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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集 ...


  •   8月31日,辛悠告诉夏维希,《我们结婚了》的节目制作人已经联系过她,确认维希将成为该节目第五季的其中一位女嘉宾。
      不过当初她提交上去的那份报名表里,所勾选的理想型男艺人,已经被节目组安排给了另一位女嘉宾,所以维希这边要稍等一段时间,等节目组安排别的合适的男嘉宾。
      虽然合作对象变成了不在预期名单上的艺人,但是既然节目组都这样通知了,她也只能接受。
      只能希望,节目组那个等安排,意思是安排一个差不多相当地位的人吧!
      当然,万一真的走了背运,摊上个不怎么样的合作对象,维希觉得凭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八年的经历,大概……还是有可能救得回来的。

      这等安排,一等就是一个月,九月的最后一天,夏维希接到了《我们结婚了》节目组的电话,通知她假想丈夫的人选已经确定,问她十月份什么时间有空开始第一次拍摄。
      从辛悠手里接过自己的行程表,维希看了看,有些为难:
      “十月上旬有封闭拍摄……最快也要到十四五号后才能空出时间。”
      “请问第一次拍摄,要准备多长时间呢?一天?还是两天?”
      考虑到假想夫妇双方是初次见面,哪怕暂时只需要拍摄第一集的播出分量,节目组还是要求维希留出两天的时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夏维希就将具体的行程,交给了辛悠去安排。

      10月16日,一觉睡到近午,夏维希爬起床,收拾打理了一番,就出发前往拍摄《我们结婚了》。
      抵达了约定的咖啡厅,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自我介绍并问好后,导演朝她走来,开口说:
      “维希啊,谢谢你来参加我们这节目。今天是第一次拍摄,我也不强求说要表现得一见钟情或是曾经憧憬之类的,就尽量自然点,别看起来太羞涩了。你平时好像也不怎么上综艺,我看了几期你上的节目,觉得你有点安静,今天的话别矜持了,大不了当成是相亲嘛,不要有心理负担啊!”
      说着,他还递过来一张折好的A4纸,维希接过来一看,是很简单的台本。

      与其说是台本,或许说是节目流程更合适,充其量算是带上了点提词。
      纸上的流程很简单,不过是:
      夫妇见面→聊天熟悉(备选话题见下)→晚餐→丈夫提出下一次约会→送妻子回去
      而所谓的备选话题也简单得可以:
      喜欢的书/电影/音乐、对自己丈夫/妻子的期待、晚餐想吃什么、平时的消遣……基本上和相亲时快速拉近距离的话题也没啥区别。

      夏维希笑了笑,按照原有的折痕叠好这张纸,意思就是,主要还是看他们的自由发挥吧!
      抬起头,她看向导演,眼睛笑弯弯地问:“可以打听一下,对方大概会什么时候到吗?”
      “很抱歉,但是不能说,因为要拍等待的场景。”
      “好吧,”她无奈地笑了笑,“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拍摄呢?”
      “现在就可以了。”
      导演说着,示意摄影师准备开始拍摄。

      “有期待过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吗?”
      “唔……单眼皮或内双的丹凤眼,薄唇有唇峰,头发不要太短……至少比我大三岁,身高1米76以上,不要太瘦也不要太胖。”
      “等等,这不是在我们意向表上填的理想型吗?”
      “嗯?是啊。难道找丈夫不应该找自己的理想型吗?”
      “虽然我想说‘是’,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实生活中丈夫是理想型的并不多。”
      “可是……尽管这样说很失礼,不过,现在是‘假想丈夫’而不是‘真实丈夫’,所以还是希望至少长着一张我喜欢的脸。”
      “好吧,这么说起来也确实没错。”
      “对方大概什么时候到呢?难道要我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是的,请拿着这本书,在咖啡厅里等待您未来的假想丈夫吧!”

      录完一段短暂的问答,导演从镜头前离开了——虽然他本身就只出现了个背影,摄像机对着的是坐在对面的夏维希。
      拿起导演递过来的书一看,维希笑了。
      《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村上秋树去年新作,很多女文青这一年来奉若瑰宝视作圣经的书。话又说回来,见面地点是名叫“塞纳河之北”的咖啡厅,也确实蛮符合这个调调。
      尽管她觉得自己与文艺女青年的style实在是天差地别,但说不定,在《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的制作人眼中,她就是这种形象?
      难道自己的假想丈夫填表的时候写了想要一个这类型的假想妻子吗?
      那还真是……
      大概要令对方失望了。

      将面前导演点给她的卡布奇诺推远了一点,她招手叫来服务员:“能给我来杯柠檬水吗?”顺便奉送一枚再真诚不过的微笑。
      没办法,职业病,随时想着尽可能地圈饭。
      看起来大概还不到20岁的女服务员一脸晕乎乎的笑容,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拿来!”之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求了个签名。
      夏维希很有职业素养地满足了对方的要求,还掏出手机,示意对方合影一张,随后直接上传到了微博,并附上文字:
      ——等待拍摄时的咖啡厅的服务生,制服可爱,人更可爱:-D

      很快,底下就出现了留言。
      她扫了一眼,还是分成三类:
      一类是她的死忠粉,留言基本是“维希在拍什么啊?新电视剧吗?还是要出新单曲了[惊喜],在拍MV?”“今天的搭配好温柔~~赞!”“希宝你啥时候出新单呀,好久没新歌听了[大哭]”之类的;
      第二类是路人评,例如“传统英式女仆制服!萌点被戳爆了~\\(≧▽≦)/~”“突然觉得背景有点眼熟……容我细想!”“求问一下身上那件开衫的牌子!好好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三则是anti留下的污言秽语——虽然维希始终想不明白,既然他们那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关注她,然而按照业内一位大佬的名言,anti饭也是饭,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现实。

      刷微博的时间过得很快,摄像机拍了一段后也关了,毕竟“夫妇”见面前的内容并不需要多少。
      她三点差一刻抵达的咖啡厅,眼看时间就快四点,还没见到假想丈夫的身影,维希心中多少有些不满。
      就算她现在的人气不如组合没解散时的,但好歹也算是女偶像中的一线吧,也不知道这个合作对象是怎样的人物,竟然让她就这样干等一个小时,但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干脆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素描本,开始信手进行创作。
      粉丝的评论提醒了她,她也差不多是时候向公司申请出新单曲了。
      在心里默默叹气,虽然知道这情绪不好,却还是忍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继续留在这演艺圈呢?
      看看随手写下的只言片语,做歌词也未免太过自怨自艾了些,维希突然想起了自己此刻是在摄像机前,尽管不确定机器是否在运转,她还是迅速挂起温柔的笑,并将充作灵感记录的素描本合上。
      这样在人前无时无刻不得松懈的日子,她有些厌倦了,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将剩下的半杯柠檬水一饮而尽,夏维希抬起头正想招呼刚才那个可爱的服务生,忽然看到咖啡厅外一个人影正匆忙地走近,然后推开了悬挂着风铃的玻璃门。
      她倏地睁大眼睛,身体僵硬了一秒,立刻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站起身低声地对藏在身后卡座位置上的导演说了句“内急”,就转身离开了座位。
      将头发尽数拨往脸的左侧,挡住外向的视线,维希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闪身拐进了通道。
      哦,手中还不忘拿上之前导演递给她那本《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

      一直走进了洗手间,在洗手盆前站定了脚步,夏维希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偏偏是这个时候!
      惊魂未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为什么脸色会如此苍白?连原本自然的腮红也变成嘲弄的样子。
      用力绷住下颌,夏维希瞪着洗手台明亮的光线下怎么看怎么不自在的人影,皱起了眉。
      一秒钟作出决断,她四指并拢,双手同时用上一定力度轻拍自己的脸,好几下之后,见脸上终于带上了血色,才停止了动作。
      盯着镜子发了一会呆,维希从开衫口袋里掏出口红,重新描绘了下唇形,再抿了好几下,然后又伸手理理头发,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拿起一旁的书,准备出去。

      刚刚抬脚转身,心底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夏维希身形一顿,闭上眼强自镇定,良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方才继续向外走去。
      在通道的尽头,她谨慎地朝外观察了一番,没看到刚才那人,也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全身好像瞬间轻松了不少,笑容也再度回到了脸上,大大方方地朝原来的座位走去。
      临到近了,看见节目导演在后方隐蔽处的卡座上一脸纠结,注意到她回来,吹胡子瞪眼睛的,挥手示意她赶快回到座位上去。
      知道自己理亏在先,维希歉意地弯了弯腰,赶快入座。
      大概……只是巧合吧?

      将手上那本《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随手一放,恰好背面朝上,书脊朝内,从外面大概是看不出书名了,维希重又打开自己的素描本,也不写歌词了,翻到反面,低下头开始画画。
      一开始不过随手涂鸦而已,只为了纾解心中说不上来的那股郁气,然而画着画着,她却真的沉浸了进去,连自己正在拍摄节目都忘了。
      笔下的图案渐渐丰满,看得出来是个侧面的人物肖像,维希手中的笔尖落在画中人的额发上,一点点铺描拉长,然后是碎发之下的左耳,铅笔一转、又一转,耳垂上就多了两个耳钉。
      然后是鼻子,山根处微微隆起,鼻尖圆润而秀气,唇峰与唇珠十分明显,唇瓣偏薄……

      本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夏维希却突然迟疑地停下了笔,看着纸上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的速写,越看越为心惊,最后差点没突兀地站起身来。
      饶是如此,她合上素描本的动作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力度之强,也足以让周围的人注意到她这处的动静,同时,桌面上的物体也被带着晃动起来,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噪音。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没有礼貌,维希匆匆站起来朝周围的人鞠了个躬,才重新坐回去。
      刚才眼角余光扫到的隐蔽处的红光,让她知道自己此刻全然暴-露在摄像机的镜头中,本应该立刻调整情绪进入工作状态的,可是心情却完全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她垂下头,情不自禁地溢出一丝苦笑。
      原来,就算过去这么些年,她还是会被他牵动心弦。

      “你好,请问……”
      一个沙哑而不失磁性的男声突然在她身旁响起,夏维希浑身一震,被散落的长发挡住的脸上立刻条件反射般调整出最完美的笑容,然后才抬起头看向来人。
      “那本书是《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吗?”
      对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维希的视线也恰巧和他撞到了一起。
      “……龙……尹?”

      大脑瞬间空白,夏维希除了脱口而出眼前人的名字,竟似被吓傻了般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对方的行为和她相映成趣——出道近十二年,已经不仅仅是“偶像歌手”,而开始向更高的台阶迈进的男艺人,微微眯起漂亮的丹凤眼,短暂的错愕与迟疑后,便扬起了毫不掩饰的兴味而愉悦的笑容——以至于连嘴里的虎牙都完全露了出来。
      “维希?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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