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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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爱得太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Euripi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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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仰躺在床垫上，身上盖着脏兮兮的被子。她睁着肿胀的双眼，完全放空的盯着棚屋漏风的屋顶。在她身边四散着的被撕坏的衣服默默无声的显示着昨天晚上在Lily身上发生过的一切。
她累了，实在是太累了。Lily的手在被子的掩盖下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光、裸的身体上的淤青和咬痕。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睁着而干涩发疼，而她却并没有想要闭上来舒缓眼部不适的意思。昨天晚上她已经哭得够多了。现在只要她一闭眼，昨晚那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对她所实施的暴、行就像是录像带一样浮现在眼前。
Lily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她浑身酸痛的醒来的时候天早就大亮。现在她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日期，时间仿佛在这个小小的棚屋里失去了意义。但她知道的确实有一件事。Lily被手扣绑住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她确实知道，自己一定要活着逃出这里。
吱——
棚屋的门被打开，一阵新鲜的冷空气冲进来，冲淡了棚屋里一直有的那一种古怪、腐烂的味道。Lily转动着眼珠，狠狠的用鼻子呼吸了几下得之不易的新鲜空气，看着走进来的那个棕发蓝眼的男人，将那份一定要逃离的坚定很好的藏在眼底。
冷静，Lily，你一定要冷静。
她抑制着身体因为恐惧而下意识颤抖的身体，等着Peter在她身边坐下。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他提起手中的一次性饭盒，放在床边，打开。一阵阵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和棚屋里原本就有的怪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棚屋。然后男人又拎起手中的另外一个袋子，“我还给你买了衣服。”他看着躺在床垫上除了眨眼和呼吸之外一动不动的女子半晌，然后试探性的伸出手去——
女子没有躲开，但男人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栗。
Peter很顺利的把Lily扶了起来。冷硬的被子从Lily布满痕迹的光、裸身体上滑落，冬天冰冷的空气立刻使她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疙瘩，她不禁微微的打了个冷战。
Peter很温柔的为LiLy穿好了衣服，然后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终，Peter开了口：“你恨我吗？”
Lily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终她说道：“我恨你，但是我同情你，也能理解你。”
Peter的身体狠狠的抖动了一下，他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光芒：“你......能理解我？”
Lily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大脑高速的运转着。她头靠在棚屋的木板墙上，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在你身上的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会让那个这么对我做的人生不如死。”
Peter低下头，说道：“可是我找不到她。”
Lily瞥了他一眼，没有跟着他的话题，而是转而说道：“我饿了，我可以吃饭吗？”
男子点点头，拿起饭盒，开始给女子喂饭。
吃着吃着，Lily突然问道：“你还想找到她吗，那个叫Beatrice的女孩？”
Peter猛的看向了Lily，手中喂饭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但他在那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就立刻恢复了正常，回答道：“不，找到她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不再需要她了。”
“为什么？”Lily不解的问道，试图从这个监禁了她的人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你还爱着她不是吗？不然你就不会找上我了。”
“你想要知道原因吗？”Peter放下手中的叉子和饭盒，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这个笑容让Lily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她看着Peter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不紧不慢的打开了床垫对面的那个巨大箱子上的锁。男人的语气轻快，在Lily因为恐惧和恶心而止不住的颤抖和反胃中将箱子中的一件物品抱起，“因为我有了她们了。”
Lily瞪着眼睛咬紧牙关，努力压抑着自己胃里翻腾的食物和已经到了嘴边的尖叫。
被Peter抱在怀里的是一具砍掉了头颅和双臂的女性体尸体，而箱子里还有另外两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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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击证人之后一切就突然的变得容易了起来。
之前这个“雨夜屠夫”难抓的原因就在于虽然推测出了unsub的身份背景，但真正有用的线索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好在Lily的所在的大学为了学生安全在学校周边社区范围内安装了监控录像，根据目击保安的指认和Garcia这个电脑天才的帮助，Hotch一行人马上在监控录像中提取到了几辆出租车驶过的画面，并将这些有嫌疑的车牌一一记录下来，交给Garcia排查。
“别急宝贝儿，这就把资料都传给你们。”被装饰得花里胡哨的电脑屏幕前，Garcia左手伸出她胖胖的手指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紫色眼镜，右手则迅速的在键盘上敲下回车键，“搞定！”
在传输文件信号的另一头，Reid和Valefor拿着两份资料，Emily，Morgan和Hotch正在迅速翻看着另外两份。
昨天深夜的道路似乎很是凑巧的繁忙。在unsub有可能驶过的路段旁安装的摄像头中，在那一时段总共出现了四辆可疑的出租车。
顺着拍摄到的车牌号码查过去，其中两个司机一个是个52岁的老头子，另一个是个39岁的女人。排除他们两个之后，所有的嫌疑就都集中在了剩下的两个司机身上。
他们都符合侧写结果，一个是叫做Peter Augustine的29岁的男子，一个是叫做Stephen Jones的31岁的男子。
Hotch当即立断，Morgan，Emily，还有Gideon去找Stephen，而他和Reid 还有Valefor一起去拜访Peter。
出发之前，Hotch作为BAU的组长，细心的叮嘱大家道：“这次行动要小心，他们之中的一个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unsub，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Lily Gibson也有可能就被他藏在家中。”
众人都表示明白，随后便各自分开，离开了西雅图的警局，驱车前往他们应去的地点。
开车的是警局里的一个小警员，Hotch坐在副驾驶，Valefor和Reid坐在后排座位。
Valefor局促的坐着，手指绞在一起。才经过Vincent的案子，没有休息的就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虽然脸上的妆容已经给洗掉了，但她还保持着那个淑女的发型。即使穿的还是那奇异的哥特装加白大褂的打扮，Valefor也看着比以前更有了作为一个青年女性本该有的韵味，让人在看到她时，已经不仅仅能把她当作“人”来看待，还能够注意到她作为一位“年轻女子”的这个身份了。
Reid坐在她身边，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她。他很庆幸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够透过Valefor那病态苍白，让人避而远之的表象看出了她敏感柔软的内在。人并不是能够生来选择自己的家庭的，而在她家族所处的这种恐怖的高压阴影之下，Reid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Valefor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来避免像她的祖父和舅舅那样堕入罪恶的深渊。她就仿佛是在那高空上空走钢丝的人，只要错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Reid心疼她，也愿意包容她。只是Reid不知道自己能够和眼下这个坐在他身边正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女人一起走多远，但他愿意尽他最大的努力去保证他们的未来。
那么实现这个未来的第一步，就是要让Valefor愿意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
或许让Valefor退出BAU小组比较好，毕竟这份工作的压力太大了，不利于缓解她的病情。不过这还是需要征询她本人的意见。之前那个验尸员的工作不错，既符合她的兴趣，又不会有任何能够再刺激她的因素，也没有任何危险。
不过这个计划要慢慢来。Reid想着，首先要先把手头上这个案子解决掉。
车子渐渐开入了一个住宅区。
这一片算是西雅图的穷人区，虽说依旧是每家每户独栋的二层小楼房，但环境怎么说也离不开一个脏乱差。草坪上随处可见被丢弃的饮料罐，一些居民穿着破旧的冬衣坐在自家门廊前发呆，就算是BAU警车的到来也没有让他们分出除了瞥一眼之外的注意力。对于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自家的邻居看起来犯了事所以有警察来找什么的都快要成为常态了。
按照Garcia查到的地址，Hotch敲响了这一户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有着棕色卷发和蓝色眼睛的年轻男子。他的神情带着明显的迷茫，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看得出来刚刚似乎在打瞌睡。
“你们好。”隔着透气纱门，Peter偏过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抱歉请原谅我，我昨天熬了一整晚通宵打游戏来的——请问你们有什么贵干？”
Hotch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摁在了纱网门与Peter视线相平齐的地方：“Peter Augustine，我们正在调查这半个月来发生在西雅图的连环肢解抛尸案，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调查。”他看着显然有些震惊的Peter，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们能进去谈谈吗？”
一开始Hotch的态度就摆的很强硬，他十几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面对住在贫民区的人，必须要强势一些才能取得他想要的效果。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Peter 缩着脖子，打开了那道纱网门。
一进门，一股单身汉的公寓特有的异味扑面而来。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成堆的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脏的衣服扔在微微发黑的地毯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是杂乱无章的这边丢一个那边丢一个，开放式的厨房的水池里，没有刷过的脏盘子脏碗已经堆得比水龙头都高了。不过垃圾桶倒是空的，看起来房子的主人好像刚刚倒过垃圾的样子。
“所以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Peter看起来有些烦躁。他眉毛紧皱，一屁股坐在了脏兮兮，看起来就是好几年没有清洗过的布艺沙发上，一副有些生气却又不太敢说出口的弱弱的抱怨道，“先说好，我可跟这杀千刀的案子没有一便士的关系，你们也别想赖在我头上。”
“我们当然不会让无辜的人来替真正的凶手顶罪。”Hotch说着，趁Peter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给Reid和Valefor使了个眼色。他虽然依旧板着一张严肃到没有表情的脸，但却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坐在了Peter对面，挨着一块被卷成一团的脏毯子。坐下之后，他从西装的内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两人中间的那张满满是油污还放着没吃完的外卖的茶几上——那正是在西雅图警局里警长递给Hotch的那张打印了Lily Gibson照片的传真，“你认得这个女孩吗？”
Peter低头看着传真上那张陪伴他度过了一整晚的脸，觉得自己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一晚女孩身上仿佛灼热到足以燃烧一切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