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权心为君倾》花鸢幽落

58、第五十五章

　　一顿饭吃的有些噎着，几日来难得一次不是在树林子里搭帐篷吃，西珏努力吃的饱饱的。
　　随行车队在外面手脚麻利的整顿行李，白若则站在院子里，披着狼裘披风，看着雪中梅花盛开。
　　西珏凑到邢子天身边，看着白若的背影，偷偷的和邢子天说：“子天爱妃……”
　　邢子天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保持着平静，“皇上有何吩咐？”
　　伏云清凑近，小声道：“皇上是不是不想逗笑白大人？如果您不敢，臣妃们自然也不会强迫您的。”
　　西珏咬牙，伏云清说就说呗！嘴角那坏笑是什么意思！
　　可是西珏不明白，邢子天这么冷冷淡淡的性子，怎么会出了这么个损注意。
　　伏云清搂住西珏的肩膀，劝说道：“唉！路途遥远，我们才刚开始，如果皇上不喜欢玩儿……”
　　西珏闭眼，拍了下伏云清的肩膀：“朕，去。”
　　说话间，西珏双手插袖，晃晃悠悠，蹭到了白若的身边。院子里的雪都被扫干净了，脚底下的青石砖映着天上煞白的颜色。
　　“爱卿，看花呢？”西珏挨着白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几株绽放的红梅。
　　白若收回视线，浓密长翘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眨的西珏心里动如脱兔。白若看向西珏，低眉顺目的笑着回答：“宫中没有种植梅花，今日见了，竟有些怀念它的冷傲。” 西珏应和着笑了两声，也不敢随意卖弄诗句，那让他觉得有些酸。他挺直腰板，看了看院子外，提议道：“爱卿可愿陪朕在附近走走？权当是散步。”
　　白若嘴角噙着笑，点头，伸手理了理西珏的袍子：“好，臣随着皇上。”
　　……
　　伏云清坐回屋内，没有再看邢子天，俩人各怀心思品着茶，等着车队行装准备好，随时出发。
　　红韵有些担忧，实在不赞同，伏云清这般把玩笑开在白若身上。
　　花青轩此时走进屋，扫了一眼问：“皇上人呢？”
　　红韵：“同白大人一起在附近转转。”
　　花青轩皱眉，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柔软的披风扫起一地雪尘。
　　伏云清想要起身拦住，却在邢子天一个眼神中止住了行为，默默坐回椅子上，愁眉深锁。

　　大雪飘零，西珏和白若的脚印一深一浅紧紧相依。厚重的狐裘时而扫着地上洁白的雪尘。西珏瞧见了，不禁笑了，说：“我的那个世界，雪可从来不会这般无暇。”
　　白若自然记得西珏的由来，却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此时听了也只是莞尔。
　　“这里是一方净土，自然无暇。若是换了别处，怕也不是如此。”
　　“嗯？哪里？”
　　白若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说下去。
　　两人没走多远，竟然发现一颗依然翠绿的参天大树。屹立一片白茫茫之中，格外显眼。西珏不知道树的名字，却兴奋的加快了脚步。
　　白若脚步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朝天松心里有些犹豫。
　　“白若？”西珏脸上带着笑，转过头唤着他，清朗的声音夹杂在雪花之中，格外悦耳。白若笑了笑，跟上了他。
　　树下的土地没有雪尘，干净得不得了。两块石头依偎着树干，西珏直接坐了上去。
　　视野开阔极了，不远处就是他们所在的宅院，和那一长条民宅，无数枯枝笼罩着它们，仿佛一层又一层的荆棘之墙。
　　西珏搓了搓手，脸有些懂得生疼。
　　白若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目光与西珏落在同处。
　　西珏刚想开口讲些笑话，却突然愣了，翻了个白眼，心说，就算他把白若逗笑了！走出这么远！伏云清他们也看不见啊！真是法克！
　　思至此，西珏叹了口气，却不想着急回去。
　　风景实在舒服，他靠在树干上，就想这么安静一会儿。
　　在白若身边，在思绪放空的时刻。
　　“白若，坐下吧。”
　　“臣不敢与皇上并肩同坐。”白若微微弯着身子，拒绝了西珏。
　　西珏抓住白若的衣襟，拽了拽，语气有些慵懒：“敢与朕同床共枕，却不敢与朕并肩同坐？是何道理？此处不是朝堂，亦不是龙椅，坐吧。”
　　“皇上所坐之地，便是龙椅。”
　　西珏抓着白若衣襟的手没有放开，而是笑了，半真半假似是玩笑般说：“坐吧，龙椅又如何？朕喜欢与你同坐。”
　　“怕是不妥！”
　　白若的眼神阴翳，面上却还是温柔的笑意，他缓缓回头，看着雪景中缓缓走来的身影，一身黑色戎装，一张佳人眉眼。
　　他走到两人面前，阻止了西珏的邀请。
　　西珏撇了撇嘴，“花爱卿怎么来了？”
　　这话花青轩听着有些来气，但面子上却也不好表现，厚着脸皮说：“担心陛下安危，跟来看看。却不知，白丞相也在。”
　　白若笑，不说话，继续看风景。
　　西珏身子往中间挪了挪，看着两边石头上省的地方，够坐了，就说：“来，一左一右，都坐下吧。”
　　花青轩刚要开口，西珏一声呵斥：“朕让你们坐下！站着让朕怎么看风景？！”
　　文武丞相两人哑口无言，互看一眼，一个阴冷的笑，一个温柔的笑。
　　俩人同坐齐刷刷的转身，坐了下去。
　　地方确实松快。
　　三个大男人坐也没有很挤。西珏双手放在袖口中，吸了下鼻子，觉得这两人的体温让他暖和多了。
　　大雪越来越大，树下依旧洁净。
　　三个人自然是没有共同话题的。花青轩来也是为了防着白若，此时呆了片刻，就有些坐不住了，想催着皇上回去。
　　白若自然也是这般想的，率先开了口：“皇上……时辰不早了……”
　　话音还飘在空中，地面却传来了异常的动静。
　　花青轩也是瞬间警惕，双臂张开，护住西珏：“怎么回事？！地震？！”
　　白若眉头紧皱，眼神一凛。回头看去，西珏竟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
　　动作快于思想，白若已经拦起了西珏的腰，准备轻功飞走。
　　可是却不料，脚还未腾地而起，树下的地面瞬间坍塌，带着强大的吸力，将三人狠狠地拽了进去。
　　花青轩大吼：“白若！！”
　　花青轩脑子里乱腾腾的想，这般妖异事件，白若怎么可能没有对付得来？！难道故意放他花青轩不救？！
　　脑子一塌混沌，三人全部堕入了黑暗之中。
　　白若的身影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银光，他眯着双眼，睁开的缝隙中，是银灰色的瞳孔……
　　银光缓缓扩散，包裹住了陷入昏迷的西珏和花青轩。
　　突来的状况，白若能做的只是凭着微弱的意识护住两人性命而已。
　　而另一头的宅子里。
　　邢子天瞬间瞪大了眼睛，克制不住的站起了身。与此同时，白虎和红韵也面色煞白，不留一言一语，直接风一般先后奔出了院子。
　　伏云清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怎么回事？！”
　　邢子天抿嘴：“他，出事了……”
　　漫长的黑暗，无尽的混沌。
　　西珏的意识徘徊在一股漩涡之中，无法醒来，无法思考。不同于熟睡，仿佛像是一种穷尽，你有意识，却无法思考。
　　直到，一丝冰凉从指间传来，带着微弱的清明，将他拉出了那漫无边际的梦境。
　　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昏暗中满是青斑的青石棚顶。
　　西珏艰难的侧头，白若就在身边，微微皱起的眉头预示着他即将醒来。
　　西珏坐起身，浑身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他一边揉着身体，一边观察周围。
　　身边的花青轩没醒就先发声，痛苦的呻语是那般柔美，符合他的容貌，却极不搭配他的性格。
　　“这是什么地方？”花青轩抓着西珏的肩头起身，也紧着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
　　三人所在的地方是偌大的殿堂。周遭的黑暗，使得他们看不清这里的全貌。
　　视线的尽头是空旷的地面和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顶天石柱。
　　时时传来水滴落进地面间三条壁纸的浅水池，滴答滴答的在空间里回响。
　　“我们是从哪里掉进来的？”西珏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问题，他抬头看着毫无缝隙的高高棚顶，缓声自语。
　　白若站起身，白色的袍子上沾了些许灰尘，昏暗中却依然无法掩盖他一身雪白。他扫了扫袍子，紧皱的眉头没有一时分开。
　　“白大人可知道原因？”花青轩挑眉看着白若，心里确信白若会知道些什么。
　　可却见白若脸色有些苍白，抿着嘴，摇了摇头。
　　西珏却不追问，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后方。这殿堂实在太大，根本分不清方向。他微微叹气：“找出口吧。”
　　说话间，直接毫不忌讳的开启了灵眸，黑暗中，金色的眸子十分魅惑。
　　花青轩看见那双眸子先是愣了愣，却适应的十分快，心里却不禁想说，这金色的眸子倒是极配西珏。
　　花青轩：“从哪侧走？”
　　白若和西珏同时指了相反的方向。
　　花青轩冷笑一下。
　　西珏：“为什么指那一侧？”
　　白若十分淡定的回答：“随意指的。”
　　听着白丞相的语气，西珏不禁有些哭笑，不愧是白若，乱猜都那么有底气。
　　花青轩冷笑更深，直接抬脚顺着西珏所指的方向走了。
　　西珏挑眉，笑着说：“先去那一侧看看吧。”
　　白若抿嘴低头，行礼：“是。”
　　三人行走不多时，就成了花青轩打头阵，西珏走中间，白若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空间过于昏暗，倒也奇怪，明明没有任何光源，整个宫殿却并不是漆黑一片，总是能看得见百米以内的事物，如同恐怖片中鬼楼的电影特效。
　　想到此处，西珏不禁浑身一冷。下意识的从手心幻化成一道金色火焰。
　　花青轩回头，有些不太认同：“陛下，您的……额……光太过强烈，会让我们适应黑暗的眼睛看见的范围更短。”
　　西珏有些尴尬，熄灭了掌心的灵火。失去情况的视野有了短暂的黑暗，过了片刻才再次适应了这种昏暗。
　　整个宫殿没有任何摆设，只是光秃的墙壁、地面、棚顶和没多远便会有一个的石柱。
　　视线的尽头满是未知。让三人完全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当西珏几乎快要建议大家掉头走另一侧试试的时候，一扇青铜大门缓缓出现在视线的尽头。
　　“门！”花青轩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加快脚步。
　　西珏也随之跟了上去，急迫的祈祷着门的对面就是阳光，是出口。
　　俩人却没有注意到，白若的脚步却反而缓慢了下来。
　　他白着一张脸，看着那扇门，长袖中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在他犹豫之际，那扇大门已经极其容易的被西珏和花青轩推开了……
　　一股阴凉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让西珏打了个寒颤。
　　花青轩看着眼前又是漫无边际的昏暗空间，暴脾气的狠狠砸了下青铜大门。
　　巨大的声响有些刺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响。
　　“真是该死！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花青轩看向西珏，又去寻身后的白若，却发现，那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几乎要融进背后的黑暗里。
　　“白若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花青轩有些来气，“天下第一的武士，竟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白若眼神暗了暗，由于太远，花青轩几乎是吼出来的，那语气实在让人接受不来。
　　可淡定如白若，他抬起脚步，步伐依然沉稳的走近西珏和花青轩，缓缓开口：“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花青轩：“完全没有个头，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就在三人僵持之时，原本早就该消失的回响居然开始再次响起。而且变成了一下又一下的持续青铜敲打的声音。
　　越来越烈，直击人心弦！！
　　西珏看着背后的空间，黑暗之中，似乎那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所有人全部看着他们的来处，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见白若破天荒的喊道：“跑！！！”
　　花青轩第一个拔腿就跑，白若几乎和西珏同时闪身到铜门的另一侧，俩人心照不宣的瞬间关上巨大的青铜门。
　　西珏转身就走，顺手捞起了靠人类体能跑得太慢的花青轩。
　　整个空间全完笔直，三人非一般的速度飞出好远，身后的声音却没有越来越远，而是紧紧粘着，无法甩开。
　　除了越来越近的青铜撞击声还渐渐出现了让人晕厥的嗡鸣声。
　　西珏确认，那是无数扇青铜门的高频率震动之声。不远处，再次出现一扇大门，西珏掌心翻转，一道金光将其击开，三人进入，白若紧接着再次甩出灵光将其紧紧关死。如此反反复复，当三人推开第三扇青铜门时，再次回头，已经感觉到那股可怕的力量已经就
　　在黑暗的边缘！！
　　白若和西珏默契的停下脚步，看着来时的方向，青铜门已经融入黑暗。仿佛在一下秒，那扇大门便会被撞开，未知的恐怖让花青轩瞪大了双眼，喘息着，颤抖着。
　　西珏的额头开始渗着汗水，灵力在短时间内的剧烈使用，使得他有些体内沸腾。
　　“西珏！用灵力护住花青轩！”白若此时已经急迫的直接喊出了西珏的名讳，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话音未落，两人合力将花青轩推向一颗石柱，并用灵力张开结界，将其护在其中。
　　花青轩反射性的抵住那倒半透明的屏障，金银两种颜色在光里飞速流淌，他狠狠的敲打了两下，无形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冲破。
　　白若转身之际，已经幻化出一把长剑，面向来处，持剑以对。
　　西珏同样变出一把散发金光的长鞭，不同于血便销蚀暗灵，而是载着灵力实打实的攻击武器。
　　几乎在瞬息之间，震耳欲聋的青铜撞击之声，伴随着墙壁震裂的声音，一条蛇身龙头的怪物冲出了黑暗……
　　当那怪物完全显形，西珏才震惊的发现，居然是九个头！而且有着仿佛裂开的石头一般的皮甲。
　　不等他心中爆个粗口，一只头已经飞速的向他袭来。
　　西珏持剑而上，剑身划过怪物的皮肤，竟然擦出无数火星，刺耳的争鸣声证实了怪物的皮甲是如何的坚不可摧。
　　西珏靠着灵力，飞速闪身躲避怪物的攻击，长剑几番对抗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那怪物完好无损，却让西珏精疲力竭，稍有差池便会被它撕碎吞入腹中。
　　再看白若那头，也好不到哪去。
　　平时的他都无法保证能够对抗的了如此巨兽，更何况……
　　此时的他，并不好。
　　自从掉入这里，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他根本无法驾驭所有灵力，仿佛身体陷入了水中，使出的力量几乎被化解了一半，寸步难行。
　　而在花青轩的眼中，眼前的一切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他根本看不清西珏和白若的身影，只能凭着那一道道金色银色交叉的光芒可以辨认出，那是他们的飞速移动。
　　此番打斗不到一刻钟，三人心中都已经响起了死亡预警。
　　西珏和白若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灵力会渐渐耗竭，被这怪物杀掉是迟早的事。
　　白若的攻击已经从侧击变成了持剑直刺，剑尖击向怪物的皮肤，不及半寸便会被它瞬间挥开。渺小的身体被几乎充斥着整个空间的怪物甩像墙壁，骨骼碎裂的声音如此清晰。白若忍住喉咙里一波又一波涌出的鲜血，眼神阴狠的再次迎着怪物而上。
　　他白若，隐忍奋战一生，怎能断送在这莫名的地方！断送在这只怪物的手里！！
　　白若刚上，西珏的身影已经撞向了花青轩所在的结界上，花青轩感觉到空间剧烈的一震，清楚地看见西珏一口鲜血喷洒在结界之上，在金银光界上散布开来，如此刺眼。
　　花青轩紧靠着结界，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西珏！！！”
　　西珏却没有时间去看花青轩一言，一个转身，反掌对结界注入更多灵力，怪物的头撞击结界的那一刻几乎领整个殿堂猛地一颤！如果不是西珏加固结界，恐怕花青轩此时已经灰飞烟灭。
　　西珏迅速飞身而起，躲过了怪物又一次攻击。
　　就在这时，白若猛然高声喊起：“西珏！纵心咒！”
　　西珏的闪避越来越吃力，紧握剑柄的手已经发麻，剑身每次抵住怪物的攻击，都会颤抖的厉害。
　　“纵心咒？！”西珏自然记得！那是苍交给他的手札中有此咒术，以发丝为媒介，用血浸染，施其咒语，将发丝射进目标右眼之中，便可操纵其心，令其生令其死。
　　只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讲究平衡。
　　这个咒术可以操控生命，却也会使施术者遭到反噬，被控之人每一次造孽便会让施术者灵魂沾染黑暗，若驱使被控之人结束性命，便会领施术者每隔七天经历一次所杀之人的死亡痛楚。
　　而这个咒术，还可以双人同施。
　　白若此时对西珏喊出此咒，必然便是这番打算。
　　双人一人祭发，一人祭血。
　　此法只能令其被控之人死亡，施术者遭到的反噬则是，此生此世，痛觉共通，直至一方死亡。一方的痛苦，另一方会感同身受。
　　白若不敢确保西珏是否能够忍受他一直以来所承受的痛苦，但此时，面对必死无疑，他宁愿西珏与自己一起承担所有苦痛，即便……生不如死。
　　西珏闪身到白若身边，一个用力拔掉白若四五根头发。白若将全部灵力灌入长剑，猛地发力，将怪兽击退数米远，为西珏争取时间。
　　西珏不敢多想，咬破手指，飞速结印施咒，纤细的发丝在他手中缓缓镀上了金色的光芒，指尖飞出的血液如有灵性般沁入发丝金光之中。一瞬间，金光大盛，消失之际变成了三条血线漂浮在空中。
　　白若身体在空中一个侧翻，
　　猛地划地后退，来到西珏身边：“界阵！！！”
　　话音落地，两人的手掌载着光晕，如有吸力一般瞬间合在一起，一人持着右手，一人持着左手，飞速交缠结下咒印，一道图腾光印自二人的掌间骤然旋转，图腾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强。
　　白若西珏二人闭眼，周身的结界领怪物暂时无法靠近，在结界的边缘高声怒吼。音波带着强劲的冲击，领花青轩几乎失聪，头疼欲裂。
　　“道法正然，地狱似法，吾心赤血，吾命狂恶……”白若和西珏的口中缓缓吐出咒语，梵文金字自唇齿间飞散而出。
　　“三生茫茫，三世潇潇，逆者杀伐，顺者纵恶，以吾刹那，屠尽芳华，结此契约，邀君同下！！！！”
　　二人同时睁眼，手掌相握在一起，血发瞬间如同一只秃鹰般，欲飞身而出。
　　“西珏，出击！”
　　白若呐喊一声，两人同时飞身至空中，相握的手掌向前，擒着血发，击向怪兽。
　　电闪雷鸣间，血发射进了怪兽主脑的右眼。
　　一声剧烈的吼声，几乎领整个宫殿倒塌。
　　白若和西珏也同时被音波震的同时退后数百米。
　　白若紧握着西珏的手掌，空闲的手擦掉自己嘴边的血水，笑着问：“准备好了吗？”
　　西珏紧了紧手掌，好似回应：“从今以后，你我同分痛苦。”
　　白若朗声一笑：“臣，得罪了。”
　　西珏也会心一笑：“朕不怪你。”
　　说完，二人再次闭眼，灵思缓缓相同。心中驱使意念，“吾为主，尔为奴，以咒施法，请君断命赴黄泉！！！”
　　花青轩跌坐在地上，耳边翁翁直响，看着怪兽倒下的那一刻，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得救了……
　　花青轩喘着粗气，心中对白若的忌惮又多一分。
　　而西珏和白若此时也是分分腿软，西珏单膝跪在地上，双眼模糊不清。
　　疼，心脏很疼，骨骼断裂的痛苦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疼痛，还是白若的，他看向白若，那人站立在原处，仿佛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倒下一般，身姿依然笔直。
　　花青轩的保护结界缓缓消失，他起身，跑到西珏身边:“皇上！”
　　西珏直接顺着花青轩的搀扶倒进了他的怀中，手紧紧攥住了花青轩的衣领，骨节分明，血管暴起。
　　白若抿着嘴，在西珏面前蹲下，握住了他的脉搏。
　　花青轩:“你有办法缓解皇上的疼痛？”
　　白若淡淡一笑，搭在西珏脉搏上的手指轻轻一弹，西珏便昏迷了过去。
　　“你！！”花青轩抱住西珏，双眼怒视白若。
　　白若却视若无睹，直接从花青轩怀里抱起西珏，站起身子:“他过会儿就会好了，我们当务之急是继续寻找出口。”
　　花青轩重重呼了口气，同意了白若的话，起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我来抱皇上吧，白大人方才经历大战，怕是会比较辛苦……”
　　白若看了一眼花青轩，温柔笑着，还顺便吹掉西珏额前乱点的刘海儿:“花大人多虑了，白某抱人的力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