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轻歌》韩佳

18、乐季山失信

　　“我说是谁抢走了你的剑？！”音柔风没好气的问道。
　　“徒儿不知！”
　　“你说！”音柔风只得问云曦。
　　云曦却低着头不肯看音柔风。
　　良久，音柔风只得叹息一声走到床前，软了语调道：“曦儿，你好好和娘说，是谁抢走了你的剑？”
　　谁知，云曦一听这话，顿时扑进音柔风怀中嚎啕大哭，边哭便抽噎道：“就是那个穿白衣服拿笛子的臭妖怪，他还放老虎欺负我！要不是大姐姐，曦儿说不定都再见不到娘亲了！”
　　“这么说莞儿姐姐也见过那人了？！”
　　“嗯！”云曦点头：“他们那天一起去云城的。不过昨天因为老虎死了，姐姐还和妖怪吵架了！云曦有提醒姐姐离那个臭妖怪远些呢！”
　　“莞儿，你可知那人是谁？！”音柔风沉声问。
　　音莞儿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说起，却听音柔风道：“你若老老实实告诉师父，师父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你若是敢有什么地方欺瞒师父，师父可不会轻饶你！”
　　“我……”音莞儿抬头，恍然觐见音柔风的双目瞬间变成了红色，一时吓的说不出来话。
　　“是啊姐姐，那个坏人抢走了我的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你不必担心出卖朋友！”云曦巴巴的摇着音莞儿的胳膊求道：“快说吧莞姐姐！”
　　“可我……”音莞儿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细细想来，只因她除了乐季山的名字之外，对乐季山竟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莞儿！”音柔风当真生气了，道：“我是白养你了吗？如今倒帮着外人说话？！真是可气！你若再不说，为师现在就了断了你！让你与泉下父母相会！”
　　音莞儿想起师父说的父母之仇，只得抬头道：“师父若真是要了断莞儿，莞儿也无话可说！可莞儿真的只知道那个人叫乐季山，其他一概不知！”
　　“果然是他！”音柔风恨恨说道：“倒叫他们抢先了一步，却不知这吟血剑是我云*一族的圣器，如今丢了，灭族指日转瞬即到。”
　　“那可怎么办？！”云曦、音无净、音莞儿问道。
　　“当然要找回来了！”音柔风没好气道：“那乐季山是西域混世魔楼南王的左护法，武林传说那位魔王现在正在收集上古七神剑，如今偷了我们的吟血剑，必然是为了统一中原武林。统一称霸之事，我们云*一族无心插手，只是丢了吟血剑，这方净土早晚会被野心勃勃之人占据。我音柔风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我现在就去寻吟血剑回来！”
　　“师父！我也去！”
　　“娘！我也去”
　　三人异口同声。
　　音柔风微微一怔，瞪了一眼云曦道：“你若走了，云城怎么办？！”
　　云曦低头。
　　“莞儿也不必去了！你又从未出过云泽，武功又差！带着你反倒误事！”音柔风交代道：“我和无净即刻启程追回吟血剑，我自会让人上山接走云曦。莞儿就和云曦一同先去云城住着吧！”
　　“是！师父！”无净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音柔风也随后出去了，却在出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音莞儿和云曦，见音莞儿伸手为云曦擦汗，二人神情之间似乎有些相像，恍惚之间竟以为是长大的月儿，心头忽然微微一怔，转瞬便又冷了眼。
　　“真的是乐季山抢走了你的剑吗？”音莞儿仍旧有些不相信，待屋中只剩下他二人的时候，小声问云曦：“好云曦，你同我好好说，乐季山虽然放虎欺负你，可他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他真的不是坏人！你确定是他抢走你的剑吗？”
　　云曦泪眼哗哗，连忙点头如捣蒜，道：“我见过他，怎么会看错！”
　　“可他若是要抢走你的剑，为什么那天没有拿？反倒……况且，他若是真的是宵小之辈，又如何能留你活口呢？！”音莞儿皱着眉头，道：“我认识的乐季山，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
　　“莞姐姐！”云曦撇嘴道：“我看那妖孽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在云城那日，他就不会弃你而去，前几日更不会让老虎伤了你我！昨日抢走我的剑，也说明他是个伪君子！”
　　“可……”
　　“莞姐姐！你看起来那么冰雪聪明，又比云曦年长，怎么云曦都看出来的，你就是不肯相信呢？！如果臭妖孽诚心交你这朋友，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他是什么人呢？依我看，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音莞儿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连一个十几岁少年都能想得通的道理，她却就是无法相信，只得说道：“好云曦！你且好好歇息，我去送送师父和师兄。”
　　“切，大笨蛋！”云曦哼了一声。

　　“师父！”音莞儿跑到竹屋大门口的时候，音柔风和音无净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
　　“莞儿，你来的正是时候！”音柔风道：“为师也不怪你！只道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不知江湖人心险恶。如今我和你师兄走了，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竹屋。我已飞鸽通知云城，下午德立接云曦的时候，你便也和云曦去云城住着，待我回来，自然再将你接回来。到时候再慢慢教你习医练武，报杀父杀母之仇。”
　　“知道了！师父！”音莞儿低头，不敢看音柔风的眼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音柔风气道：“你要知道，云泽不是谁想来就能进来的，我在山外布了不止一个五行八卦阵，山下茶棚玲珑道行颇深，可她住了十年，琢磨了十年都上不来，你觉得是一般的武林宵小之人能随意上云泽来吗？乐季山若不是有点能耐，如何能进来我却不知道？！再说，我们云*族在这里隐居了几百年，从来不与外人接触，更不会同世人结仇积怨，此番遭难，必然是蓄谋已久的。那西域魔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且忘了他赠药与你之事吧！”
　　“是！师父。”音莞儿咬了下唇，点头称是。
　　“好好照顾云曦！”音柔风又交代了一声，便上马和音无净离开了。
　　“师父师兄路上多保重！”
　　“师妹，多保重！”音无净看了一眼音莞儿，打马跟上了音柔风。

　　这厢，音柔风和音无净才走不过片刻，乐季山便出现在音莞儿面前。
　　“乐季山！”音莞儿怔怔的看着乐季山，一时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乐季山微微一笑，上前将音莞儿身子一揽，人便腾空而起，几步路的功夫，便将音莞儿带到离竹屋较远的一处僻静之地。

　　音莞儿被乐季山揽住，忽然想到从前乐季山帮她治脚伤，教她练剑，用轻功带她飞，让猴子给她采药，看到她被猛虎伤了会生气……乐季山俊朗如仙，似乎是一个不真实的存在。可下一刻，又是乐季山将她抛在云城街头，月下和玲珑喝酒，放虎戏弄云曦，抢走云曦的剑……好的乐季山和可恨的乐季山不停的再音莞儿脑中交错，似乎也是这么一瞬间，音莞儿抬头，看得见乐季山，却又看不见乐季山，认识乐季山，似乎又不认识乐季山……

　　乐季山轻轻将音莞儿放下来，见她眼神复杂，便道：“你不用担心，你师父师兄是不会有事的！”
　　“……”
　　“来，让我看看我们音小妹的伤好没好！”乐季山说着拉过音莞儿的胳膊，要将她的袖子撸上去，音莞儿却愤愤的打掉乐季山的手，将胳膊藏在身后。
　　“音小妹！莫不是我得罪你了！何苦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乐季山笑道：“我可是特地过来向你辞行的呀！”
　　“是因为你已经拿走了云曦的吟血剑，所以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吗？”音莞儿质问，原本是想看乐季山解释的，谁知道，乐季山竟然笑着说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拿着这么好的剑，日后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呢，我不过是先暂替他保管，日后还会还给他！”
　　“哼！”音莞儿气道：“那是人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拿？！人家的事，与你何干！”
　　乐季山一愣：“音小妹，你今日似乎不同往日！”
　　“往日都比今日好骗好说话，不是么？！”
　　“音小妹！”乐季山皱了眉头：“我何时骗过你了？！”
　　“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音莞儿话一出口，眼泪便开始肆虐：“你说好了带我逛云城，结果一见到我师父，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那晚我师兄中毒，我原以为你那么厉害，定能帮他，你却和别人喝酒！云曦杀你的虎，也是你先放虎伤人在先，你却又拿走云曦的剑！枉我当你是好朋友，那么信你，你却如此……你如今又和没事人一样……你……”
　　乐季山一时没了话，倒也的确，他确然是看见音柔风不想被认出来便不告而别，那晚虽然也去了无花果林，可却碍于向南便未露面；而拿云曦的吟血剑只是为了早些帮向南集齐七剑罢了……事到如今，他倒真的不知如何向音莞儿解释。
　　“怎么，无话可说了？！”音莞儿见乐季山不说话，反倒更加生气了：“你为何不解释？！难道你真的从来都是骗我的！根本不当我是朋友！”