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九章 ...
-
西珏看着横穿洪江的铁链，心中震撼不已。刚想上前看看白若有没有受伤，就见白若毫不停歇，直接指挥十几名黑衣人逐一轻功过江。
白若看着最后一人消失在夜幕中，才回头看向西珏：“回到帐篷里，等他接你。”
西珏抓住白若的手腕：“你们打算潜入敌营？对方是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不会被发现的。”
“万一被发现，几十万人捉你一个，怎么逃？！”
白若笑了，笑声在澎湃的浪涛声中显得温润，“你不信我？”
“你不是神。”西珏黑着脸，实在看不出他的潜入有什么安全保障。
白若眼神淡淡的，夜色中好似一潭深渊，他说的极其平静，仿佛只是随意说出：“我弑神……”
西珏傻住，看着白若：“你真是神仙？”
白若无奈的笑笑，在西珏耳边私语道：“弑杀天神。”白若好似在说笑一般，“皇上不必担心，臣的命不会这么轻易死掉，这天下，除非皇上赐死，否则没人能拿走我的命。”
语气过于真诚，让西珏反倒听起来有些暧昧。
他只好皱眉不再劝说，低低的狡辩一句：“胡说，是人就早晚会老死。修灵者也不会得永生。”
白若没再多说，转身吩咐了赵将军几句，便潇洒飘逸的再次飞过洪江，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西珏回到帐篷中，驱使身上的灵力依旧空空如也，他有些心慌，这是才想起方才那一堆状况，自己为什么会难受，还有……
“皇上！”
眼前花瓣飞过视线，红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红韵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双眼也不再是没有神采，此时恢复了眼中的那片星空：“白大人已经出发了？”
“嗯。我偷偷跟着被发现了。”
红韵瞪大双眼：“你去了齐岩峰？”
“嗯。”
红韵急忙拉起西珏的手，仔细盼着他一顿查看，嘴里还嚷嚷着：“有没有不舒服？嗯？身体现在怎么样？！”
于是西珏说了刚才的状况以及自己灵力消失的事。
红韵见西珏没有大碍才解释紫萤石的事情，检查了西珏，发现原来他的灵力被暂时封印了，“皇上放心，日出就会恢复的。我们现在回宫吧。”
“红韵，白若现在时候掌握全局？”西珏坐在白若的虎皮帅椅上，问着红韵，很是直白。
红韵抱着胳膊：“皇上说的是伤害白虎的事还是这战事？”
“另一股势力，除了花青轩，另一波人。”
红韵叹气，坐到西珏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一半吧，他们藏的太深，而且他们想对付的是白大人，不是皇上。”
“白若会有危险吗？”
红韵抿着嘴：“白大人……他从未安全过……”
西珏皱眉：“什么意思？”
红韵难得的说一些别人的事，他靠着西珏的胳膊，闭上眼睛，回忆旧事般缓缓开口：“我认识主子近二十年，主子一直都活在生死边缘。主子的强大，天下无人能及，相对的，主子所承受的痛苦，天下怕也是无人敢尝。”
“什么痛苦？！”
红韵看着西珏，眼睛里是极力隐忍的难过。西珏看得见，眉头紧锁，催促：“说啊！”
红韵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是，他忍得好辛苦……
噬灵术，西珏也学了。
他也会尝尽噬心之痛，白若能忍能活，可西珏做得到吗？
老天创造了一个白若，还会成就一个西珏吗？
红韵根本不敢想象，西珏痛不欲生的样子……
一边是赐予生命永世效忠的誓主，一边是自己爱上的人。红韵怨白若，却不能恨他。
“皇上……我不能说……”
西珏嘴角一勾，将红韵拉近自己的怀里，掐住他的后颈，令他直视自己：“红韵，他是你的主子，可我是你的男人！”
红韵看见了西珏眼中的怒气，紧紧抱住他，发丝中蕴藏的芳香一直在西珏鼻息间萦绕不断：“皇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谁？”
“白大人，白若，不然您为何会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西珏绷着脸，心里知道，这是红韵拐着弯拒绝告知白若的事。
红韵躺在西珏的肩膀上：“皇上，红韵是皇上的，永远都是。所以，红韵在你眼前的时候，不要去想别人，好不好？”
西珏叹气，脸色松弛下来：“你怎么这么爱撒娇……”
红韵嘻嘻笑起来：“红韵哪有。”
“你说我的灵力日出就会恢复？”
“嗯。”
西珏拍了拍红韵的背：“早点休息吧。”说完，将红韵从怀里拉出，倒身在足够宽大的椅子上，柔顺的虎皮贴着脸侧的皮肤，很舒适。
红韵一愣：“休息？我们应该回……”
西珏拉倒红韵，搂进怀中，闭着眼睛，窝在红韵的后颈处：“别说话，困死了。”
红韵看了看帐篷内通亮的灯火，指尖轻抬，几片花瓣打灭了烛火，周围陷入黑暗。
红韵感受着身后渐渐平整的呼吸，慢慢合上了双眸。摸着西珏放在他腰间的手轻声问道：“皇上，可想做我的主人？”
西珏已经进入了睡眠，却还是懵懂的回了一句“嗯。”
西珏刚刚入睡，便已迎来了天明。战地的火把渐渐熄灭，凌晨的空气充斥着烟火的味道。
折佩站在帐篷外面，看着天空布满的乌云，听着耳边喧嚣的江水浪涛声，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低下头，抬手掐算许久。
大红的嫁衣如水般不断的波动，折佩转身，身体再次穿过帐篷，看着躺椅上相拥的两人，哼了一声。
飘到红韵面前，白皙的手指在红韵脸上指来指去，最后憋了半天只骂出一句：“讨厌！”
西珏挑开一只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折佩撅嘴不服气的模样：“嗯？”
“公子！”
西珏闭眼，感觉到灵力的完全恢复，放心的输了口气。
折佩蹲在地上，胳膊趴在躺下边上：“有没有办法，让他多睡一会儿？”
西珏挑眉，不解。
却看见折佩一只手伸进了西珏里怀的玉佩中拿出一张金纸：“醉梦金咒。”说着递给了西珏。
“公子，给折佩一些时间，有很重要的事。”
西珏看着折佩一脸严肃，无奈拿过金纸，得去写咒，在红韵即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再次让他沉睡了。
“什么事？”
折佩：“公子的身体……”
西珏坐起身，一条腿耷拉在地上，橙黄的靴子上粘着很多岸边的泥土：“有什么问题？”
“公子的身体在衰竭。”
西珏心里咯噔一下：“衰竭？”
折佩脸色并不好，表情认真：“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对公子的灵魂开始排斥，在逐渐衰竭。”
西珏揉了一把脸，烦闷的拄着下巴：“为什么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折佩犹豫道：“可能和噬灵术有关。”
“可我近来并未出现过心痛。”
“公子……”
看着一脸担心的折佩，西珏心里并不好受，“那……如果继续衰竭，会怎么样？”
折佩瘪了瘪嘴，淡淡一笑：“灵力尽失。”
西珏舒了口气：“还好，失去灵力，大不了做个普通人，活的短点。”
折佩虚抱住西珏，轻轻地说：“公子，折佩要离开几天。”
西珏一愣：“你要离开血玉？你不会有危险吗？”
“三天之内没什么大问题。”
“干嘛去？”
折佩嘴角勾起，很是调皮的哼了一声：“隐私。”
西珏哑口无言，只得点头。
“公子，重瑟的灵魂，别封印太久，会导致他无法投胎的。”
折佩说起，西珏才恍然想起重瑟。
折佩露出一副你果然忘记的表情，将一颗小晶体放在西珏的掌心，柔声道：“他有很多话想说，让他入了轮回吧，他也是个可怜人。”
“嗯。”西珏夹着晶体，冲着光亮看了看，“他的哥哥在发起战争，我应该和他好好聊聊。”
折佩钻进血玉，整理了下行李，又跳了出来，“公子，折佩要走了哦。”
西珏看着折佩拿着的双肩书包，一瞬间，情不自禁地爆一句粗口：“小时候抢劫我的那个人是你？！！！”
折佩一脸惊恐，嗖的一下消失在了西珏眼前。
徒留西珏一个人在那里脑子里放电影般回放小时候那惊悚的经历。
折佩走后，西珏将红韵唤醒，红韵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劝说西珏回宫：“皇上我们走的突然，宫里若发现您不在，怕又是一番动荡。”
西珏看了看手里的水晶，点了点头，“白若此番探入敌营，是有何打算？”
红韵缓缓说道：“皇上不必担心，白大人不会有任何闪失。”
西珏淡笑一下，握紧水晶，眼中有着极力隐藏的怒气：“回宫吧。”
确定了白虎的安全，西珏的内心却分不清是放心了还是心更乱了。
摸着空了的血玉，西珏的嘴脸勾起一抹苦涩。
回到宫中，红韵伺候西珏沐浴更衣，在水中暧昧许久，却勾不起西珏的兴致，红韵最终只好作罢，嘟着嘴给西珏擦身子。
西云国的早朝一般不需要皇帝每日参加，一般都是由两位丞相垂听朝事，将一些大事记录，与皇帝商量在做决定。其实说白了，还是没有皇帝什么事儿，问问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白若出征，朝事便由花青轩一人主持。
但依然只有一些官员升迁，各地法制政策的文管之事。
国家在战，兵权白若一人独霸。
西珏有想过，杀了白若就等于拥有西云国，只不过想得到兵权，要先踏过花青轩的尸体而已……
深秋已经来临，空气虽冷但也干爽。庭院中是永远扫不干净的枯叶。干枯的枝杈上停留着深咖色的枯叶燕，听说是只有这个季节它们才会从远方飞来。
西珏穿着深黄色的袍子，衣摆上绣着始终不变的盘龙。
他轻轻呼气，空气中竟然汇集了淡淡的水雾寒气：“冬天真的要来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陪在他的身边……他是怕冷的体质，可又倔强的要命，不肯说出。”
西珏看着半透明的重瑟，语气淡薄的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是骗你的吧。”
重瑟柔和的侧脸，让西珏有些不忍了，像折佩所说，重瑟确实可怜，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西珏笑了，捂着脸，笑的实在不算好看。
是啊，自找的。
这世上，谁的不幸不是自己选择的？
怪天有用？怪神佛有用？
诸佛给人们的，从来不是注定的命运，而是无数的选择，一次次让人们选择生路还是死路。执着贪念让人们选择死路的同时还在抱怨着老天不公。
“可悲……可悲……”西珏笑着，好似太搞笑般发表感慨。
重瑟的灵魂脸上有些哀伤：“是啊……明知他骗我，我还是义无反顾。总想着，或许有一天，他骗我骗习惯了，让他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风昭国为什么会突然用此计策只为换一个开战的借口？”西珏缓缓的踏上石子路，向凉亭走去。
沿路的侍从和仆人都对西珏毕恭毕敬的行礼，对于他自言自语的行为视而不见。
倒不是因为这些人心理素质好，而是因为在他们眼里，西珏是一句话没说的。
西珏坐到亭中，仆人低着头立马布置上酒水和点心。
重瑟立在一旁，他无法离西珏太远，总是有股强制的力量将他拉扯着。
“你这样自言自语，他们竟然不觉得好奇。”重瑟看着点着小炉子热酒的男仆，不禁好奇。
西珏笑着吃了一粒葡萄：“他们看不见我说话而已。倒是你，我刚才的问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重瑟不知声。
西珏冲着男仆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自己操着炭火将酒壶落稳：“重瑟，你不说反倒是证明了我的想法，风昭国不会贸然而为，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你为了你的皇兄，不想说罢了。”
西珏话锋一转，眼神锐利的看向重瑟：“可你以为，你不说，便救得了他吗？”
“你……”
“白若领兵出战，你以为，你风昭胜率几何？风昭按兵不动这么多年，不敢轻易进攻西珏，你以为原因是找不到好的借口？”
重瑟皱眉：“难道不是嘛……”
“自然不是，你们的父王在位三十余载，那么多年，会输给一个借口吗？他们……是在畏惧。”
“畏惧什么？”
“畏惧白若。”西珏搓了搓手，将温好的酒壶拿到桌子上，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烈酒，一口饮尽，“风昭国再强，都打不过白若的。除非你们八国同盟，否则，没人能在战场上西云国的旌旗倒下。”
重瑟半信半疑，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不可能，白若他不可能强到这个地步！我风昭国此战三十万大军怎会压不过西云十几万人？！”
西珏笑了：“三十万大军吗？呵，希望三日后，你还能这么肯定。”
“你什么意思？”重瑟猛地靠近西珏，灰暗的灵魂戴着愤怒的表情。
西珏却是淡定，放下酒杯，继续开口胡诌：“即便你们三十万大军，白若也会必胜。更何况，你并没有那么多人。”
“怎么会……”
“此战不过是个幌子而已，风昭皇帝御驾亲征，战死，也是个英勇事迹。”
“皇兄他……”
“还不懂？”西珏把玩起手中的水晶，“这计策，本就是一石三鸟之计。你死，你皇兄死，我西云国嘛也会为此消耗大半精力。”
重瑟无助的抓着自己的长发，妖媚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双眼迷离：“是他……是他……”
“谁？”
重瑟双眼流着泪，“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重瑟不断重复这句话，一道道深紫色的风龙自他脚下盘旋而上，缠绕不散。
西珏震惊，内心大叫一声糟糕。
急忙单手结印，试图将重瑟封印回水晶之中。他绝对没有想到，重瑟的执念居然会突然阴暗起来，而且如此强烈！
煞气骤然而起。
“皇上……”伏云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为普通人的他自然是看不到这头骤变恶灵的场景。
西珏的结印无法阻止重瑟的恶化。
伏云清的出现仿佛再一次刺激了重瑟，一双白皙娇嫩的手赫然长出了细长尖锐的指甲。
他一脸狰狞，眨眼间袭向伏云清。
西珏的速度快他一步，闪身到伏云清身边，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与此同时，飞快念咒，一掌狠狠拍在地上，一股黄光气浪骤然扩散，将方圆十里隔绝起来。
伏云清傻眼，看着周围景色突然失去光亮，昏暗如同废宅：“皇上！怎么回事？”
西珏将伏云清推开，喊了一句有鬼后便甩出血鞭，一鞭鞭抽向重瑟：“你怨也没有用！！如果你再不知悔改，我不介意用这嗣血长鞭抽的你魂飞魄散！”
伏云清吓傻，坐在地上，看着西珏一身龙袍被映在血光之中，他手指延伸出的血鞭绝对让人胆战心惊。
重瑟的面部开始腐烂，转煞几乎只在瞬间。西珏焦急，又是狠狠一鞭子，灼烧的腐蚀伤痕在重瑟的皮肤上绽开：“重瑟！醒醒！！”
重瑟痛苦的叫着，望着伏云清的双眼愈见狰狞。
直接整个身子撞开西珏，掐着伏云清的脖子将其整个举了起来。伏云清脸色发青，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助，四肢挥舞却碰不到任何东西。
西珏一甩长鞭，狠狠圈住重瑟的腰，猛劲一拉，连带着伏云清，一起擦着地甩出好远。
跳跃两步，抱起伏云清再次摊开。看着失去理智的重瑟，西珏恨得牙痒痒：“没救了吗……”
却在这时，昏暗的景色中，飘过了一抹粉红色的光晕，夹杂着花瓣，如同宇宙星河般倾洒而下。
罩住了重瑟几近腐烂的身躯。
西珏愣住，看着花瓣的来源，一身红衣的红韵整半眯着双眼，双手抱球，无数粉色花瓣在他两掌间有规律的飞窜。红韵依旧是不变的高马尾，此时在脑后被吹起漂亮的弧度。
他的口中慢慢吟唱不知名的调子。
让人莫名的安心。
不消片刻，狂暴的重瑟已经渐渐平静，半透明的魂体垂吊在空中，长发飘散，面孔也开始了停止腐烂。
花瓣缓缓散去，粉色光晕渐渐消失。
西珏再次拿出水晶，念着咒语，将重瑟重新封印回去。
伏云清握住脖子，刚才猛然的袭击让他片刻回不过神来，却也知道，定是遇见了灵异鬼怪。
红韵跑到伏云清身边，大大的双眼中含着关心：“云清哥哥！你没事儿吧？！”
伏云清懒得和他纠结年龄问题，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多大问题了。
心中却留下了一个感慨，抓鬼的和学武的果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西珏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皱着眉，心中落下了两个想法。第一是方才自己为了套话的胡诌，起码有一半是猜对了。第二就是，想要除掉重瑟的人并不简单，普通灵魂不可能因为执念刺激这么轻易就转煞，除非被人下了咒，那个人即便是重瑟死了都不放心，担心他会泄露秘密。如果没有猜错……重瑟的事、白虎的事、之前自己失踪的事，都出自一人所为。
如果白虎的受伤和自己的失踪都是针对白若，那重瑟的死和这一场战争，对方不可能只做到这一步……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酝酿，主菜下锅前的调料而已。
西珏大惊，猛然回头抓住红韵的手：“白若有危险！！”
伏云清缓了过来，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西珏低头看着水晶：“重瑟的死没有那么简单。风昭国这么多年不宣战，此番宣战，是有人暗中作梗，请君入瓮，请的，可不只是风昭皇帝，还有白若。”
红韵按着西珏的箭头，“皇上别急。”
“红韵！”
红韵叹气：“皇上你能想到，白大人怎么会想不到……”
“你说他知道？”
“是，白大人也同样知道，敌人到底是谁。”
“谁？！”西珏受够了这种不清晰的感觉！知道的越清楚，他才能越有安全感！他不要在明处，让暗处的人随时弓箭以对。
伏云清显然插不上话题，可是一双眼睛却有些别样情绪，别开眼神，看向亭中，手掌依然不断地揉捏着早已不痛的脖子。
红韵抿嘴摇头：“红韵还是那句话，皇上不必再问，只需要知道，您无需理会这么多，一切有白大人，有我们，甚至还有花丞相。您大可高枕无忧，享受奢华玩乐。需要您知道时，白大人自然就会全部告知了。”
西珏冷着脸，神情着实可怕，扬起手，血鞭牵连着食指，画出优美的弧度。
红韵若无声息的退后了一步，可是西珏看在眼里。
他明显感受到血鞭灼烧的颤抖，他甚至不敢想象，血鞭若是碰了红韵，会如何……
西珏看着血鞭一点点缩回体内，最终化作食指指尖的一个红点，如同泪痣一般。
“皇上……”伏云清觉得气氛实在不好，想要说点儿什么。
却不料，西珏转身，直径穿透方才所布置的结界，结界消失，伴随着破碎的声音。
“云清哥哥……我又惹皇上生气了……”红韵有些委屈，看着周围的景色重拾丰富的色彩，周围的宫人走走停停，看似热闹的皇宫，说话的人却是少的可怜。
西珏甩开身后的人，独自走在偌大的皇宫中，越走，周身的人越少。
他忽然发现，他是皇帝，可是这么大的天下，他却陌生得很。
他只认识那么几个人，要么不在身边，要么效忠他人。他怨不得，也强求不得。
他笑重瑟愚蠢，笑重瑟明知是谎言还宁可相信，笑重瑟明知那个人是在利用却还是一步步被人索取。
他可曾不想笑一下自己。
干冷的秋天，稀少的宫闱深处，落叶几乎没有人去清理。一阵强风刮来，地上的枯叶扫了西珏满身。
“西珏……现在，该怎么办？”
花青轩看着西珏的背影，脑子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一身耀眼的明黄，却压不住他身上的落寞。
花青轩嘴角勾起笑容，淡蓝色的袍子在脚边随风摇摆，一双银白靴子，缓缓踏入枯叶从中，走向西珏。
“皇上，怎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