很痛快，来这边遇到的都是软脚虾，看一眼都要跪，连个气功波都没机会放。”
反手将村正收入刀鞘，拎起一旁吓傻的狐之助晃了晃，转身下场，就像是歌舞剧结束演员就该无声敬礼下台，然后换下华丽的戏服，从白天和变回丑小鸭。
冬曦不是丑小鸭，一身淘宝爆款的大T恤穿在她身上堆叠出来的层次感都像是巴黎时装秀上精心剪裁的名家名作，更不要说只不过是开了个洞的衬衫。
”主人？“三日月扫过沾染血迹的本体，更担心呆滞的少女，伸手在柊雪鹤眼前晃了晃。”您受伤了？“
柊雪鹤摇头，看着刀身滑落的墨水一样浓稠的血液。”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走出演练场的冬曦顿时喷出一口血，随便的抹了抹嘴。”你们别那副表情，我就喷了口姨妈而已，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的。“
小狐丸此刻居高临下的视线扫过冬曦，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窘红撇过头。”主人您前天才——“
”闭嘴。“冬曦眯了眯眼睛，这群家伙怎么知道她的生理期？话说刀剑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生理期？这设定不对啊。”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好容易安抚五虎退睡了的山姥切国広把小小的孩子塞给大俱利伽罗，不由分说的取下自己的白床单把冬曦过了起来。只有这么近接触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子浑身冰冷又纤细，她甚至没有拒绝的力量，像是从地下复苏的死者，随时都会回到那片永恒的黑暗里。
”能察觉到他的存在……简直让我惊呆了啊。“冬曦放任山姥切把她打横抱在怀里，表情和话语全然不符。”要是他出来了，我——“
她会怎么样呢？山姥切没听见，没人听见，只有她自己和身体里的‘他’能听到。
‘他’用‘亲你听说过安利吗’的语气说：“今天是姐姐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送你一个礼物吧姐姐，去现世看看，有惊喜哦。”
冬曦不太想理他，可是他抢夺了身体。如果不是那个女审神者，她想，今天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那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混血种都是疯子，冬曦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疯子，甚至她比其他人疯的更可怕，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疯子，一个20年前就死掉的疯子。
可她还是有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孤独，比如绝望。
“走吧，去现世。”冬曦拍拍刚才还鲜血淋漓的洞口，也不管其他几个男人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别人上赶着送礼，我也不能不收嘛。”
山姥切国広回头用视线求助，但就算是三日月也无法可想——他们的主人从来都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最糟糕的是，敢于违抗命令的鹤丸国永因为作死被罚去了马当番，而烛台切光忠和石切丸出阵去了前线，就算回到本丸也没人能管得了她。
求助无门，山姥切国広只能干巴巴道：“如果不舒服，立刻回本丸。”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这次，不听你的。”
“……”冬曦好笑的拍拍阳光下像天使一样的金发少年，对方若竹般清澈水润的眼睛好像她一拒绝就会哭出来。“嗯，听你们的。”
冬曦以为他的礼物是顺丰快递，没想到居然是活生生的人。
二十年前深夜里的老胶片突然被抹去了灰尘拼接完整，飞溅的鲜血和断肢，甚至连地面上溅起的一粒尘土都变成了超清画质，配上无损音频在脑内回放——
她看着咖啡店里忙碌的男人和女人，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又好像是六岁那年剧毒烧坏喉咙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爸……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冬之晨曦·18[半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