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轻歌》韩佳

38、造化巧弄人

　　独孤震天叹息一声，说道：“你疼你的女儿不错，你可知别人也有女儿！你不如先说说，为何要在我女儿身上下长相思？”
　　“那是她活该有你这样的爹！”音柔风阴着脸，恶狠狠的说着：“我要让你和那个贱女人生的女儿生不如死！唯有这样，方才解我心中对你们的仇恨！”
　　“罢了！”独孤震天到底还是理亏，更不敢和音柔风对峙莞儿是谁的孩子，只希望音柔风赶紧离开，便道：“你走吧！这串珠我是真的不认得！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我莞儿有半点闪失的！长相思，我自己也能解！”
　　“哦？是吗？”音柔风放肆的笑：“你是用你的血还是那个穆贱人的血？哈哈哈哈……你死了，你的那个贱人也活不久，而且，我看她现在是双目失明吧！啊？哈哈哈……”
　　“你不要太过分了！”独孤震天气道：“我虽然欠你是不错，可你却要将这仇恨转移到下一辈身上，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如此狠毒冷酷！”
　　“我狠毒？我冷酷？！”音柔风气得扫罗桌上的茶盏，骂道：“不错！我就是狠毒又冷酷的女人！不过，这世上谁说我狠毒冷酷我都认，唯有你！独孤震天，唯有你和你的穆贱人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独孤震天气得摇头叹气道：“我看你是疯了！女儿该庆幸不在你这样狠毒的母亲身边长大！”
　　“哼！”音柔风冷哼一声，忽而皱眉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的女儿还活着？她在哪儿？你说！”
　　独孤震天知道自己失言，转过身不再说话。

　　“咣——”药房大门被人推开，两个人回头看去，竟是穆青霞。
　　穆青霞扶着门，慢慢的走进来，喃喃说道：“我虽然眼睛瞎了，可耳力却好得很，刚才在院子里我就听到来的是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小孩说话！果不其然，是你这个小贱人！”
　　“哼！”音柔风哼了一声，并不理会穆青霞。
　　独孤震天连忙走过来要扶穆青霞，却被穆青霞一把拍开：“你走开，我还没有那么不中用！”

　　说着走到桌边，摸到桌上放的串珠，一面摸索一面靠着椅子了下来。独孤震天想要过来拿走串珠，却被穆青霞躲开。
　　音柔风倒是也饶有兴味的看着穆青霞。

　　穆青霞手上攥着翡翠珠子，只觉得好像在哪里摸到过这样的串珠，却又想不起来，想要看看，却又无奈自己双目失明。
　　“小贱人，你说。”穆青霞脸朝着音柔风的方向，问道：“这珠子是哪儿来的？你为什么问我们这珠子的事儿？”
　　“我凭什么告诉你！”音柔风冷哼一声。
　　“兴许我知道也未可知！”
　　“你？！”音柔风不屑的看了一眼穆青霞，忽而颓败的说道：“我告诉你也无妨，倘若你敢耍我！我便要了你的命！”
　　“你们这是做什么？！”独孤震天想要插话，更不想让穆青霞提起那事儿，便说道：“音柔风，你快走吧！我们真的不知道！”
　　“你闭嘴！”阴柔风和穆青霞同时出口。独孤震天只得闭了嘴不说话。

　　“哼！这珠子倒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过是我给女儿准备的第一件礼物。在她还在我腹中的时候，我便选了49颗上好的翡翠石，请工匠打磨成一样大小圆润的珠子，又将一颗和田玉雕刻成女儿的属相，那是一只小兔子，和田玉兔上还刻了我女儿的名字月和她的生辰八字。我将他们穿成一串，在我女儿出生后，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希望它能够守护月儿健健康康的长大。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女儿才出生不久，我就遭奸人偷袭，女儿也从此没了下落，连着翡翠串珠也没了。想来，这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儿了，我那女儿若是能找到，大约，和你这贱人的女儿一般大小。”音柔风顿了顿，道：“可是就在前些天，有一个老道士把这个翡翠珠子给了你女儿，说这是你女儿的，还要“物归原主”，所以我就特意过来问问，这珠子，什么时候是你们独孤家的了？”

　　翡翠串珠从穆青霞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穆青霞蹭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独孤震天吼道：“老鬼！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独孤震天连忙摇头：“夫人，我怎么会瞒着你！”心中却已经害怕的不行，他生怕穆青霞和音柔风知道，莞儿有可能是音柔风的女儿。
　　“那……不可能，这不可能！”穆青霞想到云雾山庄的种种，难道那个道士抱来的孩子，会是这个小贱人的？！复又摇头道：“你走！小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哼！”音柔风说道：“老娘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岂是你这个老瞎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你……”穆青霞气的要吐血，独孤震天连忙扶着穆青霞安慰道：“夫人莫要生气！我这就让她走！”
　　“我看你还不知道莞儿失踪的这一年，都是跟着我的吧！”音柔风冷笑一声：“我不怕告诉你们，我一早知道她是你们的女儿，所以故意给她改了姓氏，将她关于你们的记忆全部抹掉，告诉她，你们是她的大仇人！还让她吃了长相思。我想你一定还不知道什么是长相思吧？！我告诉你，那是我当年在邪医派的时候，和你这个情深意重的夫君一起研制的！这药无色无味，却让人在一年后周身血液坏死，然后使人进入长眠状态，活活不了，死也死不掉！”
　　“你这小贱人！”穆青霞惊骇的骂道：“你这是活活造孽啊！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看不出来，可那负心汉却知道！而且，就在你们团聚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吧！是不是啊？独孤震天？”
　　穆青霞看向独孤震天，独孤震天却低下了头。

　　“我又在长相思里面加了一味香草，不出三个月，你女儿的身上的毒肯定发作！必须以至亲之血方才能够化解，让我算算，你们还有多久的天伦之乐？两个月？一个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这贱人！”穆青霞气的一把推开独孤震天要打音柔风，却被音柔风一掌打在地上，口中吐出来血！
　　“你够了！”独孤震天气道：“我忍你很久了！你到现在还是这般自负霸道，亏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竟然一点的不知道要收敛！”
　　“我就是不知道收敛又如何？”音柔风说道：“总好过你当着武林众人，将我从这里赶出去要光明磊落的多！你明知道，我腹中的，她就是你的女儿！”

　　“什么？”穆青霞震惊到：“你说你怀着的，是……”
　　“怎么？事到如今了你还不信？十八年前我哭着求你，为奴为婢也愿意跟在你身边，只求你给我腹中孩子一个名分，结果呢？！你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将我赶了出去！独孤老匹夫，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今日来算是给你面子，只要你告诉我这串珠怎么会是你女儿的怎么来的，我立刻走人，从此我们再不相干！倘若你对我还有一点点隐瞒，我音柔风就将你这蓬莱岛搅个天翻地覆，杀的你鸡犬不宁！”
　　“你！”独孤震天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知道！”
　　音柔风的手掌握成拳头，冷笑一声，忽然一掌打向穆青霞，独孤震天和穆青霞军事猝不及防，穆青霞更因没有武功，且又双目失明，被音柔风掌风打在柱子上，额头撞出了血。
　　“哈哈哈哈哈……”穆青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诡异的很，音柔风瞪了一眼穆青霞道：“臭老婆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痴！十八年前，你为了这个男人痴，十八年后，你为了这个男人的骨肉，更痴！”穆青霞笑够了，才说道：“我说这珠子怎么这么眼熟，我说你这老鬼怎么半个字都不敢说，原来，这珠子正是那日老道士给你，你却死活不敢要的！”
　　“青霞！你不要再说了！”独孤震天想要阻止，却无奈穆青霞继续说道：“我为什么不说？嗯？小贱人，你也许不知道，莞儿并不是我和这老鬼的亲生女儿！我们的女儿，一生下来就被云雾山庄抢走了！如今恐怕早就去了黄泉路上了。哈哈哈……”
　　“青霞，求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说了！你这是何苦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发慈悲给你们长相思的解药，我告诉你，长相思无药可解！”音柔风冷酷的看着穆青霞，一丝丝悲怜之心都不曾有过。
　　“哈哈哈哈……无药可解！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就让你的女儿给我们两个老鬼陪葬吧！哈哈哈……”
　　“青霞！”独孤震天颓败的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流下了老泪。
　　“你说什么？”音柔风一愣，反掌用内力将穆青霞吸过来，狠狠的捏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说！我和那老鬼养的女儿，是你的女儿，你信不信？！”
　　“柔风！”独孤震天见音柔风发了狠，生怕她伤害穆青霞，一时情急，叫出了当年唤音柔风的名字。
　　音柔风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独孤震天，几十年的爱恨纠葛一时涌现，她竟然分辨不出眼前的独孤震天是十八年前的他还是二十年前的他。
　　“老鬼！你还瞒着她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泼辣的女人，是叫泼妹子还是辣妹子呢？
莞儿性格这么温柔，你相信他是泼辣柔风的女儿吗？
啊，你觉得莞儿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