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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第七章

      吃完饭,因为独月妍的车已经拿回来,两人便各自开车离开。
      正开着车,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姑奶奶的,说是有人送了她一大箱水果,她们老两口吃不掉,让她这两天有空就拿点回去。她想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就现在过去一趟吧。于是到了路口,她方向盘一打,车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一直跟在她车后的梁凡叹了口气,看来上次送她的时候,她给的果然是假地址。哎……她对人的防备心可真是够重的,梁凡对此不知道该哭该笑。

      晚上,梁凡的标书和PPT果然发了过来。
      文件一打开,略扫了几行,突然她的视线就停滞了,但很快,她就又往下看去。对她来说,这都是工作,对象是谁,对她并无差别。
      她大致看了下,PPT图多字少,并没有太大问题。但标书,相对更专业,有一些词汇还需要去查一下,甚至有的地方可能还需要当面跟他沟通才行。她想了想,便拨通了梁凡的电话。
      听说要见面,梁凡喜得差点没蹦起来,他尽量沉稳道:“好啊,没问题,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到你那儿给你演示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到我们公司来看看。”
      独月妍很快表示自己可以去他公司。
      其实对于去她那里,他本来就没抱希望,但真的听到她选了后者,却仍不免有些失望和沮丧。她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卸下心防?哎……梁凡深感自己任重而道远。
      到了梁凡的公司,独月妍看到时不时打着手语交流着的职员,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那天在电话里说过的那句“要打手语没法接”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们公司除了梁凡和一个法国人儒勒,其他的,从老板到员工都是聋哑人。
      虽然难免有些惊奇和好奇,但出于礼貌,她只是朝向她看来的众人微笑地点点头,便跟梁凡进了办公室。
      独月妍刚坐到他办公桌前,就听房门笃笃两声。他俩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名叫闻兮的年轻老板,只见他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又朝梁凡打了一串手语,然后又朝她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独月妍看得眼都花了,还是一点儿没看懂。但也不方便问,只能茫然地看了眼梁凡,就默默把视线转往纸上。
      梁凡却主动解释说:“闻兮说如果你有不明白的,尽管问我或者其他技术人员。还有,他非常感谢你的帮忙,让我等会儿请你吃饭。最后,他问你方不方便给他账号,事后他会把报酬打到你账户,当然,现金也可以。”
      独月妍眨眨眼,忽然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报酬了?”
      梁凡一愣,“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她垂眸看向标书,淡淡道,“给报酬我就不接这活儿了,你看着办。”
      梁凡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越来越复杂,“为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独月妍还是没看他,只是挑了挑眉,“没为什么。”
      梁凡叹了口气,“这可真让我为难啊。”
      她斜睨了他一眼,“不为难啊,反正等会儿你得请我吃饭的。”但说完她就怔住了,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话已经那么随便了?“来,这几个地方你给我解释下。”她忙岔开话题。
      一说起工作,梁凡也认真起来,话也说得多了顺了,两人凑一块儿沟通了半天,总算把问题给弄明白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独月妍看了眼胃口不错的梁凡,暗道自己跟他认识没几天,居然都在一块儿吃了三顿饭了,这似乎太频繁了些啊。
      这个认知让她颇感不安,饭也吃得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梁凡抬头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大对胃口?”
      “啊不是不是。”她忙摇头,顿了顿,突然问道:“你还会打手语啊?”
      虽然觉得这个话题转得很生硬,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会啊。”
      “哦。”独月妍笑了笑,“好厉害!”
      其实他本来倒也不觉得会手语是多了不得的一件事,但被她这么一夸,梁凡小小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其实也就是熟能生巧而已。”他一脸云淡风轻地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吃饭,心里却已是万马奔腾了。
      “你太谦虚了,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学这个的?我一直觉得手语很难。”她又忍不住问了句,问完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好奇这一点的。
      梁凡停下手头的筷子,看向她,“我还觉得德语很难呢,可看你写起来,就跟中文一样的顺。”
      独月妍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很快又笑了笑,说:“总得有项混饭吃的技能啊,也是逼出来的。”
      “是啊,很多时候都是逼出来的,以前在大学义工社的时候,我接触的多半是聋哑学校的孩子,为了能和他们交流,我就开始学手语。后来遇到闻兮,他又教了我很多,再后来毕业了就和闻兮一起组建了这个公司,招的都是聋哑员工,所以说,接触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会了。”梁凡一摊手。
      “你还做过义工?”独月妍微讶,这个人的经历还蛮丰富的,而且都是充满了正能量的那种。
      “嗯,其实,现在还会去福利院里给孩子们上课,那里也有些聋哑孩子。”他很想提议说,她有空可以跟自己一起去看看,可是,现在这样说的话,会不会让她的防备心再次升级?她似乎很不喜欢和人有深入接触。
      “真了不起!”独月妍肃然起敬,立马把对他的印象从好人提升到很有爱心的好人层次。义工是她向来觉得敬佩却又没有勇气投身而入的行业。因为对于没有把握能做好的事情,她再也不会轻易去做。一旦坚持不下去,于己于人都不会是个愉快的回忆。
      梁凡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被心仪的女孩子一夸再夸,此时脸都有些红了。正待开口谦虚几句,却被一个电话骤然打断。
      接完电话,他抱歉地朝她看去,“不好意思,儒勒说对方公司要跟我们确定作陈述的日期,我得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哦好,你去吧。”她立刻点头。
      “……”梁凡挫败地暗自叹了口气,“抱歉不能送你了。”
      “没事,我知道怎么走的。”她笑笑。
      “好,那,我先走了。”他第一次觉得,对方公司的来电一点都不让人开心了。

      独月妍独自吃完了这顿饭,果然,他已经把账结了。刚回到车里,手机就提示有短消息过来。
      打开一看,她就笑了,“有问题尽管找我,不论是阿兹还是标书。”
      顺手打开电台,一打方向盘,一首欢乐的老歌蓦地就蹦跶了出来,她顺口跟着哼完了一段,才发现原来是陶子的《姐姐妹妹站起来》。
      ……
      找个人来恋爱吧
      才能把你忘了呀
      像枯萎的玫瑰花
      心里的雨拚命下
      从今以后别害怕
      外面太阳那么大
      如果相爱要代价
      那就勇敢接受它
      十个男人七个傻
      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不再让他离开

      ……

      曲调是那么的欢快,歌词却挣扎而又勇敢的近乎莽撞,就如曾经的她。
      她的笑容渐渐淡了,嘴角紧紧抿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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